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壓倒性的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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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叔,張烈是我帶進來的。”秦雲楓聞言皺眉上前一步,似是感到不悅。
然而,張烈也在這個時候上前一步:
“剛剛加入一個新的團體,第一次的印象很重要,我此時若是退了,就會給人留下軟弱可欺的印象。”
“修士修為固然是一個方麵, 鬥法能力卻是另一個方麵。閣下修為遠遠在我之上,但是鬥法能力卻未必比我更強。秦師兄,您的洞府當中有練功石室吧?”
前段時間在沉師伯的洞府當中,祭煉法器的時候。
張烈要去礪鋒山善功堂,購買與水行雲夢妖狐屬性對立的靈材材料,最後買到了三階上品的火行火角牛。
除此之外,他還意外在善功堂發現了一枚火雷珠,價值五千善功,這種東西是很少見的, 張烈就直接兌換下來了。
現在麵對李興元,自身不敢說是必勝。
但哪怕把那枚火雷珠打出去,卻也不能弱了自身氣勢,給眾人留下一個凶悍癲狂的印象,也好過留下一個軟弱可欺的印象。
“唉,那好吧。”
秦雲楓的阻攔也並沒有那麽堅定,他之所以會看重拉攏張烈,就是因為對方的潛力與戰力。
按照他的了解,這場鬥法張烈就算會輸,也會給在場所有人留下驚豔的表現。
這樣作為張烈的師兄,以後自己在眾人中的話語權就更重了。
秦雲楓的宅邸,一間寬闊的練功室內。
那名山羊胡的老道李興元當著張烈的麵緩緩走入其中, 同時笑著言道:“我知道你在練氣境界的時候以劍術精絕揚名,但是築基境界……唉!”
老道驚呼一聲,向後後仰同時身軀虛化融入大地。
張烈根本就沒有等他把想說的話說完,揚就是一道火龍般的劍氣攻了過去。
劍氣酷烈凶暴, 宛若長空罡風撲麵,吹斷一切。
“怎麽回事, 他不是還沒購買到適合自己的飛劍?”
李興元腦海中剛剛才閃過這個念頭,就見麵前火焰當中一杆赤紅的幡旗隱現。並且,直擊而落。
三階上品的火狐幡被張烈當飛劍用,正常來說這樣做是不行的,正常的三階上品幻法類法器沒有這樣的質地,也不需要這樣的質地,可是火狐幡是由四階煉器師沉平川全力煉製的。
他雖然花用了張烈上萬的善功,但是基本上全部花用在這兩件法器上麵了,無論火狐幡還是碧波青牛旗的質地,都幾乎不遜色於同階飛劍,硬拚到底可能會吃些虧,但是硬接幾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並且對方的劍術還要與張烈旗鼓相當才行。
此時此刻在張烈的手訣運轉之間,那杆火狐幡鏘然之間刺擊地麵,青石地麵大片的崩碎,被注入其中的火焰猶如岩漿一般溢流湧出。
李興元雖然及時用土遁術成功避過兩劍,但依然被一股銳利至極的劍氣破開護體法力攻入體內, 此時此刻這股熾熱劍氣攻入經脈當中,如蛇遊走, 雖然暫且還壓得下來,但是無疑影響了李興元的法力運轉。
“怎麽會這樣?他才剛剛築基,劍氣攻擊力怎麽會高到這個程度?”
而這,就是張烈本命神通劍心通玄氣的作用,上古第一流的劍修,追求淩厲剛猛無堅不摧的劍道,可以將自身劍氣攻擊力提升到超出本身一個大境界的極境。
張烈的劍心通玄氣遠沒有達到那個效果,他也不願意過早的暴露,但頭兩劍依然要給對方一個厲害的,有解釋的餘地不說,同時還可以避免暴露出更多的底牌。
“那件幡旗的質地好驚人,這樣使用也可以保持其上的法力運轉轉化,是極品法器嗎?”
