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欲令智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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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七煞已經打算衝擊紫府境了!”
“是啊,看他此時的心性,雖然沒有在老祖那裏獲得想要的結果,但依然不卑不亢從容不迫,這一次他突破成功的把握很大。”
“可是宗門寶庫內唯一的一枚千年暖玉已經被王家換取了,沒有此寶養護經脈強行突破不成則死,七煞道人的先天壽元還很充足,他又何必如此冒險?”
“不知道,也許他在外麵別有際遇尋到了其它護道之寶。”
授業道殿內隱有竊竊私語之聲,不過很快就沉寂下去了。
在七煞道人尹天仇施禮回座後,另一名地位稍次於尹天仇的築基修士剛剛起身,施禮後想要向祖師請教。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道殿之外突然飛入進來一張純青色的靈符,這道靈符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直向道殿中央的赤眉老祖疾飛而去。
赤眉老祖在伸手接下玉符之後,略一閱讀,下一刻他就神色一變,整個人驟然化為一道黃色遁光衝天飛離而去。
好在,在遁光飛離的前一瞬間,這位老祖沒有忘記傳下法旨:
“此次講道至此結束,各自散去吧。”
“看來不是什麽小事,否則不至於此。但應該也不是什麽大事,否則老祖也顧不上留下法旨了。”
赤眉老祖突然化光遁去,這讓宗門修士隱隱皺眉,但這種事情也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因此倒也不至於引起恐慌。
向那黃色遁光疾速飛遁而去的方向遠望片刻,然後張烈在道殿內漸亂的秩序中走向中央。
“弟子張烈,拜見師尊。見過大師姐,尹師兄,孔師妹。”一邊言說著,張烈一邊手持道禮。
“嗯,老五你這四年以來修為精進不俗,以你的資質而言,真的是難能可貴了。”上下打量張烈一番,尹天仇這樣說道。
“哪裏,都是師尊您教誨有方之功。”
行禮之後,張烈注意到站立在師尊尹天仇、大師姐厲曼梅他們身邊的尹逸飛與六師妹孔秀兩人。
此時此刻這兩人並肩站立著,十指交錯手掌相握,在這個時代環境而言,如此已是正式宣布兩人結為道侶。
同舟共濟,相互扶持,一瞬之間,張烈就明白師尊一直以來對六師妹的態度,為什麽與他人不同了。
“恭喜尹師兄,恭喜孔師妹,不知何時舉辦喜事,我也好準備賀禮。”
對於張烈的話語,尹逸飛反應不大,僅僅隻是聞言微笑,孔秀卻是因此羞紅俏臉。
一旁的大師姐厲曼梅笑著開口解圍道:“自是跑不了你們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要準備一份厚禮。”
這一次金丹老祖傳道,七煞道人門下自然是無人不到,因此在授業道殿之內眾人小聚了片刻。
大師姐厲曼梅,二師兄魏伯淵,三師兄曾明旭,四師兄程雪鬆,五師兄張烈,六師妹孔秀,七師弟玄玉英。
這些人最後一同去了師尊七煞道人的洞府,飲宴相聚。
平常大家各有各的修行與事務,是難得聚齊的,尤其是師尊七煞道人尹天仇,他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修煉打磨法力,許多弟子前來拜訪往往也隻能吃到閉門羹。
七名弟子當中唯一真正能夠得到七煞道人時常教導的,就隻有最早跟隨他的厲曼梅,厲曼梅基本充當師尊大管家的角色,當然七煞道人也供給她日常的修行用度。
洞府當中燈火通明,厲曼梅指揮著仆人與傀儡端上靈食酒水,七煞道人頗有身家,對待自己這些弟子也不吝嗇,因此洞府之內酒肉香氣濃鬱,熏人欲醉。
“老五,這些雜務你不必幫忙的,這些東西你都不熟悉,在師尊洞府裏到處轉轉吧,你們六個中屬你住得最遠,來得最少,現在連自己師尊的洞府都不是很熟悉吧?”
“大師姐恕罪。”
“不是怪你,師尊也是一樣潛心修煉的性子。”
厲曼梅都已經這樣說了,張烈也隻好在這處修士府邸裏到處逛了逛。
雖然稱之為洞府,但其實采光、布置、庭園乃至於風水其實都是很好的,隻是修仙者講究天人合一融於自然,因此修者洞府往往融入了山水之間,萬載以來已然自成體係了。
信步而行,張烈背負著連鞘長劍觀賞著滿目花海,庭池樓閣,斜上方有月光照入,景色極為靜謐瑰麗。
這片花海據說是故去已久的師母種下的,她生前極是喜歡,四十多年過去了,依舊保留了下來。
伸手,將一朵盛放豔麗的紅花攬於掌間。
雖然很喜歡這一朵,但是張烈卻並不打算摧折生機,因此把玩觀賞片刻後,就收回了手。
在這個時候,花園不遠處隱隱傳來話語聲。
“師妹,師妹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師妹你就給我吧,你若讓我劍及海底汲取真元,父親賜給我的這枚破障丹,我就送給你了。”
“尹師兄……尹師兄請你不要這樣,我們還沒有成婚,你住手啊!”
在不遠處,隱蔽角落,七煞道人的獨子尹逸飛正與六師妹孔秀拉拉扯扯。
人家小情侶間你儂我儂,張烈原本是不想打擾的,轉身就打算悄無聲息的離去。
然而當聽到具體的內容之時,他卻微微皺眉了。
“啪。”
“誰在那裏!”
伴隨著輕微炸響,就算是處於欲令智昏狀態的尹逸飛也清楚的察覺到了。
他猛地撲了出來,周身法力運轉,氤氳升騰極是深厚凶猛。
雖然麵容上看上去年輕,但其實尹逸飛已經四十多歲了,練氣八層境修為,其法力積累僅次於大師姐厲曼梅。
然而一撲而出,尹逸飛目光掃視卻僅僅隻在聲源位置的樹下,找到一朵破碎的紅花。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樹後陰影中,張烈以劍氣如縷法門收斂著自身神識法力。
拉一把不算什麽,但沒必要把自己陷進去。
尹逸飛這個家夥再是不堪,也是師尊最疼愛的獨子,更何況隻是想先上車後補票而已,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太大的事。
尋不到人,孔秀已經哭哭啼啼地跑掉了。尹逸飛也不敢在這裏多呆,恨恨地一跺腳迅速離開了。
張烈等待了一會,然後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夜晚宴會的時候,孔秀的眼圈紅紅的,尹逸飛則是對誰都要多看兩眼,隻是這樣的微小細節,張烈若非是切身經曆,恐怕也未必能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