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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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2 章
    裴敘北聽聞軍醫們的話, 倒也未惱怒,隻淡聲問他們, “你們可有法子救活裏麵的人?”
    軍醫們麵麵相覷, 額上冷汗涔涔,結結巴巴說,“沒, 沒有法子, 但,但是用了這虎狼藥, 隻擔心裴小將他們會死的更, 更快……”
    裴敘北清楚, 軍中的軍醫和宮裏麵的太醫們都差不多, 害怕擔責, 用藥多是溫和, 便是裏麵的裴昊武和其他三人,也是宿淩配藥給他們灌的藥,針灸也試了, 還是無用, 可這些軍醫連藥都不敢開, 平日裏也就是幫著軍營裏麵生病的將士們看看小病。
    “既然你們也無法子救人。”裴敘北冷聲開口, “便把嘴巴閉上。”
    軍醫們全都不敢在說話了。
    等著裴敘北進到軍帳中, 幾名軍醫都低低的歎了口氣。
    有人小聲說,“也不知道殿下從哪找來的郎中, 看著年紀也不大, 才十來歲吧?”
    “許是殿下從民間尋來的, 民間這些大夫為了給人治病,下的都是猛藥, 喝個一次藥,病症都能輕減許多,可對身子不好。”
    “這些民間的大夫郎中,哪會管病人以後,都是先用猛藥把病症壓製住。”
    “哎,希望裴小將軍不會直接被這劑猛藥給灌死了……”
    他們再小聲說了兩句,也不敢再多議論,怕一會兒殿下發脾氣責罰,都在外麵焦急的等待著。
    軍帳之中,沈糯已經開始為四人施針。
    這位小將傷的最重,沈糯先為他施針的。
    這施針需全身六十八處穴位都紮針,裴敘北幫著脫去幾人身上的盔甲,沈糯開始施針。
    半個時辰後,裴昊武身上紮了有六十多根銀針。
    最後一針施完,裴昊武方才被沈糯割破的手心開始有黑色的濃稠的血跡流淌下來。
    沈糯用個小碗放在地麵接著,讓裴昊武手心流淌下來的黑血滴落在小碗裏麵,這黑血不僅粘稠,且還伴隨著一股子惡臭,連著外麵的士兵和軍醫們都聞見了。
    “這什麽味道?”
    “那位小郎中不會真能解毒吧?”
    “我們連裴小將中的什麽毒都不清楚,他能知道嗎?”
    軍醫們麵麵相覷,心癢難耐,都想進去瞧瞧看,可沒有殿下的令,他們也不敢進去。
    軍醫們正抬著腦袋朝軍帳裏麵望過去時,宿淩也回了,他過去竹林後發現躺在地上被扒了上半身衣衫的魁梧男人,後背赫然燙出來的靈鶴疤痕,顯然是靈鶴門的人,宿淩喊人把男人拖去軍營的水牢中,至於兩個孩子,他也給抱了回來,交給呆站在外麵的軍醫,“你們先把兩個孩子救一下,看看她們可有受傷甚的。”
    他把孩子交給外麵的軍醫後,進入軍帳。
    濃鬱的惡臭撲鼻而來。
    宿淩一個沒忍住,差點幹嘔出來。
    他嘔了聲,被殿下看了眼,硬生生的把剩下的幹嘔給忍了回去。
    沈糯已經開始幫著第二個士兵施針。
    她施針都是從嚴重的開始。
    宿淩站在旁邊看了會兒,越看他就覺得這小郎中施針的手法眼熟。
    慢慢地,宿淩瞪大眼……
    這,這不是沈小娘子當初在盤臨鎮給人施針的手法嗎?
    金針封穴,他到現在都沒忘記掉,實在太震撼。
    沈糯這也的確是金針封穴,然後逼出他們體內的毒而已,自然是很耗內力修為的。
    宿淩震驚回頭,想問殿下是不是沈小娘子。
    見殿下眸含警示的看他一眼。
    宿淩這話才沒問出口來。
    不過他也想到些別的事兒。
    殿下一見到紅狐,就出軍營把沈小娘子給尋來了。
    所以那紅狐就是沈小娘子的吧?
    今兒應該也是沈小娘子過來讓紅狐給殿下送信,正巧就碰上裴昊武中毒回來,也是趕得湊巧了。
    既然紅狐是沈小娘子的,上次給殿下送信的也是沈小娘子吧?
