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 全部快成我的人了,主動去暴露(10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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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號就差握著四號的手,一臉動容的說出來這些話。
    四號肆無忌憚的一臉不屑,麵帶嘲諷,可惜,他沒臉,一號看不出來。
    一號這話,在四號這,自動翻譯成:我要跑路了,你留下來替死吧。
    自從上次換死囚的事情翻車,把大乾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讓大乾丟了好大一個人。
    再加上宋承越以極快的速度,深挖出來的一堆東西。
    乾皇根本不可能忍得了。
    有所表示是必須的。
    而為了讓乾皇消氣,別整天花費巨大的成本來追殺他們。
    這一次,駐地是肯定不能要了,損失看起來一定要大。
    任誰看了他們都是元氣大傷,留下的三瓜倆棗,也掀不起什麽風浪的那種損失大。
    要是他們這次損失不大,乾皇心中的一口惡氣出不了。
    那他們以後便永無寧日。
    被大乾朝廷盯著,那日子不會好過了。
    尤其是這次不知為何,琅琊院竟然也派出高手。
    一號就知道,任何僥幸都不能有了。
    有能力做到挽回巨大損失,也不能去挽回,隻保留核心就行。
    必須要有一個地位足夠高的人,來當這個靶子。
    四號就非常合適。
    廖家本來實力不錯,因為特殊的技藝和能力,地位不算特別拔尖,也特別穩固。
    可惜,廖家完蛋了,他們中的詛咒,是沒有辦法化解的。
    表麵上看起來,廖家一切都很穩固。
    但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四號已經中了詛咒,廖家要完了。
    正好他們也需要這麽個人來當靶子。
    四號可不就正合適麽。
    給四號放權,一號便不緊不慢的離開駐地,悄然離去。
    四號拿到了駐地掌控的權利,立刻隨意找人問了一下。
    很容易就知道了一號決定要出門,做準備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精確到具體時辰。
    而這段時間,卻是沒有人回來過的,消息不是人帶回來的。
    一號有另外的消息渠道。
    四號在白水蛋組織這麽多年,要是能力不夠,也不可能成為四號。
    除了一二三號,這基本上就是能單獨外出做任務的白水蛋裏,地位最高的一個了。
    餘子清要具體時間,他自然也知道,這是為了找到是誰給一號傳遞的消息。
    大乾有所動作歸有所動作。
    可日常調動也好,其他事情也好,都挺正常的。
    在沒有真正開始行動之前,下麵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要去哪,去做什麽。
    他們隻需要不斷的服從命令即可,命令也不是一口氣就全部發布的。
    一號知道消息的時間很早,比四號自己知道的都要早。
    那在這個時間之前,能知道消息的人,就沒有那麽多了,到時候也好排查。
    現在就可以確定,這個人的地位一定不低。
    四號先確定了這件事之後,便不再過多關注,也不是現在去關注的時候。
    他要盡可能的在這幾天時間,盡可能多的做事情。
    還要想辦法,盡可能的保留下來一些力量。
    一號直接放棄了駐地,明麵上卻是沒有說的,讓四號去替死,讓其他人去死,都是不能說出來的。
    四號若是能保留有生力量,那怎麽看都是功勞。
    在這裏效力這麽多年,四號的思維模式都有些像一號。
    以價值來衡量。
    他知道一號是覺得,放棄這裏,會比保留這裏要付出的代價小。
    想要一次來化解大乾朝廷的注視。
    四號哪能如他所願。
    他第一時間,先去察看了一下駐地內的資料庫。
    不出意外的,他有資格全權掌管這裏之前,很多敏感的資料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有些白水蛋的資料也沒有。
    比如二號的資料就完全沒有。
    留下的大量其他白水蛋的資料,絕大部分都是能力和實力,都不足以單獨外出做任務的白水蛋。
    其中還有他自己的資料。
    還能找到資料,對應的白水蛋,都是這一次被直接放棄的。
    像五號的資料就沒有,七號、十號的資料也沒有。
    而六號、八號、九號,都死了。
    他們的資料還有,也沒有什麽太大作用了。
    他直接大手一揮,將這裏存在的所有資料,全部收走,回頭再找機會,慢慢看,慢慢研究。
    他走出存放資料的地方,隨手關了門,看了一眼飄在半空中的方腦袋。
    “如今我全權掌管駐地的一切,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進入其中。”
    方腦袋連連點頭,張口一吐,一道力量落下,那資料庫的大門,便化作了石壁。
    石壁不斷的生長,徹底將這裏封死,連路都沒有了。
    “帶路,去三號那裏。”
    四號一路來到了三號這裏,站在門口,看著沒急著收東西,還在研究什麽東西的三號,暗暗鬆了口氣。
    他取出一個被封印的盒子,站在門口,向裏麵道。
    “三號,你讓我注意一些特別的東西。
    這一次我就給弄到了一個特別的,你要不要?”
