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金剛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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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施主還請跟緊小僧,且不可有半步差錯!”
    兩個和尚見一休法師傷勢嚴重,也不廢話,直接便在前麵帶路。
    而眾人聞言,自然也不敢有半點怠慢,就像之前的駝隊行進一般,排成一字長龍,依次踩著前麵的腳步行動。
    一進入黑石窟便覺得迎麵而來的風又大了許多。
    黑石窟中巨石林立,每一座巨石上都凋琢巨佛寶相。
    風聲從中間穿過,甚是喧囂。
    而那兩個和尚害怕眾人跟不上,有意無意的放慢了些許腳步。
    隻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眾人的耳邊忽然出現‘邦邦邦’的木魚聲。
    不多時,麵前便出現了鱗次櫛比的建築。
    一座座古色古香,深沉厚重,每一座皆是深深嵌進石頭裏。
    再配上之前的巨佛林立,一下子便讓人如處聖境。
    原來三大隱寺之一的金剛寺,竟是別具一格。
    很快小和尚推開其中一間禪房:“快去請同濟師叔來!”
    小和尚一溜煙便沒了蹤影。
    不多時便帶著一個年長的和尚回來。
    眾人則被知客僧請去其他禪房休息。
    如此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眾人紛紛走出禪房。
    “阿彌陀佛。”
    “小僧一心。”
    “一意。”
    “見過諸位施主。”
    兩個和尚正是昨天給眾人帶路的僧人。
    離塵同樣雙手合十一禮:“阿彌陀佛。”
    “小僧離塵,見過二位法師,不知昨天一休大師傷勢如何?”
    一心和尚微微頷首:“多謝離塵法師掛念,師兄他已經無礙了。”
    “請各位施主隨小僧過來。”
    很快眾人來到大雄寶殿。
    大殿中央敲打木魚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受傷昏迷的一休法師。
    “一休法師!”
    沒想到他竟然恢複的這麽快。
    “哈哈哈,阿彌陀佛。”
    一休和尚一見眾人,滿臉堆笑,手中的木魚也停下了。
    “昨日多謝諸位施主相救,一休感激不盡。”
    說完雙手合十,朝眾人深深一禮。
    “一休大師,不必介懷。”
    “昨日與沙通天一戰,法師亦為了阻止對方成魔,乃是利於蒼生之舉。”
    一休法師聞言,卻是長歎一聲。
    “唉,說來此事卻是老衲的命中劫難。”
    眾人麵麵相覷,卻不知其中隱情。
    離塵之前便疑惑,沙裏飛為什麽會樂於幫助僧人。
    他所說被僧人所救的話,離塵是不信的。
    大漠舔血的人,腦袋掛在褲腰帶上,如何對兩個素無往來的和尚仁至義盡?
    其中必有緣由。
    後來聽到沙裏飛說起‘金剛寺’的時候,離塵便起了疑心。
    直到一休和尚出現時,離塵才恍然大悟。
    沙裏飛給二人格外關照的目的大概就是為了引出金剛寺的和尚。
    “其實,駱施主入魔卻與小僧有莫大的關係。”
    一休和尚目光微斂,娓娓道來:“大概在二十年前,小僧恰好有事外出。
    無意間在路上遇見一個年青駝客,被沙坡狼群包圍。
    老衲不忍心他就那般葬入狼腹,便立即出手解救。”
    “當時那年輕人身上已經受了重傷,於是老衲便將他帶到了金剛寺。”
    “而那個年輕人便是這位駱施主。”
    “當時駱施主不過才二十多歲,正是青蔥歲月,在寺中休養幾日後,便已經有所好轉。”
    “隻是可惜黃沙萬裏,他身上的傷仍舊不輕,憑他自己要走出沙海,依舊很難。”
    “於是老衲便跟掌門師伯求情,讓他在金剛寺中多帶些時日。”
    聽到這裏,眾人臉上的疑惑便更加重了許多。
    這番說辭倒是與沙裏飛當時所說一般無二,隻是後來怎麽又翻臉了呢?
    “唉。”
    一聲長歎。
    好像猜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一休和尚繼續道:“本來老衲還想著是救人一命,沒想到卻是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
    “莫非駱施主卻是狼子野心,恩將仇報?”
    離騷和尚不禁問道。
    而一休和尚卻搖搖頭:“阿彌陀佛。”
    “那時他還僅僅是一名普通的駝客而已。”
    “雖說年輕氣盛了些,但對我佛頗有感恩之心。”
    “老衲見他頗有慧根,便與他講經引導,細心照顧。
    而他的悟性也極好,尋常經典,隻是讀了一遍便能舉一反三。”
    “老衲便隻道此子與我佛有緣,一時放鬆了警惕。”
    “原本我金剛寺的藏經閣,隱藏在黑石窟間,每一層都猶如迷宮一般。
    就連寺中僧人若是沒有特定法器指引,也無法走出。
    往常我給他講經便在藏經閣的第一層。
    而他一心向學,後來便連晚上也在這裏研習功課。
    老衲見他虔誠好學,便也任之。
    反正在藏經閣中,猶如迷宮一般,若是亂走,必然會迷路。”
    說到這裏一休法師忽然麵露愁容:“沒想到終究是老衲大意了。”
    離塵聞言一愣:“莫非藏經閣中出現了變故?”
    “唉~”
    一休法師點了點頭,繼續道:“卻是此子出自白駝山莊。
    以沙海向導為生,時間久了,卻懂了一門聽風之術。”
    “而我金剛寺黑石窟,中自是溝壑林立,錯綜複雜,唯有風可來去自如。”
    “於是他每日白天在閣中念經自悟,可到了晚上卻憑借風聲,偷偷溜進更上層,偷學武功。”
    “偷學武功?!”
    離騷吃了一驚。
    “他好大的膽子啊!”
    功法乃是各家傳承的根本。
    每一個門派都是敝帚自珍,偷學功法,卻是犯了修真界的大忌。
    “阿彌陀佛。”
    “難道是大師之前所說的那門《泥犁刀法》?”
    這時候離塵忽然想起了什麽,於是道。
    一休和尚也不隱瞞,重重的點了點頭:“離塵法師果然聰慧無比,一下子便猜到了其中關竅之處。”
    “他即便是偷學功法,最多也隻是犯了門派大忌。
    可是他偷學的偏偏就是這門《泥犁刀法》。”
    “唉~”
    離塵、離騷相視一眼,不禁問道:“難道這門《泥犁刀法》有什麽特殊之處?”
    一休和尚長歎一聲,眉宇之間愁緒鬱結:“這門《泥犁刀法》的確與一般的功法大有不同。”
    “說來這門刀法與我佛門大有淵源。”
    “奧?”
    “因為這門《泥犁刀法》乃是達摩祖師所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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