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無用之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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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盡和曾乙在路邊一處土墩上坐下。
“墨，你不要自責，我沒有大礙，你剛才是不是點了那個人惡人的穴位？”
“然，給他個教訓。”
“針灸課上先生雖然講解過各個穴位的功用以及要訣，可從來沒有教過這點穴之法啊？”
“這點穴之法先生也不會，怎麽教？”
“那你是怎麽學會的？”
“我祖父教我的。”
“你祖父教你的？你不是從來沒有見過你祖父嗎？他怎麽教的你？”
“這個以後告訴你，好嗎？”
“不，我現在要知道。”
“說了你也不會相信，還是以後再說吧。”
“哼，不說就不說，有什麽了不起。”
曾乙佯作生氣，把頭扭到一邊。
“你不要生氣麽，是祖父在夢中手把手地教我。”
墨盡隻好說出真相。
“你祖父夢中手把手教你？哈哈，墨，你忽悠誰呢，把我當三歲小孩？”
“我說過你不會相信，可事實真的是那樣。剛才護城河邊我打瞌睡的時候，祖父他剛剛教我姒氏點穴。對那個欺負你的惡人我還是第一次出手，當時應該是情急之下的自然反應吧？想不到還真成功了。”
墨盡向曾乙述說剛才夢中的情境。
“真的？好神奇！我也要學點穴法。”
曾乙轉過身，緊緊抓住墨盡的雙手。
“祖父說，學點穴不但要有天賦，更要有心智，必須先練好基本功。不但要手疾眼快，還要做到心手一致，手腕的力度要恰到好處，也就是說還必須修煉姒氏閉氣神功。”
“你是說我沒有天賦也缺乏心智，連基本功也學不會？”
“你絕頂的聰慧，我的心智也隻是你的毫毛而已，以後我們一起慢慢修練，說不定還要你多多指點呢。”
“這還差不多，雖然你是變相的挖苦我，但你答應我一起修煉，我還是很開心。”
“乙，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祖父夢中教我點穴的事，特別你的家人，堅決不能提起半個詞，好嗎？”
“為什麽不能對我的家人提起？”
“你忘記你們家裏人一聽說我姓姒就堅決反對我們交往？而且你們蝶市曾家到處搜羅姒姓人氏的信息，還派人到醫館調查過我，虧得我母親叫我隱姓埋名。”
“確實如此，記得我在家裏提起過你一次，我祖父他們反應特別強烈，一聽說你姓姒，好象被蛇咬了一般，急的不行！我連忙解釋說你不是禹之‘姒’，而是泗水之‘泗’，並說你隨家人離開了曾國，省得給你帶來麻煩。”
“乙，你真好，謝謝你！”
“墨，要說謝謝的應該是我。”
“你謝我？”
“然也，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把關乎你性命的身世告訴我。”
“可惜我自己也不完全清楚自己的身世。”
“墨，不要心急，以後慢慢會知曉的。”
“我擔心知曉的越多，我們兩個之間的障礙會越大。”
“墨，隻要我們彼此真心，沒有什麽可以阻隔我們一生一世相守。”
“乙，你可是蝶市曾家的公主，你的家人知曉真情一定會堅決反對。”
“他們反對是他們的事，我心裏隻有你，大不了和你一起私奔。”
“私奔？虧你想得出。我們還是順其自然吧，相信上天自會給我們安排好。”
“然，我也相信天定緣分。”
“好啦，不說這不高興的事，謝謝你剛才在夜市及時糾正我的名諱。”
“和我還客氣？不過你還是要小心再小心，你母親叫你隱姓埋名肯定有她的道理。”
“然也，我會注意。乙，我送你回住處吧，明日你還要回曾國蝶市，早點休息。”
墨盡站起身來，把手伸給曾乙，兩個人手牽手繼續往回走。
“墨，明日我不回去了，家裏人過幾天集體到邑國鳳城來為我舉行笄禮。”
“乙，你真幸福，家裏人集體為你舉行笄禮，還專門到邑國鳳城來。唉，到時候不知道有沒有人為我行冠禮呢。”
“我才不要行什麽笄禮。”
“女子到十五歲行笄禮，可是非常重要的一節，表示你成年了可以嫁人。”
“那你到二十歲行加冠禮，是不是說明你成人可以娶我啦？”
“然也，不過距離我二十歲生辰之日隻有四年時間，我的祖父和父親到時候能不能從巴國龍都脫身，還兩難說。沒有他們，我的加冠禮無法舉行。”
“你放心，他們一定能夠安全回來。”
“但願吧。”
“其實那隻是一個形式，我的家人這次隻不過是借為我舉行笄禮的名義來邑國鳳城顯擺一番罷了。”
“來邑國鳳城顯擺一番？”
“然，他們大多數人都還沒有來過邑國鳳城。”
“堂堂曾國蝶市的曾家人怎麽可能沒有來過邑國鳳城？你當我會相信嗎？”
“真的，不知為什麽，我祖父就是不讓他們來邑國鳳城。”
“那這次又怎麽這樣興師動眾了呢？”
“我也不明白，不管他們。我到了，你也快回去吧。”
“好，你早點睡。”
“記住，你在邑國鳳城不叫姒始，叫墨盡。”
“記住啦，曾乙美姬，賤籍奴人墨盡告辭。”
“墨盡，你討要掌嘴不成？”
“奴人不敢。”
“嘻嘻……”
墨盡轉身跑開。
“這小玄鳥，果然討女子歡喜。”
“他做你的小孫孫不滿意？”
“有其為玄孫，夫複何求？隻是他落於坤界，難脫紅塵男女俗事。”
“我看我們的小孫孫內秀的很，雖被巫神附體，終究沒與那申薑氏做下不堪之事！”
“憂喜更相接，樂極還自悲。我及時給他服下清淨種子，體內汙濁之氣已了然無存。可接下去得看他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不再犯下不堪之事。”
“老頭子，這小孫孫靠自己摸索，什麽時候能堪大用？”
“無用之用，方為大用，不是有你那姒而小子通過夢境在教導他嗎？”
“我擔心那孽畜施法，用妖術屏蔽夢境通道。”
“道宗自有玄機，乾坤必然造化。他可是宇宙天罡，姒氏之後，我還等著他接掌太玄仙門呢！”
星空下兩朵白雲從墨盡頭頂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