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眼睛看得直了，又是一句粗口：“我去！”

    秦景琛驀然睜眼，封野馬上改口：“我去、我去給她拿點紙巾！”

    封野的手被擋住。

    他詫異地看著秦景琛，就聽到向來不間斷的佛珠聲，哢噠一聲停了下來。

    靜止了大概好幾秒，佛珠聲重新響起，節奏卻不如平時沉靜有力。

    秦景琛將自己的毛巾遞出去給薑折：“替我司機給你道歉，用這個吧。”

    帶著泥水的汙漬將薑折細白的雙腿染上斑駁印記，勾起人想要破壞點什麽的欲望。

    也勾得秦景琛的佛珠聲音，微微遲滯。

    司機和封野被震住。

    秦景琛拿自己的毛巾給外人用？

    至於嗎？紙巾就能解決的事情。

    關鍵是，那個狐……不，女生，她根本沒接！

    薑折抬頭，和秦景琛四目相對，男人衝擊力強烈的驚豔五官闖入她視線。

    她認出了他是昨天在公交車上見過的那個男人，兩次道歉也算有誠意。

    “算了，不用。”

    她打開包，從裏麵掏紙巾。

    昨天沒有拿出來的雪耳，被翻出了一角。

    秦景琛目光微凝：“恕我冒昧，你這雪……蘑菇哪裏買的？”

    薑折低頭看了一眼，這是昨天薑耀望要送給薑凡月的雪耳，薑凡月不要她就揣在包裏忘了拿出來，算是她的東西了。

    “撿的。”薑折語氣平靜，腮幫微動。

    “既然是撿的，不如賣給我吧。”秦景琛打開車門，站在了薑折身旁。

    纖細的女生個子不矮，在他麵前卻也堪堪隻到下巴位置。

    封野在心裏又是一個“我去”，這還是那個一心向佛，全然不近女色的秦爺嗎？

    “行。”薑折一口答應。

    這東西放在包裏也是占地方。

    “兩袋，你給三十吧。”薑折大方地掏出來。

    秦景琛伸出手來：“君子不奪人所好，一袋足夠。”

    他手指十分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幹幹淨淨。

    薑折調出收款碼，遞給他。

    見他掃了，薑折便不甚在意地收起手機往前走。

    聽到付款的聲音傳來，薑折低頭掃了一眼，進款數字是三百萬！

    比她說的多了五個零。

    多這麽多，不可能是手滑。

    她回頭來，豪車已經滑行遠去。

    有錢人！

    是認出了那是雪耳嗎？

    這麽有錢的人認出來倒是也正常。

    就是這數字讓她略有點不太舒服。

    車上，封野抱著那一袋黑乎乎的蘑菇懷疑人生：“這麽一大袋！這麽一大袋！”

    還是以前雪耳沒減產的時候，他見過這麽大袋的雪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