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七品正在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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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殺了梁玉明,徐誌穹很為日後擔憂。

    可徐誌穹不像武栩那麽沮喪,與梁玉明相比,這場戰鬥還有更多可觀的收獲。

    回到家裏,徐誌穹搓了搓手,眼睛裏放著貪婪的光,從口袋裏拿出了十一個犄角。

    這十一個犄角,&nbp;是他親手殺回來的。

    餘下還有三十八個犄角,不是徐誌穹殺的,他也賺不到功勳,且另外找了個袋子收起來,藏在了衣服裏。

    此役,他一共殺了九個宦官,&nbp;每個宦官的罪業都在二寸出頭,&nbp;加在一起,差不多能換兩百點功勳,這就意味著他能跳過八品下段,直接升到八品中段。

    還有兩根大犄角,朱雀四品的犄角有八寸二三,郝全的犄角略短,七寸五六的樣子,加在一起,能換將近一百六十點功勳。

    晉升八品,得耗去一百點功勳,可算上此前攢的三十八顆功勳和三根犄角,合在一起,差不多能跳過八品下和八品中,直接升八品上段。

    差不多升到八品上段……

    這個差不多,就差了點意思。

    徐誌穹重新拿起朱雀四品的犄角,看了許久,自言自語道“這要是有八寸五就好了!”

    “沒有八寸五,&nbp;隻有八寸三。”

    “就八寸三麽?”

    “就八寸三!”

    “那還真就差了點……”

    誰在說話?

    徐誌穹一抬頭,&nbp;看見道長站在了麵前。

    他醒了?

    什麽時候醒的?

    怎麽來的這麽突然?

    “道,&nbp;道,道,師父,我這個,這段時間,一直刻苦修行……”

    “好啊,好!”道長連連點頭。

    連道長都說好,證明他沒怪我。

    “好你個賊丕!”

    道長勃然大怒,追著徐誌穹滿屋子跑“你早早升到了九品上段,遲遲不升八品,我卻以為出了什麽變故,原來你偷藏功勳!”

    沒想到道長發了這麽大脾氣。

    徐誌穹抱著犄角,邊跑邊道“師父,弟子懲凶除惡,無違我道門良心,我攢這一點功勳,也是為了快些增進修為!”

    “這是一點麽?你就快把八品跳過去了!”

    道長追打許久,想是還沒睡醒,&nbp;體力有些不濟,&nbp;且坐在桌旁喘息了片刻。

    “罷了,&nbp;你帶上這些罪業,立刻去罰惡司把功勳換了,回來之後,我助你升八品。”

    升了八品,就不能殺人了,以後再想攢功勳可就難了。

    我想直接衝擊七品……

    “師父,弟子昨夜經曆一番惡戰,受了傷,還乏困的緊,今天屬實不想動了,要不再等幾日……”

    “還等!”道長怒道,“再等幾日,你就要攢到星官了!趕緊去,莫討打!”

    徐誌穹無奈,帶上麵具和柴火棍,去了罰惡司。

    無論白天黑夜,罰惡司始終霧氣蒙蒙,徐誌穹一直看不清這裏的全貌。

    到了判事閣附近,一名女推官迎了上來,問了一句“你就是馬判官吧?”

    她認識我?

    可我不認識她。

    對方帶著麵具,看不見長相,這個身段倒是挺潤的。

    徐誌穹點頭道“我是馬尚峰。”

    “馬師兄,小妹煮了些茶,在此恭候師兄多時了,若不嫌棄,且到舍下一敘。”

    師兄?

    你是七品推官,我是九品凡塵員吏,你管我叫師兄?

    徐誌穹憨憨一笑,沒有回應,低頭就走。

    又一名女推官迎了上來“馬郎,終於把你等到了,奴家等的這叫一個辛苦。”

    又是馬郎,徐誌穹不喜歡這個稱呼,他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兩個女推官跟了上來。

    一名推官道“師兄,且到小妹那裏喝杯茶,小妹沒別的意思,就是仰慕師兄,想和師兄聊聊。”

    另一名推官道“喝什麽茶呀,奴家在判事閣煮了酒,馬郎,咱們共飲兩杯。”

    共飲?

    共飲完了是不是還要共枕啊?

    都是生意上的事,可別弄得這麽複雜,我還是想翻夏琥的牌子。

    徐誌穹隻管往前走,兩個女推官卻不肯離去。

    “師兄,留步。”

    “馬郎,且等等。”

    “師兄!”

    “馬郎!”

    “馬郎是你叫的嗎?”濃霧之中,夏琥的身影快步走來。

    徐誌穹一笑,迎了上去,兩個女推官卻還想糾纏。

    夏琥道“別白費心思了,這是我家的人。”

    “你家的人,”女推官掩口笑道,“這等沒羞臊的話,也說得出口。”

    “有什麽好羞臊的,”夏琥衝著徐誌穹柔聲道,“官人,莫要理她們,茶和酒,賤妾都備下了。”

    這聲官人讓兩個女推官安靜了下來。

    “娘子,咱們走吧。”徐誌穹順勢摟住了夏琥的腰。

    夏琥一哆嗦,平時見過葷腥,說過葷腥,真格的葷事可從沒做過。

    他敢摟我?這個賊丕!

