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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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玉竹客棧的掌櫃再不想過去國公府, 也迫不得已帶著賬本過去了。
玉竹客棧的掌櫃姓夏,鎮國公府的人都熟悉他, 看見他也都會恭敬的喊上一聲夏掌櫃。
那因蝗災來鎮國公府打秋風的池鬆一家, 上個月來到鎮國公府後,就暫時在國公府住了下來。
其實他們一家的確跟老鎮國公沾點血緣關係,但都已經出了五服, 已經不算是本家人, 但老鎮國公看在同個姓上的份上,到底沾點親戚, 就讓他們先住府中, 特意給他們收拾了個院子出來, 但這院子肯定是有些偏的, 挨著奴仆那邊的, 沒有同幾個主院相近。
池鬆也知道老鎮國公願意幫襯自己一把不過是看著老宅是在同村的份上, 他也不敢像自己婆娘和兒子那樣有大的期望,以後都住國公府,這段時日他都在找房子, 老國公給了他二百兩銀子, 讓他出去買個小院子。
二百兩銀子, 去北街那邊買個小點的院子是足夠的, 剩餘一些銀子, 省一些,還夠他們家一年的嚼用。
就算在京城裏, 普通人家節省些, 一個月一兩銀子的開銷還是能顧一家四口的溫飽。
但北街那邊的小院子也難找, 他們在鎮國公府住了有一個月,也沒尋到合適的, 要麽就是太過破爛,要麽都是二三進的宅子,他們買不起。
就鎮國公給的二百兩銀子,池鬆那妻子和兒子還嫌少。
但被池鬆罵了頓,他們也不敢造次,每日倒也老老實實縮在國公府的院子裏。
池鬆的妻子吳氏整日與國公府的婆子們混在一起吃果子,閑聊京城世家的八卦。
而池鑫鵬則整日跟府中小斯廝混,要麽就從後門溜達出去,在街上閑逛,他這一個月都快憋壞了,但手上沒銀子,他也不能去風月場所待著,且京城的風月場所貴的離譜,鎮國公給他爹的那二百兩銀子,都不夠他進去逛幾次的,他也不敢偷這銀子,不然要被他爹給打死的。
這日,池鑫鵬又去尋了府中小廝,卻見到個穿著深灰色杭綢直裰的中年男子,頭上帶著布巾,留著八字胡,正朝著大夫人那邊的院子走去。
池鑫鵬有些好奇這是什麽人,隨手抓了個小丫鬟問道,“妹妹,這過去的是什麽人?”
小丫鬟不喜池鑫鵬,聽過府中不少小姐妹都說這人是國公府的落魄窮親戚,寒酸不說,還喜歡拉著丫鬟們開黃腔。
小丫鬟偷偷朝遠站了些,開口說,“他是玉竹客棧的大掌櫃。”
說完就跑掉了。
池鑫鵬知道玉竹客棧。
他聽下人們和外麵的人說起過,京城裏所有帶玉竹兩字的鋪子,都是鎮國公府裏麵的大夫人的產業。
聽聞不僅有玉竹客棧,還有玉竹酒樓,布莊,茶行,大夫人的產業極多。
池鑫鵬有點眼饞,他可是知道的,大些的客棧酒樓,裏麵做掌櫃,一個月都得有二三十兩銀子的薪酬吧?
他有些心動,但肯定不能去找老國公,他爹都不允他們去求老國公什麽了,還說找到住的地方就搬走,可他哪兒舍得有人伺候的日子,他倒是想長久的住在國公府,心裏卻知不可能,出了五服的親戚,老國公肯接濟他們一下已經很不錯,再提要求,老國公隻怕都不會允了。
既不能長久的住在國公府,他也得為自己某個好出路。
他得先去探探這玉竹客棧的底子,到時候做個掌櫃,一個月二三十兩銀子的薪酬也是舒服得很。
至於他娘,還在想讓他娶高門之女,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很清楚這是很難的。
他還惦記著那日碼頭瞧見的沈叔家的閨女,真真是美人一個,比國公府裏麵的幾位姑娘都還生的動人。
夏掌櫃很快過去大夫人的院子。
白氏端坐在上首,纖細白皙的手指上帶著長長的金絲點翠寶石的護指套,表情冷淡,正捧著個淡粉色的琉璃茶盞,看見夏掌櫃進來也沒說甚。
夏掌櫃把手中的賬本奉上。
白氏每個月都會查上個月所有產業的賬麵。
白氏查完賬已經是半個時辰後,夏掌櫃站在了半個時辰,一句話都沒敢多說。
他知道大夫人這是心情不好的表現,若是平日,大夫人早就給他賜座了。
等大夫人看完賬本,夏掌櫃聽見大夫人淡淡問道:“你對麵的養生堂如何了?”
