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化工廠造出來的各種設備，大明工學院采購了很多，
    “這麽高的速度，人能控製住嗎？”這個時候，有個學生提出問題來。
    “試試就知道了！”李雲睿見多識廣，當然知道結果，但這些學生沒有見過後世的機床，有很多問題，這非常正常。
    如果能將電機放在車床上，李雲睿就能解決活塞問題。
    蒸汽機課題組的活塞一直處理不好，是因為活塞的外徑和汽缸的內徑不匹配，因為是手工打造，總有地方漏氣。
    有了高速電機就不一樣了，動力足夠大，可以對鋼製的汽缸和活塞進行車削，這樣就能讓活塞和汽缸批評，有了解決方案，李雲睿立即將讓兩個組想法將電機裝到車床上，讓車床由人力、畜力變為電動力。
    在這期間，朝廷上發生了兩件不起眼的事情，安南使者到了南京城，上書朱棣，稱陳朝皇室絕滅，群臣推舉陳朝皇帝的外甥黎季犛為皇帝，向朱棣請求冊封，被封為安南國王。
    萬萬沒想到，跟安南使者前後腳而來的還有另一批人，自稱原安南國王之孫的陳天，向朝廷控訴，黎季犛謀朝篡位，殺害安南國國王，屠殺皇室，並自立為帝，陳天懇請天朝發兵討逆。
    原來洪武年間，大越陳朝皇帝陳睿宗帶兵親征占城，結果戰死，占城乘勝追擊，一直打到陳國都城升龍城下，外戚黎季犛率領陳朝軍隊擊敗了占城軍隊，黎季犛憑借軍功完全掌握了陳朝的軍政大權，將都城遷到了自己的封地——順化，連續廢黜和擁立三位皇帝：陳廢帝、陳順宗、陳少帝。同時大肆屠殺陳朝宗室，為篡位鋪平道路。
    建文元年，靖難之役爆發，黎季犛趁著大明內亂之機，改姓"胡"，廢黜了陳少帝，篡奪了皇位，建立胡朝；並以虞舜的後代自居，改國號大越為大虞。
    胡季犛篡位後，畏懼明朝起兵討伐，長期向明朝隱瞞此事，不久後禪位給了次子胡漢蒼，自稱太上皇。
    但安南國使者堅決否認陳天的說法。
    雙方各執一詞，朱棣下旨，遣監察禦史李琦、行人王樞帶敕書前往安南國調查。
    李雲睿聽說這個消息後，約張忠吃了一頓飯，飯後讓張忠帶了一封信給張輔。
    張輔收到信後，第二天向朱棣請旨，訓練剛組建的神機營，摸索新式戰法，為神機營以後上戰場做準備，朱棣同意了張輔的請求。
    神機營與衛所駐軍的編製不同，其最高編製級別為營，營編提督內臣2人、武官2人、掌號頭官2人；營下編中軍、左掖、右掖、左哨、右哨五軍，每軍千人，各設坐營內臣1人、武臣1人，監槍內臣、把司官、把牌官若幹。全營兵力五千人，3600人為步兵，配鳥銃；炮兵400人，其中盞口將軍160人，負責野戰重炮和大連珠炮；剩餘1000人為騎兵，負責追擊或者襲擾敵人。
    大明的重炮，就是大型的鳥銃，兩尺多長，口徑和茶碗差不多，用火藥發射鐵球或者石球傷敵，不是開花彈；至於大連珠炮，可以理解為一窩蜂的加強版。
    金忠去年拿了李雲睿改進的火器配方後，經過兵部工匠多次試驗，最終定型，威力大增，加上使用了無縫鋼管，能在一百二十步以內，形成殺傷力。
    一百二步遠嗎？大概一百八十米，古代舉足一次為“跬”，舉足兩次為“步”，因此古代的一步，就是現在的兩步，大概一米五左右。
    這個距離，在這個時代，就是碾壓存在！普通弓箭手的射擊距離在50米左右，超強的人最多也就百米，除非使用弩，才能射到這麽遠。
    騎兵衝刺一般是10001500米，整個過程分為慢走、快走、慢跑、加速跑、全力衝刺，衝刺這一個動作，在三十米到一百米之間。當然不考慮戰後馬的死活情況下，會突破一百米，但不會超過五百米，衝完這一次，就徹底歇菜。