    他一推手,手中被封印的盒子,便向著裏麵飄去。
    三號頭也沒回,隨手就打開了盒子。
    卻見裏麵晶瑩剔透,仿若一團透明的粘膠,也如同活物一般,不斷的蠕動著。
    三號驟然回頭,看向盒子裏的東西。
    “無形太歲!”
    三號驚呼一聲,頗為驚喜,也顧不得手中的事情了,連忙準備各種東西,調製成一壇液體,將那無形太歲浸入其中。
    然而,他手太快了,壓根沒有太在意。
    以往四號也沒弄到過這種東西。
    他隨手打開,就壞了事,這東西見光就開始死。
    死了便一文不值,若是活著的,便是他最需要的一種主要材料。
    他沒有理會四號,直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立刻開始以無形太歲為原材料,開始調製毒藥。
    他要製作一些發作迅猛,毒性激烈的毒藥,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準備。
    因為一號之前專門來叮囑過他,讓他這兩天盡快離開。
    隻是開始之後,他便忘了一號叮囑過的話。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爭分奪秒的,在那無形太歲徹底死亡之前,得到他想要的數據。
    這東西太過珍貴,而且太容易死了,見光就開始死。
    便是他手裏,這麽多年,也僅僅得到過一次。
    就是因為被人發現的無形太歲,九成九都是在幾天之內死亡,根本到不了他手裏。
    四號看著三號一如既往,無聲的笑了笑。
    想走,哪這麽容易。
    他太了解這個三號了,知道什麽東西,才能讓他忘記一切,專心去研究。
    他被放棄,主動反叛。
    本來是打算做交易的,可餘子清那邊給的籌碼,實在是太高了。
    他還不起,他必須要做點什麽。
    他知道三號一直在研究一種針對體修,針對錦嵐人的毒。
    他甚至還想研究出針對餓鬼的毒。
    這個家夥是個瘋子,實在是太過危險。
    三號必須死,他必須要拖著三號走不了。
    這種瘋子,是絕無可能被策反的。
    用三號的命,來當做一部分籌碼,送出去吧。
    這是他能做的事情。
    四號多待了一會,確認三號已經徹底沉迷,肯定是已經忘卻了無關的一切,他才放心的離去。
    以他的身份,想要算計一下三號這種人,實在是太簡單了。
    四號馬不停蹄,大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勢。
    將整個駐地都巡視了一遍,尤其是巡視了一下其他還在駐地的白水蛋。
    將每個白水蛋的資料,都在心裏過一遍,盤算哪個是值得拉攏的,哪個是死硬派。
    一路轉了一圈,終於轉到了最後,供奉玉簡所在的地方。
    方腦袋還想阻攔,卻被四號當場捏死。
    進入之後,不出意料,供奉的那枚玉簡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號跑路,絕不可能不帶的東西,就是這個。
    正在這時,四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一種莫名的感應浮現了。
    詛咒的力量開始慢慢加強了,證明銅棺已經被打開。
    但是緊跟著,詛咒的力量便開始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下,慢慢的削減。
    竟然真的能?