“並不是,那是張師弟花了一萬善功,請師尊為他出手煉製的三階上品法器,不過以師尊的性格,這件法器裏恐怕被他摻入不少的四階材料,才會有這樣的質地。”
張烈那一劍突襲,不僅僅把李興元驚到了,把在場觀戰的其它幾人也驚到了。
這一劍雖是突襲,但李興元已然主動走入場中了,因此嚴格意義上講,是合理的,更何況李興元比人家多修煉上百年,若是因此被打敗了,也根本就沒有臉麵多說什麽,否則隻會更加丟人。
李興元是築基五層中期修為,正常修士鬥法,一方修為超過一兩層都是不小的優勢了,而此時此刻李興元卻是被築基一層的張烈壓著打。
雙方對於節奏與戰機的把握能力,相差懸殊。
“伏道友,你是我們幾個當中最擅於劍術的,這位張道友的禦劍術似乎快狠得驚人啊,剛剛那第一劍,你能做到嗎?”
“早有準備的話,勉強可以。但是如果我在他這個修為,絕對做不到,應該是某種爆發秘法,第一劍之後他的禦劍速度就明顯降下來了,隻能間或的數劍威力激增。”
他們幾人的這個小團體,蕭三娘、富雲,秦雲楓都是或者有錢,或者有勢的,韓雪月,伏景陽都是長於鬥法的,其中以伏景陽的修為最高,已經是築基六層頂峰了,並且長於劍術。
現在聽伏景陽都這樣說,眾人看向場中的目光就又不同了。
張烈同時操控著兩件三階上品法器,同時還能控製五口飛劍漫天亂飛,一時之間,練功室內彩光滿天,寶光劍氣衝蕩。
當然,這也已經是張烈的神識上限了,若非服用百草養神丹溫養,又有五行法意鍛煉強化,再加上特定的法器,他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劍心通玄氣的威力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若是全力出手的話這個家夥已經敗了。不過沒必要做到那種程度,實戰派神通築基的上限差不多就是現在這個狀態了。”
腳踏五行飛劍到處遊走,規避著對方對轟而來的道道法術。
張烈雙掌一展,神識法力大量注入,他正前方那漫天亂飛的火幡藍旗,驟然化為兩顆光焰擴散的法球,彼此相連旋轉著從半空當中向李興元轟擊壓去。
在這個時候,李興元遲遲無法成功煉化或者排除體內如附骨一般熾烈劍氣。
雖然勉強撐起了護身法器金罡傘,但因為體內的內患難除,根本就發揮不出三階中品防護法器的全部防禦力。
此時此刻眼見那一紅一藍兩顆猶如燃燒般的光球糾纏盤旋著轟擊砸來,他隻能一方麵以遁法規避,一方麵全力支撐起金罡傘。
轟隆!
當紅藍兩色光球重重砸落之時,整個練功室都因此隱隱震蕩起來了。
李興元頂著金罡傘躲避在角落,雖然成功規避過部分的攻擊,但是大部分攻擊還是得承受下來,伴隨著他臉色一變吐出鮮血,金罡傘被震落開去。
而也就是在這一刻,五色劍光急速襲來,李興元神色一變,猛地吐出一股法力,將其中三柄硬生的拂散,然而再下一刻,剩下那兩柄劍光中的兩柄,已然相夾橫在他脖子上。
雖然二階飛劍在築基戰鬥中已經不能再用來硬拚了,但是用來斬開修士肉身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當然,你要是體修就當這句話我沒有說過。
“李師叔,承讓。”
召回飛劍、法器,張烈轉身而走,在這個過程中,他手中拿著一顆烏溜溜的鐵珠子來回的拋動,看得身後的李興元,乃至於一旁的韓雪月,蕭三娘等人麵部肌肉抽動。
直到秦雲楓走上來,把那枚火雷珠接了過來。
“你什麽愛好啊,一天至晚把玩這種東西?”
“沒辦法,修為低戰力弱,沒有安全感。”
“……你這樣的家夥都沒有安全感,我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沒有被人嚇死真的是不容易。”
鬥法結束,所有人對於這個最新加入的年輕人都有了一個具體的印象後,大家就都散去了,包括那個李興元。
“秦師兄,我這樣落那個家夥的臉,他不會背叛我們吧?”
