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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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5 章
    第25章
    沈糯聽見廚房的動靜, 晚上剩下的筒骨蘿卜湯就是用盆中,蓋著鐵質的鍋蓋在, 而她的房間隔壁就是廚房, 所以廚房有些動靜的話,加上她五感過人,自然就能聽見。
    她記得晚上臨睡前, 爹爹還告訴她最近水雲村有賊人總偷吃食。
    總偷吃食的人, 沈糯不覺得會是什麽歹人。
    或許有難言的苦衷,難不成是個流浪的乞兒?
    但她此刻也不能肯定廚房裏麵到底是否有賊人進去。
    那賊人又是如何。
    房屋裏黑漆漆的, 沈糯睜著眸子聽著廚房的動靜。
    淅淅索索, 很輕微, 但的確是有聲音的。
    沈糯睜著眸子, 慢慢適應了黑漆漆的環境, 眼中能夠視物後, 她才輕輕起身,慢慢趿拉上繡鞋,取了一根金針後, 輕輕推開房門, 走到院中。
    今兒恰好快十五了, 月亮挺圓, 高高的懸在半空中, 照的大地一片銀光,也亮堂堂的, 能夠瞧清楚院中的一切。
    沈糯捏著金針小心翼翼走到廚房門口。
    她有金針在手, 心裏也安心不少的。
    廚房門大開著, 沈糯站著門口,瞧見裏麵一個非常瘦弱的小身影正蹲在地方, 埋頭啃著什麽。
    那個小身影約著也就是三四歲孩童的身影。
    沈糯捏著金針的手慢慢垂下來。
    既是個孩子,就沒甚好擔憂的了,許是附近的小乞兒餓得受不住跑來偷吃的。
    那些食物早就冰冷冷的了。
    小孩卻吃的狼吞虎咽的。
    沈糯到底沒忍住,開口了,“莫要吃了,這些食物都冷了。”
    小孩身子一僵,蹲在哪裏頭都不敢回。
    沈糯歎口氣,走進屋子裏,小孩猛地回頭,驚恐的看著沈糯,使勁後退,他的一條腿明顯使不上力,軟綿綿的,隻有另外一條腿使勁往後蹬著。
    “別怕。”沈糯聲音柔了下去,“是不是餓了?我把這些吃食熱了你再吃好不好?”
    她說著,已經過去灶台邊,點燃了灶台上的油燈。
    廚房有了燈光,沈糯才徹底看清楚那個孩子。
    模樣就三四歲的樣子,額頭上很大道口子,血跡全都糊在上麵。
    還瘸了一條腿,那條腿軟軟的拖在地上,表情驚恐害怕的瞪著沈糯。
    沈糯看得出這孩子非常怕人。
    她也不在同他說話,過去灶台邊點火把鍋熱了,又把晚上剩下的筒骨蘿卜湯跟烙餅熱了。
    她熱飯期間,小孩就縮在角落害怕的看著她,最後發現她好像真的不會過來打他趕他走,就是給他做飯,小孩才漸漸放下防備,但他還是什麽都不說,就縮在角落打量著沈糯。
    沈糯很快就把筒骨蘿卜湯跟烙餅熱好了。
    她把吃食都盛起來放在廚房的方桌上,又舀了兩瓢後鍋溫著的熱水進盆裏,濕了布巾後走到那孩子身邊,溫言道:“先擦下手再吃飯好不好?”
    孩子瞪著大眼睛望著沈糯,沒拒絕。
    沈糯輕輕幫他擦幹淨雙手。
    這孩子也不知在外麵流浪了多久,渾身髒兮兮的,一雙手擦了好多遍才擦拭幹淨。
    等給他擦幹淨雙手,沈糯就把湯和烙餅盛在碗中端過來遞給他。
    小孩一條腿傷著,也上不了桌,隻能繼續蹲在地上吃。
    小孩吃的狼吞虎咽,沈糯就蹲在旁邊望著他。
    還不忘抽空問他兩句。
    “你叫什麽呀?”
    “你可是走丟了?可還記得家裏有什麽人?”
