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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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麗娘聽完愧悔不已,流著眼淚說:“從今往後,她再也沒有姐姐了。”
夫妻二人言歸於好,但傅麗娘曾經對李逢夏的不信任,在李逢夏心裏劃下一道不可觸碰的傷口。
馮氏又聽王落花說,傅麗娘的病不是不可以醫治,隻是要廢些時間,身體至少要精心調養一兩年才有望成孕,馮氏終於放下心來。
另一邊。
苗家。
“玉馨,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沒必要瞞你了,當初我娶你實乃情非得已,畢竟你一個清白姑娘和我有了肌膚之親,我不能不負責。”
李玉馨冷冷笑了一聲:“你真的想對我負責嗎,你娶我分明是想掩蓋你”她咬了一下唇,終是沒能說出口,歎了一聲道,“事到如今,我們和離吧。”
“和離?”苗聖傑呼吸猛地沉了一下,驚愕的盯著李玉馨,“你可要想好了,若我們和離,麟兒怎麽辦?”
“麟兒我自己會養。”
“不可能,麟兒是我苗家子孫,我不可能讓你帶走。”
他突然歎了一聲,“玉馨,你打小孤苦無依,難道你忍心讓麟兒和你一樣,失去母親嗎?”
李玉馨內心一陣抽痛,她努力控製住眼淚,不讓眼淚往下流:“麟兒不會失去母親的,永遠都不會,要失去,也隻會失去你這個父親。”
“所以”他逼近她一步,“你就忍心讓麟兒沒有父親?”
“我”
“玉馨,我答應你,隻要你不和離,我一定會好好待你,好好做麟兒的父親,隻是”
“隻是什麽?”她突然又笑了一聲,笑聲裏滿是苦澀,“隻是不能要求你像別的夫君一樣,和妻子過正常日子?”
苗聖傑臉色微微一紅:“玉馨,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我能做到的就是給麟兒一個完整的家,難道你非要拆散這個家?”
“家?”她望著他,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這樣的家還像個家嗎?”
“用一種最粗俗的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苗聖傑自問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也沒有虧待過我們的孩子,我爹更是視你如親生女兒,對麟兒也疼愛有佳,你還想怎樣?”
“”
“我對你要求也不高,隻是讓你安安份份盡一位妻子,盡一位母親的責任。”
“”
“難道你連這都做不到嗎?你睜開眼看看,隔壁苗老四是怎麽對他媳婦的,整天非打即罵,我可動過你一根手指頭?”
“你”
苗聖傑一臉的憤怒和不解,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我真的不明白,你有什麽可委屈的。”
“我”
突然,門外響起了一個軟糯稚嫩的聲音:“爹爹,娘親,快出來看,小黃生蛋蛋了,小黃終於生蛋蛋了。”
李玉馨用力咬下了一唇,抹去眼淚,唇角微微上揚,努力逼自己露出一個笑容,打開門道:“小黃生蛋蛋啦?娘這就和麟兒一起去看小黃生的蛋蛋。”
這一天,王落花和李逢君突然接到喜貼。
原來是金祥喜和冷惠心要成婚了。
雖然金祥喜戴罪立功,做了溫知年的線人,助溫知年破了謀逆大案,將亂黨一網打盡,當初王落花又因為他留下七星蘭解藥,向皇上求了一個恩典,但功不足以抵罪,他被判了半年刑。
冷惠心守著鴨血粉絲店,癡心等他。
剛吃完金祥喜和冷惠心的喜酒,苗慶泰那邊又送來了喜貼。
於是,王落花和李逢君,以及李家一大家子一起前往容城吃喜酒。
馮氏一見到李玉馨就發覺她瘦了許多,因為人多,她不好問,心裏卻始終放不下,飯也沒能吃得下去。
終於,馮氏找到一個機會,將她拉到一邊:“馨馨,你到底怎麽了?娘瞧你瘦了許多,臉色也不大好。”
想到她那個悶葫蘆女婿,每每和女兒一起回娘親,身上就像長了虼蚤一樣,片刻都待不住,她不由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是不是姑爺欺負你了?”
李玉馨連忙搖頭道:“沒有,我們很好,可能是麟兒現在長大了,實在太淘氣了,鬧的我吃不好。”
“那你就跟娘家去住一些日子,家裏有虎頭,囡囡,還有虎虎,正好跟麟兒一起玩,而且娘也可以搭把手,幫你照顧麟兒。”
“娘,你們不是要跟天寶和花兒一起去京都嗎?”
