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男孩子在外要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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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秦嚇得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見李逢君他們還在笑著說小娘妹,趕緊咳了兩聲,又拚命的朝他們使眼色。

    偏偏趙八斤沒看出來“喂,溫伯安,你得眼疾啦,怎麽眼睛一個勁的抽抽?”

    “咳咳……”

    嚴肅黑著臉走過來,狠咳了兩聲,三人頓時笑容一僵,不敢再不言語。

    結果,每人被罰抄三十遍教規。

    嚴肅還將溫秦單獨拎到一旁,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甚至是痛心疾首的眼神望盯著他,板正了臉色,語重心長的開始教育他。

    “伯安,你讀書讀了這麽多年,難道竟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你也不明白了,你怎麽能和他們這樣的學生混在一起,你還想不想好,想不想重回甲班了?”

    溫秦紅著臉,低著頭受教“學生再不敢了。”

    嚴肅又摸著山羊胡,劈裏啪啦的教育了他一大堆,正教育到興頭上,就瞧見吳天亮衣衫不整,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

    他頓時冷喝一聲“吳天亮,你怎麽弄成這樣了,成何體統!”

    吳天亮渾身一個顫抖,見嚴肅在此,他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又一眼瞥見溫秦,他發白的臉色頓時紅了。

    溫秦隻覺得尷尬,也不好意思抬頭看他。

    嚴肅沉聲喝道“你給我過來!”

    吳天亮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走了過來“先生好。”

    嚴肅上下打量他兩眼,見他不僅衣衫不整,膝蓋部位還沾了泥,鞋子上也是,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下意識的就聯想到,這吳天亮是不是又被李逢君給打了。

    隻是不是知道什麽原因,吳天亮就是不敢說。

    想到上次,他義正言辭的要為吳天亮主持公道,結果吳天亮卻弄得他下不來台,他本想問他是不是李逢君打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學……學生……”吳天亮滿臉臊紅,“不小心失足摔……摔下了山坡。”

    “你……你們……”嚴肅看看溫秦,又看看吳天亮,氣得話都快說不出來了,“一個兩個,太叫老師失望了,哼!”

    他氣得拂袖而去。

    這李逢君果然是個攪屎棍,自打他來了以後搞的整個學館烏煙瘴氣的。

    溫秦見嚴肅走了,趕緊也要走,以免得尷尬,不想吳天亮卻叫住了他“伯安。”

    溫秦倒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事一般,紅著臉看著他“不知尚文兄有何貴幹?”

    吳天亮的臉比他的臉還要紅,局促的摳手“今後,我的名聲全係在伯安你的身上了。”

    溫秦深感責任重大,他承擔不起,連忙擺手“尚文兄言重了,我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到。”

    說完,他便急急走了。

    吳天亮呆呆的站在那裏,心慌意亂。

    溫秦近日總是和李逢君他們混在一處,萬一他說出去了呢。

    如果李逢君知道了,王姑娘也就知道了。

    想到這裏,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再一想,溫秦是個言而有信,誠實穩重之人,他應該不可能會說出去。

    就在他以為事情到此為止時,晚上他剛從飯堂吃過飯,正準備回齋舍時,就有同窗急急跑來告訴他,說有位王姑娘在學館門口找他。

    他嚇得臉變了顏色,哪敢出去見王福好,又怕他不出去,王福好在門口叫嚷開來。

    想來想去,最後央告同窗出去告訴王福好,就說他不在。

    他忐忑不安的在齋舍裏等著,好在,同窗又跑回來告訴她,王姑娘走了。

    他終於舒了一口氣。

    結果,第二天同一時間,王福好又來了,這一回,手裏還提著個食籃。

    吳天亮還是不敢見。

    王福好也沒鬧,默默拎著食籃家去了,第三天繼續來。

    吳天亮叫苦不迭。

    然後,第四天,第五天……

    吳天亮實在崩不住了,因為學館裏已有學生開始議論紛紛,不僅學生議論,他還因為此事分別被溫知年和嚴先生叫過去狠狠訓了兩頓。

    吳天亮被王福好搞的快崩潰了。

    第六天,他去見王福好,也不敢接過她遞來的食籃,隻想趕緊將她打發走。

    王福好見他態度冰冷,拎著食籃委委屈屈的哭著走了。

    吳天亮終於又舒了一口氣,但他心裏始終難安,回到齋舍一直在想,幹脆就聽娘的話,去縣裏讀書好了,也好擺脫像狗皮膏藥一樣的福好姑娘。

    但他一走,想再見王落花就難了。

    就在他猶豫不定時,下學後去飯堂吃晚飯,聽趙八斤笑著對李逢君道“天寶,想不到你那個小媳婦如此厲害,竟然要去縣裏開醫館,真真令人佩服之極,佩服之極啊!”