    如果騎兵都是騎汗血寶馬，當我沒說……
    因此，神機營的新式鳥銃，無論對弓箭兵和騎兵，都是碾壓存在，至於刀槍兵，那就是送人頭。
    鳥銃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裝藥速度慢。
    不過李雲睿將定裝火藥的概念提了出來，兵部工匠用油紙將火藥顆粒裝成大小相同的圓柱體，同時做了專裝火藥的火藥夾，用來盛這些圓柱體火藥。士兵要用時，直接從火藥夾中取出藥柱，填進無縫鋼管就可以了，速度在五秒鍾就可以完成。
    剩下的就是點火速度，這個李雲睿就沒好辦法了，他暫時還不想把子彈底火的概念提出來。
    所以，李雲睿將三段式射擊的理念，扔給了張輔。本來三段式射擊是西平侯沐英的戰法，但李雲睿提出的三段式射擊和沐英的有所差別。沐英的三段式射擊，是為了對付大象，用的是火炮勁弩，而不是鳥銃。
    李雲睿給出的方案優化了戚繼光的戰法，戚繼光的三段理念，是戰隊共分五層，第一層和第二層是鳥銃兵，第三和第四層是火箭兵，第五層是戰車。所謂三段是鳥銃、火箭和戰車三段，而不是很多影視劇中的三層鳥銃。
    李雲睿把這個方案改成了，鳥銃、戰車、火炮三段。盞口火炮和連珠火炮置於戰車之間的空隙，先洗一波地；鳥銃兵分三層，再洗一波地；如果敵人能衝進弓箭射擊距離，鳥銃兵梯次回撤到戰車之上，以戰車為防護，再洗一波；如果敵人還能堅持下來，那就隻能刀槍互砍了。當然，也可以不互砍，手雷、手榴彈這種武器，兵部已經在研發過程中。
    不過李雲睿個人認為，互砍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一波火炮三四百米距離，即使衝鋒的騎兵，也會打亂陣型，遲滯進攻；再加上三輪鳥銃，騎兵陣型就會大亂。戰場上還會布滿鐵蒺藜、拒馬等。至於步兵和象兵，下場可能會更慘。
    去年跟徐家借錢時，李雲睿請張輔作保，欠了張輔一個天大的人情，當時李雲睿答應張輔，給他一個全新的火器戰法，並告訴張輔火器是未來戰爭的主角，騎兵、步兵、弓箭兵會在十年內，退出大明的曆史舞台。並忽悠張輔，一步領先，步步領先，學會了火器戰法，封侯、封公絕不是夢想。一頓操作下來，愣是將張輔迷暈了，於是張輔做了保人。
    現在輪到李雲睿還人情的時候了。
    李雲睿給張忠的信，就是三段式射擊戰法，張輔拿到讀完之後，如獲至寶，所以才有了主動請旨訓練神機營的事情。
    為了讓兒子早日熟悉這種戰法，張忠從國子監請了長假，跟著張輔一起進了神機營。
    嗯，你沒看錯，張忠是請假進神機營的。所有宗室、勳貴家的孩子，必須到京城，接受國子監的教育，這是規矩，雷打不動的規矩。
    李雲睿也是請假的，不過就算李雲睿去國子監，國子監的那些博士也不敢教李雲睿，怕丟人，萬一李雲睿提一些奇怪的問題，他們答不上來，那多沒麵子？
    像徐景昌這種沒成年的爵爺，也要天天去國子監點卯的，學不學那是另一回事。
    張輔進了神機營後，按照李雲睿設置的戰法，開始訓練，在訓練中尋找不足，然後不斷調整、優化。
    “信安伯，你光這樣比劃，沒有用啊，得真刀實槍地演練，實彈，全部實彈……”這一日，張輔正在演練時，耳邊傳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