“那要等半個月之後才走呢。”她握一握她的手,“娘舍不得你,要不你帶著麟兒和我們一起去京都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對了!你姑媽和盼兒也和我們一起去京都。”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花兒竟然是皇上的親孫女,明珠郡主。
當她聽到這個消息時,人一下子就懵了。
李玉馨搖頭道:“我就不去了,家裏還有一大攤子事呢。”
“如今你公公已經娶了媳婦,我瞧他媳婦是個潑辣有主張的,一家不容二主,你不如就跟我們一起過去。”
“”
“你不要擔心姑爺,京都有好多書院,姑爺可以安心在書院讀書,你和麟兒自然有我和你爹照顧,到時我們還可以去看看嬌嬌和濤濤,這不是四角俱全的事嗎。”
李玉馨心中酸澀,不要說京都的書院了,就算能進國子監讀書,苗聖傑也不可能去。
他一心想要守著那個人呢。
生怕忍不住當著馮氏的麵哭出來,她咬咬唇強行忍住了:“娘,你讓我好好想一想。”
“誒!”
馮氏心疼的看著她,還要再說什麽,有個婦人走過來,問李玉馨道:“玉馨,酒喝完了,你公公說還有一壇女兒紅讓你收了,在哪兒呢,你公公和舉人老爺鬧著要喝酒呢。”
馮氏氣道:“這個天寶,大喜的日子還嚷著要喝酒,別鬧出什麽事來,玉馨,你不要拿給他。”
李玉馨笑道:“有花兒在呢,不會讓天寶鬧出格的。”
馮氏笑道:“也是,有花兒在,我還瞎操心什麽,一會子叫花兒擰他耳朵去。”
李玉馨噗嗤一笑:“天寶都中了舉人了,娘還讓花兒擰他耳朵,傳出去不要叫別人笑他懼內。”
“不要說他中了舉人,就算他中了狀元,他也是花兒的相公,相公聽媳婦的話,天經地義。”
““
“而且懼內怕什麽,怕媳婦又不丟人,打罵媳婦,對媳婦不好才丟人呢。”
李玉馨眼裏閃過一絲黯然,隨即笑道:“娘說的很對。”
“娘是過來人了,雖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但相公也得知疼知熱才行,馨馨”馮氏還是不放心,直覺她被苗聖傑欺負了,又道,“若姑爺敢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娘,娘替你做主。”
李玉馨滿眼感動:“嗯。”
她李玉馨何德何能,能遇到這樣好的人家。
爹娘待她好,兄弟姐妹嫂子弟媳待她好,叔叔嬸嬸,舅舅舅媽,無一不待她好。
還有姑媽和盼兒
想到這裏,心裏一陣酸痛。
李逢君雖然已高中舉人,卻絲毫沒有舉人的架子。
苗慶泰大婚能請到舉人老爺來作客,自覺臉上有光,兩個人談天論地,胡侃一番。
人都稱奇,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舉人老爺。
突然之間,他們覺得舉人老爺並非想像中的高不可攀,原來舉人老爺也可以很親民。
本來大家還很拘謹,見李逢君如此直爽豪闊,頓時都放鬆了。
席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離開之前,李逢君毫無形象的將手搭在苗慶泰的肩上:“喂,苗老哥,一定要讓你兒子好好對我大姐啊,他若敢欺負我大姐。”他捏起拳頭吹了一下,“我這拳頭可不饒人。”
苗慶泰拍拍胸脯,哈哈笑道;“你放心,若那個臭小子敢欺負玉馨,不用你動手,老子頭一個饒不了他!”
旁邊苗聖傑嘴角狠抽了一下。
他實在不明白,像李逢君這樣不學無術的小惡霸怎麽陡然之間就成了舉人老爺?
而他苦讀這麽多年,鄉試又落了榜,還是個窮酸秀才。
想想還真有點不服。
不過也難怪,這一次他實在無心應考。
正想著,李逢君忽然走過來猛地在他肩上一拍道:“姐夫,你若敢趁著我們去了京都就欺負我大姐,到時別怪我翻臉。”
苗聖傑唬了一跳:“你你說什麽醉話呢。”
“老子可沒醉。”
說完,他朝醉氣熏熏的苗慶泰揮揮手,便和大家一起離開了。
人來的太多,馬車坐不下,他幹脆帶著王落花騎馬回來,走在路上,他突然問王落花道:“花兒,你說我大姐是不是受欺負了?”
