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令四方絕望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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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長策而禦宇內,履至尊而製,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

    這豪言壯語所談及的一切都是一位英明聖君對四海的影響。

    而實現這一切的則是一個國家強大的動員能力,以及能征善戰的名師勁旅。

    宋軍如今除了幾支主力,大概還算不上能征善戰。

    但先進製度下的強大動員能力卻實實在在成為當世無比匹敵的戰力。

    東京一紙詔書傳出皇宮, 整個黃河以北的軍隊全部被動員,駐紮在黃河沿線的楊存中也率領神武後軍越過黃河。

    神武後軍將作為此戰最精銳的一支部隊,成為宋軍鋒銳。

    在帶大宋強大的動員能力下,宋軍幾乎沒有花費任何力氣,就在河北集結了九萬大軍。

    其中河北東路、河北西路兩地集結了六萬人的軍隊,神武後軍有三萬人。

    加上燕雲一帶的守軍四萬餘人,宋軍人數高達十三萬人。

    更關鍵的是,宋軍行動極為迅捷。

    宋軍不似女真人猛安謀克製度下, 平時為民,戰時為兵。而是時刻就在軍營裏訓練演兵,朝廷撥款一億八千餘萬貫保證他們的武備、後勤、輜重等等時刻處於最巔峰的狀態。

    軍令既下,宋軍隻花費了兩三天的時間就從演訓狀態轉為了作戰狀態,迅速向指定地點開拔。

    在任何時代,天價財富砸下去,都能砸出一支戰力卓越的正規化野戰軍。

    以至於宋、金兩軍主力先後相差無幾的同時抵達燕雲戰場。

    這也跟兩軍的行進距離有關。

    宋軍主力集結在更靠南的歸義城,金軍主力集結在更靠北的易州城下。

    對宋軍而言,這一戰隻要歸義城不丟,守住了宋軍北上燕雲的門戶,能為將來北伐保住一個前進基地,就算是保住了底線。前線將領可以在此基礎上自由發揮。趙桓給了前線將領最大的自主權,完全不進行幹涉。能打出多大的戰果,獲得多大功勳,收獲多大名望,那全看將領們的能力。朝廷絕不吝惜封賞。

    對金軍而言, 他們也不想跟宋軍全麵交戰,一旦兵進歸義城, 甚至威脅到河北。就很難控製住局麵, 要是宋軍再派過來二十萬,三十萬大軍北伐。

    金國就要再一次勒緊腰帶,舉國進行動員了。

    這種級別的戰事,對宋朝而言是國家重負,會形成非常沉重的壓力。

    但對如今還未整合完北方的女真而言,那就是足以拖垮整個國家的枷鎖。

    所以完顏宗磐選擇圍困易州,通過打下易州,展示金軍強大的軍事實力。

    金軍號稱二十萬,兵鋒一路南下,很快就圍困了守軍隻有兩萬的易州城。

    這座堅城隻用了三天,就成為靖康三年整個天下的焦點,更成為考驗宋、金兩軍意誌、決心與戰力的關鍵核心。

    先不提這一戰對交戰雙方有何影響。

    對如今的天下四方各國簡直驚悚的可怕。

    這世界是怎麽了?

    幾年前,大家都還是菜雞互啄。

    能出動一萬騎兵,就能所向披靡。大規模的戰事也就是雙方幾萬人在一處地點爭奪一下。

    如宋伐西夏,西軍雖然號稱十幾萬人,但在每一條戰線上也就幾萬人。

    像渤海、高麗等國那就更別提了金軍幾千、幾萬人就能打得他們哭爹喊娘,跪地求饒。

    可是短短幾年,這世界就變了。

    東方大地,這兩個主宰一方的超級大國,動輒就出兵十幾萬, 而且全部武備精良,旌旗甲胄、光照天地。

    全副武裝的重甲步兵,人馬具裝的鐵騎,皆數以萬計。

    就這種精銳不應該數百人就能決定一場戰鬥的走向?

    數千玄甲騎兵就能大破數萬敵軍?

    結果這麽多精銳,在宋金戰場上卻都隻是最普通的一員,全用來血肉消耗。成為雙方意誌與決心的對抗。

    四方小國實在不敢想象,當這兩個國家解決了對方,騰出手來收拾四方局麵時,那該是怎樣的恐怖。

    也實在想不明白,怎麽世界一轉眼就進入了噩夢模式、煉獄難度。

    可是沒辦法,他們正好趕上了這個時間節點,隻能麵對命運。

    金朝是開國之師,是一個國家軍隊動員能力最強的時期。哪怕金軍不如中原王朝的開國之師,但動員十幾萬人、二十幾萬人還是能咬牙做到的。

    而宋軍更是通過征兵法案把國家動員能力推上了前所未有的巔峰,遠邁秦漢。

    十幾萬人的動員甚至隻能算是國家的局部動員,在中原內部,在繁華江南,甚至完全感受不到大戰正在激烈爆發的形勢。

    反而如火如荼的建設著各種基礎設施,發展著工商業經濟。

    有如此強大的後方支撐,宋軍在燕雲的將士士氣高漲,皆求建功立業。

    易州城內,宋軍守將是吳玠與吳麟兩兄弟。

    雖然被金軍號稱二十萬人包圍,但兩人久經沙場,毫不驚慌,易州城內糧草足以支撐三個多月,守軍有兩萬多人,金軍不磕掉幾顆牙,連城頭都登不上。

    更關鍵的是,宋軍還有十餘萬的援軍,正在歸義城整隊列編,厲兵秣馬,準備向北開赴馳援。

    吳麟巡視完城防,率著一隊親衛走到東門的城門樓上,找到在這裏觀察敵情的吳玠,說道:“大哥,我剛才巡視過城防了,各處都穩固妥當,每麵城牆上僅是床弩、砲座就多達兩百餘座,矢石充足完備,金軍敢攻城勢必要碰個頭破血流。”

    “將士們士氣如何?”吳玠沉穩的問道。

    這位大宋名將以兵法著稱,但卻絕非一位儒將,相反他家世並不顯赫,當年是以良家子身份從軍。通曉兵法且善於騎射,在抵禦西夏時,靠的是率部鏖戰,身先士卒而逐漸嶄露頭角。

    在大宋,名將基本上都武藝出眾,鮮有個人武力孱弱者,包括神武後軍都指揮使楊存中,也是一位勇冠三軍的猛將。

    這可能跟大宋民間武德充沛有關,真正喜好兵事的將領,基本都有一身好武藝。

    當朝廷不再刻意貶低武人,民間武德立即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