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我也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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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這位俊美少年,從衣著和氣質上和周圍人有著明顯的差別,徐誌穹搜索著原主的記憶,很快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這人叫餘杉,是刑部尚書的次子,是同輩學子中出身最好的一個。
我的出身是什麽來著?
徐誌穹還在思索,餘杉上前扯著徐誌穹的衣領,把徐誌穹揪了起來。
“我問你,你到底想要作甚?”餘杉揪著徐誌穹的衣領,徐誌穹看著自己的衣領,又看了看手裏的石頭。
石頭離餘杉的臉頰不超過一尺,現在的徐誌穹很不冷靜。
餘杉看了看帶尖的石頭,趕緊放開了徐誌穹,後退一步道“你連我都敢打?”
徐誌穹指著地上的劉德安道“我打的是他,與你何幹?”
餘杉道“你快打死人了,我能看著不管嗎?”
徐誌穹笑道“餘大公子這是來主持公道了,我快被他打死的時候,怎麽沒見你管過?”
餘杉一愣,徐誌穹和以往不太一樣。
蘇秀娟對尉遲蘭道“姐姐,你覺不覺得徐誌穹有點奇怪?”
尉遲蘭恨道“有什麽奇怪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蘇秀娟道“姐姐,我是說徐誌穹說話怎麽這麽伶俐?”
尉遲蘭也意識到不對,徐誌穹嘴笨,說話總是詞不達意,而且還嚴重口吃,今天說話可是一點不含糊。
尉遲蘭低聲道“難道這廝鬼上身了?”
雖然聲音很低,但徐誌穹聽到了。
他的耳朵很靈,比所有的同窗都靈,具體原因他也不清楚。
事發突然,他忘了原主的特點。
原主是個傻子,而且說話口吃。
不能再和對方打嘴炮了,必須得保持徐誌穹的傻子形象,以他當前的處境,萬一再被識破了穿越者的身份,麻煩可就大了。
裝傻子不容易,至少也得裝成個老實人,徐誌穹低下頭,不再和餘杉爭執。
見徐誌穹回到了應有的狀態,餘杉的心裏也踏實了一些,指著劉德安道“你把人打成這樣,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們去找院長處置吧!”
“我,我不去……”徐誌穹放粗了嗓音,憨憨的搖了搖頭,這才是眾人熟悉的,懦弱愚蠢的徐誌穹。
他不想找院長,現在他的記憶還沒恢複,情緒還不穩定,剛剛參與了一場惡性鬥毆事件,去了院長那裏還真就說不清楚。
可這事由不得他,餘杉鼓蕩氣機,一陣寒風撲麵而來,徐誌穹感覺到了強烈的殺氣。
這麽強大的殺氣,這人有八品吧?
八品什麽意思?為什麽原主的腦子裏有品級的概念?
肯定不是官員的品級,好像是修行的等級。
徐誌穹的記憶依舊淩亂,許多事情理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餘杉的對手。
而且餘杉還不是一個人,殺道武師鄒順達走了過來,衝著徐誌穹道“徐誌穹,好你個賊囚,你這是打出人命來了!跟我走,去找院長!今日非把你除名不可!”
餘杉身邊還有幾個跟班,連拖帶拽,不容分說,把徐誌穹帶去了院長的齋舍。
走在路上,徐誌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他差一拳,就被劉德安打死了,沒人管。
他打了劉德安一頓,立刻有人跳出來了。
劉德安是混子,是痞子,是書院裏的臭蟲,是王八蛋。
今天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關心這個王八蛋?
思索間,眾人已經到了齋舍,一群同窗也跟去看熱鬧。
蘇秀娟扯著尉遲蘭的手道“咱們跟過來作甚?”
尉遲蘭道“他們要冤枉那傻子!”
“冤就冤了,這和咱們有什麽關係?”
尉遲蘭一臉憤恨道“我就看不慣老實人受欺負!”
“這事咱們管不了,就算判他們私相毆鬥,也一樣要除名!”
徐誌穹被推搡進了齋舍,武徹書院院長林天正,正在看書。
他是白虎殺道的四品修者,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自驃騎大將軍在十七年前隕落之後,整個大宣國沒有再出現過一位三品的殺道強者,林天正代表著整個大宣國殺道的最強實力。
看著兩個書院弟子遍體鱗傷站在麵前,林天正放下書,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
沒等徐誌穹開口,武師鄒順達先開口了。
在場的都是學生,隻有他一個武師,自然該他講話,他的職責分工很合理。
大家的分工好像都很合理。
“院長,十年弟子徐誌穹,毆打同窗劉德安,險些將其毆打致死,此人目無院規,心性狠毒,理應除名,以儆效尤!”