    四號有些震驚,聽歸聽,可真正見到,感受到的時候,卻還是一樣不敢置信。
    ……
    餘子清打開了銅棺,看到裏麵廖老爺子的屍體。
    失去了銅棺的壓製,廖老爺子身上的詛咒氣息,不祥氣息,開始了反彈,以一種極為迅猛的速度飆升。
    餘子清布置好了祭壇,點燃了線香,滴落一滴自己的鮮血。
    他趺迦而坐,手捏印訣,口誦咒文,陰神也在喃呢低語。
    這是轉移詛咒,吸引詛咒到自己身上的方法。
    想要施展這種法門,必須有兩個條件。
    一,施法者必須跟中了詛咒的人,沒有絲毫血脈聯係,越遠越好。
    若是跟中了詛咒的人,有血脈聯係,那隻會變成增強詛咒的法門。
    二,施法者必須在詛咒完全轉移之前,能扛得住不死。
    否則,詛咒的威力會變得更大,大家一起完蛋。
    餘子清不用去看族譜,也知道,他跟廖家人,絕對沒有一丁點的血脈聯係。
    哪怕向上追溯幾千代人,也絕對不可能有。
    而且這個世上,也沒有任何一個跟他有血脈聯係的人。
    他來承受,絕對是最合適不過的,詛咒的威能會被迫降低到極致。
    隨著儀法施展開,廖老爺子身上的不祥氣息和詛咒氣息,便幻化作一顆顆猙獰的獸口,不斷的向著餘子清飛來。
    一顆顆幻化而出的獸口,咬在餘子清的手臂上,沒入餘子清體內,在餘子清的胸口,化作一個詛咒印記。
    那詛咒印記的氣息越來越強,餘子清麵無表情,靜靜的吸納。
    不祥,哪來的不祥,整個世上,最不祥的東西,就跟餓鬼有關。
    他隨便記錄個東西,落在餓鬼道上的不祥之氣,都比這詛咒濃鬱的多。
    他還怕這些不祥之氣?
    再說,他的輔助神通是吃幹飯的?
    餘子清感受著那些力量,一顆心也放回了肚子裏。
    就這?
    就像是一個二百二十斤的壯漢,甭管他巔峰有多強。
    餓了幾天之後,又坐在混元金鬥上拉脫力,再來了幾發,站起來腿都在打擺子。
    這種狀態,指望能有什麽戰力。
    這個血脈詛咒,落在餘子清這裏,便是這種情況。
    沒有血脈聯係的人,而且特別能扛,詛咒能發揮出的威能,比餘子清預料的還要再弱個十幾倍。
    餘子清都沒有引動霞光來對抗,就是硬扛著。
    一個時辰之後,廖老爺子身上再無半點詛咒之氣,也無半點不祥之氣。
    那略顯猙獰,烏青不甘的麵容,都恢複了平和,就像是再無遺憾,平平穩穩的在睡夢中壽終正寢。
    唯有餘子清的胸口,多了一個猙獰的獸口符文,劍突隱隱有刺破皮膜延伸而出的趨勢。
    可好半晌,這獸口的獠牙都延伸不出來。
    餘子清催動霞光神通,衝刷己身,衝刷那個詛咒。
    獸口符文,便似蔫了似的,慢慢暗淡了下去,如同一個普通刺青。
    要是餘子清再發力點,說不定就能將其直接強行消滅掉。
    幾種力量和位格,強行壓製著,血脈詛咒屁用沒有了。
    餘子清甚至都沒感覺到自己消耗了多少生機。
    約等於,小小的擦傷,都不值得專門修複一下。
    等到下一次受傷嚴重點的時候,再一起給修複得了。
    另一邊,四號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胸口的獸口符文慢慢變弱,最後慢慢的消散。
    他能感覺到,那獸口符文不是被消滅了,而是從他的身上抽離,去了別的地方。
    那位的確沒有說大話,也沒有忽悠他,竟然真的是將詛咒轉移走了。
    四號呆呆的站在這裏,感受著體內不斷消耗的生機,還在一種未知的力量下,開始慢慢恢複。
    他更不理解了,不明白為什麽,怎麽做到的。
    他隻知道,那位做事是真講究,他現在做這點事,怕是遠遠不夠。
    抬起頭,看著沒有了玉簡的祭壇。
    四號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