“不會,李興元那個家夥也是廝混了老輩子了,相比臉麵,他更注重利益。有了你的加入,我們鬥倒鐵衛司那群人更加有把握,他絕對不會那麽愚的。”
“那麽,師兄我也走了,有事叫我。”
“你也是,遇到麻煩了過來找我,別總想著跟人鬥劍鬥狠,鬥狠可以,要用在對的地方。”
親自把張烈送離府邸,注視著他禦劍遠去。
就在這個時候,秦雲楓的身後傳來了難捱的咳嗽聲。
“咳咳……東主,你這個師弟真的是厲害,他的實戰能力已經不比那些大派真傳來得差了,早就聽說當年七煞道人如何如何,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可能比傳聞中的更凶狠幾分。”
“唉,李老,讓您受委屈了,我原本也隻是想磨一磨他的性子,沒想到這小子這樣的凶狠。”
“我那裏最近收集了兩瓶靈丹,一位資質不俗的鼎爐,今晚就給李老送過去,溫養內傷。”
轉過身來的秦雲楓,迅速上前摻扶住本應早該羞憤離去的李興元,這樣微笑著言說道。
在秦雲楓的多方麵補償之下,李興元那原本難看到極點的臉色,漸漸變得好看了一些,開口言道:
“東主,你為何不用同樣的方法拉攏你那個師弟呢?靈丹美婢,難道會有人不愛?”
“不一樣的,張師弟那種人,靈丹美婢隻能拉攏一時,想要以後互為倚靠臂助,就得多投入一些感情,此次讓你出手,其實多少算我的失誤了。”
另一邊,禦劍飛返而歸的張烈。
卻是頗為振奮的不斷估算自身戰力,純粹劍氣的攻擊力遠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驚人,並且還有大量的潛能可挖。
至於之前那名李姓修士的莫名挑釁,張烈雖有一些意外卻也並不放在心上。
隻因,隻要被自己擊敗過一次,張烈就有足夠的信心,讓對方再也沒有追上扳回可能。
飛返回仙芝峰洞府,被侍女燕婉告知,洞府內有客人求見,已經等候了很久,是一名女修。
張烈帶著疑惑進入,卻見的確是昔日故人:王越。
一見王越,觀其法力,發現她並沒有成功晉升築基境界,張烈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修士服用築基丹衝擊築基境界,雖然可以極大提升成功率,但事實上依然是有很大失敗的可能的,築基丹最大的效果,是在衝擊瓶頸時在狂暴的法力作用下保護服丹者的經脈肉身,否則的話,沒有築基丹直接衝擊築基境界,成功率隻有三十分之一。
就是神識法力道法領悟樣樣都出類拔萃的練氣境修士,也有可能在衝擊築基時發揮失常,導致功散身死。
不過不借助外物成功晉升的修士,神識法力積累乃至未來的道途,都要比使用築基丹的修士,更強出一些。
“弟子王越,拜見張師叔。”
在張烈出現在洞府當中時,王越迅速上前執弟子禮。
“王師姐,我們是故交了,不必如此,你不必如此。”張烈懶得再改嘴換稱呼,在他的身份而言是可以這麽說的。
同時,張烈也隱隱清楚王越服此行來的目的。
她服用築基丹閉關,卻築基失敗,以她的家境來說直接就破產,此時此刻找到張烈這裏,顯然是想要重新回到丙區十二隊的。
隻是,這卻讓張烈感到有些難辦了。隊裏的其它人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在這樣的情況下張烈也不想踢人。
片刻之後,王越還是開口了:
“張什長,我現在已經是練氣十層的修士,對隊裏也了解熟悉,若是有空缺的話您就讓我加入吧,最近幾次任務減少我的份額也好。”
王越用過去的稱呼,想要喚起一些舊日情誼。
可是張烈想了想,還是隻能拒絕一,現在的丙區十二隊已經不僅僅是相對安全、任務收益高而已了,更有自己有意照拂,不用外出去接那些要命的宗門任務。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加入的又豈隻是王越一人而已。但是故念舊情也要有個限度,自己可以在宗門法度允許的範圍內照拂一些人,卻無法照顧所有的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