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兒，你讓我等得好苦！”

    王婆一走進茶館雅間，就把墨盡緊緊摟在懷裏，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王婆，你沒事吧？”

    墨盡有些納悶，剛才還拒我於千裏之外，現在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親熱？

    可無論他怎麽冷靜，心裏還是感到莫名的溫暖。

    溫暖，對，溫暖，一股來自親人間的溫暖瞬間流遍墨盡全身。

    這溫暖比歐陽南雁所給予的還要溫暖溫馨，真正的親人的溫暖。

    “噢，我太激動了。始兒，對不起。”

    王婆鬆開墨盡，在座席上坐下，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

    “王婆，你怎麽叫我始兒？你認識我嗎？你一直在等我前來聯係你嗎？你我見麵說話為什麽要搞得這麽神秘兮兮？”

    墨盡向王婆連續發問。

    “始兒，我本不姓王，我叫端木百蝶，我是你祖母的親妹妹，我救出歐陽公主後一直在盼著你的到來。剛才我握你的手，用了姒家獨有的閉氣神功，你也用同樣的功力回應我，說明你是姒始無疑。再說，你現在長得和你祖父、你父親一模一樣。”

    端木百蝶說著把頭一甩，拿掉頭套，露出一頭烏黑的長發。

    “我祖母的親妹妹？端木……”

    墨盡不是一般的震驚。

    “然也，我叫端木百蝶，我的雙胞胎姐姐，也就是你的親祖母，她叫端木千鳳，是你祖父姒而的結發之妻。”

    端木百蝶的神情在一頭長發下顯得端莊肅然，與剛才的老皰子判若兩人。

    “我祖父對我祖母可是一往情深。”

    墨盡還是疑惑。

    “始兒，你一定在想，既然我和你祖母是雙胞胎姐妹，我長得這麽醜，你祖母也一定長得不好看，而你祖父這麽英俊瀟灑的男子漢怎麽會對她如此的傾情？”

    端木百蝶一下看出墨盡的心思。

    “那……”

    墨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始兒，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現在用了易容術，不是我本來的麵貌。今日時間太緊，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說，等以後有機會我會讓你見到我的真容。始兒，你來找我，就說明歐陽公主還在，她現在在哪裏？”

    端木百蝶說話有些急。

    “歐陽祖母當年在破木桶中被一個叫申侯的菜農救下，現在住在天鳳養老館，一切都安好。我正在給她治療眼疾，很有療效，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到物件，再過七日應該可以完全複明。”

    墨盡見端木百蝶的時間比較緊，也就抓緊把歐陽南雁的情況告訴她。他從心底裏已經完全認同端木百蝶為自己的親人，因為那溫暖讓他不舍。

    “謝天謝地，歐陽公主安好，我就放心了。當初，歐陽公主被斑蝥騙到他的住所，一直被他軟禁。

    後來斑蝥見龍都王要對鳳城屠城，就偷走了鳳城的鎮城之寶，帶著歐陽公主逃到桃府隱藏。

    後來因為你祖父和父親的大義，他們毅然赴龍都質押，鳳城逃過一劫。

    斑蝥帶著歐陽公主返回鳳城，他憑原來曾老太公的資產一舉成為鳳城的首富。

    而他那不可告人的癖好變本加厲，不知鳳城有多少良家婦女遭受了他的蹂躪。

    歐陽公主因為目睹了斑蝥作惡的全過程，斑蝥先是弄瞎她的眼睛，後來又百般折磨於她。

    我打入斑蝥天鳳台原本有另外之目的，見歐陽公主受到如此虐待，就用計先將她放到破木桶裏偷運出來。”

    端木百蝶向墨盡簡單介紹有關歐陽公主的一些情況。

    “斑蝥鎖在悶櫃裏的不是曾家的鎮家之寶嗎？”

    墨盡曾被曾邑搞過授寶儀式。

    “那是鳳城的鎮城之寶，被曾老太公占為己有後，自詡為他們曾家的鎮家之寶。其中緣由，包括歐陽公主和你祖父、你父親以及我的一些事情，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今日時間太緊，我們不能交談太久。”

    “現在離做午膳的時間還早呢，我們能不能再多聊一會？”

    墨盡不明白端木百蝶為什麽那麽著急。

    “始兒，斑蝥是個非常狡猾的人，他對身邊重要的人都進行了監視，有的是相互監視。我以前連大門都出不來，這幾年他見我老了，稍稍放鬆了警惕，但還是監視得很緊。你應該也被監視，平時一定要多加小心。”

    端木百蝶提醒墨盡。

    “我知道斑蝥在監視我，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擔心我年輕出差錯，派人盯著我點，好及時糾正我。可後來覺得不是那麽一回事，當歐陽祖母告訴我一些情況後，我才完全明白。”

    墨盡當發覺箜、篌、琴、瑟四個女人一開始對他的戲弄就是斑蝥有意安排後，始終留了一份心。

    那次墨盡因曾乙生病闖天鳳醫館，獩那麽快帶人趕到。墨盡就覺得很不正常，按理根本不用獩親自帶著金獒隊員來處理這件事。

    還有，曾乙康複從天鳳醫館出來的時候，墨盡為了應對訾狸、曾貂母女住進申氏古宅，臨時讓竹葉子送一封密信給斑蝥，希望斑蝥能增派人手加強對申氏古宅外圍的監控和對訾家的調查。

    等墨盡急急趕回申氏古宅的時候，見周圍已經增加了不少天鳳旗下的人，可竹葉子根本不可能那麽快把密信送到，除非他一放下信，就有人從竹葉子手中拿走密信。

    這樣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所以墨盡早已對斑蝥存有戒心。

    “始兒，你今後行事要時時刻刻注意你的背後有一雙斑蝥的眼睛，必須慎之又慎，特別是去看望歐陽公主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保密，小心尾巴。”

    端木百蝶再次提醒墨盡。

    “姨祖母，謝謝您的關愛，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墨盡自然而然叫出第一聲姨祖母，他感受到來自親人的真正關愛。

    “始兒，你果然是天上的宿主，聰慧有加。你這一聲姨祖母叫得我心花怒放，我這十幾年的隱姓埋名、改頭換麵、裝瘋賣傻，所受的一切屈辱全值啦！”

    端木百蝶的眼眶又紅了。

    “姨祖母，我想拿下地龍樂坊後就向斑蝥出手。”

    墨盡已經無法忍受斑蝥的虛偽和惡毒。

    “始兒，對斑蝥隻能從長計議，要把計劃考慮周全，要麽不出手，出手必須置之於死地。”

    端木百蝶把擦眼淚的手帕“唰”地扔進遠處的垃圾桶，又準又狠。

    “姨祖母，你的看法怎麽和歐陽祖母一樣？”

    墨盡以為她們之間有所商量。

    “始兒，因為我和你歐陽祖母都深知斑蝥這隻披著羊皮的狼有多可怕。今日我們隻能聊到這裏，我要去買菜了。以後你我就在這裏見麵，無特殊情況，我們三日見一次。這個茶館都是我們自己的人，你放心。”

    端木百蝶說著戴上假頭套走出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