    多好的機會啊,可以單獨請見那位大人的機會。
    隻要能單獨見到那位大人,他就有機會把一號搞下去,自己上位。
    思來想去,他似乎也隻有完全掌控了白水蛋組織,然後轉投那位麾下,才勉強算是抵得上一部分價值了。
    就是不知道那位承載詛咒之後,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不敢想。
    這詛咒可不僅僅隻是一個人冒險,而是一族人去冒險。
    這情分欠的有點大了。
    壓下思緒,四號繼續做各種準備。
    隻用了三天時間,他便基本確定了,哪些白水蛋需要盡力保下來,哪些是隻會壞事的一號死忠派。
    而另一邊,大乾的母江河神,也已經差不多可以入主地祇神國了。
    進入這裏之後,初步的掌控之後,他才能想辦法,挖掘出來藏在這裏的白水蛋駐地。
    母江實在是太大了,乾皇親自下符召敕封他為母江河神也沒用。
    地祇神國也太大了,影響的範圍太廣。
    而其他支流河神,恐怕也不會太喜歡,自己頭頂上忽然空降了一個上級。
    這做事的難度也依然不小。
    母江河神從上遊還是,一點一點的掌控,熟悉,而下遊,四號已經在這個時候冒險離開了駐地。
    遊走在母江的地祇神國裏,他已經能察覺到,一直死寂的地祇神國裏,開始出現了一絲異樣的活力。
    河中出現的一些遊魚,已經開始說明問題了。
    這代表母江河神已經入主地祇神國。
    對方掌控地祇神國,隻是時間的問題,這一點,白水蛋是絕無可能阻止的。
    四號這個時候,順著備用的離開路線離開,已經能在附近,看到大乾朝廷的人。
    要麽是這裏已經暴露,要麽是大乾朝廷這一次下了血本。
    所有可以離開的地方,都被封鎖了。
    四號來到餘子清這裏,見到了餘子清,感應到餘子清身上的詛咒氣息之後,立刻跪伏在地。
    “這一拜,是我替其他人,來拜謝大人替我們化解詛咒。”
    “起來吧,這個時候,你冒險出來,不太合適。”
    “大乾出動的力量很多,還有琅琊院的人,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了往日裏離開的通道,那邊被封鎖的很嚴重。
    我用了備用的通道才出來的。
    我怕出現萬一,有些東西,還是先給大人吧。
    萬一,我死了,也算是能做些事報答大人。”
    四號拿出來數十枚玉簡,擺在餘子清麵前。
    “駐地內留下的資料不少,可是最重要的幾個,都被提前帶走。
    剩下的,我全部複刻了一遍,全部在這裏,大人可以先拿著。
    可惜,供奉的玉簡,被帶走了,不然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聯係接受供奉的那位。”
    餘子清隨意的拿起一枚玉簡掃了一遍,好家夥,這麽多白水蛋的身份,都被記錄的清清楚楚。
    一號真是下血本啊,這些人全部都放棄麽?
    聽著四號的話,餘子清腦海中一個念頭,便開始浮現出來。
    “你說,若是一號死了,你有機會取代他麽?”
    “有機會,若是這一次我不死,能挽回損失。
    而一號又犯了大錯。
    最主要的,在玉簡麵前立下功勞,我的確有機會取代他。”
    “放心,你肯定有機會的,這一次,你肯定也有機會,挽回大損失。”餘子清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把白水蛋一鍋端了。
    想要對付假發白水蛋,那將他的手下,全部變成自己的人。
    很多以前沒想過的事,大概就可以試一試了。
    “母江如此長,如此大,便是大乾朝廷不惜代價,也絕無可能封鎖所有的地方吧?”