“養,養生堂……”夏掌櫃額頭冷汗直冒,“養生堂裏,裏麵都是些熟客,屬,屬下覺得養生堂有些古怪。”
“噢?有何古怪的?”白氏淡聲問。
夏掌櫃抹了把額上的冷汗繼續說,“屬下曾見過諫議大夫的妻子賈夫人進那養生堂,就一個月的時間,賈夫人清瘦不少,原本蠟黃的臉色都紅潤起來,屬下覺得實在不對勁,隻怕養生堂裏麵有什麽巫蠱之術,要知養生堂裏就是給人疏鬆下筋骨睡上一覺,再喝點什麽湯湯水水的,有時候那湯水的香味,半條街都能聞見,屬下覺得那些吃食裏肯定有什麽。”
他這般算為自己推脫,但也是他心中真實猜想。
夏掌櫃也知大夫人為何生氣,當初對麵的客棧,本來是大夫人的囊中之物。
來福客棧開了好幾年,是大夫人看中來福客棧,想去同來福客棧的東家商量,願意出高價買下客棧,但東家不願,夫人就把來福客棧對麵的幾家鋪子給買下,拆掉後蓋了玉竹客棧,與來福客棧競爭起來。
來福客棧競爭不過玉竹客棧,熬了一年,實在熬不下去,就打算把客棧賣了。
大夫人嘴上不說,但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的。
本來來福客棧要價五千兩,白氏也願意給,但她就是想壓壓價,怎麽都沒料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
哪怕半路殺出來的人接手來福客棧後,沒繼續做客棧或酒樓,與白氏的產業都沒有競爭關係。
可白氏心裏麵還是不舒服,那是她打壓才便宜出手的客棧,卻別旁人撿了便宜,何況後麵所有人都說那什麽養生堂開不起來,它不僅開起來了,生意也越來越紅火,都已傳到不少官夫人耳中。
白氏昨兒出門應酬賞花吃宴時都還能聽見,那些官夫人和千金姑娘們都在提養生堂,還說想去試試。
有位官夫人還說,“不知你們認不認識賈夫人,就是諫議大夫的夫人,我之前瞧見過她,就一個月前,那會兒她出月子有大半月,那個身形哦,真是沒法看,臉色也黃的,可我前兩日瞧見她,跟變了個人似的,皮膚白了不少,氣色紅潤,還瘦了不少。”
“哎喲我也瞧見了,真就跟變個人似的,我還問她怎地改變如此大,她就說去南街那養生堂待了一個月,還說每天都去,說是在裏麵沐浴身上塗抹雪花膏,再休息一個時辰,起來後氣色肉眼可瞧的好了些。
“不止她,我也聽其他人提起來南街那邊的錦繡養生堂,就沒有不誇的,要不改天我們也約著一起去試試?”
甚至有沒眼色的夫人還過來問白氏,“言君,那個錦繡養生堂就在你那玉竹客棧對麵,你可曾進去過?”
白氏名言君。
白氏還隻能笑著說,“玉竹客棧雖是我的鋪麵,但都租給旁人的,我也沒怎麽去過南街,自然不曾去過養身堂,但大家都誇,想來應該是很不錯的。”
其他夫人但笑不語,這話也就是場麵話,誰不知玉竹是白氏的產業。
就這樣,白氏能不氣才怪。
她的那個圈子,可不是哪些五六品官員的夫人和家中的姑娘們,都是朝中重臣,最低也是三品官員的家眷們,連她們都想去南街的養生堂,白氏自然心裏更不舒坦。
白氏之前還想著,不過就是間鋪麵,也沒甚,可心中越來越失衡,自然就想遷怒那養生堂的東家。
白氏聽完夏掌櫃的話,垂眸問,“巫蠱之術?”
