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氣吞萬裏如虎,頂尖劍修!(求收藏,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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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黑暗夜色籠罩下的荒野草原上,那無數人高的草叢被摧折所在。
    張烈以自身劍氣的淩厲凶狠,一劍逆斬斬殺了三階妖虎,然而他的心中卻感應到不對。
    對於虎煞婆婆來說,一頭三階妖虎就等於是一件三階法器,現在她這樣輕易的就讓自己斬殺了妖虎,約等於是自爆了一件三階法器,以此為代價施展出來的血祭一擊,必然是強得可怕!
    果然,妖虎自身後怒吼撲襲,麵前虎煞婆婆一杖揮擊而下,張烈人隨劍走,逆斬三階妖虎,瞬間劍斬分屍。
    在漫天血雨紛飛間,糾纏於虎煞婆婆身上的那條冰龍猛地呼嘯撲來,噬咬向張烈。
    鏘鏘鏘鏘。
    於張烈周身衣袍中,驟然湧現出數條暗金色的龍首,冰藍龍首與這幾條暗金色龍首相互撕咬糾纏於半空,但大量的冰霜之力卻迅速蔓延上溯:三階上品防禦法器傀儡法衣。
    但雖然有木靈的填充加成,僅僅隻是憑這件法衣還是不足以與虎煞婆婆控禦的寒螭杖威能抗衡。
    然而此時此刻張烈卻已經是顧不得了,因為他注視到相對下方,那紅袍白發老太婆仰起的頭顱,其雙目已然化為一片暗紅:
    血祭魔功·虎煞凶星密典·魔虎噬天。
    那漫天紛飛的三階妖虎血雨,尚未及落下,便被虎煞婆婆以驚人魔功漩渦般的席卷吞噬而去了。
    “會死!”
    “會死!”
    “會死!”
    刹那之間,張烈恍然間“注視”看到,以虎煞婆婆的身軀為中心,千百血色的虎魔法相一撲而出,將自身直接分屍噬殺。
    左道魔法固然有諸多的弊病,但是一旦修成之後,其威力卻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因為不需要考慮以後,往往可以將此境界的一切潛力,窮至極盡。
    “動用最後一道七煞劍令吧。”
    “不然,真的會死在這裏的!”
    “動用吧!”
    “絕不!”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求生、避死,這兩者是這世間一切生命體的本能追求。
    這一刻張烈的本能、理智都在瘋狂的告訴自己,動用最後一道七煞絕劍劍氣,不然真的會,死在這裏。
    然後,自我站了出來,將本能與理智這兩者都壓了下去,他說:“我總不能,給祖宗丟人。”
    張烈從不回避倚仗使用七煞劍令,當年追殺元十三盜的時候,千裏追殺,劍斬群盜,最後麵對衝擊過一次紫府的元盜首領時,張烈第一次動用七煞劍令。而後,是在金虹穀陷入幽冥之日,為擊敗比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的王婉儀,為求自保,張烈第二次動用七煞劍令。
    但是現在,從二十八歲晉升築基境界後已快二十年,再麵對同境修士的時候,張烈卻不肯再動用七煞劍令了。
    “如果麵對同境修士都需要使用這種法物,那我這一生到底在修煉什麽?”
    “《地煞劍經》、《胎化易形訣》,我明明已經得到了那麽多。若是這樣都會輸,那今日就死在這裏好了。”
    心念百轉,而在外界僅僅就隻是一瞬。
    自身的戰意激發到極限,張烈已經完全不顧自身身體的負荷上限,瘋狂催動著體內的劍心通玄劍氣。
    大道築基,劍心通玄神通,可以將劍主的法力轉化為最純粹淩厲的高攻擊劍氣,但又可以將此劍氣逆轉為溫和精純的法力,能夠修成這一神通的修士,莫不是同境界下劍氣法力轉化如意的強者。
    修煉至最高的境界,就可以複現上古劍修越階挑戰的超強劍氣殺力。
    但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直麵死亡,不斷戰勝自身對於死亡的恐懼,並且充分相信自己手中的劍。
    很多人做到了,然後就死了。
    也就是說除本身的素質與積累以外,還需要一點點運氣,或者說是……氣運。
    “死!”