    “不錯,母江沒有河神的時候,便是我們要進出,也隻能在母江與其他支流交接的地方進出。
    如今,大乾隻需要封鎖這些地方即可,再加上支流河神,若是也一心配合大乾朝廷。
    的確是甕中捉鱉之局。
    母江新河神對地祇神國的掌控越來越強之後,沒有任何人能在地祇神國裏藏得住。”
    餘子清回憶了一下母江所過之處,再回憶了一下支流和幹流交界之地的位置。
    他拿出地圖,指了指其中一個地方。
    “到時候,你到這裏等著,我會親自去帶你們離開的。”
    四號一看,那個位置,正好處在兩個支流中間,上下千裏都沒有大的支流。
    那個地方,按理說,的確不會有重兵把守。
    可那個地方怎麽出來?
    四號沒問,隻是應了下來。
    四號這人雖然思維方式是喜歡盤算價值,可這個時候,還敢抽空來給送資料,就怕他萬一死了,再也送不出來了。
    這人倒是能處,那餘子清就不能讓他死了。
    跟四號聊了一會之後,為了讓已經有些死誌的四號安心,餘子清還專門親自送了他一程。
    倆人一起來到了約定地點,在這個正常情況下,完全沒法進地祇神國的地方,將他送了進去。
    四號回到了地祇神國,還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看不懂的事情,最近有點多。
    有了後路,他之前很多想法,就要改改了。
    第六天,四號再次去看了一下三號。
    三號沉迷新的研究,為了爭取時間,到現在還無法自拔,跟入魔了似的。
    不出意料的忘掉了要趕緊跑路的事情。
    四號不以為意,他才不管三號到底是忘了,還是自忖實力,有問題也能脫身。
    隻要三號現在不走,他就有辦法讓三號永遠也走不了。
    第七天,母江河神,走出母江,在岸邊迎接了朝廷的大軍,還有琅琊院派來的倆強者。
    一個長著人臉的遊魚,遊走在地祇神國裏,發現了大軍殺入,在臨死之前傳回了消息。
    白水蛋駐地裏,一陣雞飛狗跳。
    四號沉著冷靜,有條不紊的安排事情。
    他再次來到三號的地盤,語氣裏帶著焦急。
    “三號,快點收拾東西離開,母江出現了新河神,還有大乾的大軍,已經殺入地祇神國了。
    肯定是針對我們而來的,快點走。”
    三號的氣息裏帶著點瘋狂,還在喃喃自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哪出錯了?”
    四號嘶吼了三遍,三號才回過神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他立刻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重要的樣品和研究資料、研究成果。
    可是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很多本來已經收起來的東西,隨著這幾天研究,不知不覺之間,又被他拿了出來。
    這些東西,他不敢讓外人插手,他看向四號。
    “所有的陰影魔眼球,都收起來了麽?”
    “其他的都收起來了,就差你這裏的了。”
    “先將其收起來,別弄錯了。”
    四號邁入三號的地盤,將那些裝著陰影魔眼球的罐子,全部收起來。
    而後看向三號。
    “我還要去資料庫,處理那裏的東西,你快一點,從備用的通道離開。”
    看著四號匆匆離去的背影,三號什麽話都沒說,自顧自的收拾完東西,獨自一人離開。
    隻是等到他從備用的通道,從母江的地祇神國,進入支流的地祇神國時。
    卻察覺到周圍出現了異樣的變化。
    這條支流的河神,被人鎖了琵琶骨,釘死在石壁上。
    兩個來自琅琊院的九階強者,一個元神境,一個三劫境。
    還有宋承越,眼神冷冽。
    宋承越掃了一眼被封禁了力量的支流河神。
    “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留你性命,就是為了讓你能去陛下那裏說話。
    現在你可以好好想想,怎麽死了。”
    一天之前,宋承越從餘子清那得到了情報。
    告訴他,這個支流與幹流交界的地方,就是那些人備用的逃生通道。
    老宋一聽這話,就明白怎麽做了。
    這些白水蛋,能一直藏的這麽深,還能順利的進出。
    必然是有支流的河神幫忙的。
    本來這裏,也不是重點蹲守的地方。
    可老宋得到了答案,再想補個過程,那還不容易。
    就算證據不全,有些牽強,笑話,錦衣衛辦事,什麽時候必須正式確鑿才能動手的?
