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這是個哲學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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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對《三國演義》倒背如流啊!
竟然對書中細節都這麽清楚……
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的翻書聲,百官翻到了相關內容,發現李韜一點兒都沒說錯。
他們頓時更期待諸葛亮如何應答了。
諸葛亮拿起羽扇,輕搖了幾下道:“會!”
隻這一個字,他沒有再多說什麽。
百官都有些詫異,隨後無不被他折服了。
在書中已寫出來,他還現場演繹的話,那對吳國君臣而言將是莫大的羞辱。
按理說他是前去遊說結盟的,不該如此羞辱才是,吳國君臣也不會讓書中的情況出現。
但這一個字既包含了他有信心應對一切變化的信心,也包含了他的權謀。
如果吳國建立後,不知和大唐結盟。
反倒讓陛下派他前往,恐怕唯有羞辱他們才能進一步確定陛下利用《三國演義》在他們頭頂建立的地位。
也唯有羞辱才能潑他們一盆冷水,讓他們清醒。
這是他諸葛亮的底氣,也是大唐的底氣。
臥龍就是臥龍啊!
陛下說這番話打趣的意味更濃些。
他卻能迅速聯想、琢磨,作出最佳應對。
難怪陛下在《三國演義》中把他塑造得那麽好。
李韜也是指了指他道:“孔明大才啊,有你在朕的帳下,何愁大事不成?來,咱們一起喝,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百官不約而同地舉起酒杯,開懷暢飲。
李建成、李世民和李元吉,甚至李淵看到這畫麵,心裏都有些發酸。
這等君臣關係太融洽了。
可君臣,可書友,可酒友……
百官都敬他,但也視他為知己。
不知不覺間,原本烏煙瘴氣的大唐朝堂已經煥然一新。
帝王之術被李韜用成了交友之術。
天下帝王內心深處估計都埋藏著這樣的想法,但目前能夠做到的隻有他李韜了。
一言以蔽之,真好!
李韜和他們當朝喝到三更時分才陸續散去。
樊梨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李韜二話不說,攔腰將她抱起,把她帶回後宮。
不過並沒有動她。
相比於她這個醉到沒法動的美人兒,他更喜歡自己能動的。
所以他選擇繼續泡溫泉。
宮中雖無溫泉,但那潤無邊際的洛神不正是一池溫泉嗎?
能解乏,能嬉戲,能暢玩……
甄宓也深知君心,早早備好了洗澡水。
兩人自是延續了行宮的溫存。
那昏天暗地的餘韻猶在。
第二天,日上三竿。
長孫無垢求見。
李韜捏了捏眉心,在甄宓的服侍下穿上龍袍,走進禦書房。
過了一會兒,穿著狐裘的長孫無垢走了進來,俯首就拜。
李韜連忙托住她的手臂道:“免禮。你是來給長孫無忌求情的?”
長孫無垢臉色微紅道:“我已知他所為,在我看來,他這是罪有應得,我並不想給他求情。但他畢竟是我兄長,秦王又念及他昔日功勞,所以我最終還是來了……”
能夠看出來,她很掙紮。
而且手中攥著狐裘一角,拚命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任何眼淚流下。
李韜也是敞開心扉道:“若是老李來,朕是不會見的,朕也不是太想見你,但還是來了。原因很簡單,在朕困頓時,你照拂過朕,朕一直銘記於心。”
“這次朕還是可以看在你的麵子上,饒他不死,將他流放,隻是今後法不容情,朕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多謝陛下!”
長孫無垢抿了抿嘴,又要行禮。
隻是不知為何,兩腿發軟,突然摔向了李韜。
李韜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然後給她把了把脈道:“你這情緒波動太大了,在舊疾未好的情況下,會要了你的命的。”
“回去後平心靜氣,好好養著,如果承乾能夠誠心悔過的話,將來朕可以考慮給他機會。朕從一開始就和太上皇說過,老李家的人除了朕,別人都動不得。”
“朕即使動了,隻要不是罪大惡極,也不會輕易一棒子打死,他和承道還年輕,還有可塑性,還有得救!”
“嗚嗚嗚……”
長孫無垢可能是心裏憋了太多的事了。
聽到這話,再也控製不住的情緒,竟然大哭了起來。
李韜也沒有安慰,任由她哭,隻是偶爾拍兩下她的後背。
良久之後。
她哽咽了幾下,發現自己趴在李韜的懷裏,還把他的龍袍給哭濕了一大片,慌忙向後踉蹌了幾步道:“臣妾失禮了!”
“臣妾?”
李韜心裏咯噔了一下。
長孫無垢跟他反應差不多,急忙道:“我……還請陛下多保重龍體!”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把臣妾改成我是多此一舉。
剛才雖是脫口而出,但按照禮製,並無問題。
這麽一改,反倒顯得刻意避嫌,整得像是她心中有鬼一樣。
她咬了下嘴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躬身離開。
出門的時候還絆了一下門檻,無疑讓氣氛更尷尬了。
李韜這心裏也是有點莫名其妙。
他剛才不僅反問了,還問出聲了。
這是想幹嘛?
難道是聽李貞英、孫尚香這樣自稱聽多了?
潛意識會以為……
殊不知她是秦王妃,在他麵前這樣自稱也無問題。
又亂了啊!
他們倆分明是很正常的關係。
這事若是被老李知道了,他還不抓狂?
不過今天長孫無垢痛哭,也讓他意識到去年以來,他和李世民鬥來鬥去,讓她產生了很大的心理包袱。
好在現在李世民消停多了。
她可以甩掉包袱了。
……
接下來大半個月,李韜百無聊賴,不是竊取文運,就是泡溫泉。
當然,偶爾也會戲貂蟬,逗梨花。
這日,他正抱著貂蟬教她練瘦金體,曹正淳在門外道:“陛下,您等的人來了!”
“終於來了!”
李韜打了個激靈,看了眼滿臉紅暈的貂蟬,快速整理好衣褲,走出寢宮道:“來個幾個?”
曹正淳笑道:“陛下一看便知!”
“宣他們去禦書房!”
“喏。”
過了一會兒,一群人出現在他麵前。
其中一人雙眼如鷹,脖子頗長,好像特別靈活。
李韜向他走了兩步道:“你就是司馬懿吧?”
頂著兩個黑眼圈,疲憊不堪的司馬懿躬身道:“草民見過陛下,陛下把草民害得好慘啊!”
曹正淳厲聲道:“大膽!你豈可如此和陛下說話?”
司馬懿皮笑肉不笑:“我已經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九死一生了,此番來到大唐隻為一解疑惑,若疑惑可解,我死也瞑目了。”
李韜笑道:“你問吧。”
司馬懿苦聲道:“魏國謀臣何其多,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文學掾,為何是我?”
“這是個哲學問題。”
“哲……哲學?”
“開玩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