    小孩聽她問話,抬頭看她一眼,繼續狼吞虎咽的吃著。
    吃完一碗湯和一大塊烙餅,小孩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抬頭看著沈糯。
    這會兒他看沈糯的目光已經沒有害怕,隻有好奇和打量。
    沈糯又問了兩句話,小孩還是什麽都不說。
    沈糯看他額上的傷口,還是新傷,也就是最近十日內才受到的傷。
    她輕歎口氣,又伸手摸了摸小孩瘸掉的那條腿。
    小孩瑟縮了下,但沒動。
    沈糯柔聲說,“別怕,我會醫術,可以幫你瞧瞧的。”
    許是廚房動靜太大,把許氏跟沈父也給吵醒了。
    兩人聽見廚房裏麵的動靜,還以為是遭賊了。
    許氏嚇得臉都白了,小聲跟沈父說,“當家的,我們過去瞧瞧,是不是你說的賊人跑來我們家了?”
    兩人悄悄起床,穿戴好後出了房門過去廚房。
    卻見廚房燃著油燈,女兒正蹲在灶台邊,她旁邊還有個三四歲看著很邋遢的小孩兒。
    沈糯聽見動靜,抬頭看向爹爹和娘。
    小孩也注意到外麵的動靜,發現是兩個大人時,又害怕的開始亂動。
    沈糯急忙安撫說,“別怕,他們是我的爹爹和娘,不會傷害你的,莫要亂動,我幫你瞧瞧腿。”
    她猜這小孩可能是被人打過,所以才如此懼怕人。
    小孩大概吃了她煮的食物,對她沒甚戒備心,聽了她的話就乖巧下來。
    既弄聽懂話,那應該不是聾啞。
    許氏跟沈父都沒料到會是個孩子偷東西吃。
    兩人都有些驚著,“阿糯,這是……”
    沈糯道:“應該是附近的乞兒,受了傷,有些怕人,可能是太餓,所以半夜來偷吃的。”
    家裏門都閂好的,但後院牆角有個洞,成人鑽不過來,這樣瘦小的孩童卻是輕而易舉可以鑽進來的,想來這小孩應該是從後院跑進來的。
    許氏看這孩童額角滿是血汙,一條腿也廢了,不由心疼道:“也不知是天生的乞兒,還是誰家的孩子流落在外了,也是可憐。”
    沈糯已經給這孩子把了脈。
    這孩子應該是驚嚇過度,然後失血過多,身子有些虛。
    她又取了剪刀把小孩兒髒兮兮的褲子剪開,看著孩子折斷的腿,沈糯於心不忍,這看著像是被人硬生生踩斷的,難怪這孩子如此怕人。
    沈父沈母也瞧見孩子的腿了。
    “哎,造孽。”
    這小孩兒受傷很重,特別是腿上的傷,需得好好處理。
    沈糯喃喃道:“你也是好運,幸好是碰上了我,這條腿我能幫你保住,以後也不會留下任何隱疾,所以你乖乖的,不要亂跑了,先留在這裏,讓我幫你治腿好不好?別擔心,留在這裏不會有人欺負你,每天都能吃飽了。”
    “每天都能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嗎?”
    小孩兒終於開口了。
    沈糯笑道:“對,每天都能吃到這樣好吃的食物,所以你乖乖的先留在這裏好不好?”
    不管這孩子是不是乞兒,沈糯都不會見死不救的。
    小孩兒終於點了點頭。
    沈糯燒了熱水,開始給這小孩兒梳洗。
    他身上太髒了,而且夜晚太過昏暗,不適合施針,等明日再施針也不遲。
    現在又是半夜,隻能先給小孩洗幹淨去睡覺。
    給小孩兒梳洗時,沈糯問他,“可有名字?”