夏掌櫃道:“這隻是屬下的猜測,不然就是平常的疏鬆筋骨和睡覺豈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那可知錦繡堂的東家是誰?”白氏又問。
夏掌櫃道:“屬下也曾打聽過養生堂的東家,聽聞是個很年輕貌美的姑娘,也曾見過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進出過養生堂,不知是不是那東家。”
一個十來歲的姑娘家竟是養生堂的東家?
“可見過她家長輩去過養生堂?當真就是個年輕的姑娘家?”
夏掌櫃仔細想了想,“未曾,一直都是那姑娘進出養生堂。”
白氏皺眉,她覺得那姑娘可能不簡單,年紀輕輕就能開這麽大的鋪子,關鍵是養生堂的神奇功效,到底為何如此神奇,難道是那些湯水的原因?至於會在養生堂睡的更加舒服,難不成是香薰的原因?
可為何睡上一覺,皮膚和狀態就越來越好?難不成是塗抹那雪花膏的原因?但雪花膏在京城就是一般的潤膚膏,價格還便宜,一百多文錢,她從來不用的,用的都是更好的東西。
難不成養生堂的雪花膏不一般?是東家自己的配方?
至於什麽巫蠱之術,她當然不會相信。
趕在京城這樣的地方行巫蠱之術,怕是不想活命,想誅九族了吧。
夏掌櫃忽地想到什麽,又說,“對了,夫人,那東家似乎會醫術。”
“哦?”
“養生堂隔壁本是個一間層麵的布莊,東家前些日子不做了,隔壁養生堂的東家就把布莊買了下來,前些日子就開始重修,還搬了不少藥櫃進去,我也總見到那養生堂的東家在隔壁的鋪裏指著讓匠人們修葺哪裏,我還特意進去問過那些匠人,他們都說是養生堂的東家買下的鋪子,要開藥堂。”
竟還會醫術?
白氏突然想通了,隻怕養生堂的秘訣也在這上頭了。
肯定是用了什麽藥方,那些個湯湯水水裏麵都是滋補的藥膳房子。
能夠讓人快速入睡的熏香裏麵也是用藥材做成的吧。
“好了,你在繼續幫我盯著養生堂。”
白氏現在不是想繼續要回那層五樓高的鋪子,而是有了些別的想法,她想要養生堂的各種配方,不如繼續讓掌櫃盯著養生堂,她或許也能去養生堂待待,跟著東家搞好關係,然後把養生堂的秘方和雪花膏的配方花重金買下來,她也不會在南街開養生堂同那姑娘搶生意,她在東街開一家,互不打擾,還能互利。
想通這些,白氏心裏舒坦了些,心結也散開了,就讓掌櫃離開了。
等夏掌櫃離開時,白氏還囑咐,“你說那甚巫蠱之術,莫要對外胡言亂語的。”
她怕夏掌櫃胡說,打亂了她的謀劃。
夏掌櫃急忙說,“夫人放心,這種話屬下自是不敢亂說的。”
萬一養生堂那東家真會巫蠱之術,他也怕的呀。
所以沒有白氏下一步的囑咐,他什麽都不會亂來的。
白氏揮手,讓夏掌櫃離開。
夏掌櫃順著原路離開鎮國公府,準備回客棧。
哪裏想,走到半路時,突然從右邊的假山後竄出個十八九歲青年,青年笑道:“夏掌櫃好,我是國公爺遠房親戚,不知能不能隨掌櫃過去客棧瞧瞧。”
青年正是池鑫鵬。
夏掌櫃也知道這一家子。
既然連老國公爺都留他們一家子在府中,他也不好拒絕,帶著人過去玉竹客棧。
馬車就是快,用了半個時辰到了南街的玉竹客棧。
池鑫鵬下了馬車,見南街這條集市其實和東街那邊的集市差不多,都同樣很熱鬧。
池鑫鵬進了玉竹客棧裏麵,客棧很大,裏麵幹幹淨淨,他忍不住問夏掌櫃,“掌櫃,這客棧每個月能有多少盈利?”
