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驃國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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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鐵鍋燉煮,還丟進了蔬菜幹,抓一把精鹽丟進去,雖然馬肉味道不好,加上亂燉,不過士卒還是吃得很開心,畢竟像這麽敞開吃肉的時候很少。
營地歡聲笑語一片,即便是傷員,也是笑著大口吃肉,當然!王牧猜測,主要是因為後勤那邊有兩百多個女醫生,雖然王牧下了最嚴格的軍令,任何人不得騷擾她們,但並不妨礙這群長期呆在軍營的家夥,偷偷的看。
淩敬早已在指揮民夫打掃戰場, 王牧也就不去管, 回到營地,立即讓親衛卸甲,隨後脫下已經被汗水與鮮血侵透的衣服,擦洗了一番,換上幹淨衣服,這才走出營地。
驃國騎兵,回來的隻有七八百人,可以說損傷過半,但是這也正常, 騎兵不像步卒,他們高速運動,隻要掉下戰馬,基本上就活不下了,有一點失誤,就沒有生還的可能;步卒還能漫山遍野的跑,隻要不被敵人追上, 總有回去的一天。
早一步回來的加雅,正帶人巡邏,畢竟這個時候是防守最鬆懈的時候,要是再來一直敵軍,那樂子就大了。
騎兵在遠出江邊,他們更早收兵,畢竟戰馬衝刺,非常消耗體力,騎兵對於戰馬,非常愛惜,收兵之後,首先是帶戰馬慢行,喂一點食物,再帶它們去清洗,喂水,戰馬弄好之後,才輪到自己。
驃國騎兵將領,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隊伍,大聲吆喝道:“上馬!上馬!我們一定要阻止那些騎兵,不然所有人都要死。”
“誤會!兩萬多戰死的兄弟,可不想聽到這個。”王牧站起身來,雙手抱胸,虎視眈眈的說道。
使者當然知道,王牧不可能就這麽簡單被說服,起身施禮問道:“對於帶給大唐的傷害,下國願意賠償,不知道怎麽才能平息將軍的怒火?”
“很簡單!驃國臣服大唐,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自然就沒了仇恨。”王牧嘴角一翹,帶著笑意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王是不會答應的。”使者一聽,急忙搖頭說道。
王牧當然知道不可能他三兩句話,就讓別人稱臣,剛才不過是獅子大開口,方便討價還價而已。
“那就割地賠款吧!抹穀城方圓百裏,以後就歸大唐,隻要答應這個條件,本官保證,以後大唐再也不動你們驃國。”王牧故作思索,停頓片刻說道。
見到王牧一副老子大方,你們占便宜的樣子,使者就忍不住臉頰肌肉跳動,強忍著怒火,搖搖頭說道:“不可能,將軍還是換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條件吧。”
王牧知道他不會答應,畢竟抹穀不但擋住了王牧南下的道路,還是驃國寶石出產地,可以說是他們一大重要經濟來源。
知道是知道,不過態度還是要拿出來,王牧滿臉怒氣的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繼續打算了,誰贏了就是誰的。本官到要看一下,小小驃國,拿什麽和大唐拚。”
“將軍,下國願意賠償糧食,金銀珠寶,但是土地真的不行,想必您也能夠理解。”驃國使者,忍氣吞聲的說道。
“也罷!隻要你們答應本官幾個條件,停戰也不是不行。”王牧閉上眼睛,考慮片刻,睜開雙眼說道。
“請將軍示下!”使者大喜,急忙躬身施禮問道。
“第一,你們大王,準備一份禮物,送到長安,表達你們臣服之意;第二,當年林邑王逃亡海外,以至於沒有抓住,如今大唐要再次攻打林邑,驃國必須借道;第三,驃國賠償本官糧草十萬石,價值百萬銅錢貫的金銀珠寶,以後每年上供十萬貫價值的物品。