    小孩搖搖頭,“不記得了。”
    “不記得?”沈糯看著小孩洗幹淨後漂亮的五官,“是沒有還是不記得了。”
    “以前有,後來就不記得了。”
    沈糯看了眼小孩的額頭,那傷口像是撞擊在什麽尖銳的物品上導致的。
    若真是因為撞擊額頭導致的失去記憶,她也能治療,不過就算治療,小孩兒什麽時候能恢複記憶她也無法肯定的。
    還是個什麽都不記得的小孩。
    尤其是這小孩長得還很不錯,可能根本不是乞兒。
    沈糯歎口氣,這小孩也不知是誰家的,明天找人打探打探,看看附近可有丟孩子的。
    小孩洗幹淨後,沈母把沈煥以前小時候的衣物拿過來給小孩穿上。
    等到給小孩穿好衣物,沈母遲疑說,“要不讓孩子跟我們睡,你跟鶯兒一起睡,總歸是不方便的。”
    小孩一聽這個,使勁抓住了沈糯的衣角。
    沈糯低頭看了看他,“要不就讓他跟我睡吧,才三四歲的小孩,也沒甚。”
    沈父沈母隻能同意下來。
    沈糯抱著小孩回房睡下,擔憂小孩心神不寧,她還取了個安神包過來放在小孩枕邊。
    小孩果然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沈糯又忍不住歎氣,隻盼著撿到這小孩不會給沈家帶來什麽影響才是。
    ……
    次日起床,還是沈糯先醒來,她照例都會在睡前和晨起後修煉一個時辰。
    剛修煉完,沈鶯也醒了過來,瞧見床鋪上多了個小孩,沈鶯瞪大眼睛,正想驚奇的叫出聲,沈糯豎起手指在唇邊噓了一聲,沈鶯急忙點點頭,沒出聲。
    沈糯穿戴好後,幫著沈鶯也穿戴整齊,兩人離開房間,沈鶯才急忙問,“姐姐,這是哪兒來的小孩?”
    “這是鶯兒昨日睡熟後,沈家遠房親戚送來的孩子,摔斷了腿需要治療,所以會先暫住在家裏。”
    這是沈糯和父母想出來的措辭,總不能說撿來的乞兒。
    另也是擔心乞兒有別的身份,說是沈家遠房親戚,也能避免許多事端。
    待給這小孩治好傷勢後再做其他打算便是。
    沈鶯深信不疑,還覺得小孩有些可憐。
    早晨還是沈糯做的早飯,把昨兒盛的湯和烙餅熱了,又煮了一鍋子地瓜粥,蒸了一大碗雞蛋羹,她用溫水蒸出來的雞蛋羹吃起來都是又香又滑嫩的。
    等到吃早飯時,那小孩也醒了過來。
    沈父沈母給兒子沈煥的說辭也是相同的。
    說小孩是沈家遠房親戚,不小心摔斷腿,過來讓沈糯幫忙治療。
    沈煥看了眼那孩子,沒多說,也不知信了沒。
    既說是沈家遠房的親戚,肯定要先給小孩起個名字。
    沈糯就希望小孩平平安安的,暫時叫小孩沈安。
    小孩聽完,眨了眨眼,很乖巧的模樣。
    吃過早飯,沈父帶著沈煥和沈鶯去後院讀書,沈糯才抱著沈安回房給他施針。
    沈安額頭上的傷口早就結痂了,沈糯問他額上的傷口怎麽來的,他搖頭說不知。
    沈糯又問他腿傷是怎麽回事,沈安瑟縮的抖了下,“是,偷包子吃的時候被,被踩斷了。”
    沈糯大概清楚了,這孩子先是摔了頭不記得以前的事兒,後來腹餓,就在鎮子上偷東西吃,被人踩斷了腿。
    “待會兒給你施針會有些疼,可以忍受下嗎?”沈糯柔聲說,“若不好好治療,你這條腿會保不住的。”
    沈安使勁點點頭,“姐姐,你施針吧。”
    他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他卻總覺得,如果這條腿治不好,對他以後好像會有很大很大的影響。
    沈糯開始施針。
    前麵兩針紮進去時,沈安還覺得沒甚,有點像螞蟻咬,不痛,隻是有點癢。
    等到第三針時,他抖了下,開始覺得有些疼。
    第四針,第五針,每當一根金針紮入他腿上時,他就感覺到越發的疼。
    但他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
    他告訴自己,這點痛比起當初腿被踩斷時根本算不得什麽。
    等到第十針時,沈安已經滿頭大汗,他抬頭發現沈糯亦是如此,額前的發絲汗津津的貼在臉頰上,她施針時顯然也會耗費很大心神。
    一個時辰後,沈糯把最後一根金針紮入沈安的腳踝的昆侖穴上。
