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這錢朕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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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德讓盧俊覲見,看著對方十分好奇!
“卿當真是不走尋常路!”
朱佑德笑笑,自然不會和盧俊說你當官的那一套理論我知道了!
他是皇帝知道這個人就可以了。
盧俊知道朱佑德肯定知道了,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他老盧家的人就是那麽與眾不同!
當下盧俊飛快的說了一下崔禮的意思,“陛下臣覺得這條件不錯了,陛下想削弱世家當徐徐圖之!”
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朱佑德想了一下,三成商稅其實也不錯,其實隻要他的政策能推行下去,就贏了!
從此商稅這個東西在朝堂上就是一個稅種了,這事情不在於收多少,而是要逼著外朝承認,商稅是國家的正稅之一,不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有了這種意識,以後誰敢說收商稅就是與民爭利,朱佑德都不用廢話,直接弄死就完了。
還能讓世家多交三成,這很可以啊!
皇權贏了一次世家。
“既然世家有誠意,朕也不是小氣之人,那就三成吧。”
“那陛下,關於丁口稅呢?”
“什麽丁口稅?哪裏有這種稅,這是與民爭利,朕是明君不為也!”
你特麽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
你要不是皇帝,信不信我打死你。
盧俊瞪大了眼睛看著朱佑德,皇帝丁口稅自古以來就有,一個人頭一年三錢銀子。
這是大梁朝廷正稅中的正稅,不是什麽雜毛稅種。
“陛下,丁口稅啊,這是我大梁的正稅之一,凡是我大梁子民都要繳納的,一年三錢銀子,算成銅錢,三百文!”
朱佑德深吸一口氣,眼睛變得絲潤無比,隱隱淚花閃爍:“卿,我大梁子民窮啊,太窮了,整日勞作不停,一年也不過十兩銀子的收入,一家三口一年就要給朕繳納一兩銀子的丁口?這錢乃是一家一年十分之一的進項了!”
“朕怎麽能要?朕收了這錢,百姓春天便可能無錢購買種糧,冬天可能缺少吃食,忍饑挨餓!這種錢朕能收麽,不能,所以大梁沒有丁口稅,沒有,朕不收,戶部也不許收!”
盧俊不幹了,猛的抬頭,眼睛通紅的看著皇帝,他想哭:“陛下,自有王朝以來,便有丁口稅賦,百姓繳納稅負,國家才有錢糧,用以養軍,修建河堤,戶部才有錢糧運轉!”
臥槽,你是皇帝用的錢是國家出的,不是直接從老百姓手裏拿的可是我們外朝不是啊!
你現在好了,一張嘴就不收丁口稅了,以後這美名是你的了,可特麽國家沒錢怎麽辦!
盧俊以後是戶部尚書,沒錢各部不會去找皇帝要,隻會找他!
坑!
太坑了!
一年的丁口稅,那可是大幾百萬的銀子呢,隻要老百姓繼續生孩子,就要交丁口稅,不然就是黑戶逃民,就不算是個人!
朱佑德了解了一下這個丁口稅,然後就發現,封建王朝收稅簡直不要臉!
這丁口稅相當於你活著的買命錢,不交稅,誰都可以抓逃稅的人賣了!
死活不管的,官府也不會追究!
老子活著不是天生就應該有的權力麽,竟然還要給錢!
封建吃人。
朱佑德早想廢除丁口稅了,老百姓壓力大那還能放心的生孩子麽!
不生孩子,大梁以後誰去打仗,誰去種地,封建時代人力才是最大的資本。
朱佑德希望大梁的百姓使勁生不要停,隻要人口基數大了,隨便暴兵都能堆死其他國家。
這種阻礙老百姓生孩子的稅絕對不能要,死不承認,至於外朝沒錢,那算個屁的事情。
每年國庫不都是沒錢,還不是一樣過日子,所以國家沒錢不是什麽大事情。
就是屁大點事情。
“卿你想想百姓的日子,若是不相信,便去了解一下民間疾苦。”.
朱佑德飽含深情:“卿你聽,齋衙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卿是國家重臣也是百姓父母,一枝一葉總關情啊,怎麽可以連百姓最後所有都拿走呢”
“朕非如此無道之君,卿也必然不是如此貪婪之臣!”
盧俊嘴角抽搐,看著朱佑德,眼睛和金魚一樣!
“陛下……陛下愛民之心,臣深以為然,但是人口丁賦,關係國家安危,關係江山穩定,陛下乃是皇帝,當放眼全局,百姓雖苦,然則國家安定,日子總是會好起來的,這都是賦稅之功,賦稅乃是外朝用度所在。”
“陛下想愛護百姓,不興土木便是了,何必用外朝用度來慷慨!”
盧俊心裏不爽,皇帝你想要美名,用自己的錢啊,你特麽用國庫收入來慷慨算什麽本事。
有種不修建宮殿啊!
朱佑德道:“朝廷也是百姓之朝廷啊,卿覺得呢!”
這個國家就是我一個人的麽,老百姓沒份麽,你們這些大臣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啊!
麻痹的,取消一個賦稅那麽難麽?
盧俊大怒:“陛下慎言,朝廷乃是陛下的朝廷,於百姓何幹,江山神器,百姓豈敢居之。”
朱佑德一愣,有點被嚇到了,沒想到盧俊竟然如此一本正經!
想了一下,他明白過來,盧俊說的沒錯!
這封建時代,誰都會認為朱佑德是大梁的主人,大梁國的天下法理上就是老朱家的產業!
天下都是他的,那麽住在他家裏的其他人當然要繳稅。
這便是朱佑德現代觀念和封建時代的衝突!
現代教育,讓每一個人知道自己也是國家的主人,封建時代,誰敢說自己是國家的主人,除了造反沒別的活路了!
朱佑德自然不會承認盧俊說錯了,馬上就道歉:“是朕繆言了,隻是百姓當真辛苦,能不收錢就不收錢吧!”
“臣,抗詔!”盧俊馬上道。
沒錢他這個戶部尚書幹不了,玩犢子呢!
狗皇帝就會玩人,說好了讓自己美滋滋的當一個戶部尚書,就這?
朱佑德臉皮狂抽,你這個狗洞尚書還硬氣了哈,這一身正義淩然是怎麽回事?
你特麽大半夜鑽狗洞來見我,不是要當奸佞的麽?
朱佑德迷茫的看著王忠厚,死太監你說說,這特麽是不要臉的狗洞尚書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