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總有刁民想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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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袁氏住的房中,陪李景隆和袁氏吃完早飯後,李雲睿以休息為名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經過昨晚一晚上的努力回憶,他終於將前世的記憶和本尊的記憶融合起來,他要查一下是誰想要害自己。“李桑,給我詳細描述一下昨天現場的情況。”

    其實,昨天畫舫上也沒有啥可勘察的,除了現場的水漬和迷香,李桑什麽也沒有發現,連凶器都沒找到。

    “世子,我覺得很奇怪,飄香姑娘為什麽會主動給你下帖子?”講完了現場情況之後,李桑提出了自己的懷疑。

    李雲睿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奇怪,自己才十四歲,還是個半大小子,以前也沒有去過煙花柳巷,突然間接到了一個花魁的邀請,這事透著古怪。“冬雪,去把飄香姑娘請來。”

    冬雪出了門,李雲睿開始自己給自己打氣,等過一會兒見了飄香之後,千萬要爭氣,別再流鼻血了。

    這世上的事,偏偏就是這樣,你越怕什麽,它就來什麽。

    飄香姑娘一進自己房間時,李雲睿的鼻血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隻見飄香姑娘肩窄如削出,腰細如束起,潔白的脖子,一個簡單的雙螺髻,彎眉如月,鼻型秀美,明眸皓齒,再加上兩隻甜甜的酒窩,沒有施粉黛,一副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的樣子。再加上一米八的大長腿,放在後世肯定是腿玩年,太漂亮了!

    豬哥一般的李雲睿,咽了一口唾沫後,趕緊用手帕堵住了鼻子。

    “飄香見過世子。”走到李雲睿麵前,飄香款款施了一禮。

    “飄香姑娘請起,請坐。”李雲睿一手堵著鼻子,一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說道,“最近天氣比較幹燥,有些上火,飄香姑娘勿怪。”

    飄香久經風月之事,怎能看不出眼前這個豬哥流鼻血的原因,她也不點破。飄香到現在也是懵圈的,昨天下午跟李雲睿泛舟秦淮河,早上一醒來就身在曹國公府了。

    “飄香姑娘,我想問一下,昨天姑娘為何要邀我遊湖?”李雲睿擦好了鼻子,將手帕扔在一旁,眼睛瞪得像銅鈴,視線留在了飄香胸前的凸起上,再也拔不出來了。

    美,太美了,美不勝收啊!秋香頂多是胸有丘壑,飄香則是胸懷全球,昨天晚上抓抓摸摸時的手感,又出現在李雲睿的腦海中。

    娘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聽了李雲睿的話,飄香更懵逼了,貝齒輕啟緩緩說道,“不是世子下帖子邀請的我麽?”

    事情大條了!李雲睿的第一反應。

    果然是後麵有人在操盤啊,到底是誰呢?

    懵逼.JPG。

    兩人相互對視,久久無語。

    其實,李雲睿現在心裏已經有了譜,這事八成是錦衣衛幹的。

    若是建文餘孽,他們不必大費周章,把自己打死之後,還布置那麽香豔的現場,企圖栽贓給別人。他們應該在旁邊寫上“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用來恐嚇那些軟骨頭。

    周王朱橚,封地遠在開封,就算他派人來暗算自己,先不說他有沒有專業的人,就算他把自己殺了,也沒有人會懷疑到他頭上。李雲睿之所以懷疑周王,是因為周王帶頭彈劾李景隆,導致曹國公倒台,這是典型的由結果來推導原因,所以也可以排除嫌疑。

    剩下的就是朱棣了,朱棣不會對一個小孩下黑手,但作為朱棣忠狗的錦衣衛,卻十分有嫌疑。某些有野心的人,“上體天意”,為了拍馬屁,什麽事做不出來?動機有了,至於能力,看看這事,做的多專業?正好符合錦衣衛的氣質。

    總有刁民想害朕!