夏掌櫃怎麽可能告訴他,笑著糊弄說,“這個可說不得,要是給東家知曉,哪裏還敢用我?”
池鑫鵬笑笑,也不多問,他在客棧裏麵轉了圈,最後來到客棧外麵站了會兒,恰巧撞見沈叔那閨女從對麵的‘錦繡養生堂’出來,他雙眼發亮,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夏掌櫃見他走人,鬆了口氣。
………
這天酉時初,沈糯提前離開養生堂,準備回家做晚飯,阿煥也快從書院回來了。
沈糯先過去附近的醬肉鋪子買了塊醬牛肉,牛肉是很難遇見的,她前兩日知曉這家醬肉鋪會有鹵牛肉,特意讓掌櫃給她留的,提著一大塊醬牛肉,沈糯又去菜市買了些河蝦,晚上涼拌個醬牛肉,在用韭菜爆炒個河蝦,再炒兩個素菜就差不多了。
買完菜,沈糯走了條近些的巷子。
從養生堂出來時,她就察覺有人跟著她。
到了僻靜的巷子裏,沈糯腳步忽地頓住,回頭,卻見個青年猛地朝著旁邊的石柱後麵躲了去。
沈糯平靜道:“出來吧,你跟著我作甚?”
池鑫鵬從石柱後麵走出,哪怕巷子裏光線不太明亮,他都能瞧見沈糯麵上的肌膚如凝脂般,他從未瞧見有那個姑娘能有這麽好的肌膚,他衝沈糯笑笑,“沈家妹妹,可還記得我?一個月多前,城外碼頭,沈家妹妹去接你的爹爹和阿弟,我同爹爹他們正好與沈叔同船。”
沈糯道:“有何事?”
池鑫鵬找了個借口說,“我們一家人住進國公府後,我爹一直念叨著沈叔,還說想找沈叔喝酒去,今日我過來國公府的客棧瞧瞧,以後可能會在客棧裏做掌櫃,沒曾想,正好撞見沈妹妹,就想跟著沈妹妹,看看你們一家都住在哪裏,以後也好拜訪,且大家都是從外地來京城,相互幫襯下也是好的,我們一家雖不是國公府正經親戚,但也沾親帶故,沈妹妹若是遇見什麽事兒,盡管來尋我。”
他這是拿著國公府的麵子當自己的使,以為小姑娘沒見過市麵,他這樣一說,小姑娘就該笑臉相迎。
哪裏想到,對麵的姑娘直接開口說,“我隻有一個哥哥,所以麻煩公子還是莫要隨口亂認妹妹,而且我爹早就已啟程回去了,拜訪的事情就不必了,當初我爹爹與你們也不過萍水相逢,還勞煩公子莫要在跟著我了,畢竟男女授受不清。”
池鑫鵬臉黑了些,他沒料到這沈姑娘如此不知好歹,一點麵子都給他。
“沈姑娘,我這也是為你好。”池鑫鵬臉色沉沉說。
沈糯直接冷笑聲,“為我好?為我好什麽?你當我不知你內心的齷齪想法?”
這人雖有一雙桃花眼,可眼尾下垂,眼底發青,眼神遊離不定,鼻子也是多肉下垂,麵相上的奸門更是紋路交錯,重色重欲的好色之人,且都不知哄騙過多少姑娘了。
沈糯最是厭惡這種人。
池鑫鵬被揭穿內心想法,懊惱不已,但他實在喜歡沈糯這身如玉似的皮囊,不好翻臉,隻沉著臉說,“沈姑娘真真是誤會我了,隻是家父一直念叨沈叔,既沈叔已回,那我就不叨擾沈姑娘了。”
他說完,轉身離開巷子,聽見身後的沈姑娘冷淡的語氣,“下次若再來跟我,就不會如此客氣了,你最好也莫要有甚別的想法,不然後悔的隻會是你。”
池鑫鵬氣得想罵人,但生生忍住,他也沒把沈糯的威脅當回事。
離開巷子後,他回到玉竹客棧,找到夏掌櫃問,“夏掌櫃,方才從對麵那個什麽‘錦繡養生堂’出來的特別貌美的姑娘,掌櫃可認識?難道也是養生堂的客人?”