    這才結束了施針,她起身時已經搖搖欲墜。
    這次施針手法,跟她給米瀟月施針時差不多,都是輔以生氣入金針,這樣效果可比普通的施針強上百倍。
    又等了一個時辰後,沈糯拔掉沈安腿上的金針,尋來兩塊削薄的木板,把沈安的腿固定好,又交代道:“接下來幾個月,這條腿都不能落地行走,不過一會兒給你弄個小拐杖,用小拐杖支著行走倒無大礙,但是前十天,還是最好莫要下地,你臥床多多休息。”
    沈安乖巧點頭。
    沈糯施完針後,人有些乏困無力,但想著昨兒買的五花肉還在井裏麵放著,家裏又多了個受傷的孩子,大家都需要補充營養,所以忍著困意和虛脫,把五花肉去腥後剁成肉沫,又取了兩根大蔥剁碎,跟肉餡攪拌在一起,加入一顆生雞蛋,鹽巴,和其餘的一些調味品調整味道。
    哪怕就是最普通的豬肉大蔥餡,她調出來的味道都跟旁人不同。
    調好餡兒後,又把白麵揉好擀完餃子皮。
    沈糯做事兒麻溜,用了半個時辰就把餡兒調好,餃子也包完了。
    做完這些,她困的厲害,跟許氏說了聲就回房睡去了。
    晌午煮餃子的是沈母許氏。
    沈糯包的餃子味好,隨便煮一煮味道就極好。
    沈糯起不來,晌午隻有一家四口加個沈安一起吃飯。
    沈安現在睡在沈煥的房間裏。
    沈糯跟沈鶯畢竟是女孩,沈煥又是一人一間房,所以沈糯跟沈安說了許久,他才同意跟沈煥一起睡。
    晌午的餃子也是沈煥端給沈安的。
    沈安接過碗筷,小聲說了句謝謝。
    沈煥恩了聲,“快吃吧,鍋裏還有不少,若不夠吃,待會兒喊我。”
    等沈煥離開,沈安才連忙夾了個餃子吃,入口生香,肉味和蔥香味完美糅合在一起。
    沈安愣了愣,他總覺得自己以前應該是不缺這種吃食的,好似還吃過更加珍貴的山珍海味,但那些山珍海味,味道也是一般般,根本沒有沈糯姐姐做出的這種美味來。
    他努力回想著,腦子卻開始疼痛起來。
    沈安隻能放棄,抽了抽鼻子繼續吃餃子。
    罷了,他還是小孩,想那麽多作甚,吃飽飯好好養傷就是了。
    沈糯又是睡到第二日早晨。
    幸好沈安挪到了沈煥那邊的房間,不然定會瞧見她身上帶著一層薄薄的汙垢的模樣。
    沈糯去廚房燒水梳洗好,換了身幹淨的衣裳才過去沈煥的房間。
    沈安應該剛吃過早飯,瞧見沈糯,乖巧的喊了聲姐姐。
    沈糯給小孩腿上重新敷藥,再繼續固定好夾板。
    小孩額頭上的傷勢已經結痂了,因為傷口有些深,還有些長,幾乎占據小孩半個額頭,這麽漂亮的孩子,若是留疤可不好,沈糯打算再配點褪疤藥,這樣就不會讓安安額頭上留疤。
    配置極品褪疤藥所需的藥材是非常貴的。
    沈糯上個月賺的那點銀子,幾乎要全部投進去了。
    沈糯忍不住歎口氣,她還準備多存點銀子,以後再鎮子上開個鋪子,專門賣她配出來的這些藥,還能順便幫人看看診,現在想來,這銀錢也實在太難存了些。
    沈糯得空就去鎮上把配褪疤膏所需的藥材都買齊了。
    配藥就快很多,她耗了半天時間,配出來一小罐的褪疤藥。
    勉強夠沈安用一個月。
    接下來幾日,沈安除了吃喝拉撒時一直臥床休息。
    白日裏他就靠在床頭,打開窗欞,看著外麵沈糯忙著清理藥材,曬製藥材和花瓣,炮製藥材等等。
    他安安靜靜,乖乖巧巧,不鬧也不吵。
    ……
    沈家一派祥和。
    而在彌山對麵的軍營裏。
    這裏駐紮著幾乎幾十裏地的軍帳。
    遠遠望去,一眼都望不到頭,隻能看見井然有序,正在操練的士兵們。
    不大會兒,有匹黑馬快馬加鞭衝到軍營,黑馬上的士兵跳下馬後掏出一塊令牌,駐守軍營的士兵立刻讓其通過。
    尋到主帥軍帳,裴敘北這會兒不在,隻有軍師宿淩在裏頭。
    聽到通傳聲,知曉是京城快馬加鞭送來的急報,宿淩讓人進來。
    士兵進來後,遞給宿淩一封火漆封著的書信。
    那上麵還蓋著裴家的印子。
    宿淩以為這是裴家給裴敘北的家書,但想想若是家書,不至於讓京城的士兵快馬加急送來,他猶豫不定,隻能去尋後麵正在操練士兵的裴敘北。
    裴敘北此時穿著盔甲,麵容嚴肅,見宿淩過來,他才問,“何事?”