王落花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瞧大姐氣色不太好。”
“何止氣色不好,人也瘦了許多,一定是被苗聖傑那個王八蛋欺負了。”
王落花微微凝起了眉頭,心裏不由的開始擔心了起來。
等他們全都去了京都,留下大姐一個人怎麽辦?
苗聖傑對她根本不是真心的。
她張張嘴,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李逢君有關苗聖傑的事,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喂,天寶!”
李逢君一聽聲音就知道是無眉,趕緊勒停了馬,無眉追了上來,邀請他和王落花五日後去喝他和銅頭的喜酒。
李逢君驚訝不已:“怎麽這麽快,那天兄弟幾個一起吃飯怎麽沒聽你說?”
無眉嘻嘻笑道:“這不快馬斬亂麻嘛,我怕再不趕緊將銅頭娶回家,她就跑了。”
李逢君笑道:“最近這是怎麽了,個個都要辦喜事,我這喜酒還真是吃不過來了。”
王落花笑道:“恭喜你啊,無眉大哥。”
無眉不好意思的笑道:“多謝弟妹,對了!你們去京都之前,將霸天送回來。”
“好。”
誰知吃酒這一日,席間不知是誰提起了苗聖傑,還當一件新聞事來講,聽得李逢君暴跳如雷。
生怕那人是胡亂編排,他特意派人去打聽,一打聽還真有其事。
李逢君氣得要死,直接駕馬趕往容城。
無眉得知消息預感不好,趕緊去找了王落花,王落花猶豫著沒說,就是怕李逢君衝動之下鬧出事來。
她想還是等大姐回家,她開誠布公的跟大姐談談,看看大姐究竟是什麽意思,若她想要和離,她必定會幫她和離。
哪知道,還未等到李玉馨回娘家就出事了。
她急忙駕馬趕去,等她趕到苗家,苗聖傑已被李逢君揍的鼻青臉腫,蜷曲在地,隻剩喘氣的份了。
也合該苗聖傑倒黴,當時就他一個人在家。
苗慶泰帶著新媳婦去丈母娘家了,正好順道送李玉馨和麟兒回桃花渡。
在李逢君心裏,李玉馨就是他親大姐,欺負他可以,欺負他的家人絕不行。
他還要再打,王落花及時趕到,救了苗聖傑一命,生怕苗聖傑有個好歹,她還給他上了藥。
等苗慶泰回來看到兒子被他的天寶小友打成這樣,當即火冒三丈,哪還顧得上忘年之交,就要與李逢君幹仗,被他媳婦及時攔住了。
雖然他媳婦不知道王落花是明珠郡主,但她知道李逢君是舉人老爺。
自古民不與官鬥,她不想剛嫁進門,相公就被抓走了。
苗慶泰氣憤的質問:“李逢君,你何故毆打我兒?”
李逢君更氣憤:“你問問你的好兒子幹了什麽事!”
苗慶泰怒道:“我家聖傑被你打成這樣,他還能說話嗎?”
“苗伯伯息怒,事情是這樣”
當王落花解釋完,苗慶泰頓時臊的麵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了,可憐苗聖傑剛剛醒來,又被自個親爹一巴掌扇昏過去。
事情鬧成這樣,已無回轉餘地。
五日後,李玉馨與苗聖傑和離,苗聖傑本來堅決不同意讓孩子跟著李玉馨,而且就算告到官府,也沒有讓孩子跟著娘的理。
怎耐李逢君將他的私生活扒的一幹二淨,他可以無懼李逢君的舉人身份,但他是個要臉麵的人,最後不得不忍辱簽下和離書,孩子歸了李玉馨。
苗慶泰心裏又氣又痛,消沉了幾天之後重振旗鼓,大號練廢了,總要練個小號才行。
十天後,李玉馨帶著孩子隨一家人前往京都。
賀蘭謙帶著賀蘭月和王落葉也一起回了京都長恩伯府。
早在大半年前,王落花已經在京都重新開了一家妙心堂,她雖貴為明珠郡主,卻依舊和從前一樣,每天吃住幾乎都在醫館。
得空時,她會帶著王落葉一起入宮去看皇上和純貴妃娘娘,有時會和李逢君一起去,有時三個人一起。
皇上見到李逢君就是一句話:“你小子要好好努力啊,別給朕的孫女丟人,還有,你若敢欺負朕的孫女,朕定不饒你。”
“皇上”
“嗯?”
