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幫雖然在美利堅的地下世界排不上號，但作為二當家的維利還是積攢了不少家底。
    此刻他蜷縮在監控室冰冷的地板上，意大利手工皮鞋早不知踢到哪個角落，定製西裝皺得像鹹菜幹。
    望著步步逼近的常寧，精心打理的油頭已被冷汗浸濕，一縷縷黏在額頭上。
    “你……你想幹什麽？如果要錢，我這裏有很多錢，求你別殺我！”
    維利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從未如此真切地感受過死亡的威脅。
    由於經常和暴徒、悍匪等這類人群接觸，使得維利能嗅到常寧身上散發出的血腥氣與硝煙味交織在一起形成的特殊氣味。
    那是經年遊蕩在戰場上的老兵才會有的味道。
    常寧每靠近他一步，維利就感覺像是有把鐵鉗在絞緊他的胃，恐懼的作用下讓他有種生理上的嘔吐感。
    當那雙平平無奇看不出是什麽牌子的雜牌休閑鞋停在維利的麵前時，他的襠部突然傳來溫熱觸感。
    這個零點幫的二號人物，此刻正死死夾著發顫的雙腿。
    麵對常寧帶給他的巨大壓力，維利用僅有的理智努力讓自己保留哪怕一丁點的尊嚴，生怕在常寧麵前出醜。
    “錢？你有多少？”
    常寧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他確實急需一筆錢來購置裝備。
    “十……十萬美刀！”
    維利見常寧對錢感興趣，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喊出聲，因為緊張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都不自知。
    他作為零點幫的二當家，自然知道錢的重要性，更知道活著才有機會享受這一切。
    “十萬？”常寧突然嗤笑出聲，監控室回蕩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回聲。
    他輕輕拍了拍維利的臉，笑容逐漸變得有些陰冷。
    十萬美刀對他來說確實不是小數目，但根據情報，零點幫一年的純收入就有一百萬美刀上下。維利作為零點的二當家，怎麽可能隻有這點錢？
    “隻有十萬？我勸你老實交代！”常寧的聲音冰冷刺骨，他俯下身，盯著維利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
    維利在常寧的注視下瑟瑟發抖，他堅持自己隻有十萬美刀，但顫抖的語氣和閃爍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冷汗順著下巴滴落在地麵，維利想起自己藏在辦公室保險櫃的那些黃金和美刀，但此刻這些錢好像就要變成他的催命符了。
    現在維利既害怕常寧真的殺了他，又心疼即將失去的錢財。
    “錢放哪兒了？”常寧直起身，語氣不容置疑。
    “就在我家的保險櫃裏，密碼是。”維利說出這句話時，心如刀絞。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攢下的積蓄，如今卻要拱手讓人。
    看著都成糠篩的維利，常寧此時對這人的心理狀況不感興趣，他隻知道，有些人不使用一點手段是不會老實的。
    於是常寧活動了一下手腕，骨骼發出哢哢的響聲，在寂靜的監控室裏格外清晰。
    “看來不上點手段，你是不會說實話的。”常寧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召喚，讓維利肝膽俱裂。
    “你不要過來啊！！！”維利驚恐地尖叫著，他拚命蠕動著身體，想要逃離這個惡魔。
    然而，監控室的空間有限，他很快就退到了牆角，無路可逃。
    常寧麵無表情地看著維利，他的內心如同古井無波。
    多年的實戰經驗，早已讓他的心境堅如磐石。他緩緩抬起腳，踩住了維利的脖子。
    “求求你放了我吧~”維利涕泗橫流，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哪裏得罪了這個煞星。
    常寧對維利的求饒無動於衷，他太清楚這種人的底細了。
    情報上說得很清楚，維利黃賭du俱全，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
    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想好了再說，要是還不老實，我看你沒必要存在在這個世上了，免得浪費空氣。”常寧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殺氣。
    他腳下的力度逐漸加大，維利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一筆錢就放在辦公室裏！”維利感覺自己的脖子快要斷了，他再也顧不得許多，隻能如實交代。
    這種時候維利的求生欲戰勝了一切，隻要他還活著那些錢遲早會再賺回來。
    但要是被眼前這個踩著自己的煞星給弄死了，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常寧鬆開腳，維利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眼神閃爍，不敢與常寧對視。常寧雖然看不到維利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維利的話中肯定是有水分的，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
    不過，這並不影響常寧接下來的動作。
    “哢嚓~”
    常寧再次抬起腳，狠狠地踩了下去。
    這一次，他踩斷了維利的脖子。
    維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和不甘。
    至死，他都沒能明白，自己究竟惹上了怎樣的存在。
    常寧思來想去十萬美刀足夠他用上一段時間了。