    錦衣衛,北鎮撫司,錦衣衛指揮使的公事房中。

    “大人,事情出岔子了!曹國公的世子又活過來了。”一個身穿飛魚服,腰佩佩繡春刀的錦衣衛,焦急的對著書案之後的人說道。

    書案後的人,身穿大紅蟒服,頭帶烏紗帽,腰係鸞帶,兩道彎眉如刷漆,一雙眼光射寒星,眼中有三分涼薄、三分譏誚、三分冷漠與一分殺機。

    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

    建文二年,燕王朱棣與李景隆在山東德州大戰,大敗朝廷五十萬大軍,路過臨邑時,宿安人紀綱與同鄉穆肅結伴投軍,紀綱冒死拉住燕王坐騎,請求追隨燕王。燕王看紀綱膽略過人,弓馬嫻熟,將他收為帳下親兵。

    朱棣登基後,升紀綱為錦衣衛指揮使,掌管錦衣衛親軍和主管詔獄。

    聽了錦衣衛的話後,紀綱眉頭緊皺,慢慢起身問道,“出了什麽岔子?昨晚你不是說人已經死了嗎?而且也確認過了?”

    “是的,大人。昨晚我趁黑潛水上了畫舫,用迷煙將曹國公世子和飄香迷暈,進去之後,用鐵棒打在李雲睿的後腦勺上,當時他就沒了氣息。我上前摸了脖子和鼻子,直到確認沒有呼吸之後,我才下將飄香的衣服扒了下來,偽造李雲睿用強的現場。這事屬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以前從來沒出過錯。”錦衣衛一五一十地描述起來。

    紀綱微微頷首,這點他倒是相信自己屬下,他跟了自己三年多,忠心沒得說。

    “剛才曹國公府的暗線送來消息,說李雲睿醒來之後,性情大變,還用什麽斷子絕孫腳和五毒排咪掌威脅太醫。據太醫診斷,李雲睿應該是得了腦疾,失魂症。”錦衣衛繼續說道。

    “腦疾?失魂症?”紀綱開始在公事房中,跺起了腳步,“還有那斷子絕孫腳和五毒排咪掌,是什麽武功?”

    “這……,大人,卑職從未聽說過這種功夫!”錦衣衛有些赧然。

    聽說過才怪,此等高深武功,非卑鄙齷齪、下流**者不能研習。

    “好了,你先退下吧,讓曹國公府的暗線,繼續盯住李雲睿。”紀綱擺了擺手,示意錦衣衛退下。

    紀綱派人暗算李雲睿,是為了爭寵。

    作為朱棣的心腹重臣,紀綱自然清楚朱棣的心思,朱棣表麵上厚待建文舊臣,隻不過是因為穩定朝局,經過兩年的努力,朱棣已經安定了朝堂,準備開始對建文舊臣動手了。紀綱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朱棣下令錦衣衛收集某些人的黑材料,他是秀才出身,自然能理解這背後的含義。

    通常的套路就是錦衣衛收集好黑材料後,交給禦史、六科給事中,由他們出麵彈劾,皇帝假惺惺地表演一下,最後將人拿下。

    錦衣衛就是幹髒活、累活的,功勞全歸都察院,這是讓紀綱不能忍受的。憑什麽錦衣衛出力,好處全給了都察院。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都察院左都禦史陳瑛和紀綱,是朱棣的兩個主要打手,朱棣想滅誰,他們就會瘋狂地咬誰,兩人之間也會暗中較量。

    幾個月前,陳瑛彈劾建文舊臣曆城侯盛庸圖謀不軌,盛庸因而自殺,在朱棣麵前占了上風,紀綱覺得很沒麵子。

    男人,一輩子不就活個麵子嗎?

    所以,紀綱想扳回一局來,朱棣下令收集曹國公府的黑材料時,紀綱就明白了朱棣的心意,他就想搶在都察院動手前,自己撈點功勞,在朱棣麵前表表功。

    結果,事與願違!李雲睿沒死,得了腦疾——失魂症,紀綱有些胸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