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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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閑著也是閑著,江宇就問他右邊一個賣雞的中年人“大叔!雞多少錢一隻呀?”

    江宇問話的對象抄著手縮著脖子“兩塊五一隻。”

    “不分大小都兩塊五一隻嗎?”

    “有啥大小的,都差不多。”

    這位大叔賣的公雞個頭不小,大小比較勻溜,還真不太好分誰大誰小。

    “大叔!你看這樣怎麽樣,你帶來六隻雞,兩塊錢一隻我包圓了。”

    這個大叔帶到集市上的雞都是五斤重上下的大雞,如果兩塊錢能買下來回家吃都不虧。

    他還要送兩隻給安明海。

    安明海給自己送了這麽多錢,過年多少都要有點表示。

    當然光送兩隻雞是拿不出手的,外加兩瓶酒兩條煙,預計花費二十元。

    “小夥子!兩塊錢可不能賣。”

    “大叔!其實你也就少賣了三塊錢,在這裏凍的絲絲哈哈的,待會再交五毛錢的稅,現在賣給我還賺個幹淨清淨。”

    那大叔想了想感覺有點道理的樣子“這麽得吧,你說的價再加一塊錢,這些雞帶這個草包都是你的了。”

    他是用那種摟草的小眼草包把雞馱來的。

    這意思就是十三塊錢買六隻雞。

    江宇一點沒猶豫就數出十三塊錢,那位大叔樂嗬嗬地走了。

    細算起來他也就少賣了一塊五,再待會管理市場的來了,還得交五毛錢稅,現在這五毛錢都省了。

    冬天上集的人來的都晚,八點多鍾了集市上的人也就多了起來。

    江宇也開始放攤,他把兩個版本的福字鋪滿了地攤,看著鮮紅一片十分顯眼。

    “握草!這怎麽還出來賣福字的了?”

    “現在集市賣的花樣越來越多了,不過這福字挺好看的,比咱們在村子裏找人手寫好看多了。”

    “小夥!你這福字多少錢一張?”

    “一毛錢兩張。”

    這些福字的成本一張背一分五,賣五分錢一張有點心黑。

    江宇以為他的生意會像中午的太陽那樣紅火,算計用不了多久他帶來的五百張福字就能銷售一空。

    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別看問的人不少,看的人也挺多,但卻沒有一個人掏錢買。

    難道定價高了?

    人家在商店花四分錢買一張紅紙能寫六個福字,而在他這裏買六張福字就得三毛錢,在價錢方麵確實貴的離譜了。

    但是感官它能一樣嗎?

    他這福字上有招財進寶的橫批,有金元寶和聚寶盆福底,左右還有一對連年有魚。

    這完全是十幾年以後標準的版本,除了紙張不如後世買的福字那樣厚實外,其它方麵一點不差。

    過年不就圖個大吉大利嗎!就是貴點也不過就三毛兩毛的。

    可為毛人們就不買呢?

    “這雞誰的?多少錢一隻?”

    江宇正鬱悶呢,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問話聲。

    那位賣雞大叔走了以後,那些雞江宇隻是稍微往後拖了拖,還放在原來的地方,有人以為這是賣的呢。

    “三塊五一隻!”氣不順的江宇頭都沒抬就回了一句。

    “握草!人家大雞三塊,小雞兩塊五,你賣三塊五?”

    “我這雞都是五斤往上的,賣三塊五怎麽了?愛買不買。”

    江宇本來也沒打算賣,自然也就沒有什麽麵帶笑容對待上帝的舉動。

    “二十塊錢!我全要了。”

    說話間兩張十塊錢的票子像雪花一樣飄落在江宇麵前,然後兩個小夥直接就把草包抬走了。

    不是

    江宇傻呆呆地看著那三個人揚長而去,哭笑不得。

    那是老子留著打人情和自己吃的,這怎麽特麽賣了?

    就算是賺了七塊錢老子也沒想賣呀!

    這世界有點魔幻了,自己要賣的福字一張沒賣,沒想賣的雞反倒被人買走了,這都啥事兒呀!

    “大哥!我這福字不好看嗎?”江宇問左邊一個賣豬皮的人。

    “好看啊!你這福字看著就喜慶。”

    “但是為啥沒人買呢?”

    “哈哈!小夥!今天是陰曆初幾?”

    “臘月初二呀!”

    “你這東西現在拿出來賣太早了,你要是過了十五再出來賣,保證刷刷滴,現在就是有想買的也得等幾天。”

    一語驚醒夢中人。

    確實出來賣早了,誰會特麽臘月初二就買這玩意兒。

    江宇撓撓頭,看看時間,現在是九點過十分。

    幹脆收拾收拾不賣了,既然福字賣早了賣不出去,那就不在這裏挨凍了,趁收稅的沒來,還能省五毛是五毛。

    江宇就開始收拾攤子,但倒黴的是剛收了不到三分之一,收稅的過來了。

    一張火柴盒大小的粉色小票像雪片一樣飄到江宇的攤子上。

    “五毛!”

    收稅的家夥聲音像冰塊一樣沒有一點熱情。

    隻是這貨撕完票後,做了一個讓江宇大跌眼鏡的動作。

    他身後跟了兩個家夥,其中一個把嘴湊到他耳根,不知道嘀咕了幾句什麽。

    這貨低頭就把那張粉色小票撿起來了,然後又撕了一張黃色小票。

    “一塊!”

    江宇看看收稅這貨身後跟著的兩個人。

    “我說大哥!你是不是開玩笑啊!我賣什麽了值得你撕一塊錢的稅票?再說你沒看到我已經收攤了嗎?”

    “你收不收攤和我沒有關係,一塊!”

    江宇雖然肚子裏有氣,但沒有表達出來。

    八六年的時候,地稅還沒有出現,隻有國稅一個稅種,收稅的人還是正經的稅務人員。

    這種人不好得罪,再說一塊錢他也沒怎麽在意。

    江宇拿出一塊錢交給收稅的。

    收稅的收錢就去下一個攤子了,他身後跟著的兩個人則沒有跟著走。

    “楊五!幾天不見你這算是混進革命隊伍裏了?”

    跟著收稅混春秋的兩個家夥,其中一個是楊五,另一個是那光頭。

    害的江宇被多收了五毛錢的就是光頭,這貨歪戴個帽子兩眼全是挑釁地看著江宇。

    “你叫江”

    “江宇!”

    “江宇!我兄弟說你昨天動手打了我兄弟,我準確過兩天去找你,既然今天遇到了就說道說道。”

    “這是你身後這位禿頭兄說的?楊五!你的這些兄弟可是要好好管管了,竟然敢在國道上攔路搶劫,知道這個罪名如果被抓要判多少年嗎?還找我說道說道,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我若是到派出所告你們攔路搶劫,你這些兄弟都得進去蹲幾年。”

    江宇不慌不忙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