餘杉在旁道“此乃弟子親眼所見。”
幾個跟班也跟著附和“此乃弟子親眼所見。”
劉德安哼哼兩聲,衝著院長哭道“烏呀,烏呀,烏呀呀~”
好默契,這是事先寫好了劇本。
林天正看著徐誌穹道“誌穹,你為何與劉德安毆鬥?”
怎麽回答?
徐誌穹有三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把事情經過清晰的描述一遍。在殘缺的記憶裏,院長對徐誌穹一直有所照顧,他應該會相信徐誌穹的話。
不行,想法是好的,換做別人可以這麽做,但徐誌穹不行。
原主徐誌穹是個傻子,嘴比腳還笨,他根本沒有清晰描述一件事情的能力。
一旦把一件事情說的太清楚了,院長反倒會以為他在撒謊,甚至會懷疑這根本不是徐誌穹。
第二個選擇,繼續保持老實人形象,原主徐誌穹在這種情況下,應該一句話不說。
也不行,這樣會被這群王八蛋冤死。
第三個選擇,折中一下,隻說一句話,最關鍵的一句話。
哪句話合適?
他先打我的?
這是三歲孩子的說辭,誰先打誰說不清,最後大家一起和個稀泥,各打五十大板,雙雙除名。
和劉德安這種人渣一起除名,徐誌穹虧大了,雖然記憶沒有完全恢複,但徐誌穹知道從書院畢業的重要性。
隻要順利畢業,他就能在禁軍、刑部、皇城司混個一官半職,再不濟也有個鐵飯碗。
如果不能畢業,他將以平民的身份在最底層為生計掙紮。
得想到最合理的一句話。
能打動林天正,還得符合原主的身份特點。
原主最大的特點是什麽?
一是傻!
二是窮!
思前想後,徐誌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低著頭,說了一句話
“他,他搶我的吃飯錢。”
就這一句話,尉遲蘭的鼻子酸了。
說完,徐誌穹用胳膊蹭了蹭眼睛,好像在蹭眼淚。
這是一個經典動作,老實人受了欺負的動作。
一看這動作,林天正已經看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他質問劉德安“誌穹一個月就幾十文的吃飯錢,你也下得手去搶?”
“嗚求,嗚求”劉德安連連擺手,表示他沒搶。
鄒順達在旁道“劉德安平時與你並無瓜葛,無緣無故怎麽會搶你錢?他怎麽不去搶別人?”
這什麽道理?
受害人有罪?
看來無論哪個世界,都有這種臭不要臉的言論。
鄒順達又道“德安有九品上的修為,他若真下狠手,徐誌穹早就沒命了!”
這句話是要害,徐誌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能打敗劉德安。
徐誌穹不做辯解,繼續維持著老實人的形象。
餘杉接著說道“院長,徐誌穹平時也不是善類,劉德安不敢無緣無故招惹他。”
一個傻子還不是善類?
劉德安這種痞子,還不敢招惹一個傻子?
這也太能顛倒是非了!
等等,徐誌穹整理了一下思路,以前還真是很少被劉德安欺負。
不是因為劉德安同情傻子,而是因為徐誌穹有朋友。
徐誌穹雖然傻,但待人真誠,在書院裏有兩個好兄弟,一個叫楚禾,一個叫楊武。
楊武的父親是禮部的一位主事,正八品官,家境還算殷實,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楚禾,楚禾身高九尺(兩米左右),兩百多斤的體重,在同輩學子中天賦上佳,有九品上段的修為,劉德安不敢招惹徐誌穹的主要原因,是害怕楚禾。
可今天楚禾和楊武都不在,他們因為擅自離開書院,被罰在白虎殿思過,偏偏趕上今天,劉德安找上了徐誌穹。
也偏偏趕在今天,餘杉和鄒順達同時出現了。
有陰謀,這是下了套!
先讓劉德安毆打徐誌穹,哪怕打殘了徐誌穹都不怕,劉德安可以主動背鍋,這痞子隻要有錢賺,什麽事都願意幹。
劉德安把徐誌穹打個半死,餘杉出來主持“公道”,再帶上鄒順達誣陷徐誌穹鬥毆,和劉德安雙雙除名,隻要給夠了錢,劉德安這雜碎不在乎丟了功名,這就是餘杉想要的結果。
可問題是,餘杉為什麽要找徐誌穹的麻煩?
刑部尚書的公子為什麽要和一個窮光蛋過不去?
徐誌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劉德安提起過這個人。
師妹韓笛。
師妹韓笛是武徹書院最漂亮的姑娘,餘杉很喜歡她。
但這位姑娘似乎對徐誌穹頗有好感,這讓餘杉很不滿意。
可這裏還是有問題。
刑部尚書的公子,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
別說是校花,就算是天香國色,他勾勾手指,她也得貼上來。
犯得上為了一個女人,設這麽大一個局,來陷害徐誌穹嗎?