    那找到小皇帝的人應該就是沈小娘子。
    他就說小皇帝斷了腿毀了容那般嚴重,怎麽都被人醫好了,該是怎樣的神醫。
    若是沈小娘子,那真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宿淩現在終於知曉,為何他家殿下待沈小娘子如此不同了。
    盤林鎮,沈小娘子昏倒那刻,殿下明顯就很緊張。
    原來是早就相識的。
    宿淩盯著沈小娘子看著。
    裴敘北察覺出他的視線,側頭看了他一眼。
    沈糯很快為第二名士兵施針完成,掌心的傷口開始有黑色濃稠的血跡滴落,同樣是惡臭難聞。
    沈糯用小碗接住,去看裴昊武,他掌心已經不在滴落濃稠的黑色血跡,滴落的都是鮮紅的血跡。
    “殿下,麻煩讓人把他抬去隔壁泡藥浴吧,等他醒來,就能喂另外一副藥了。”
    沈糯交代完後,又繼續為第三人施針。
    “好。”
    裴敘北應承了聲,過去抱起裴昊武。
    隔壁軍帳裏麵已經置下四個浴桶,裴敘北把人放入其中個已經泡著草藥的浴桶後,交代軍醫進來看著,待裴昊武醒來便喂他喝下另外一副藥。
    軍醫們進來,見裴小將身上凸起的血管已經平複下去。
    且血管也差不多恢複青色,臉上的黑色紋路也都消散下來。
    軍醫們有點震撼,“這小郎中真的會解此毒?”
    有軍醫開始給裴昊武把脈,發現原本紊亂的脈象已經平複下來。
    看樣子身體裏麵的毒是真的已經解掉了。
    軍醫們麵麵相覷,有點羞愧。
    沈糯很快也給另外兩人施了針。
    給最後個士兵施針完,外麵的天色都已經徹底暗了下去。
    而沈糯臉色已經白如紙,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了。
    宿淩有點擔憂,裴敘北讓他把最後個士兵抱到隔壁去泡藥浴。
    隔壁的裴昊武已經醒來,喝過湯藥,被送回自己軍帳中休息。
    沈糯道:“殿下,七日後,我還得繼續為他們施針一次,現在殿下能不能讓人送我先回饒城。”
    軍營都是男子,她晚上肯定是不能歇在這裏的。
    而且她在饒城的客棧還留的有東西,還是得回去看著的,花了幾千兩銀子買來的藥材,她有些不放心的。
    她說話聲音輕飄飄的,這會兒坐在旁邊的長凳子上,看著都有些搖搖欲墜。
    裴敘北溫聲道:“好,我先送你回饒城。”
    他交代宿淩照顧好裴昊武他們,又讓人備好馬車,留在竹林的馬車,肯定是不能用的,他讓宿淩把靈鶴門餘孽那輛馬車也趕回軍營裏麵了。
    沈糯連腿都是軟的,一口氣布聚氣陣,畫靈符,還施針,她體內的生氣早消耗幹淨了。
    她一站起身子,腳下就發軟,又坐會長凳上。
    裴敘北遲疑下,微微俯身說,“不如我抱著你出去吧,這裏距離馬廄不遠,馬車就停在外麵不遠的地方。”
    沈糯沒半分遲疑,抬起手臂朝裴敘北伸了過去。
    。
    她隻是覺得渾身脫力,自己走過去肯定是不成的,讓他抱著去也無妨,上次自己昏迷應該就是他抱自己上馬車送回水雲村的。
    玄虛界,她的師姐師兄有不少都是雙修的。
    還經常調侃她,說,“小師妹,你要不要也尋個厲害又俊俏的修士來雙修。”
    她都笑著說不用。
    所以這會兒對於讓攝政王抱她過去馬廄,她並無太大感覺,不覺有太大的男女之防甚的。
    何況她這會兒還是做男兒身裝扮,外人也不知她是女兒身。
    裴敘北見她伸手過來,微怔下,這才俯身將人打橫抱起。
    然後抱著沈糯出了軍帳。
    宿淩已經把隔壁安排妥當,過來尋殿下,發現殿下抱著沈小娘子離開,他驚了下,最後眼睜睜看到殿下抱著沈小娘子從他麵前走過,朝著馬廄那邊走去。
    沈糯這會兒昏沉沉的,內力消耗空的後遺症。
    她歪著頭,靠在裴敘北的肩膀上。
    過了會兒,聽見腦袋依靠的位置傳來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這心跳聲似有些快。
    沈糯模模糊糊的,忍不住想,殿下怎地心跳這般快?
