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朕命你好好查查這個丫頭(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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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知年早瞧出了不對勁,吳天亮臉上分明就是被人打的,他不肯說,肯定這當中有什麽隱情,隻是現在他也不好逼問,遂笑道“孫知縣身為本地父母官,關心學館的學生也是應當應份的事。”

    孫朝淦尷尬的摸摸胡子,便起身告辭了。

    吳天亮自知慚愧,趕緊告退,他生怕孫朝淦問他,特意朝著和他相反的方向跑了。

    二人一走,嚴肅臉色鐵青的離開了。

    李逢君正要走,溫知年忽然喝了一聲“站住!”

    李逢君立刻抖了一抖,嘻嘻笑道“不知溫先生還有何事?”

    “你少給我嬉皮笑臉的,我問你,吳天亮臉上的傷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不是自己說了嘛,他自己不小心跌的。”

    “胡說!’溫知年拉下臉來,“你當為師糊塗,跌一跤能摔成那樣,你還不給我老實交待。”

    李逢君苦下臉來,還想狡辯,溫知年板著臉色,瞪了他一眼,他嚇得脖子一縮,老實交待道“還不是那小子肖想老子……哦……不……嗬嗬,是學生的媳婦,這個學生怎麽能忍?”

    溫知年驚的瞪大了眼睛“你胡說八道什麽,吳天亮肖想落花丫頭?”

    “先生若不信,可以自己去問他嘛,他還寫了酸不溜丟的情詩。”

    “這——”

    溫知年徹底驚住了。

    覬覦有夫之婦,簡直有辱斯文。

    確實該打!

    心裏雖作此想,卻還是狠狠罰了李逢君抄明德學館教規。

    自打來到學館,李逢君幾乎天天都要被罰抄書,不是溫知年罰他,就是嚴肅罰他,搞的他很是頭大。

    後來,他靈機一動,上山打野雞請同窗吃。

    同窗吃人嘴軟,都願意幫他抄書,他這才得了一些空閑。

    豈料溫知年火眼金睛,很快就發現了,罰他抄更多的書,他真是苦不堪言,益發思念起在家中時的好。

    不過,他一直抱著一個信念。

    不能做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他要好好學習,取得功名,叫小幹柴當上狀元夫人。

    靠著這樣的信念,他咬牙硬撐了下來。

    聽溫知年又罰他抄十遍教規,李逢君苦著臉走了。

    這邊,吳天亮恨不得離孫朝淦越遠越好,不想跑到一半,孫朝淦不知怎麽就走到了他的前頭,見他過來,咳了一聲,冷著臉色背著兩手攔住了他的出路。

    他結結巴巴道“舅……舅舅。”

    “你還有臉叫我。”孫朝淦看了一眼他的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剛不是說過了嘛,就是自己摔的。”

    “你當舅舅是瞎子還是傻子,分明就是被人打的,你剛剛為什麽不揭發李逢君,是不是他威脅你了?”

    “沒有,真的沒有。”吳天亮拚命解釋,急得眼睛不停的眨,“真與李逢君無關。”

    “你一說謊就喜歡眨眼睛,還不從實招來。”

    吳天亮又快哭了“舅舅,你就別問了。”他隨手指了一顆大樹,“舅舅若再逼問,我一頭碰死在那顆樹上。”

    “你——”孫朝淦怒其不爭的盯著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學得婦人家那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像個什麽樣子。”

    又見他弓著腰,畏畏縮縮的站著,氣得走過去,狠狠在他後背拍了一把“能不能將腰杆子挺起來。”

    吳天亮昨兒摔倒時,腰撞到了一顆石子,雖然不打緊,但這會子也被他拍的疼的齜牙咧嘴。

    他不敢再說話。

    孫朝淦見他就是不說,也不好再逼他,氣得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他也沒真的離開,隨後就讓隨從將昨兒送吳天亮回去的潘又玠找過來問話。

    潘又玠因為多嘴,在吳天亮的母親麵前提了一句是李逢君打的,遭了吳天亮的埋怨。

    他想,這一回,怎麽也不要再多嘴。

    隻是他年紀尚輕,哪經得老江湖孫朝淦的盤問,不消三兩句話就全交待了。

    待潘又玠驚惶離去,孫朝淦氣得重重捶了一下身邊的大樹“難怪別人要揍他,這小子真是欠揍!”