    虎煞婆婆最強殺招終於祭出,一條無比粗大,煞白中隱現血色腥紅的氣柱,驟然以摧枯拉朽地氣魄撕裂虎煞婆婆形神的束縛,激射而出,以莫可抗禦的氣勢斜貫衝霄,直貫長空。
    一招法出,煞白迅速被血色腥紅光氣侵蝕轉化,震天撼地的萬虎狂嘯之聲擴散,伴隨著向四周擴散的滔天氣浪,天塌地陷一般覆壓四麵八方的草地乃至林木土石。
    而在被那血色光柱臨身前的最後一刻,張烈交疊赤陰與天鈞雙劍於身前,周身五行飛劍環繞,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一切心念神魂都被衝刷清洗了。
    惡屍,善屍,我屍,三屍歸一,下一刻張烈被驟然強烈的劍光所籠罩覆蓋。
    “終於……死了嗎?”
    血祭魔功·虎煞凶星密典·魔虎噬天之後。
    瞬間爆發出如此神識法力的虎煞婆婆,也是極為疲憊乏累,在全力控製自身殺招秘術的前提下,她的神識也是極大集中的,在秘術爆發的那一刻,虎煞婆婆也一瞬失去了對對手存在的感應。
    因此,方才生出這樣的低語疑問來。
    隨著神識法力運轉的下降,天空中的寒霧陰雲,身軀上盤旋籠罩的冰龍寒螭法相,全部都消散的消散,淡化的淡化。
    在冰龍寒螭法相消散的那一刻,它口中所噬咬的法袍以及數條暗金色龍首“當啷”一聲掉落在地麵上。
    然而,也就在這一刻。
    一道劍光突然在她身後出現,繞體而飛,這道劍光在虎煞婆婆周身連續點出六道煙嵐光圈。
    而後驀然一劍化虹以暴綻,隻此一劍就直接破開了三階上品防禦法器朱紅葫蘆所吐出的煙嵐防禦,一劍斬在朱紅葫蘆上的同時,也斜斜掠過虎煞婆婆的肉身。
    在刹那之間,血霧噴濺爆散,虎煞婆婆猛地回轉過身形,不可置信地注視著從高高草叢當中踏劍飛出的青年道人。
    這人當然就是張烈,不是他又會是誰。
    此時此刻,張烈整個人也是非常虛弱的,以至於劍光飛卷化虹而遁的手段都不施展了,便是那麽踏著飛劍飛行出來。
    然而虎煞婆婆注視向他的眼神,卻是隨著明悟的出現而變得越來越生出恐懼來。
    “上古劍修法統?這種事情,這種上古傳說中的事情,怎麽會讓老婆子我遇到了?”
    玄黃大世界故老相傳,據說數萬年以前,上界劍仙剛剛降世,劍道傳承還處於最為鼎盛時期時,真正頂尖的上古劍修,可以憑借手中飛劍的驚世殺力,做到越階殺敵。
    因為最頂尖的劍修,攻防一體,控禦飛劍的攻擊便等同於防禦,沒有人能在突破飛劍攻勢的前提下,攻擊到劍修本體。然而這還僅僅隻算是初級階段,隻有將自身飛劍殺力,修為初境達到下一個境界的攻擊時,才稱得上那個時候最頂尖的劍修。
    也就是現在幾乎被當作笑話說的:練氣殺築基,築基斬金丹,金丹戰元嬰。
    即便是在數萬年前,那個劍修一道最為鼎盛的時候,劍修們遊獵虛空,四處爭戰修複八荒世界的時代,這樣的頂尖劍修也隻有寥寥數人而已。
    整個玄黃大世界曆史從頭數到尾,能不能湊足兩手之數都是難說的事情。
    然而在今日,虎煞婆婆恍然之間,幾乎看到了這傳說中的劍仙種子,可是對方是來要自己命的。
    “本命神通劍心通玄氣中還有巨大的潛力可供挖掘激發,極限狀態便是上古傳說中的練氣殺築基,築基斬金丹,當然,在現在這個時代而言,所有的功法在根基上都被重新解構了,應當變成築基斬紫府,紫府戰金丹……可是每一次都這麽拚命,劍修又有多少條命,多厚的氣運可以這樣一路拚下去?”