    她察覺自己快要睡過去,抓住裴敘北的衣袖說,“殿下,記得先去林中找沈小狐,還有官道前麵那條分叉路的另外條小路,朝前走二十多公裏,有片很荒蕪的山林,我的馬兒還在裏麵,殿下記得讓人幫我尋回來。”
    馬兒是租來的,若弄丟了得賠好大一筆銀錢的。
    裴敘北無奈說,“好,我這便讓人去尋,你若困,就先睡下吧。”
    沈糯鬆開他的衣袖,沉沉睡下。
    睡下前她還忍不住想,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不好,沒了內力隻能昏睡過去,若是仙虛界身上沒了靈力,還能吸收靈石補充靈力。
    裴敘北抱著沈糯過去馬廄。
    他喊了兩名暗衛過來,一人趕車,一人去尋沈糯的馬兒。
    軍營裏麵能夠坐人的馬車並不多,都是用來拉貨物或者糧草的,能坐人的馬車是黑漆平頂的,裏麵除了坐人,也沒有長榻讓人躺著,隻有兩張可以坐人的矮榻。
    裴敘北取了自己的厚氅,把車廂裏麵兩張矮榻並成一張長榻後,再鋪上自己的厚氅,才把沈糯抱上去,讓她躺在上麵睡下。
    他自己尋了個小杌子,坐在角落裏,人高馬大的,擠在角落,看著有些委屈巴巴的。
    出了軍營後,裴敘北先去竹林尋到沈小狐。
    沈小狐聞見沈糯的味道後,自己麻溜的跳上馬車,見沈糯沉睡不醒,它看了裴敘北一眼。
    裴敘北竟從它那雙漂亮的狐狸眼中看出了擔憂。
    他安慰沈小狐,“別擔心,她沒事,隻是力竭,睡上兩日就好。”
    沈小狐叫了聲,卻還是悶悶不樂,跳到榻上依偎在沈糯身邊。
    一路上,裴敘北吩咐馬車路上行的慢些。
    所以這一路,馬車甚少顛簸,但速度比正常行駛要慢上一倍。
    等到饒城時,天色早就暗了下去,連城門都已關閉。
    裴敘北取了腰間令牌給前麵的趕車的暗衛。
    守城的士兵瞧見令牌,立刻開了城門,讓馬車通行。
    裴敘北沒讓馬車過去沈糯的客棧,而是送她過去了自己在饒城的宅子。
    他在饒城也有宅子,三進的宅子,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裏麵什麽都有,雖他不常住,但每月都會派人來打掃。
    宅子裏麵幹幹淨淨的,隨時都可住人。
    裴敘北把人送到宅子後,抱著沈糯過去自己住的主院裏麵的廂房。
    這件廂房是客房,裏麵兩個大窗欞,房間裏麵很通透,還擺著張拔步床,隻是沒人住,所以沒鋪被褥。
    裴敘北先把還在昏睡的沈糯抱到旁邊的貴妃榻上。
    他平日過來住,也都無需讓人伺候,所以宅子裏沒有丫鬟和婆子們的。
    現在他自己從紫檀木雕花豎櫃裏抱出曬得鬆軟的被褥鋪好後,才又把沈糯給抱回床榻上,替她蓋上衾被。
    見沈糯蹙著的眉心慢慢舒展開,裴敘北才關上房門退下。
    ……
    沈糯這一覺睡到了次日晚上,她醒來,半坐起身子,還有片刻迷茫。
    這裏是何處?