更讓徐誌穹費解的是,韓笛既然是校花,甚至是超越校花的存在,她對一個又窮又傻的徐誌穹哪來的好感?
劉德安被打的不成人形,林天正也不得不說幾句“誌穹,都是同窗,你為什麽對德安下此毒手?”
徐誌穹吸了吸鼻子,做強忍著不哭的模樣“他,他讓我跪下磕頭,叫,叫他爺爺,還,還讓我喝他的尿。”
再用胳膊蹭蹭眼淚,一個字都別多說,老實人就是這樣,在木訥和沉默中保持堅強。
林天正劍眉倒豎,怒喝一聲道“可有此事!”
“烏呀,木球~”劉德安表示沒有。
鄒順達道“徐誌穹所述,卑職並沒有看到。”
餘杉道“弟子也沒有看到。”
一群跟班道“弟子沒有看到!”
徐誌穹沒法替自己辯解,老實人就不該辯解。
其實也沒必要辯解,林天正已經相信了徐誌穹。
他低著頭,假裝抹著眼淚,心裏思量著下一步的對策。
忽聽身後有人喊道“我作證,我看見了!也聽見了!”
是大師姐尉遲蘭,憋了這麽久,大師姐再也忍不住了。
劉德安衝著大師姐揮了揮拳頭,嘴裏嘟嘟囔囔的罵著。
大師姐毫無懼色“劉德安,同窗這些年,哪個人沒受過你欺侮?如今就要出徒了,你當我還怕你不成!”
武師鄒順達怒道“尉遲蘭,這是什麽地方,由著你胡說八道?”
尉遲蘭高聲道“我胡說八道?徐誌穹踩了劉德安一腳,被劉德安打到昏死,還讓他賠一百文錢,還讓他下跪、磕頭、喝尿,我親眼看到的,同窗們都親眼看到了,你當我們都瞎了嗎!”
鄒順達眉頭一皺,尉遲蘭這番話轉移了問題的焦點。
事情的焦點應該是徐誌穹和劉德安鬥毆,如果院長問起為何鬥毆,就說兩人都喜歡師妹韓笛,因此發生口角,在這種情況下,雙雙除名是必然的結果。
可現在的焦點成了劉德安單方麵欺侮徐誌穹。
現在院長正看著劉德安。
劉德安的人品靠不住,雖然收了餘杉不少銀子,可院長要真追查下來,隻要動了書院的刑法,劉德安很快會供出餘公子。
得把焦點從劉德安身上挪開,挪到兩個人鬥毆的事件上。
鄒順達對林天正道“院長,此事不管起因如何,私相鬥毆,此二人都該除名!”
尉遲蘭沒詞了,院長也不說話。
鄒順達出了殺招,私相鬥毆,雙方除名,這是院規。
劉德安被打的不成人形,這是徐誌穹躲不開的罪過。
用院規逼迫院長除名徐誌穹,這步棋是殺招,必勝無疑的殺招!
一個武師為什麽要摻和到這件事裏?他和餘杉之間有什麽py交易?
他們之間的瓜葛姑且不論,徐誌穹現在該怎麽脫罪?
求院長法外開恩?
太難。
按照原主的記憶,院規在院長的眼裏絕不容褻瀆。想讓院長開恩,得有充分的理由,這個理由上哪找?
求餘杉和鄒順達高抬貴手?
妄想。
他們沒有放過徐誌穹的可能。
那就隻剩一個人了,隻能求求劉德安了,他要是不再追究,這事或許能不了了之。
能求得動他麽?
先求求試試。
徐誌穹看著劉德安,瞪著血紅的雙眼道“劉師兄,我,我若是被逐出書院,這,這輩子也就沒了活路,我,我也就不活了,我,拉,拉著你一塊死!”
“你……”劉德安指著徐誌穹剛想叫罵,卻又把手指頭收了回來,剛才被暴打的恐懼湧上了心頭。
他不知道徐誌穹為什麽變強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氣力為什麽消失了,許是這傻子學會了什麽妖法。
但他知道一件事,老實人發瘋很可怕,剛才要不是餘杉攔著,徐誌穹真有可能打死他。
現在他要確認一件事,倘若徐誌穹真要拚個魚死網破,餘大公子還能不能再護住他。
劉德安看向了餘杉,餘杉躲開了劉德安的目光。
看到這一幕,林天正有了底數,倒了一杯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鄒順達怒斥徐誌穹“你想做甚?當著院長的麵,你敢恐嚇同窗?”