隻要答應這三點,本官保證,從今往後,絕不動你們驃國。”王牧沉聲說道。
“啊!這太多了。”使者膛目結舌的說道。
驃國也有錢幣,名叫登伽陀,是一種比五銖錢大不少的銅幣,有些像漢朝之前那些刀幣。
“本官知道你做不了主,你把消息帶回去,具體怎麽做,派個能做主的來,還有一些細節,我們需要商議。”王牧擺擺手道。
“還有細節?”使者心驚肉跳的問道。
“都是好事,以後你們和大唐修好,兩國可以通商,大唐的絲綢,瓷器,茶葉,你們不需要嗎?你們的商品也可以賣過來,這些總要有個章程。如果表現得好,大唐還能教你們一些好東西。”王牧擺擺手說道。
“哦哦哦!我立即回去。”使者這才鬆一口氣,急忙點頭說道。
“嗯,去吧。”
王牧這也是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打下了驃國,這麽大一塊地盤,李世民肯定會安排大量官員過來,這樣一來,不但自己掌控力會下降,做事也沒有那麽方便。既然如此,何不讓驃國繼續存在,自己隻需要拿到好處就行了。
南詔也是一樣,繼續存在,利大於弊,隻要不停的加強交流,用軟辦法融合他們就是,文化輸出,才能從根本上改變一個民族或者國家。
至於驃國和南詔存在,如何來擴大掌控的地盤,這個也很簡單,雇傭就行了,隻要拿下林邑,真臘,甚至天竺,驃國就處於自己的包圍之中,這樣一來,和武力征服,有什麽區別嗎?完全沒有,到時候驃國就像大唐國內的一個小諸侯國一樣,過不了幾代,自然就滅亡了。
這些事情,連淩敬都不好商議,所以王牧隻能自己思考,獨坐帳篷之中,他考慮著各種可行性,時而在紙上做下記好,有些東西不好寫明,他就用字母來代替。
王牧在帳篷整整想了一夜,天亮之後,才揉揉帶著血絲的眼睛,走了出來。
“夫君!雖然我不知道你擔心什麽,不過任何事我都會陪你一起。”加雅端著一盆熱水到來,放下盆子,溫和的說道。
“沒事!我隻是在考慮接下來如何布局,要是驃國願意賠償,我們就可以退兵了。”王牧微笑著說道。
雖然說夫妻同心,不過這些煩惱自己扛著就好,沒有必要一起擔心。
“不打仗也好,現在我們有吃不完的糧食,可以不用操心那麽多了。”加雅笑著說道。
“不打仗是不可能的,你不打別人,別人強大了就要打你,為了以後生活安穩一些,還是得打仗。”王牧感歎道。
“這次回去,我也要一個兒子。”站在王牧對麵,加雅有些羞澀的說道。
“好!你想生幾個都可以。”王牧笑容滿麵的說道。
王牧一答應,加雅就像撿到寶一樣,端著王牧洗過臉的盆子,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
驃國的回應沒有那麽快,王牧也不急著撤軍,帶來那些部落,掠奪依舊在進行,不過王牧讓他們完成預定目標就撤回來,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去尋找地圖上沒有標記的村落。
不需要本錢就能得到的東西就是香,這些家夥都是窮怕了的,去掠奪那些村落,完全就是雞犬不留的帶走了所能見到的物件,充分展現了賊來如梳,兵來如篦的傳言。
王牧很大方的讓他們自己據有那些玩意,隻有人口例外,這是之前就說好的,屬於自己,不過他也承諾,作為獎勵,根據部落大小的不同,他們可以選一部分女人,這是額外的獎勵。
他們抓到人口,王牧是需要按照等重的糧食來交換的,這也是為了避免他們胡亂殺戮,雖然會因此帶回來很多老人孩童,不過王牧如今有那個實力,全部接收。
每次回到營地,那些部落的人,都非常高興,一副大豐收的樣子,想來也是,就隻出點力,風險極小,就能得到不菲的收獲,而且出征還吃得好,每搶一個村子,還能吃一頓好的,這在平常,可是隻有過節才有的待遇,有的人甚至希望能夠一直這樣下去。
驃國很識趣的主動給王牧他們送了一批糧草,王牧這才把那些部落收回來,不然的話,他其實很想打下寶石礦區的。
