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我需要銅大量的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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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怔了半晌,朱楧有些鬱鬱寡歡地說道,“雲睿可能不知道,蘭縣那地方,冬天寒冷,夏天炎熱,土地多是荒漠,雨水很少,若不是靠近黃河,恐怕……”
“等等,表叔爺說蘭縣靠近黃河?”李雲睿聽朱楧說到這裏,腦袋中劃過一絲亮光,好像想起了什麽,趕緊出口打斷了朱楧。
“對呀,蘭縣就在黃河邊上!”朱楧點了點頭。
李雲睿站起身來,在屋子裏開始踱起方步,嘴裏開始念叨起來,“蘭縣,黃河,肅王府,蘭縣,蘭縣……我屮,蘭州啊……”
李雲睿之所以想起這點,是因為肅王府。
魂穿之前,李雲睿曾經去過一次蘭州,打車時,看到甘肅省人民政府的牌子掛在一個古香古色的大宅子門前,他就感到納悶,就穩了出租車司機,經過出租車司機介紹,才知道這座宅子是明朝的肅王府。
肅王一係,從第一代肅王朱楧到最後一個肅王朱識鋐,總共經曆了九代,傳承265年,其中有243年是在蘭州渡過,李自成攻入蘭州後,殺了最後一任肅王,自此爵除。肅王府卻被保留了下來,成了清朝時陝甘總督府、民國時甘肅政府、建國後甘肅省人民政府和蘭州市委市政府的駐地。
據司機介紹,肅王府以南京故宮為藍本,按“下天子一等”,縮小規製而建,王城高兩丈九尺,正殿高六尺九寸,周邊有三裏之長。不過因為蘭州曆經戰火,肅王府曆盡滄桑,幾經變化,基本上已經麵目全非。
“蘭縣,在舊時卻有蘭州之稱!”李景隆聽了李雲睿的話後,說道,“當年我奉命去蘭縣給肅王選府址時,曾經查過當地的縣誌,看到過蘭州這個名字!”
蘭縣,就是後世的蘭州,秦屬隴西郡,西漢始元元年始置金城縣,取“金城湯池”之意,隋開皇三年改金城郡為蘭州,中間還換過很多名字,到了明朝時改為蘭縣。
“嗯?!”李雲睿聽了李景隆的話後,有些納悶,說道,“老豆,你這話什麽意思?肅王府的府址是你選得?”
“對呀?怎麽了?”李景隆看李雲睿這樣問,有些不解。
“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李雲睿覺得有些神奇,肅王府居然是李景隆選的址。
“你也沒問過啊……”李景隆撇了撇嘴說道。
建文帝上台之後,以“甘、肅兵變不常”,局麵複雜、難以控製,加上甘州寒冷多風沙為由,下旨肅王朱楧內遷,派曹國公李景隆千萬蘭縣,給肅王府選擇府址。
李景隆到達蘭縣後,仔細考察了蘭縣縣城的布局,將肅王府的位置定在了元朝蘭州州署衙門所在地,並以此為主軸向四方擴展,改成了肅王的藩府。為此,還把蘭縣的縣署衙門向西南移了一百五十步,以示尊崇之意。
聽完李景隆的介紹,李雲睿點了點頭,這淵源可真夠深的。
看著李雲睿父子兩人的對話,朱楧有些鬱悶,鋪墊了一個多時辰,跟李景隆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地套交情,好不容易把話題引到了窮上,準備再說幾句,然後請李雲睿幫忙把把脈,讓李雲睿給自己指條發財的道路,結果被李雲睿這麽一打斷,話題徹底偏了。
“蘭州那嘎達可是個好地方啊!”就在朱楧思索如何調整話題的時候,李雲睿開口說話了!
朱楧聽了這話,眼中一亮,說道,“雲睿,這話怎麽說?”
“我聽說蘭州有很多鐵、銅、鉛、金、銀礦,往北有個地方好像叫白銀,那裏的銅礦,據說產量大到沒邊,多到沒朋友。”李雲睿手摸著下巴,開始回憶起來,“至於說蘭州的氣候,雖然幹燥,但種小麥、永樂薯和玉米這些作物,絕對是高產!”