他也聽聞過這個養生堂,國公府的小丫鬟們閑暇時聚在一起都會說,臉上長個顆痤瘡,還說要是能去南街那個養生堂就好了,立刻有小丫鬟反駁說,“那可是咱們去不起的地兒,聽聞裏麵最便宜的房間都是五兩銀子一個時辰呢,五兩銀子都是咱們好幾個月的月例呢。”
夏掌櫃道:“那姑娘啊,那姑娘是對麵養生堂的東家呢。”
“東家?”池鑫鵬瞪大眼,“那姑娘什麽身份?不就是鄉下來的窮丫頭嗎?聽聞是省吃儉用供家中兒子來京城讀書。”他可是記得,船上時,沈叔說他們家是種地的,沈叔是教私塾的,就算能賺點小銀錢,但怎麽可能買得起這麽大的鋪子,還做起了養生堂的營生?他懷疑是夏掌櫃弄錯了。
夏掌櫃道:“騙你作甚,那姑娘真是養身堂的東家,附近的鋪子都清楚的。”說著夏掌櫃小聲問,“你怎麽知道她家裏是鄉下來的?”
池鑫鵬就把之前來京城,船上遇見沈父的事情同夏掌櫃說了說,還有沈家在老家都是種地的。
當初沈父在船上,池鬆自來熟般拉著沈父閑聊,把家裏具體是哪個鎮那個村,還有蝗災,過不下日子的事都跟沈父說了,又問沈父從哪來的,沈父隻能說邊城,別的事兒,沈父其實都沒多說的。
夏掌櫃聽完,沉思許久,他不像池鑫鵬想的這般簡單。
邊城來的姑娘,家中甚至還是種地為生,在京城無依無靠,卻能買下對麵的鋪子,把養生堂開起來,絕不簡單。
夏掌櫃心裏就警醒起來,覺得沒查清楚那姑娘前,他最好還是什麽都別亂說為好。
“行了行了,你也別多問了,人家姑娘什麽身份,跟你也沒關係,你是不是要回國公府?我派馬車送你回吧。”
“多謝夏掌櫃,我要回府。”
回去路上,池鑫鵬心裏火熱熱的,他根本沒聽夏掌櫃的勸,就想著如果沈糯真是養生堂的東家,那要是娶了她,這養生堂豈不是就是他的了?聽聞這養生堂很賺錢的。
他想娶沈家姑娘的事兒,他爹一直是同意的,所以回到國公府後池鑫鵬沒去找他爹,過去尋了他娘,同他娘道:“娘,你知不知南街那個‘錦繡養生堂’是誰開的?”
吳氏道:“誰開的?難不成也是大夫人?”她就知道國公府的大夫人很有錢,京城很多她的產業,下意識以為兒子這麽問,肯定也是大夫人的產業,她甚至都聽府中的婆子說過養生堂,說那效果可好了,可賺銀錢了。
吳氏問完,還恨恨的罵了句,“別跟我提勞什子的養生堂,那大夫人就是個狗眼看人低的,咱們來國公府這麽久,連她麵都沒見過著,真當咱們稀罕她似的。”那麽有錢,都不願意接濟下他們家。
池鑫鵬道:“娘,不是大夫人的產業,是之前船上沈叔的閨女,養生堂是沈叔閨女開的!”
吳氏瞪大眼,“當真?”
“自然當真,我今兒過去玉竹客棧親眼瞧見她從對麵養生堂出來,找夏掌櫃問過,她真是養生堂的東家,娘,你覺得沈姑娘如何?”
吳氏咧開嘴笑道:“養生堂要真是她開的,那她也是有點本事的,當初船上時,你沈叔可真會瞞著咱們,原來他家條件這麽好。”
“娘,那你覺得讓我娶她如何?”