“哦,皇爺爺放心好了,天寶定不負皇命,也不負花兒。”
皇上滿意點頭:“朕相信天寶你定能成為天子門生。”
而皇上見到王落花和王落葉總是念叨著一句話:“花兒啊,葉兒啊,你們兩個就留在皇宮陪陪皇爺爺和皇奶奶吧,皇爺爺和皇奶奶年紀大了,沒多少年活頭了,別的都不想了,就盼著孫女能陪在身邊。”
“皇爺爺是萬歲,能活一萬歲呢,皇奶奶是千歲,能活一千歲,不過如果皇爺爺和皇奶奶想讓葉兒陪的話,葉兒願意留下來陪皇爺爺和皇奶奶,不過皇爺爺答應葉兒一件事好不好?”
皇上聽王落葉說願意留下來,龍心大悅,忙問:“葉兒想讓皇爺爺答應什麽事呀?”
“外公也老了,葉兒能不能一半時間陪皇爺爺和皇奶奶,一半時間陪外公。”
皇上當時很想罵一句,這該死的賀蘭謙真會撿現成的,當年自私懦弱,拋妻棄女,如今卻得享天倫之樂,這是什麽道理?
如今還跑出來跟他搶孫女,該殺!
當然,他是不會說出口的,還麵帶微笑的點點頭,誇王落葉:“朕的葉兒就是孝順。”
他頗為幽怨的看向王落花,“不像花兒你,一心隻撲在你的妙心堂,也不管朕和你皇奶奶,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王落花無奈的看著皇上:“皇爺爺,除了在醫館,其餘的時間孫女可都來宮裏了。”
旁邊,純貴妃滿眼慈愛,滿麵笑容:“花兒,你別聽你皇爺爺胡說,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成個孩子了。”
王落花和王落葉不由噗嗤一笑。
皇上又問道:“花兒呀,你娘怎麽說,還是不肯和你爹和好啊?”
純貴妃忙道:“這是孩子們的事,皇上就讓孩子們自己做主吧。”
皇上撇撇嘴:“自己做主,那得等到何年馬月,總不能讓山兒下半輩子打光棍吧?”
純貴妃歎息一聲:“當年是山兒護不住月娘,若不是花兒,月娘和葉兒現在還不知道怎樣呢,如今山兒想要挽回,哪有那麽容易的事。”
“唉——”皇上又歎息一聲,拉著王落花和王落葉的手,“花兒,葉兒,朕就指望你們兩個了,可不能讓你爹孤苦零丁的一個人守著王府。”
王落花不想過多幹預爹娘之間的事,她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口敷衍道:“花兒盡力而為。”
王落葉早就盼著爹娘能在一起,很是積極:“葉兒也會努力的,努力讓爹娘破鏡重圓。”
一個月後,宋青山終於得償所願,和賀蘭月破鏡重圓。
而賀蘭月願意和前夫和好,不僅僅是因為她對宋青山還有感情,更因為賀蘭謙的一句話。
“月兒,皇宮從來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簡單,你若想護好兩個孩子,就和青山和好吧,否則,等有一天他另娶了王妃,你後悔就晚了,若娶的是個良善女子還好說,若娶了一個毒婦,後果不是你能想像的。”
雖然感情摻雜了利益,但有時候她不得不屈服於現實。
爹說的對,若娶了一個毒婦,萬一毒婦心生嫉妒怨懟,起了害人之心,要謀害她兩個女兒怎麽辦?