    先把支流的這個河神被抓了,帶著答案去審問,自然審問出來。
    這個河神曾經給過幾個人通行證,而那幾個人,都是些小修士,而且還都死了。
    再者,老宋說他的人前幾天,在這裏蹲守的時候,曾經察覺到一個帶著金屬麵具的人出現,很快便消失了。
    那這裏肯定就是一個出口。
    至於為什麽老宋知道,這裏出來的人,肯定是三號,就是琅琊院要找的那個人。
    誰來問老宋都是不知道。
    這次行動,他隻是策應,提供情報支持,僅此而已。
    他在領隊的人不在意的地方,親自來蹲守,一不小心抓住了大魚,那就是運氣加上敏銳的判斷力。
    琅琊院的人,為什麽願意相信這個情報,那你問琅琊院的人去,我哪知道。
    我隻是把我查到的事情說出來,你們怎麽做,不關我事。
    三號在看到來人之後,第一時間一揮手,紫色的霧氣彌漫開來,轉瞬便消失不見。
    水中生靈,齊齊爆體而亡,便是那個被束縛的河神,身上都開始浮現出膿包,一個接一個的爆開。
    如此烈性劇毒,宋承越果斷後退。
    而琅琊院來的倆強者,眼神便驟然一凝。
    “紫氣東來。”
    “果然是你。”
    三劫境的強者手捏印訣,霎時之間,便見周遭大陣升起,將方圓三十裏地籠罩。
    而元神境的強者,口誦咒文,捏蘭花印,遙遙一指。
    便見一個咧著嘴呲牙大笑,身高一尺的小人,幻化而出,小人扛著一把比它人還要大的錘子。
    瞬間跨越了距離,來到了三號頭頂,一錘子敲在了三號的腦袋上。
    三號肉身沒有絲毫損傷,可是神魂搖曳,隱隱有直接被敲出體外的趨勢。
    他的身體瞬間僵在原地。
    他尚未有什麽動作,周遭大陣,便驟然收縮,化作丈許大小,將他死死的束縛在原地。
    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控製住,不能動用分毫。
    而那位元神境施展的秘法,幻化而出的小人,還在大笑著揮舞著錘子,不斷轟擊三號的神魂,讓其神魂搖曳,昏昏沉沉,徹底失去了意識。
    下一刻,便見三號的眉心,一個符文亮起。
    他身上的衣服,便好似密密麻麻的儲物袋,無數的毒物噴湧而出。
    衣衫炸裂,露出他的身體。
    除了他眉心的符文之外,他的雙肩、胸口、小腹、雙腿、雙臂,都各有一枚符文亮起。
    共計九枚符文,透著滲人的慘綠色光芒。
    光芒勾連在一起之後,幻化出九個毒物,轟然炸開。
    那元神境強者,首當其衝,他身上的法寶,被毒素不斷腐蝕,有一絲毒素侵蝕到他的肉身,立時肉身便浮現出大片的膿包。
    另外一個三劫境強者,大手一揮,一把扇子浮現,卷起千重浪,抵擋著那些力量。
    一邊還護著元神境強者後撤,退出了地祇神國。
    而老宋第一時間就跑了。
    這種戰鬥,他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看到倆強者頗有些狼狽的逃出地祇神國,宋承越這才連忙問候。
    “二位,你們沒事吧?”