    夏琥平複片刻,咬咬牙忍了。

    摟一下,就讓他摟一下,生意麽……

    他手怎麽往下滑了?

    這是什麽地方,這可碰不得……

    徐誌穹的手在肥桃上摸索起來。

    讓他摸一下,就一下,也無妨……

    徐誌穹可沒打算摸一下,他的手不打算離開了。

    這,這,這都幾下了,這賊丕怎麽還沒完沒了?

    他到底想怎地?

    什麽東西涼絲絲的?

    他,他把手伸進來了!

    夏琥慌了,滿身流汗。

    賊丕,你給我等著!

    進了判事閣,夏琥一把推開了徐誌穹,揮拳捶打道“狂徒!你把我當甚了?我是堂堂推官,豈容你這般放肆?你還敢往裏伸手,我自幼也沒受過這般欺侮,你膽子忒大了,你……”

    撕打間,徐誌穹懷裏的犄角掉了一地。

    “你,你,你……”夏琥把話吞了回去,換了個腔調,“官人,你,你辛苦了,快坐下。”

    徐誌穹一撇嘴“時才摸的不痛快。”

    “不,不痛快?”夏琥很緊張,舌頭都有些不靈,“那,那要,要不,你再來兩下?”

    “好啊!你站住,不要動!”徐誌穹又朝肥桃伸手,夏琥臉一紅,推開了徐誌穹。

    “好甚來!先做正經事!”看著滿地犄角,夏琥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你哪來這麽多罪業?這都是你殺得麽?”

    徐誌穹點點頭,掉出來的罪業都是他親手殺得,那些不是他殺的犄角還藏在另一個口袋裏。

    夏琥連連慨歎“你這是轉行當了劊子手吧?”

    此次行動極為隱秘,夏琥對此一無所知,徐誌穹把犄角擺在桌上,逐一召喚亡魂,開始做正經事。

    先把此前攢下的三根犄角放了出來。

    混混盧伍,加上兩個九品打手,生前在望安河邊,靠敲骨髓為生。

    像這樣以敲詐為生的地痞,罪業難以細數,暗盜、明搶、打人、燒鋪子、甚至有不少傷人致死的事情,一樁樁罪業在鏡子上浮現,夏琥沒多花心思,三分判詞很快寫好了。

    盧伍罪業四寸一,另外兩個打手,一個三寸八,一個三寸五,三個人加起來,有一百一四顆功勳,和預想的差不多。

    兩個打手魂不守舍,跪在地上,不停向徐誌穹磕頭。

    盧伍倒是鎮定,看著徐誌穹一陣陣冷笑。

    什麽情況?

    他笑什麽?

    盧伍對罰惡司毫無畏懼,難道是他此前經曆過什麽?難道他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已經做好了準備?

    盧伍走在徐誌穹近前,先問了一句“雖然你戴著麵具,但我看得出來,你是那個姓徐的白燈郎吧?”

    徐誌穹沒有回答,他沒必要回答一個罪囚的問題。

    看他從容淡定的表情,似乎對判官的職能有一定了解,也似乎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有充分的心裏準備。

    看徐誌穹不作聲,盧伍笑了“我以為你真有膽量殺了我,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當差的,也就敢嚇唬一下我而已,實話跟你說,我根本就沒怕過,從我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個什麽種!

    提燈郎?掌燈衙門?都特麽是扯淡的事!你們千戶不也就一個五品官麽?在刑部侍郎麵前他敢狂的起來?我隻要跟我表兄鮑侍郎隨便說上兩句話,眨麽眼的功夫,就能讓你人頭落地。”

    徐誌穹收回此前的判斷,這人對罰惡司一無所知,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也毫無準備,他隻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他以為徐誌穹當時沒敢殺他,他以為掌燈衙門認慫了,他以為他遠房大表哥鮑敬忠已經來救他了。

    盧伍現在非常自信“姓徐的,你不用擺這麽個陣仗再來嚇唬我,我見過的事多了,你先給我穿件衣服,一會等我表哥來了,我替你說兩句好話,先保住你性命,能不能保住你這身官袍,且得看你造化了。”

    徐誌穹看了看夏琥“我想把他嘴縫上。”

    夏琥點點頭“那就縫上吧。”

    這姑娘就是賢惠,身上還帶著針線。

    這可不是普通的針線,是專門懲治亡魂的刑具。

    徐誌穹拿著針線,上前捏住了盧伍的嘴唇。

    “姓徐的,你他娘的敢,你別,別,我求你……”

    一連十幾針,縫得嚴嚴實實,徐誌穹一腳把盧伍踹到角落裏。

    接下來,該審理主要案件了,徐誌穹把最長的一根犄角拿了出來。

    這根犄角屬於朱雀四品。

    四品修者的見識,自然和那街頭的搗子大不相同,這位修者四下看了看,又盯著徐誌穹和夏琥打量一番,問道“你等是判官邪道?”

    邪道?

    徐誌穹冷笑一聲“你叫我邪道?你真特麽不要臉!娘子,再把針線拿來,我把他嘴也給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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