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祝祝,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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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侯爺,小侯爺中了箭傷,他又著急趕回京都,日夜兼程,人一下子受不住,就從馬上跌下來了。”

    “中了箭傷?”陸鳴的眉頭擰到了一處,“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就是和南隊交戰時,敵軍射來一支冷箭,除了箭傷,小侯爺身上大大小小還有許多刀傷,他不叫卑職說。”

    “這孩子!”

    陸鳴忍不住紅了眼睛。

    “侯爺,小侯爺醒了,小侯爺醒過來了。”

    陸鳴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急急趕來。

    陸元顥緩緩睜開一雙茶色眼眸,恍恍惚惚看到一張雪白的臉,他腦海裏頓時浮現出另一張令他朝思暮想的麵容。

    眉若春山,眼若星辰。

    她是這世間最美麗最溫柔的女子。

    忽然,這張臉衝著他微微一笑,笑容溫柔如水,散漫似煙,他已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更分不清眼前人和腦海裏人是不是同一個人,他已完全將兩個人重疊了。

    他情不自禁的笑著朝他伸出了手“祝祝,我的妻。”

    那人頓時嘴角直抽“……”

    我臊!

    要不是看他剛從鬼門關裏走出來。

    老子一拳打掉他的牙。

    “別動,你給我按好他。”王落花感受到李逢君的憤怒,盯了他一眼,“他身上除了箭傷,還有刀傷,我必須馬上替他將傷口縫合。”

    李逢君氣得冷哼一聲,不過還是乖乖的按住了陸元顥。

    陸元顥拚命想要握住他的手,手剛伸出去就被李逢君按住了,鮮血從陸元顥的銀色鎧甲裏滲了出來。

    他好似完全感覺不到痛,一邊掙紮,一邊嘴裏呢喃著“祝祝,你為什麽不叫我牽你的手,你是在怨我麽?”

    李逢君嘴角抽的更厲害。

    王落花斜斜瞟了他一眼“他想握你的手,你就讓他握嘛,否則,他這樣動來動去,我無法替他縫合傷口。”

    “老子可是男人,貨真假實的男人,要握你握。”

    “好了,天寶哥哥。”王落花溫言軟語的哄他,“就勞駕你一次,你權當幫我一回。”

    李逢君憤懣的瞧了一眼似醒非醒的陸元顥,恨不能一拳揍死他。

    “天寶哥哥,你快點。”

    “算了,老子不跟你一個傷重人士計較。”

    他深吸一口氣,勉為其難的握住了他的手,兩道俊眉皺的都快連成了一條線。

    果然,這一握有奇效,陸元顥安靜了下來。

    待將傷口縫合好,又處理了他身上大大小小幾十處傷口,王落花長舒了一口氣“好了,天寶哥哥,我們可以走了。”

    李逢君正要抽回被他握的發酸的手,卻發覺他死死握著不肯放鬆。

    “祝祝,你別走!”

    李逢君氣得直咬牙,露出他平日裏的混蛋本性“我祝你奶奶個祝,你再纏著老子,信不信……”

    王落花打斷他,“你跟一個病人較什麽勁,實在有失你英雄本色。”

    李逢君立刻轉怒為喜,衝著王落花嘻嘻笑道“怎麽,我在你心目中還是個英雄呀?”

    王落花一本正經道“當然,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她低頭看了一眼躺在那裏的陸元顥,略了一下眉頭對著李逢君道,“那英雄,麻煩你再照看他一下。”

    李逢君臉上的喜色頓時僵住了“憑什麽,老子不幹!”

    “就一會兒,我已經給他服下安神丸,他過一會兒就睡著了,天寶哥哥,你就勉為其難一下。”

    “……”

    “好不好嘛,天寶哥哥。”

    她扯了扯他的衣角。

    李逢君徹底沒轍了。

    好在,過了一會兒,陸元顥真睡了過去,李逢君才得以抽身,陸鳴自是感激不盡。

    回去的路上,王落花走著走著,忽然“噗嗤”一笑。

    “小幹柴,你笑什麽?”

