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人為什麽會變成國際章，開什麽國際玩笑？”
    另一邊，方沂見到了趕回來的經紀人，這是他問的第一句話。
    真姐捋了捋頭發，有點驚訝他這麽生氣，本以為升格成了國際章，是大家都津津樂道的趣事兒。
    於是她也調整了口吻，變得嚴肅：“我正在聯係天梭那邊的負責人，是廣告部的一個女副總，肯定要給我們一個答複……你不要太擔心，國際章雖然格調高，但是和你真的不搭配，過幾年了又要換，天梭沒有那麽傻。”
    “而且，國際章有合同啊，她好像在談歐米茄的，就算是新片子撲街了，也不至於這樣吧……”
    方沂按著跳動的太陽穴，“我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這不正在聯係嗎？”真姐給他看手上的電話，顯示正在撥打，忽然，那電話“滴”了一聲，她接起來問：“代言人的事情……是的，方沂這邊需要一個解釋，他心中想要的搭檔是劉天仙……是的……”
    真姐一邊說話，一邊抬頭看方沂的神情。
    方沂做出口型，“我來。”
    “他現在有點生氣，可能要和你說話……”真姐捂住收音器，小聲說，“姓王。”
    方沂接過來道：“王副總？”
    副總沒料到他這麽喊，有點尷尬：“方先生嗎？”
    “是我。”
    “呃……這個事情是一個烏龍，我們肯定要考慮你的意見，劉天仙有比較大的權重……目前內部並沒有和國際章簽約的想法，為什麽會有這種傳聞，我也不是很清楚……”
    方沂：“我是這樣想的，如果你們不讓我來選擇……是一個純粹的商業廣告，我無所謂你選擇誰，我不幹涉……但是你既然問我的意見，就算是不要劉天仙，你給我理由……不可能我才剛剛把意向發出不久，你這邊突然做了決定，那我覺得你不太適合和我聯係。”
    “其實，並不是沒有其他品牌接觸過我，但我沒有考慮，我是不是想錯了，應該重新考慮。”
    真姐適時插話道：“是的，方沂在東洋現在很有人氣，卡西歐也在接觸他，他畢竟更年輕，很符合那邊的定位。”
    電話那頭楞了下，語氣更加委婉：“老實說，應該是有人不小心泄露去了，讓國際章女士知道了……她們畢竟在各大品牌都有認識的人，經營很久，我也沒有辦法，很難避免發生這種事情。”
    “至於，代言人的事情，既然你的意願這樣強烈，我向你承諾，最後的結果會是劉天仙，不是她我就辭職。”
    “我知道了，”方沂下意識的點頭，在車玻璃那看到了自己的樣子，有點陌生，他稍微調整了情緒道：
    “我希望盡快看到天梭的消息，既然國際章那邊是炒作……這邊就官方發通告，我知道你們決定是劉天仙還要一段時間，沒有關係，發通告說劉天仙在你們的意向名單，或者否認掉國際章那邊更好，但你們恐怕不敢得罪她。”
    “兩個小時內，我……”
    方沂：“十五分鍾。”
    電話那頭聲音尖利起來，“太快了，沒那麽快……再怎麽要，嗯，”這副總猶豫著挑了個似乎合適的，“一個小時吧。”
    “十五，分鍾。”
    “好，好的。”
    方沂把電話給了真姐，跳上車，按了按喇叭：“你跟我一起去，還是你另外找車去其他地方？”
    “你去哪？”
    “劉家。”
    真姐迅速掛了電話，“方沂，我是第一次看到你耍大牌，威脅別人。”
    “剛才那就叫耍大牌？”
    “那……”真姐的話說不下去。
    方沂點火後，又把車窗降下來，“我本來是想和一個事業初期就合作的品牌，一直成長下去……就好像喬丹之於籃球鞋，但是那邊沒有說實話，出賣過我……我不能信任他們，要麽最後找到泄露消息的人，開掉，要麽合同約完之後，找下家。”
    “哦，我忘了說，我當時簽的三年，讓劉天仙也簽三年。”
    真姐答應下來，忽然道：“卡西歐是我胡謅，不會真的接觸了你吧，在你去日本的那段時間？”
    “真假又何妨，我去找他們，他們會不同意？走了。”
    商務車立刻壓著超速的線，往劉家奔去。
    到某個較長的紅綠燈口的時候，方沂打劉天仙的電話，但沒有接，試了兩次，都沒有接。
    他於是換目標，打給劉母，這邊倒是很快：
    “方沂……”
    “方便和您女兒說話？”
    劉母的反應很快，“你倆發生什麽了？”
    “有誤會，不過馬上要解釋清楚，我正在往您那邊趕過來。”
    劉母聞言，蹬蹬踩上樓給他匯報：“茜茜沒帶手機，她去公園玩兒去了，遛狗，應該很快要回來……小方，今天在我家吃飯吧，我準備弄一頓好吃的，好久沒有展示過我的手藝了呢。”
    “謝謝，有口福了。”
    在這開車的過程中，方沂一直在想，正在遛狗的劉天仙會想什麽。
    據說，遛狗是她的一種散心方式——她是否會以為，在她高的時候，願意來拉我，而我起來了，立刻就不考慮她了。
    真是這樣的誤會的話，是個人也會傷心吧。
    此後一路無話，隻是專心開車。
    劉家的大鐵門吱吖開了，她家裏認識方沂的寵物都跑出來找他玩，舔舐他的手指，圍著他轉圈，方沂低下身很熟練地撫摸這些玩伴，因為他走得實在是太快，嚇著了有的狗，使得那東西委屈的躺地上露出肚皮。
    劉母正在玻璃窗前出神的看方沂，她家的阿姨說：“夫人看什麽？”
    “那些小東西，怎麽這麽熱情？”
    “狗是根據主人的情緒來的，茜茜對方先生熱情，狗也學會了。”
    劉母臉頰的肉不自然的抽搐，她想起之前看新聞，上麵說方沂和《愛有來生》劇組簽的分成約，去除掉分給院線的，方沂最少有四百萬進賬。
    劉天仙和他一樣簽的分成約，現在也賺了不少——賺電影的錢，自然比拍什麽大天使之劍好吧。
    劉母於是等在門口，在方沂敲門前便扭開門，而且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好像她很早就想這麽做了：
    “方沂，來了。”
    方沂抬頭看了她一眼，“晚上好，”因為在客廳那看到了自己以前送的小直升機，便徑直過去坐下。
    劉母端詳著方沂，忽然覺得越來越滿意，她又小步哼著歌回廚房，“倒一杯茶……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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