    在剛剛魔虎噬天,絕殺一擊臨頭的那一刻,張烈將自身本能與理性,心神與潛意識力量融合,激發出了劍氣通玄氣這一神通的更進一步潛力,成功在最後關頭爆發出更強的劍力劍速,劍遁而走。
    雖然此時此刻全身上下的大多數竅穴經脈都被自身淩厲狂暴的劍氣所傷,但張烈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在突破極限後,自身的劍氣控製能力與威力上限,又提升了一個台階。
    因此,當禦劍而出再次麵對功力大損,神形兩潰的虎煞婆婆之時,自身卻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壓力。
    飛劍控禦,劍光縱橫絞殺,對於本命神通劍心通玄氣的駕馭理解更進一步後,甚至連控禦飛劍所消耗的神識法力都降低了。
    赤陰,天鈞交錯如剪般,絞下虎煞婆婆的頭顱,這位橫行一時害人無數的積年老魔,在最後關頭想要拍碎自己的乾坤袋都根本做不到。
    除了寒螭杖、朱紅葫蘆,與那頭三階妖虎以外,虎煞婆婆那身紅袍也是一件三階中品法器,不僅僅本身非常堅固,並且還有著加快法力恢複的實用效果,雖然稍稍破損一些,但修複後應該不會降階。
    在滅殺虎煞山大半精銳,斬殺虎煞婆婆之後,張烈自身的神識法力也是消耗極大,同時他也需要一個去處去整理心得。
    “反正虎煞山那一脈的戰績不可能再提升了,對於徐錦程我也算是對得起了。”
    這樣的一念既動,下一刻張烈便身形化作劍光遠遁而去。
    很快就找到一隱蔽之地,張烈使用石府符納影藏形避入其中,而後吐納休整、整理所得起來。
    在接下來的數個月時間中,張烈沒有再去理會衝擊玄月教、蘭芝山的南荒獸潮如何,也沒有再去理會徐家家主之位的爭奪,這些事情全部都被他忘掉了。
    吐納修煉,琢磨劍術。
    更加深入的領悟本命神通劍心通玄氣,再以此反向對照地煞劍經當中劍理、胎化易形訣中的大道之論。
    “玄黃大世界原本是沒有長生築基、神通築基、大道築基之分的,隻是隨著曆史的發展,漸漸產生了這些不同的築基法門。”
    “本命神通似乎有些類似於那些血脈強大的上古妖獸,隻是合於神通築基、大道築基修士的功法性靈,修成這種築基之後,隻要根基不崩,逐境而上,無論是晉升紫府境界,還是金丹境界乃至於元嬰、元神境界,就都可以凝煉一項。”
    “我現在已經隱隱看到了劍心通玄氣的紫府境變化,我築基境界凝煉的是劍心通玄氣,紫府境界還可以凝煉?若是可以凝煉三重,我是不是就可以再現上古最頂尖劍修,越階殺敵的無上殺力?”
    修煉、思索,琢磨,誦讀經書然後再反向觀照自身修行,在那幽暗的石室當中,張烈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家族,忘記了除修煉以外的一切事物,沉浸於道法當中不可自拔。
    他當然是不知道的,因為五毒邪劍石軒,單人獨一劍斬盡誅絕虎煞山千屍林一脈,在蘭芝山這片區域範圍內的修仙界內,引起了怎樣的波瀾與巨大震撼。
    虎煞婆婆一身築基大圓滿境界的邪功魔法,至少在蘭芝山這一帶是極為拔尖出色。
    最巔峰的時期,曾經有過一戰力敵數名築基修士,以傷換死,戰而勝之的記錄,現在情況卻是調轉過來,虎煞山千屍林一脈幾乎滿門死絕,這一役甚至驚動玄月教護法,那位紫府上修想要召見這位五毒邪劍,考較之後引入教中,若是真的出色也是自己的一份舉薦之功。
    然而在那一役之後,張烈整個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雖然這也是正常的,力拚掉那等修為那等數量的魔修之後,當然會需要休養,甚至有修士傳言,五毒邪劍石軒自己也身負重傷命不久矣了。
    因他而登上徐家家主寶座的徐錦程,對此類言論當然是憤然怒斥,但在他的心底裏,卻也未嚐沒有長舒一口氣的感覺:
    這位石軒先生如此之強,立下的功勳如此之大,他若是安然而回,自己又該怎樣酬謝他?怎樣才能讓他滿意?
    或許,對方就此死掉或者再不出現,也是一件好事。
    然而抱著這樣的心思,沒過去多久,當徐錦程收到玄藏山那邊送來的一封秘信後,這段時間以來他臉上原本終日不散的笑意,驟然間就凝固了。
    因為那封秘信上,以纖細絹秀的字跡清清楚楚的寫著:
    “石軒返回玄藏山,他的修為似又有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