    正想著,房門外傳來敲門聲,沈糯道:“進來吧。”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沈糯抬頭看去,是攝政王,身邊還跟著沈小狐。
    沈小狐見她醒來,開心的跑過來在床底轉圈圈。
    沈糯笑眯眯跟沈小狐打了聲招呼,這才抬頭看向裴敘北。
    他穿著身墨色金絲如意暗紋的錦袍,頭戴玉冠束發,是身很平常的打扮,卻顯得身量頎長,寬肩窄腰。
    沈糯發現他平日的衣物基本都是這種比較暗沉些的顏色,要麽黑色錦衣,要麽就是墨色的。
    見他似鬆了口氣的模樣,沈糯也想起昨兒讓他抱著離開軍營的事情,她同攝政王道謝說,“昨日多謝殿下。”
    裴敘北溫和說,“是我多謝沈小娘子才是,若不是你,昊武這次恐怕凶多吉少,昊武是我堂弟,今年也不過剛滿十五。”
    所以該是他謝謝沈小娘子又救了自己的家人,還救了自己的兵。
    裴敘北說完問道:“可是腹餓?我煮了些麵,你先吃著,這裏是我在饒城的宅子,你也先住著,你在客棧裏的東西,我會派人去搬過來,若是沈小娘子願意,我可先讓人把這些東西送回水雲村,也正好同沈家人報個平安,或是沈小娘子是打算啟程回水雲村,過幾日再來幫著昊武他們施針?”
    沈糯思忖下說,“還勞煩殿下找人幫我把置辦的藥材種子和樹苗都送回沈家,我在寫封信給我爹娘,告訴他們我還會在饒城耽誤幾日,幫人治病,讓他們無需擔憂。”
    裴昊武和那三名士兵體內的毒素還沒有清幹淨的,需要七日後她在施針一次的,不然這些餘毒留在經脈後,對身體很不好。
    而且饒城距離水雲村實在有些遠,她趕馬車要走上一日,她現在身體也必須修養幾日,不能來回跑動。
    裴敘北點頭說好,他去廚房端了碗陽春麵過來。
    沈糯見他端上來的陽春麵,湯頭很清,湯裏麵的麵也比較細,上麵點綴著一些蔥花,還窩著幾根青菜和一個煎蛋。
    其實正宗的陽春麵是連青菜和煎蛋都沒有的。
    應該是見她昏睡整日,特意給她加的煎蛋。
    這個時節的青菜也是很貴的,都是琉璃棚裏麵種出來的。
    還能聞見淡淡的豬油香氣。
    裴敘北溫聲道:“宅子裏沒下人,所以這碗麵也是我自己做的,沈小娘子吃著可還習慣。”
    沈糯嚐了口,誇道:“殿下手藝竟還不錯。”
    對這樣的皇室公子來說,這碗陽春麵的味道的確算是很不錯的了。
    湯清味鮮,麵雖細,卻很勁道。
    裴敘北感覺自己耳根有些燙,他道:“沈小娘子先吃麵,我過去客棧幫你把東西都取過來。”
    沈糯把客棧給她的牌子交給裴敘北,這才開始吃麵。
    吃完一碗麵,她身上也有了些力氣,起身過去廚房把碗筷給洗了。
    洗過碗筷,清理過廚房後,沈糯又打了熱水,回房用藥汁洗去了臉上的東西。
    既然不住客棧,她這幾日也無需出門,自是要洗掉臉上的東西,這要藥汁長時間停留在臉上,還是會有些刺激的。
    洗掉臉頰和雙手上的藥汁後,她用帕子擦掉水漬,打算等一會兒殿下幫她把東西搬來後,在擦些雪花膏。
    她連出門都會帶上一小罐兒的雪花膏擦臉擦身子用。
    洗完後,沈糯出去院中坐了會兒。
    這會兒夕陽隻剩最後一絲,斜斜的照在院中。
    沈糯坐在院中遙望遠處夕陽,沈小狐就蹲在她的身邊。
    過了會兒,沈糯取了攝政王留在房中的筆墨和宣紙,給家中親人寫了封信,告知他們自己還在饒城,還需幾日才能回去,讓他們不必擔憂。
    等她寫完時,裴敘北也剛讓暗衛把她的東西從客棧搬回。
    裴敘北進來院子,見沈糯還穿著那身藏青色直裰,一頭青絲也是同樣用跟木簪子束著的,但臉上和手上的顏色已經恢複成嫩白,一雙眸子更是水潤潤的,望著他的時候眼眸已經下意識的彎彎的,笑眯眯的衝他說,“殿下回了,多謝殿下。”然後起身朝著她迎過來,直接從他手中接過那份量不輕的竹筐,輕而易舉的提回房間裏。
    裴敘北忍不住目光追著沈小娘子而去,見她手上都沒使出幾分力道,不免失笑。