“我,我不知道什麽是恐嚇,”徐誌穹依舊盯著劉德安,“我,我是殺道的學子,讓我,我給他下跪、喝尿、叫爺爺,辱了白虎真神的名聲,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要是丟了功名,我也寧願一死,橫豎都是個死,死了我也不,不能饒了他!”
話音落地,齋舍之中殺氣騰騰!
徐誌穹努力釋放著殺氣,但這殺氣不是他的,是林天正的。
四品殺道修者的殺氣有如一陣寒風,讓眾人瑟瑟發抖,鄒順達有七品的修為,也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莽撞了,不該設這個局,他知道林天正偏愛徐誌穹,但沒想到能偏愛這種程度。
林天正站起身,走向了劉德安。
劉德安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林天正道“劉德安,今日之事,你給我說個明白,是誰讓你設計陷害誌穹?我門下從不出陰狠無恥之徒,你要敢說半句假話,我當即清理門戶!”
“他,他是,這麽回事……”劉德安的口齒清晰了不少,他是痞子,不是傻子,收錢辦事,可以不要功名,但不能不要性命。
他能看清眼前的局麵,不能讓徐誌穹被除名,當然,也不能供出餘大公子,否則他保不住性命。
於是他想了一套兩全其美的說詞“這不,今天,誌穹不小心踩了我一腳,我平時也和他鬧慣了,我說你給我跪下,叫聲爺爺,其實這都是玩笑話,誰知道誌穹真生氣了,推了我一把,我這腳下一滑,自己撞到假山上了,牙磕掉了幾顆,這哪算什麽毆鬥?說到底,都是師兄弟逗著玩,沒想到一時鬧急了,鬧到了您老人家麵前。”
“你自己撞的?”林天正怒喝一聲。
“是我自己撞的,”劉德安看著尉遲蘭道,“不信您問問師姐!”
劉德安衝著尉遲蘭不停的眨眼睛,林天正問尉遲蘭“你怎麽說?”
尉遲蘭沉吟片刻道“或許是他自己撞得吧,男兒家鬧急了,我也看不明白。”
林天正歎了口氣“都要出徒了,卻還在這胡鬧,一般豎子,丟盡了白虎修者的臉麵!”
餘杉抬頭看了看林天正,這是什麽態度,此事要不了了之?
鄒順達衝著餘杉微微搖了搖頭,示意餘杉別再爭辯,再鬧下去,事情會有更多變數。
徐誌穹長出一口氣,自己選對了目標,劉德安也明白事理,最重要的是院長真的護著自己。
院長看著劉德安“十年弟子當中,屬你品行最差,大考將至,我也不忍廢了你的功名,你去療傷吧,日後好自為之。”
大考?什麽大考?徐誌穹心頭一凜。
這好像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他趕緊翻閱著原主的記憶。
劉德安沒敢多說,低著頭離開了齋舍。
林天正又道“誌穹留下,其餘人都散去吧。”
留我作甚?他不是看出什麽了吧?我隱藏的不夠好麽?
眾人離去,仆人關了齋舍的大門,林天正對徐誌穹道“你為何要與劉德安那無賴糾纏?”
徐誌穹抽抽鼻子“吃,吃飯錢被搶走了,我就沒飯吃了。”
林天正笑道“傻小子,我還能讓你餓死不成?”
呃?
林天正很疼愛徐誌穹。
他為什麽要這麽疼愛一個傻子?
林天正檢查了徐誌穹的傷勢,給了他一盒傷藥“當初我答應過你母親,無論如何都要給你爭條生路,可惜你天資太差,十年寒窗,竟連九品中段都沒修煉到。”
答應過我母親?
我的母親?
院長和我母親什麽關係?
難道說……我是院長的兒子?
徐誌穹有一種叫爸爸的衝動,有了院長這個爹,以後還怕沒有鐵飯碗麽?
林天正由道“我也答應過你,一定要讓你通過大考。”
徐誌穹一怔,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
不是聽過,是說過。
徐誌穹曾經對一個女人說過類似的話“院長答應過我,一定會讓我通過大考的,有我的,就有師妹的。”
林天正拿出了一個錦盒,對徐誌穹道“陰陽司每十二年出一爐聚元丹,一爐就十二枚,當年太卜送給我一枚,我送給你吧,
本想讓你立刻吃了,又怕讓別人嗅出丹藥氣息,說你臨考作弊,你且把丹藥藏好,不要讓別人知道,等回到家中再服丹藥,這幾日多洗浴,把氣息散一散。”
徐誌穹接過了錦盒,明白了一件事。
他明白了校花韓笛為什麽會看上他,也明白了餘杉為什麽要算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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