    “沒事,這瘋子,跟當年一樣的瘋狂,在他失去意識的那一刻,立刻觸發了他提前布置好的手段。
    引爆了所有的毒物,連他的肉身都一同引爆,那段地祇神國算是廢了。”
    正說著呢,便察覺到隱約有虛幻的支流正在崩塌,毒素從地祇神國裏滲透了出來,向著外麵的河流裏擴散。
    所過之處,大片的遊魚泛著肚皮飄了上來。
    倆人顧不得其他,立刻開始布置大陣,壓製毒素擴散。
    另一邊,母江地祇神國內。
    駐地內,兵荒馬亂,一不小心,走漏了消息,知道大軍來襲。
    而又一個不小心,所有人都知道了四號自知他們逃無可逃,為了不泄露秘密,準備引天火,將所有人一起,和駐地一起毀滅。
    但是呢,看門的精怪,先跑了。
    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些不想陪葬的白水蛋,都趁機逃了出去。
    剩下的這些,都是願意聽從四號命令的人。
    四號看著剩下的數十個白水蛋,有他已經策反的,也有還沒資格獨立外出做任務的,也有隻是養著,用來利用其背後勢力的。
    他看了一圈,聲音沉穩,不慌不忙。
    “不願意相信我,不願意聽從命令,關鍵時刻,叛逃組織的人,都走了。
    他們都死定了,現在,你們願意跟著我,絕地求生。
    那我便帶你們活命。”
    四號拋出一個壇子。
    “都進去。”
    有人立刻毫不猶豫的落入壇子裏,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剩下的人,有樣學樣,等到所有人都進入其中。
    四號收起壇子,引燃了天火,將有價值的東西都搬空的駐地,全部點燃。
    他悄悄的離開駐地,來到了跟餘子清約定的地方。
    被餘子清接引著,離開了母江地祇神國。
    母江地祇神國內,逃走的白水蛋,被一麵倒的碾壓。
    有的被活捉,有的當場隕落。
    等到他們找到駐地的時候,隻看到了熊熊燃燒的天火。
    跟剛才審問一些人得到的消息一樣,不願意逃,也不願意被活捉的人,都在裏麵陪葬了。
    天火之下,他們可能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法得到了。
    最大的收獲,可能也隻是那些被活捉的白水蛋,還有琅琊院斬殺了一個高層。
    宋承越全程看熱鬧,他這次是不粘鍋,反正他又不是指揮,而且他的情報還立下大功。
    讓那個擅長放毒的瘋子活著出去,那造成的危害,絕對比一個發狂的九階強者還要大。
    另一邊,餘子清帶著四號逃離,很快借道夔侯國,進入了大離境內。
    到了安全的地方,餘子清看著四號。
    “你能逃出來的過程,是瞞不住的。
    你沒法解釋這件事。
    若是回去,你便直接說,就是我救的你,就是為了策反你。
    你為了挽回巨大的損失,就假意接受了我的策反。
    為了博得我的信任,還給了我一些情報。
    但是你有了巨大的發現,我手裏有一個特殊的符召,可以隨意進出地祇神國。
    符召來自於錦嵐山,來自一位九階巔峰的頂尖強者,更具體的,你便不知道了。
    因為你為了不引起懷疑,為了博得信任,不敢太過操之過急。
    但是因為你給出的情報,我現在對你很信任。”
    四號一聽就知道,他應該怎麽做了。
    這是要讓他當雙麵間諜。
    但問題是,也隻有這麽做,他才能解釋,為什麽能逃出來。
    而且,真真假假,他做一些事,反而更方便了。
    不然的話,他哪怕現在回去了,可能也會有大問題。
    餘子清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四號劍突的位置。
    一個獸口符文留在了那裏,還有一絲詛咒氣息和不祥的氣息盤旋。
    表麵上看起來,似乎已經跟以前一樣了。
    四號沉默不語,他已經忘記了盤算價值,沒法算了。
    他心裏早有死誌,知曉自己哪怕化解了詛咒,其實也活不了太久。
    現在,餘子清親手把漏洞給他補上了。
    他知道,餘子清是想借他之口,去泄露一些情報。
    那他就去做好了。
    四號叩謝之後,悄悄離去。
    數日之後,他通過渠道,聯係到了一直在外麵的十號。