吳氏道:“咋不成,自然成,我兒若喜歡,娘就派人去提親。”
她之前想讓兒子來京城後娶個高門貴女,可來到國公府才知道這些高門貴女有多高傲,國公府的幾個姑娘們,瞧見他們一家,連個正眼都沒怎麽給過,與其娶個這樣的兒媳回來供著,還不如娶個有錢些的商戶女。
池鑫鵬道:“娘,那怎麽去提親?要不你去見見大夫人,畢竟也算親戚關係,讓她幫著我去提親,也能得沈家高看,自然願意把沈姑娘嫁給我。”他想著,若大夫人幫他提親,沈姑娘就知他沒說謊,他們的確跟國公府是親戚關係,到時候沈姑娘要還是不同意,他也還有別的法子,之前在鎮子上時,他可是用這法子逼迫過不少婦人和姑娘。
吳氏就算不喜歡白氏,為了兒子,她也隻能厚著臉皮去求見大夫人。
結果白氏聽聞丫鬟的通稟,厭惡道:“不見!真是什麽醃臢玩意都敢來求見我了。”
她知那一家四口跟國公府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每年來國公府打秋風的窮親戚可不少,她也不至於厭惡,可這一家子,真真是令人討厭,老子喜歡說大話,當娘的整日同府中的婆子待在一起罵爹罵娘罵老天,眼高手低的。還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兒子的也是個色膽包天的小畜生,府中幾位姑娘身邊的丫鬟,都被那小畜生言語調戲過。
等丫鬟出去送人,白氏拿著帕子擦手,她想著,公爹真是老糊塗了,什麽人都往府中帶,等老爺下衙回來,定要跟老爺提提,讓公爹把這一家四口送走,省得不知何時就讓府中名聲遭了殃。
……
沈糯回去後,阿煥也剛從書院回來,這會兒正在書房做功課。
阿煥已經去碧江書院半個月,看樣子他還是很適應書院夫子們教書法子,每日回來表情都很輕鬆。
沈糯做好晚飯,喊了阿煥出來吃飯。
吃過晚飯,沈糯在書房收拾她的藥材,養生堂旁邊的藥鋪已經修葺的差不多,在等幾日,藥堂就能開了。
至於藥堂的名字,自然不好用錦繡兩字,她就用的回春堂,牌匾什麽都已經掛上了。
藥堂無需太素雅的修葺,隻用把牆壁重新粉刷過,窗欞改動下,別的就沒甚了。
藥堂的修葺找的也是陶大夫人的長子,她的藥櫃都已經整理了不少搬過去,還剩餘些需要整理。
把書房的藥櫃整理好,明日陶經賦會派人過來幫忙搬藥櫃。
整理好藥櫃已經戌時末,沈煥的功課都已做完梳洗好,沈糯也梳洗好。
姐弟兩人過去後院那邊坐著閑聊幾句。
沈糯問問阿煥在書院裏如何。
沈煥笑道:“夫子很好,特別是章老夫子,雖嚴厲,但他教的學問都很經典。”
章老夫人對待所有的學子都是一視同仁,偶爾也會在課間時輔導他一下。
沈糯笑道:“明兒我做些雞蛋糕,你給幾位夫子都送些。”
兩姐弟說著話,沈小狐不知從那溜達回來,一身的泥。
沈小狐最近似乎在哪找到個狗洞,時不時從狗洞鑽出城外,去城外的山上狩獵溜達。
見它愜意,沈糯也不會攔著它出城,先不說小狐的智商都快趕得上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它都是每日半夜三更才溜出去,還避著人,不過今兒它回來的挺早的。
見沈小狐一身泥巴,沈糯過去廚房弄了些熱水,幫它洗了個澡。
沈小狐洗了澡,吹幹了一身狐狸毛,它這身狐狸毛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顏色火紅毛還長,這天都快熱起來,也不怎麽見它掉毛。
吹幹皮毛的沈小狐,晚上沒再繼續出門溜達,乖巧的跟沈糯回房睡覺。
它晚上都跟沈糯睡一個屋子,沈糯睡床,它睡外麵的貴妃榻上,睡著睡著就四腳朝天,露出柔軟的肚皮來。
而次日,白氏也約了位身份差不多的夫人,一塊過去養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