皇上雖然極其寵愛兩個孫女,但皇上如今年紀大了,一旦皇上駕崩,整個皇城就變天了。
她必須要和青山一起守護好兩個孩子。
賀蘭謙和賀蘭月擔心的,也是皇上和純貴妃擔心的,因為宋青山實在太老實太單純了,簡直毫無城府。
皇上想著要多活幾年,好好選一個儲君繼承大統,省得選錯了接班人,殺了他那老實巴交的兒子,臨死前,他還幫人數錢呢。
日子很快,來年二月初九,春闈開試了,到了出場那日,幾乎全家大小全都出動了,跑去場外侯著,一個個伸長脖子在等。
李逢君一如從前,自信的很。
半個月後揭榜,李逢君考中會元,四月殿試,終於得償所願,讓媳婦做了狀元娘子。
李逢君六元及第,風光無限,一時之間傳為佳話。
皇上高興不已,好好將李逢君誇讚了一番,最後又添了一句:“人得意不能忘形,朕還是那一句話,你若敢欺負朕的孫女,朕定不饒你。”
三年後,皇後殯天,皇上終於選定了儲君,大皇子宋連禹。
雖然從前宋連禹與宋連承鬥的你死我活,恨不能弄死對方,但他待宋青山完全不一樣。
自打宋青山傻乎乎的救了要殺他的宋連禹,宋連禹便視他為親弟弟了,對他多有照拂,還不許別的皇子欺負宋青山老實。
也不知是不是他遺傳了皇上隻生兒子的技能,一生一個兒子,一生一個兒子,然後生了一窩兒子。
望著滿屋子的小子,他深感頭大,還是花兒和葉兒好,姑娘家多好啊,就是貼心的小棉襖。
所以,他很喜歡兩個侄女。
而皇後在臨死前也與純貴妃和解了。
宋連禹生為嫡長子,繼承大統,眾望所歸,沒哪個跳出來反對。
皇上本就懶於上朝,幹脆將朝政交給了宋連禹,他自己過起了清閑日子。
某一天晚上,皇上突然拉著純貴妃的手說:“燕燕啊,我這一生有你足矣,等哪一天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照顧好我們的兒子和孫女,我兒子眾多,孫子更是多的數不清,唯有兩個孫女,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花兒和葉兒啊。”
純貴妃嗔怪他道:“皇上好好的,說這些話作甚?”
皇上笑著捉住了她的手:“我不過說說而已,瞧你,又生氣了。”
“下次可不許胡說了。”
純貴妃以為不過是玩笑之言,誰知第二天,皇上突然想起了被冷落已久的宋連承。
看到宋連承瘋瘋癲癲的可憐模樣,皇上突然想起過去的父子之情,他一時心軟帶著宋連承去西苑遊船,小舟蕩漾到深水處,突起一陣狂風,船翻了,皇上和宋連承雙雙溺斃。
皇上駕崩,新皇登基,第二年改年號為永安。
當初那個不學無術,無惡不作的小惡霸已成為學富五車,位高權重的內閣大首輔。
有門生向他討教成功逆勢之路。
李逢君略作沉思:“聽媳婦話,有飯吃,有錢花,有官做。”
門生聞之訝然。
在朝堂中高高在上的大首輔,一回到家,他娘就衝他吼了一嗓子:“天寶,今天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花兒都累了一天了,你還不趕緊帶洛兒,舒舒去玩。”
於是,李逢君開啟了苦逼的帶孩子生涯。
長子李越年滿八歲,與李逢君性子完全不一樣,打小就性格沉穩,酷愛讀書,不用李逢君操心。
次子李洛和女兒李舒是一對龍鳳胎,兩個人才五歲的年紀。
李洛和李逢君性子一樣,淘氣異常,常常鬧的府裏雞飛狗跳。
李舒與兩位哥哥不同,既活潑,又乖巧可愛,最得李逢君喜愛,真正捧在手上怕飛了,含在嘴裏怕花了。
王落花坐在紫藤架下,含笑看著李逢君給兩個孩子編蟈蟈。
編好一個,李逢君先給了李舒,李舒開心的拿著蟈蟈找王落花去了。
李洛撅起小嘴問道:“爹爹,為什麽每次有好東西都是先給妹妹啊?”
“身為男孩子就應該要保護女孩子,而且舒舒是你親妹妹,你一定要愛護她。”
“就像爹爹愛護娘親那樣嗎?”
“一樣也不一樣。”
李洛不解:“洛兒不懂。”
“爹爹愛護娘親,那是夫妻之愛,我和你娘親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
“而洛兒你愛護舒舒,那是兄妹之愛,等你們兩個長大就會各自成家,組建自己的小家庭,但不管怎樣兄妹之情不能斷,你一定愛護妹妹到老,給妹妹撐腰。”
“洛兒明白了,對了!爹爹,昨晚我和妹妹明明睡在你和娘親中間,怎麽今天一大早,我和妹妹就睡回自己房間了?”
“呃,可能是你和舒舒夢遊了吧。”
“才沒有,明明是爹爹你想霸占娘親。”
“呃。”
夜晚,李洛和李舒再度被“夢遊”,李逢君在王落花耳邊低低道:“花兒,再給我添個女兒,不,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一樣喜歡。”
王落花笑道:“你帶孩子帶的還嫌不夠?”
“不夠,再來一個正好湊齊一桌麻將,到時就讓他們四個自己打麻將,我們就輕鬆了,然後再湊一桌麻將。”
“滾你的”
“我才不滾,我就要纏著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纏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