部落的人,提前撤回去了,王牧給了他們新的任務,安排人根據路線,前去探查有人居住的地方;不需要出動多少人,就是那些擅長打獵的獵人,他們可以在山裏生活很長一段時間。山區雖然清繳過幾次,不過那都是能找到的村寨,在山裏麵,偏遠地區,還有一些和外界很少接觸的部落存在,這次王牧的目的就是他們,同時也是完善手裏掌握的地圖。
作為獎勵,這些去探路的人,身上會有一套皮甲,一把精鐵刀,回來根據發現再定。
這種野外探查,王牧幫他們做足了準備,連鞋子都是皮靴,還有藥材,幹糧,所以願意去的人不少;至於吐蕃,隻有明年再說,高原生活,本來就難,更別提冬天,這個時候上去就是找死。
“尊敬的大唐將軍,不知道下國哪裏得罪了你們,一再攻打下國的城池?”驃國使者恭敬的問道。
“克耶族的族長加雅,也是本官的夫人,克欽族殺了她父親,你說我報仇,不是應該的嗎?”王牧瞪大眼睛問道。
“那麽為何又來攻打抹穀城呢?”沒想到王牧會有如此充足的理由,使者不甘心再次的問道。
因為在軍營之中,所以這些外科女醫生,同樣需要鍛煉,主要是體力方麵,不要求她們殺敵,至少在情況不妙的時候,可以迅速撤退,不至於輕易被追上。
戰鬥之後,加雅總是那麽充滿激情,王牧不得不再次勞累一次,犒賞了嬌妻。
這一次驃國反應很快,第二天就派出了使者,還帶著懂漢語的翻譯。
“見過尊貴的大唐將軍。”
“你來見我有什麽事情嗎?”王牧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個木樁上麵,行軍途中,可沒有桌椅,他以前就不明白,明明在外打仗,那些帳篷裏麵,還擺放著案幾,需要多悠閑才能帶上那些東西啊,即便中軍,有一些馬車,也不可能擺放這些東西,主將可以帶筆墨紙硯,可以帶換洗的衣服,可是沒人會帶桌椅板凳,除非禦駕。
大部分女人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梳洗打扮就不用說了,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即便偶爾熟悉幹淨也就那樣。這些女醫生就不一樣了,衣服是統一發的,雖然談不上新衣服,不過幹淨整潔,加上這大半年,鍛煉和訓練,讓她們氣質發生了改變,看上去比起一般農家婦女,要漂亮許多。
戰爭之後,需要處理的事情更多,好在勝利了,可以舉行一次慶祝,說是慶祝就是給所有人加餐,庫存的魚肉,果幹,還有戰死的馬匹。
“哼!你不會忘了,去年你們主動來攻打我們吧?”王牧冷笑一聲道。
“誤會,誤會,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將軍您的身份。”使者急忙說道。
聽到對麵鳴金收兵的聲音,大唐的士卒,頓時士氣再次高漲,廝殺帶來的疲倦,一掃而空,他們知道,現在是收割戰功的時候,逃跑的敵人,根本沒有多少反抗的力度, 追上去砍殺就是了。
王牧也發現了驃國人想跑,不過他前麵敵人不少,隻能盡力追殺,這時候他恨不能有挺重機槍,把所有敵人都突突了,憋著胸中一口怒氣,斬馬刀不停揮砍,斬殺著一個又一個的敵人。
驃國統領,焦急的看著大唐騎兵, 不斷的對著自己人肆掠,好不容易,見到自己的騎兵衝出去,終於鬆了一口氣,急忙下令鳴金收兵。
說是鳴金收兵,其實算敗逃,因為他根本不敢停留,隻能帶著人先退,隻不過他留了兩個千人隊斷後。
一路追殺到城池附近,城外已經見不到一個敵人,王牧這才拖著刀向回走,在他身後,還有三三兩兩的士卒匯聚過來,這都是被他落在身後的親衛。
回去的路上,到處都能見到躺在地上不動的敵人,偶爾有自己人,王牧就會上前查看是否還活著;好在追殺過程中,被反殺的很少,大多數隻是受傷的家夥, 或者累得跑不動了,坐在地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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