第二百七十七章 福建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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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耿精忠與滿清進行投降談判,駐紮在廣東的華夏軍隊在陳莽的率領下,突然從潮州府開進了漳州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拿下了漳州府。
陳莽拿下漳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包圍了平和縣的黃家府邸,將黃家滿門全部抓了出來,鄭經給陳莽下過一道命令,那就是進入福建之後誰都能放過, 哪怕是施家人都能放過,就是不能放過這一家人。
不但不能放過,而且還要進行公審,讓所有受到遷界禁海政策之害的百姓明白,他們的苦難就是源自這家人。
公審的事陳莽管不著,他的下一個目標是泉州府。在廣東的陸軍出動的同時, 海軍第一艦隊也在第一時間搭載著剛剛成軍的海軍陸戰隊從福州馬尾登陸,逼近福州城。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耿精忠被打蒙了,連忙派親信徐文煥到城外來見華夏軍隊的主帥,質問領兵的林陛為何要攻打友軍?
林陛冷笑道:“耿精忠小兒都想著投降了,還不讓我華夏拿點土地當利息?”
徐文煥狡辯道:“非是我大家大王欲降大清,乃前方戰事不順,行此緩兵之計爾!”
“既如此!我軍占據之地暫時先替耿精忠保留,待到耿精忠將滿清趕出福建,我華夏軍自會撤出福建。”
徐文煥被林陛一句話問住,忽然想到鄭氏海寇不也跟滿清談判停戰了嗎,憑什麽我福建就不能與朝廷談判?
“你們鄭氏不也與大清談判了嗎?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林陛冷笑道:“你們要是能夠談出我華夏的條件,我華夏舉雙手歡迎,把你們的談判記錄公布出來,讓天下人看看, 你們是談判, 還是投降?”
徐文煥本就是暗中已經投靠了滿清,當然要替滿清說話,可是這種私下裏出賣主君之事畢竟不光彩, 哪裏能夠說得出口。
不管說什麽,都無法改變福建方麵要向滿清投降的本質。在這一點上徐文煥拿不出任何有利的證據證明福建不會交給滿清,隻好灰溜溜的返回複州城。
在徐文煥臨走之前,林陛警告他說:“回去告訴耿精忠,滿清毫無信義,像他這樣造過反的人,滿清隻要騰出手來就會弄死他。
想要活命就趕緊與華夏方麵達成協議,將福建交給華夏,隻要將福建交給華夏,華夏會保證耿氏一族的安全。
一天之內,若是華夏軍隊沒有得到任何的反饋信息,將會對福州城展開攻擊,到時候耿氏一族的生死可就難料了。”
徐文煥回到福州城將與林陛談判的內容匯報給耿精忠,就連林陛最後的警告也沒有隱瞞,因為他知道談判的隨從中肯定有耿精忠的親信,這個時候有任何的隱瞞,對自己都沒有好處。
鄭氏海寇這兩年已經打出威名,就連滿清朝廷都在海寇手裏吃癟,更別說是他耿氏手裏這點兒人馬,更是難以與海寇對抗。
一邊是已經打到南平府(延平府)的清軍, 一邊是兵臨城下的海寇, 自己到底要作何選擇?
“徐先生!依你看我軍能否守住福州?”
“臣認為不能,海寇的炸城之術非常厲害,不管什麽樣的城池都能炸塌,福州城牆一倒人心就徹底的散了。”
如今耿軍的大將白顯忠、曾養性等人都領兵在外,或已經投降了滿清,如今的福州異常空虛,想要擋住鄭氏海寇的兵鋒幾無可能。
耿精忠也知道徐文煥說的沒錯,便追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選擇?”
“大王!您不僅是靖南王,同時還是大清的額駙,是當今天子的姐夫,隻要您肯低頭,有王妃說項,朝廷也不會拿您怎麽樣,最多也就是削去王爵,家小還是能夠保存的。
可是您要降了海寇,那結果如何臣不知,但有一點是肯定,您以後再也別想回到祖宗的墳塋之地了。”
徐文煥這麽明顯的話語,耿精忠怎麽會不明白,琢磨了半天,從內心中已經傾向了徐文煥的所說的投降滿清的建議。
至於徐文煥為什麽有這種明顯傾向性的建議,耿精忠似乎也明白了什麽,不過他沒有責怪徐文煥什麽,而是問道:“若是本王現在帶領福州大軍投降朝廷,朝廷會怎麽做?”
