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候沐去邪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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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墨盡慌裏慌張逃離申氏古宅,心裏懊悔不迭,後悔自己在申氏古宅門洞歇腳。

    如若自己不在那裏歇腳,那不堪將不會發生。

    雖然墨盡與申薑氏之間並沒有發生實質性的不堪,可他還是認為自己有辱尊嚴和斯文。

    可坤界沒有後悔藥,墨盡邊逃邊回頭張望那門洞,總感覺門洞上方有人在盯住他看。

    盯住他看的那一雙眼睛讓他後脊背發涼,大熱天滲出陣陣冷汗。

    門洞上方緊盯墨盡的不是人,也不隻是一雙眼睛,而是無數隻蝙蝠的無數雙血紅眼睛。

    這些蝙蝠不是普通的坤界動物,而是因為宇宙大爆炸從乾界黑洞隕落到坤界的巫神一族。

    巫神族在乾界為逆天者,他們以乾界的黑洞為據點,專門與乾界九天正神作對。

    因為乾界黑洞的負能量和乾界九天的正能量相左相桲,九天正神們無法前往黑洞,所以也不可能消滅那些盤踞在黑洞的巫神。

    乾界最高正神稱為乾萬乘,相當於坤界的國君。

    乾萬乘統領乾界九天各大正神,掌管日月星辰、風霜雨雪等天象,坤界的晝夜更替、四季輪換全由他決定。

    這次宇宙大爆炸使乾坤兩界陷入混沌之中,陰陽顛倒,黑白不分。乾萬乘急於尋找到墜落於坤界的天罡宿星,隻有這天罡宿星才能幫助他正道乾坤,使宇宙回歸原生態。

    九天正神們在尋找天罡宿星,黑洞巫神們也在尋找天罡宿星,誰先找到他,誰先控製他,誰將獲得掌控整個宇宙的先機。

    墨盡在申氏古宅門洞歇腳,申薑氏上前調戲,驚起一大群蝙蝠巫神,其中的巫王撞向墨盡的腦門,附體於他。

    那巫王原本隻想通過單純的欲念來控製墨盡,苟且美貌的申薑氏。

    那知歪打正著,引起一場宇宙天罡攜手銀河仙子乾坤大穿越,迎來嶄新的乾坤新世界,也就是墨盡超玄幻的人生。

    這超玄幻的人生比他在修仙世界模擬人生一百次一千次還要精彩萬倍億倍,可謂是精彩絕倫,無與倫比。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後,奄有九有。商之先後,受命不殆,在武丁孫子……”

    天際傳來吟誦聲,一位身披玄衣纁裳的老者立於雲端,他低頭俯瞰慌慌逃出申氏古宅的墨盡,眉頭一皺,扔下一粒種子,長歎一聲,隱於雲端。

    墨盡正慌忙奔逃,見一小黑點直奔他麵門而來,急忙躲閃。

    可無論他怎麽躲,那小黑點緊緊相隨。

    “哎喲,累死我了!”

    墨盡實在跑不動,停下腳步大口喘氣。

    “噗!”

    那小黑點跳進墨盡的嘴裏,直入喉胃。

    墨盡剛想嘔吐,一股熱流從丹田上升,直衝腦門。

    腦門氣血回蕩,灌壓那熱流,使得墨盡疼痛難耐,骨肉脫身一般。

    “墨盡,不要忘記你乃太玄仙門的外門弟子,升龍會等你參加。”

    “墨盡,你乃宇宙天罡,肩負創造一個全新乾坤的使命。”

    “墨盡,振作起來,你的祖父和父親還在巴國龍都受難,需要你去解救他們。”

    三個聲音輪回在墨盡耳廓響起,他的冥想專注度+5-5+5-5,來回升降,最後徹底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涼風拂麵,墨盡蘇醒過來,見自己躺在護城河邊的草地上。

    護城河據說為上古時期神人所開挖,河道特別開闊,一邊城牆高聳,一邊古木參天。

    “糟糕,今日為曾乙的生辰日,我怎麽給忘記了呢?”

    墨盡一個鯉魚打挺從草地上蹦起來。

    “咦,我的身子怎麽變得這麽輕盈?”

    墨盡剛才的那一記鯉魚打挺,隻是下意識的動作,沒有想到他完成得幹淨利落。

    此刻,夕陽正掛在古老的護城牆跺上,紅彤彤的象一張大笑臉凝望墨盡。

    今日為曾乙的出生之日,他們約好在古城牆上見麵。

    曾乙是墨盡在中醫館裏的同門學徒,也來自坤界曾國蝶市。

    雖說來自同一個地方,但倆人的家境相差很大。

    曾乙是曾國蝶市曾家莊院裏的人,曾家為蝶市最大士族,控製著整個蝶市的官商各道,為暗黑統治者。

    在曾國蝶市官學念書時,曾乙對墨盡心生好感,但彼此並無交往。

    那個年代距離母係社會不遠,男女地位還沒有以後那麽尊卑,更還沒有提出“男女授受不親”之理論。加上坤界人類數量還不是很多,女子在整個社會中發揮著與男人同樣重要的作用。女子在求學、愛情等方麵有自己的權利,尤其是貴族人家。

    到了邑國鳳城,墨盡和曾乙作為醫館同門學徒,交往增多,彼此心生好感,少男少女情竇初開。

    墨盡快步向城牆跑去,擔心曾乙等久。

    “姒始,跪下,閉目。”

    墨盡剛走到一棵大樹下,空中傳來一個綿遠悠長的聲音。

    這聲音分不清是男人還是女子,也分不清從哪裏傳來。

    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又似乎就在頭頂。

    姒始?我的名諱他怎麽會知曉?

    母親三番五次告誡,到了邑國鳳城,千萬不可以說出自己的名諱叫姒始。

    離開千仞峰,你叫墨盡,至於別人問你何意,隻說一個稱呼而已,山裏窮苦人家那有什麽名諱?

    墨盡牢記母親叮囑,始終沒有向任何外人吐露自己的真實名諱。

    現在有人直喚他的名諱,身子一激靈,跪到在地上。

    他緊閉雙眼,雙膝感受到了來自大地的震顫,一股無法言說的熱流從兩個膝蓋骨如泉湧一般咕咕流入體內,注入到他的心髒,然後隨著血液滲透到全身每一寸肌膚。

    而大腦裏卻是從未有過的清明和純淨,就象是浸沉在一汪透澈的泉水裏,無一絲一毫塵埃的牽掛和負重,冥想專注度直逼百分之百,簡直要爆表。

    “周而複始,始末緣由,由來已久,久久為功,功到自成,成仁取義,義薄雲天,天罡正道。姒始,該是你慢慢回歸本身的時候了。”

    那聲音飄飄蕩蕩回響在護城河上空,如那落日的餘暉溫煦地撫慰姒始的周身上下。

    姒始下跪的雙膝席地伸展開來,身體往後仰麵向下,雙手張開,整個人呈大字狀躺在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