    “祝祝,我的妻。”

    “好啊,你敢嘲笑老子。”

    “誰叫你長得這麽重女輕男。”

    “娘的!你個眼瞎的小幹柴,老子分明長得威風凜凜,英武不凡。”

    “所以別人叫你,祝祝,我的妻……哈哈……”

    “你還來,看老子不胳肢死你。”

    他追上王落花,突然想起這小幹柴不怕胳肢,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拿什麽話堵她,也不知怎麽的,腦子裏靈光一閃,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親死你!”

    說完,連他自己都驚住了。

    王落花的臉一下子羞的通紅“李逢君,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說完,她伸手將他一推,轉身羞紅著臉跑了。

    李逢君還愣在那裏,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心裏雖覺得唐突了,嘴上卻道“怎麽,你是我媳婦,我還不能親啊?”

    王落花不理他,一個人背著藥箱急步朝前跑去,跑著跑著不防頭撞到一個身上,軟軟的,香香的。

    她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張寫滿不高興,還略帶著憔悴的冷臉,她一下子就認出了她,連忙道歉道“實在對不起,不小心衝撞到了姑娘。”

    女子斜睨了她一眼,連理也未理,背著包袱徑直朝北走去。

    李逢君追了過來,與女子擦身而過時,女子就好像根本沒見到他。

    李逢君走到王落花麵前“這女子不就是那日見到的那位嗎,聽說雁回山的礦就是他們開采的。”

    王落花正要說什麽,那邊馬蹄聲急,二人轉頭看去,正好一道午間陽光射來,照在騎馬人的紫金冠上,晃的人眼睛一閉。

    “阿蔓。”

    那人急呼一聲。

    阿蔓腳步停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王落花見那人駕馬而來,趕緊拉著李逢君退避到一側,“呼”一聲,有勁風刮過臉龐,那人已駕馬追至女子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阿蔓,你別賭氣了,跟我回去!”

    阿蔓紅著眼睛道“你當真以為我是在賭氣?”

    那人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夠了!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回是不回?”

    阿蔓倔強道“不回。”

    “你,哼!”

    那人氣憤的調轉馬頭,正要離開,阿蔓忽然喚了一聲“連承。”

    宋連承心裏頓時一喜,立刻又勒停了馬“怎麽,你後悔了,要跟本王回去了?”

    阿蔓不說話。

    宋連承得意的摸摸下巴“阿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本王名諱。”

    “這是婢子第一次這樣大膽,也是最後一次,祝殿下終能得償所願。”

    說完,她調臉就要走。

    宋連承從袖子裏掏出一遝銀票,對著她的方向往天空一撒“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就算有,那也是錢花的不夠多,當初,本王用一碗飯就買下了你,現在本王給你三千兩,買你留下。”

    阿蔓冷嘲一笑,笑的時候眼裏盡是淒楚“婢子是你一碗飯就能買下的,也是你十座金山都換不回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宋連承氣急敗壞的大吼一聲“阿蔓,你可別後悔!”

    阿蔓流淚滿麵,卻沒有理他。

    “駕——”

    宋連承像發泄似的,揮舞著馬鞭猛抽,經過王落花和李逢君身邊時,激起塵土飛揚。

    王落花和李逢君都愣住了。

    王落花道“他自稱本王,那位叫阿蔓的女子稱呼他殿下,難不成是個皇子或是王爺?”

    “管他是誰呢,與我們有什麽相幹。”他伸手往銀票飄落的地方指一指,“喂,小幹柴,那裏可有三千兩銀票呢,要不要?”

    “來路不明的銀子,我才不要。”

    “你傻不傻?”李逢君翻翻眼,“什麽來路不明,分明是那個人丟下的,不要白不要。”

    說著,調頭就要去撿銀票,卻被王落花一把拉住,李逢君氣得兩眼一瞪,“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有現成的銀票不知道撿?”

    話音剛落,忽然刮起一陣狂風,卷起滿地銀票,飄然落至不遠處的河中央。

    李逢君痛心疾首“娘的,老子的三千兩啊!”

    “你瞧瞧,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