“康親王肯定會倒履相迎,不過我們還是要把鄭氏海寇擋在福州城外,讓朝廷大軍率先進城,朝廷與海寇有條約,隻要朝廷的人馬進了城,將大旗豎在城頭,海寇就沒有了攻城的借口。”
“朝廷大軍如今還在南平,想要一天之內趕到福州根本不可能,鄭氏給出的最後期限是一天之內?”
“靖南王!您別忘了,福州城裏還有一個大清的福建總督呢?”
“你是說範承謨?”
“正是!”
“不行不行!放了這個老東西,肯定會在皇上麵前告本王的刁狀,就算是要投降朝廷,這個人也不能留!”
“靖南王!您若是想殺了範總督,何必將其關了這麽長時間,卻沒有動手,臣可以去勸勸範總督,讓範總督不計前嫌,與靖南王通力合作,將海寇擋在福州城外。”
“你去試試吧!範承謨那狗脾氣估計不太好說話。”
“是!”
有了耿精忠的點頭,徐文煥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入關押範承謨的院子,耿精忠雖然關押了範承謨,但是卻沒有為難他,隻是關在一個小院裏,衣食無憂,每天都有人提供米糧蔬菜,以供範承謨一家食用。
對於徐文煥的到來,範承謨似乎並不意外,麵對徐文煥的行禮,連眼皮都沒抬,從鼻孔哼出一句:“耿精忠不來,你來幹什麽?”
“範大人!卑職是來向您求助的,眼下福州危急,急需您出麵穩住福州的局勢。”
“老夫不過是階下之囚,沒那麽大本事,想讓老夫投降耿精忠那是做夢!”範承謨態度異常的堅決。
徐文煥賠笑道:“若是靖南王準備反正,範大人也不幫忙嗎?”
範承謨冷哼一聲道:“耿精忠若是造反成功,老夫還有可能活命,若是投降朝廷,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老夫,老夫有什麽可幫忙的!”
徐文煥麵色一僵,這範承謨竟然已經猜到了靖南王的想法,看來靖南王手裏有什麽把柄在範承謨的手裏。
“範大人,卑職此來就是想要彌合大人與靖南王之間的分歧,眼下朝廷大軍還在南平,就算日夜兼程行軍,到達福州也要幾天的時間。
可是鄭氏海寇已經兵臨城下,若是不能將鄭氏海寇擋住,就算朝廷大軍趕到福州,也不是以逸待勞的海寇的對手。
卑職已經獲得靖南王的首肯,隻要範大人願意幫助靖南王守住福州,靖南王願意與範大人冰釋前嫌,也希望範大人不要嫉恨靖南王,如今朝廷的處境異常艱難,需要我等臣子精誠團結。”
範承謨一直被關押在這個小院裏,根本就不知道天下已經大變,按理說朝廷經過剛開始的慌亂之後,如今應該到了反攻的時候,怎麽還會處境艱難,這徐文煥不是耿精忠的心腹嗎,怎麽會替朝廷說話?
一個個的問號浮上範承謨的心頭,肯定是自己被關押的這些日子,天下發生了重大的變化,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了,難道是準噶爾趁著朝廷大亂打了過來嗎?
“徐文煥!到底出了什麽事,跟老夫詳細說說,依老夫的判斷,以朝廷的實力,現在就算不能將三藩全部平定,至少耿精忠、尚之信之流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
隻剩下一個吳三桂,覆滅也是指日可待,你為何會說朝廷如今處境艱難,難道是準噶爾入侵了嗎?”
“範大人!是比準噶爾入侵更艱難的事發生了,這些年朝廷忽略了海寇的發展,如今海寇已經成了龐然大物,朝廷已經無法與之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