    宿淩把手中的書信遞給裴敘北,“將軍,京城來的書信,上麵還有裴家的印記,屬下也琢磨不透,不敢私自打開。”
    若是一般軍情,他是可以打開查看的,但若隻是裴家的家書,他當然不會去打開。
    裴敘北接過書信看了眼,上麵果然還印著裴家的印記。
    但他清楚,這不會是家書,父親性格冷淡從不給他寫信,母親的家書也都是三月一封準時送達。
    而上個月他剛回京城一趟,探望過母親,所以不該是母親給他的家書。
    打開書信,裏麵隻有一張薄薄的宣紙,上麵短短幾行字。
    裴敘北看完,臉色卻沉了下去。
    宿淩看他臉色,就知不是家書,肯定是旁的事兒,不由問道:“可是京城出了事情?”
    裴敘北攥著宣紙頭也不回朝著軍帳過去。
    宿淩連忙跟上,到了軍帳之中,裴敘北把宣紙扔在爐中燒掉,才沉聲道:“卿安不見了。”
    卿安?宿淩張大嘴巴,那不是小皇帝的名諱嗎?
    小皇帝叫封卿安。
    宿淩一時不明白這個不見了是何意思。
    “將軍,這,這是說皇上他出去遊玩時被拐了?還是甚的。”
    小皇帝畢竟才四歲,孩子天性,常常悶在宮裏也不樂意,偶爾會讓宮人喬裝打扮一番帶他出去遊玩。
    他是皇帝,其他人也不敢不從啊。
    裴敘北搖頭,“父親信中說是卿安借著出宮遊玩時,甩開宮人自己溜走的,還留了封書信,說是來尋我。”
    宿淩眉峰微皺,“那現在還有皇上的消息?”
    想來應該是沒有,不然裴父也不會特意讓人送來書信。
    “沒有卿安的消息,他已經離京一個月,父親他們尋不著人,才派人給我送了書信來。”
    算算日子,正好是他離京第二日,卿安就偷偷跑出來尋他了。
    “離京一個月。”宿淩麵色發白。
    他都不敢想,小皇帝才四歲,離開宮殿,沒有宮人和親人的陪伴,他要怎麽來找將軍,這一路會遭遇多大的危險,說不定……
    宿淩不敢再往下想。
    裴敘北站起身,“宿淩,立刻派人去附近城鎮尋找卿安,記得秘密行事。”
    這事兒不能鬧大,本來卿安年幼登基,民間就有些動蕩,若是給民間百姓知曉卿安不在宮裏,不僅百姓們驚慌失措,就連民間亂七八糟的邪.教也會聞風追來,想要卿安的命。
    要知道,不僅是親王們對皇位虎視眈眈,民間還有些亂七八糟的邪.教也悄悄興起,想從小皇帝手中奪走皇位。
    所以裴敘北很清楚,卿安現在很危險,卿安離宮的消息是萬萬不能傳開的。
    宿淩知曉此事事關重大,不可鬧開,他點頭,“將軍放心,屬下知曉。”
    他說完,下去尋了親信,開始讓人秘密行事,去追查小皇帝的下落。
    ……
    而小皇帝封卿安現在正化名沈安,待在沈家安心養傷,每日都吃著好吃的美食。
    沈糯前些日子為了給沈安配褪疤膏,花光了身上的銀錢,安神包和香藥膏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全部售賣出去,所以她身上也沒多少銀錢,除了買些筒骨回來熬湯,其他的肉類白麵是買不起的。
    不過沈林昨兒在湖裏撈魚,還給沈糯家也送了兩條大青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