    幸虧自己沒有冒冒失失的派人來抓人。

    否則,這臉更是丟大發了。

    正氣得要離開,就有衙差急匆匆的跑來稟報,那衙差滿頭滿臉全是汗,氣喘籲籲“大人,浮上來了,屍體浮上來了。”

    “什麽?”

    孫朝淦眼見破案有望,趕緊打起精神正要帶著衙差和隨從一起急匆匆離開,家中一個小廝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回稟。

    那小廝也不敢大聲,隻在孫朝淦耳朵邊嘀咕了兩句,說夫人突發疾病,像是天花,孫朝淦臉色頓時一白,立刻吩咐一人道,“你趕緊去將聶雲找來,我去去就回。”

    說完,孫朝淦滿麵急色的跟著小廝一起走了。

    ……

    另一邊。

    悅來客棧,天字號房。

    “主子,出事了,仙芝坊的二管事曹有發死了,屍體剛剛從秦懷河浮上來。”

    “什麽?”皇上驚的霍然站起,“那他在死之前有沒有告訴你,七星蘭的解藥究竟在誰手上。”

    “昨兒,他原本和卑職約定,申時帶卑職去見他主子拿解藥,結果就被人殺了。”

    皇上一下子頹然的跌倒在椅子上,嘴裏喃喃道“難道這就是天意,天意要叫朕的燕燕死?”忽然,他又坐直了身體,滿臉陰沉,“這件事也太巧了,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袁子義心裏有幾分明了,卻不肯說出來“這個卑職也無從得知。”

    “難道是她?”皇上陷入了沉思,想了好長一會兒,才慢慢的抬起眼睛,“當時是王落花獻計,你才設計救了仙芝坊二管事曹有發,慢慢取得了他的信任,誰知卻在最關鍵的時候,他被人殺了。”

    “不應該是她,因為報案的人就是她和溫知年。”

    “溫知年?”皇上皺了一下眉頭,“朕怎麽聽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以前的刑部侍郎。”

    “是他啊!”皇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他在刑部時斷案很有一套。”

    “難道主子想讓他查案?”

    “不用……”皇上搖搖頭,“溫知年雖有可取之處,卻也有可惡之處,而且若讓他查案,勢必要暴露朕的行蹤,這件事還是你親自去辦吧。”

    “是。”

    袁子義正要離開,皇上又喝了一聲“慢著!”

    “……”

    “報案人未必就不是走漏風聲之人,甚至是凶手,說不定是賊喊捉賊,你派人盯著她。”

    袁子義堅持道“卑職覺得此事與她無關,就算是她獻的計,她也並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如何能在關鍵時候走漏風聲,而且她不懂武功,不可能殺得了曹有發……”

    “夠了!”皇上不耐煩的打斷他,“你說再多也不過是猜測,朕命你好好查查這個丫頭!”

    “是。”

    待袁子義走後,皇上癱倒在椅子上,眼角默默流下了淒惶的淚。

    眼看就要成功拿到解藥,卻又功虧一簣。

    過了這麽久,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難道上天真的要懲罰他嗎?

    燕燕,如果你死了,叫朕如何活?

    “舅舅,舅舅……不好了,出事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屋外響起了砰砰響的敲門聲,鳳凰滿臉急色,“二表哥突然吐血昏迷了。”

    “什麽?”

    皇上起的太急,眼前一黑,又栽倒在椅子上。

    鳳凰推門而入“舅舅,你怎麽了?”

    皇上略略緩了過來“朕沒事,快扶朕去雁回山莊。”

    ……

    皇上這邊鬧的人仰馬翻,王落花一無所知,她更不知道袁子義早已經將她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

    其實,袁子義也不用花費什麽功夫去查。

    早在之前,他就已經查過王落花。

    她的家庭關係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他已猜到凶手是誰,所以不可能再耗半點時間在她身上。

    因為天氣炎熱,來店裏喝冰飲的人特別多,王落花又多做了幾樣冰飲,俱大受歡迎。

    今日,快到申時末,店裏陸陸續續還有人。

    隔壁張婆子已經眼紅的快要雙目沁血了,她雖然仿出了牛肉粉絲湯,但生意也不見好。

    粉絲湯好仿,冰飲卻不好仿。

    她花銀子讓人將王落花店裏的冰飲全都買來嚐過,也研究過,但怎麽都研究不出來,這冰飲裏究竟放了哪些東西。

    果凍布丁她更是隻能望著幹瞪眼,實在想不到這冰冰彈彈的東西是怎麽做出來的。

    於是,她氣得天天在家罵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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