    知道了新駐地在什麽地方。
    夔侯國的一個廢棄洞天裏,有一個通往深淵的小裂縫。
    他們的新駐地,就在深淵。
    回到了駐地,一號打量著四號,打量著四號救下來的一大堆人,心裏頗有些意外。
    再看到四號挽救下來的大量資源,大量記載。
    又聽說了萬無一失,放出去了一些人,又以天火燒了駐地,一號就已經不知道怎麽說了。
    四號的能力,比他想的還要強。
    至於三號死了,怎麽都怪不到其他人頭上,因為沒人能勸得動三號。
    一號揮手讓其他人都離去,他才看向四號。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所有的通道,都被封鎖了。”
    “錦嵐山的卿子玉,帶我出來的。”四號回答的很平靜。
    一號的氣息瞬間浮現了一絲波動,他的眼神猶如實質,死死的盯著四號。
    “他手裏有一枚特殊的符召,可以自由出入地祇神國。”
    一號聽到這,就知道事情嚴重了。
    那位大人要找的人,可能真的是錦嵐山的人。
    而且肯定不是那位沉睡的餓鬼之王。
    他還想問更詳細點,可是這一次,四號表現驚人,三號也死了。
    他覺得是時候真的提一提四號的地位,給他足夠的權利。
    去見那位大人,便是如此。
    四號既然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那自然不是背叛了組織。
    反而趁機聯係上了錦嵐山。
    到了新的祭壇,玉簡之上光芒閃爍,周圍的一切都幻化了一個場景。
    一幅畫掛在那裏,假發白水蛋依然站在那裏,隻有一個背影。
    一號將這幾天的事情說了一下,便看向四號,給四號機會說。
    四號說的九成五的真,剩下那半成隱瞞不說,說出來的話,全部都是真的。
    隻是很多事情的順序,給調整了一下而已。
    於是乎,事情便成了。
    卿子玉提前知道了攻打的事情,便潛入地祇神國找到他,在他發現卿子玉手裏,有一枚特殊的符召之後,立刻假意投誠,給了卿子玉很多資料獲取信任。
    反正那些資料,看起來重要,實際上,重要人物的資料都沒有。
    現在卿子玉很信任他,便救了他一命。
    順帶著,他也趁機救下了更多人,挽回了大量損失。
    畢竟,組織內現在缺人手,這一波要是損失大了,很多事就沒法展開了。
    假發白水蛋聽完,便問了一句。
    “特殊的符召,可以隨意進出地祇神國麽……”
    “回大人,是這樣的,他便是從一個沒人的地方,將我帶出來的。”
    “知道那符召來自哪裏麽?”
    “來自錦嵐山,應該是一位九階巔峰的強者,但更具體的,我沒敢貿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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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發白水蛋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咬牙切齒。
    莫名其妙的被人針對,被咒死。
    捕捉真名印記的能力,還被那古裏古怪的咒法汙染,再也沒法用了。
    降臨找人也一直沒有結果,最後隻能把黑鍋扣在餓鬼之王身上。
    如今聽說了這個特殊的符召,他立刻來了精神。
    餓鬼道、煉體之道、同時還是地祇的家夥,果然就在錦嵐山。
    能頒發這種符召,必定就是那位跟他以道相碰的人。
    絕對不可能是那位沉睡的餓鬼之王。
    假發白水蛋明白,為什麽那個人要藏著了。
    因為十階路沒有開,他自忖不是對手,隻要十階路開,那個人必定會進階十階,到時候想要對付他就難了。
    “做的很好,他要什麽信息,都可以直接給他。
    但是,要查清楚,藏在錦嵐山的那個強者,到底是誰。
    有什麽消息,立刻第一時間匯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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