“你說的是會寧縣的白銀廠嗎?”朱楧聽了李雲睿的話,皺了皺眉頭,覺得李雲睿有些誇大其詞。
“白銀廠?”李雲睿看了看朱楧,有些不解的問道。
原來洪武年間,朝廷在會寧縣今白銀市)的鳳凰山、火焰山和銅廠溝專設了辦礦機構“白銀廠”,在鬆山之南,設立礦爐20餘座,采礦點30餘處,采礦人員上千人,來采集白銀,據說白銀廠“日出鬥金,集銷金城”,今天的白銀市,就是由此而來。
“白銀不是出銅嗎?為什麽會在哪裏冶煉白銀?”李雲睿有些好奇的問道。在李雲睿的記憶中,雖然白銀市叫白銀,但妥妥的是銅城。
“也有銅,但成本太高……”朱楧聽了李雲睿的話,苦笑了一下,說道。
李雲睿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在大明,銅的主要作用是做銅錢和樂器、禮器及日用雜器,白銀遠離中原地區,如果在白銀冶煉銅,光運輸就成本就能讓銅的價格突破天際。而同樣質量的白銀,卻是銅的千倍價格,就會劃算很多。
“表叔爺,有沒有想過煉銅?”思考了一會兒,李雲睿開口說道。
“嗯?”聽了李雲睿的話,朱楧有些不解地看了李雲睿一眼。
“我需要銅,大量的銅……”李雲睿笑了笑說道,“大明工學院發明了一種叫電的東西,需要用銅線來傳輸,最近我正為此發愁呢!”
李雲睿這話一說出來,朱楧眼睛亮了,本來自己還在想如何委婉的表達,請李雲睿幫忙,沒想到現在李雲睿居然自己提了出來。
“呃,可是白銀廠煉銅的成本……”雖然朱楧也想做生意,但做生意肯定要談價錢,從自己的封地到南京城有四千多裏地,光著運費就夠朱楧喝一壺的了。
“表叔爺無須擔心,煉銅無非三大成本,一曰開采,一曰冶煉,一曰運輸。”李雲睿看了看朱楧,笑了笑說道,“開采無非是人力挖礦,我有一種火藥,可以將礦石炸地稀碎,就不需要用人挖了,這一點成本能降下來不少;至於冶煉,我記得蘭州也有煤礦,我派一隊去給你建幾個大型的礦爐,冶煉的成本就能降低很多;至於運輸,我們不走陸運,改走水運……”
“這……”朱楧聽了李雲睿的話,皺了皺眉頭,想了想說道,“雲睿,你可知道黃河水運之難,與陸運幾乎相同!”
黃河上中遊的水運,從先秦時期便有了,《禹貢》中有記載雍州貢賦的道路,“浮於積石,至於龍門、西河,會於渭汭”,積石就是今天的積石山,位於黃河的上遊,渭汭就是長安的渭水,處於黃河的中遊,從秦到金這些地方都有航運,但多位軍事用途的運輸。
中國古代因為技術受限,運輸工具多以羊皮筏、木船和帆船為主,這些工具有幾個缺點,船身輕,吃水淺,而黃河上中遊水流湍急、河道曲折、暗礁密布,這些運輸工具在行船時,時常發生傾覆,損失有時能達到十之一二。
如果順流而下,時間和成本或許還可控,但要是逆流而上,那就至少用四到五倍的時間和成本,因為無風時,隻能靠纖夫拉纖行走,這也是為何曆朝曆代往西北運送軍需物資最大的難題。
朱楧如果選擇水運,運到南京成本可能不大,但船到了南京,不可能留在南京,得回蘭州,這成本可就高了去了。
聽完朱楧的講述,李雲睿點點頭,笑了笑說道,“表叔爺,此事易而,有空表叔爺可以到玄武湖溜達溜達,大明工學院正在試驗一種新型船隻,不需要風帆、不需要人力,載重可大可小,順水逆水皆可,哪怕運輸百萬斤,也隻要一兩個人操控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