    沈糯跟幾人道謝後,回房把東西收拾好後,留下自己需要用的物件後,剩餘的還有那封家書都交給攝政王。
    裴敘北讓名暗衛立刻啟程先把這些東西送回水雲村。
    等暗衛離開,裴敘北同沈糯道:“沈小娘子,一會兒我也需先回軍營一趟,明日再過來。”
    軍營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沈小娘子救下的兩個孩子都已經醒來,他也派人把孩子送了回去。
    抓住的靈鶴門餘孽需他親自回去審問,他派人幾年都未尋到過靈鶴門的核心教民,所以這次他需得從那絡腮胡子口中問出靈鶴門門主的蹤跡,隻有追查到靈鶴門的門主,抓了他,才能徹底鏟除靈鶴門。
    沈糯聽聞他的話,忙轉身從包袱裏取了那對玉符出來遞給裴敘北,“殿下,其實這趟去嘉寧關,本意是想把這兩枚玉符給你的,這是之前安安讓殿下帶給我的那塊玉石,我切成十塊後,其中八塊自己用來布陣了,剩餘兩塊給你和安安雕刻了平安玉符,這玉符上正麵是符文,後麵是你和安安的名諱,隻要隨便佩戴即可,它能護你和安安,可幫你們擋過一次大劫。”
    裴敘北接過玉符,正麵是他看不懂的符文,背後果然刻著他的名諱,一個北字。
    另外塊玉符後麵是個安字。
    他清楚,給安安玉符才是真,而他應該隻是順帶的。
    裴敘北抬頭,望進沈糯那雙眸裏,“多謝沈小娘子。”
    沈糯才又笑眯眯說,“殿下還要回軍營,早些回吧,路上小心。”
    裴敘北頷首,握著兩塊玉符轉身離開房間,他走到院中石桌旁邊時,從身上掏出包碎銀子放在桌上。
    沈糯忙了會兒才出院子,竟在院中的石桌上發現個樣式很普通的荷包,裏麵鼓囊囊的。
    她一瞬間就猜到荷包裏麵是什麽了,也知是誰留下的。
    沈糯走過去,撿起荷包看了眼,裏麵果然裝著七八兩的碎銀,也不知殿下是從哪兒湊的,全都留給了她。
    沈糯望著手中的碎銀,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她體內的生氣需要多休息,自然而然就能恢複。
    所以沈糯晚上早早的梳洗睡下。
    次日,她修煉過後,再梳洗一番,換了身衣裙,帶上帷帽,準備出門買點東西。
    昨兒攝政王見她洗去臉上的藥水,還幫她置辦了兩套衣裙還有帷帽,讓她白日裏也能出去逛逛。
    沈糯是想著住了攝政王的宅子,總要報答一下,準備去買些食材回來,做些糕點,她記得攝政王和安安一樣,都喜歡甜口的食物。
    正好她也要在饒城多留幾日,還能多跑幾間藥鋪,問問其他沒買著的藥材有沒有。
    沈糯跑了大半日,還是沒買著剩餘的藥材,她隻能先買了些食材回。
    她買了些黃豆,紅豆和糯米,砂糖紅糖回,準備做北方比較出名的驢打滾。
    驢打滾是道點心,入口綿軟香甜,主要是用糯米麵和紅豆做成,上麵在沾染上炒香的黃豆麵,吃起來入口即化,豆香餡甜。
    沈糯做了不少,自己吃了些,剩下的都留給攝政王。
    但一連四日,攝政王都未回這邊的宅子,好在現在天冷,這道點心放上幾日味道也還是一樣。
    這天夜裏,沈糯正睡得香甜,忽地聽見對麵傳來房門推開的吱呀聲。
    她記得對麵就是攝政王的房間,不僅如此,似乎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
    沈糯猛地睜開眸子,悄悄起身。
    趴在床榻下麵睡覺的沈小狐也醒了過來,它動了動狐狸耳,鼻翼使勁嗅了嗅,衝沈糯輕輕叫了聲。
    沈糯知曉,應該是攝政王回了,不是賊人,不然沈小狐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但這淡淡的血腥味?攝政王受了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