    李逢君雖然十分舍不得王落花去縣裏,但還是感覺很驕傲,拍拍胸脯道“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的媳婦,老子的媳婦當然是天下第一漂亮溫柔,聰明能幹,秀外慧中,才貌雙絕的好媳婦。”

    最後那點猶豫頓時沒有了,吳天亮連飯也顧不上吃,急匆匆就想趕回家去,跟他娘說,馬上就去縣裏讀書。

    結果,他一跑出學館大門,又瞧見一個熟的不能再熟的身影。

    頓時,頭頂如響了一個炸雷。

    他想要裝作看不見,她卻主動迎了過來“天亮哥哥,我話要和你說。”

    他簡直煩透了,也害怕,冷冷道“我與姑娘無話可說。”

    “就一句,最後一句。”

    王福好看了看進進出出的學生,“這裏不方便講,還請天亮哥哥……”

    不等她講完,吳天亮不耐煩的打斷“不必了,姑娘有話就在這裏說。”

    王福好立刻紅了眼眶,眼淚快掉下來了“這一趟我不是為自己來的,是……落花她……”

    吳天亮到底單純,急問道“王姑娘她怎麽了?”

    王福好見他如此關心王落花,氣得快要吐血,臉上卻裝作關心的樣子“她被她那個惡霸相公欺負的……嗚嗚……”

    若非萬不得已,鬼才要在這種事情上利用王落花,這簡直就是往自己心口上插刀。

    “王姑娘她被欺負了,怎麽被欺負了?”

    王福好又看了一看來來往往的學生“這裏實在不方便說。”

    天真單純的吳天亮就這樣被王福好幾句話一哄,哄進了小樹林,恰好天色已晚,他也不知怎麽回事,被哄著哄著,就……

    此處省略一萬字。

    ……

    轉眼又到了旬休,王落花本來和李逢君約好,要去明德學館接他,然後兩個人一起回家,誰知醫館剛剛裝修好,主家突然反悔,說什麽也不肯租了。

    店鋪是王落花通過一家牙行找的,自然而然,事情就鬧到牙行,牙人極力從中間調停,但主家寧可按照契約賠銀子,也不肯再租。

    王落花本來未必非這家店鋪不可,隻是如今店鋪已經裝修好了,牌匾是四叔親自做的,妙心堂三個大字是李逢君寫的,開張的日子也定了,如果這會子再重新去找店鋪裝修,損失就大了。

    王落花問主家為何突然反悔,主家是個小老頭,他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王落花見主家欲言又止,臉上還帶著幾分慚愧驚恐之色,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麽人,又或者主家得罪了什麽人,被誰威脅了?

    就在她又急又煩又疑惑的時候,李逢君追過來了。

    他左等王落花不來,右等王落花不來,又急又氣,正準備去鴨血粉絲店看看,賀蘭月來了。

    賀蘭月將事情和他一說,他不知從哪裏弄了一匹馬,快馬加鞭趕到了縣裏。

    主家見李逢君凶神惡煞的樣子,以為他要打人,嚇得瑟瑟發抖,想要找人去報官。

    誰知李逢君隻是衝著他揚揚拳頭,又說了兩句狠話,便一把奪過主家手裏的賠款,拉著王落花走了。

    王落花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

    李逢君朝她使了個眼色,她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這麽了結。

    果然,走著走著,李逢君突然又拉著王落花悄悄回了頭。

    沒走多遠,就聽見一個哀求的聲音“大爺,房子我已經不租給那位王姑娘了,還求大爺饒過我兒子。”

    “想饒你兒子也行,你再拿二百兩來!”

    “什麽,二百兩?”

    “……”

    “大爺,小老兒剛剛才賠給人家五十兩,實在拿不出這麽多銀子啊,大爺,求求您,放過我兒子吧。”

    “拿不出是吧?拿不出老子就弄死你兒子,他在我們大豐賭坊欠下了足有二百兩的賭債,老子不收你利息,你還敢老子討價還價!”

    “……”

    “你再敢說一個不字,信不信老子先就將你兒子兩條腿卸下來!”

    “別別別,大爺,求大爺容小老兒一些時間,小老兒這就回去,哪怕賣房子賣……”

    一語未了,忽然聽見一聲冷笑。

    “我當是誰,敢擋老子媳婦的財路,原來是你這個從陰溝裏爬出來的臭老鼠。”

    “李逢君!”王阿鼠一見他,臉色頓時就變了,他也冷笑了一聲,露出一副凶相來,“老子沒去找你,你倒送上門來了,兄弟們,還等什麽,給老子將這小雜碎的皮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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