    辦公室內是否有錢對他來說也不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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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不想再在維利身上浪費時間了。
    至於維利辦公室裏麵的資金，有了更好，沒有也沒關係。
    簡而言之，維利對常寧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沒有利用價值的惡棍自然要送去見他們親愛的上帝了。
    趴在地上沒有生命體征全無的維利他暗淡的眼睛中還殘留著一點不解之色。
    他不明白常寧怎麽就要了自己的命，那家夥不是隻求財嗎？他明明都把錢給對方了。
    親手結束維利的生命後，常寧用紮帶將那兩個昏迷不醒的安保人員雙手雙腳反綁，做完這些他這才有空整理因打鬥導致褶皺的衣服。
    出了監控室，常寧像一條靈活的魚見縫插針般穿行在隨著嘈雜音樂扭動著軀體的人群中。
    順著樓梯上到二樓並來到維利的辦公室——一間麵積大概在十平方米的辦公室。
    維利說在這間辦公室內存放了一些錢，他倒是要找找看，反正暫時沒人發現他來找零點幫的麻煩，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要是維利欺騙了自己那也沒關係，他常寧不會小氣到和一個死人較真。
    可萬一有收獲呢？
    辦公室的門被常寧推開了。
    閃進辦公室的瞬間常寧的鼻尖就捕捉到一絲異樣。
    想不到維利這個滿手血腥的黑道劊子手，辦公室裏竟飄著淡淡的雪茄香，混著真皮沙發和舊書頁的油墨香。
    緊接著他便被一個長方體的保險櫃吸引了注意力。
    那台保險櫃像塊青銅墓碑嵌在橡木書牆裏，四周碼著整整齊齊的精裝書。
    常寧指尖劃過燙金書脊，《戰爭與和平》《百年孤獨》等經典暢銷書在陰影裏好似泛著歲月的冷光。
    “倒真像那麽回事。
    想不到一個幫派的頭腦私底下竟然喜歡看書，搞得還挺反差。”
    這畫麵可比維利剛才狼狽的樣子反差大多了——誰能想到零點幫的二當家，私底下是個附庸風雅的偽君子？
    “倒是會裝相。“常寧屈指敲了敲保險櫃門，厚重的金屬發出悶響。
    按照情報上的描述，維利這人是個心狠手辣的劊子手。
    像這樣的人除了極個別心理扭曲的變態拿殺人當樂趣，其他人麵對殺人久而久之會產生極大的心理壓力。
    為了釋放這些壓力，這些人往往會有各種各樣的癖好。
    常見的有搞黃色、飛葉子以及瘋狂花錢。
    像維利這樣的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奇葩。
    不過這樣的生活愛好也難掩其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黑道劊子手。
    “讓我看看這裏麵裝了什麽？”
    這哪是保險櫃啊，這分明是散發著油墨香的綠鈔！
    當然前提是常寧他要能打開該保險櫃。
    一般情況下手邊沒有專業設備他是打不開這個看起來高端又結實的鐵櫃子。
    “要不我直接把這玩意兒搬走？”
    常寧摸著下巴想著怎麽把這個保險櫃悄無聲息的弄走。
    以他的身體素質想要搬走這個保險櫃還是挺簡單的。
    問題是值不值得他去做。
    常寧可沒忘記自己今晚出現在這裏的目的，況且幫派二當家消失不見時間一長肯定會引起零點幫派的警覺。
    他不能因小失大導致這次的任務出現波折。
    不過倒是可以趁著零點幫全幫山下沒反應過來之際試試破解這個保險櫃的密碼。
    幸虧那個情報販子靠譜，給自己的情報十分詳細。
    這份情報中詳細記載了酒鬼唐尼和維利的信息。
    零點幫規模較小，全幫上下能做得了主的就這兩個人。
    所以情報中這二人的信息極為詳實。
    首先，常寧按照維利以及家人的生日開始試過去。
    結果沒有一個是對的。
    接著他又開始用維利家的電話號碼、手機號碼以及信箱編號和門牌號試。
    但結果還是不如人意。
    “看來是保險櫃裏的東西和自己沒緣分。”
    常寧坐在書堆邊倚靠著頗有分量的保險櫃臉上帶著沮喪。
    任誰放著一筆巨款在眼前能看不能摸都會感到難受。
    常寧就是個底線高於平均水平線的俗人，麵對這種黑錢自然是能拿則拿了。
    再說他又不是光用在自己身上，這些錢都要用來買裝備的。
    國外的裝備就是貴，尤其是像頭盔、防彈衣和夜視儀之類的輔助裝備。
    “或許我可以試試那串數字。”
    常寧想起了維利死之前跟他說的那串數字。
    “。”
    嘴裏念叨著，手指頭跟著在按鈕上點著。
    隨著“嘀~”的一聲，保險櫃上亮起了綠燈。
    緊接著“哢噠”一聲，保險櫃的門自動打開了。
    “哎！
    成了！
    沒想到維利辦公室中保險櫃的密碼竟然和家裏的一樣。”
    常寧一掃剛才的頹廢，臉上又容光煥發。
    保險櫃彈開的瞬間，隻見容積不大的保險箱內零零散散的推著幾遝美刀，估摸著應該能有個五六萬的樣子。
    但接下來看到的東西讓常寧呼吸一滯，金條在ed燈帶下泛著暖光，每根一盎司的重量的金條有整整二十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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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條壓得底層美鈔蜷縮成團，最新版百元大鈔的油墨香混著雪茄煙漬，在密閉空間裏發酵成某種罪惡的芬芳。
    常寧指尖撫過金條邊緣的激光防偽紋路，加拿大皇家鑄幣廠的楓葉防偽標誌在觸感下微微凸起。
    金屬的涼意順著指紋滲入血脈，他喉結滾動著吞咽聲，常寧突然輕笑出聲。維利這老狐狸，連藏贓物都要擺出藝術品展覽的架勢。
    “這下可以買很多豪華裝備了，比如那件三代陶瓷防彈板，還有最新版的凱夫拉頭盔。
    原來這就是有錢的感覺嗎？”
    原本一分錢恨不得當兩分錢花的常寧看到黃金後感覺自己幹癟錢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鼓脹起來。
    一時間常寧的眼前閃過好幾種滿配裝備的身影，這下他麵對這些裝備完全可以大手一揮全都拿下！
    黃金和美刀就在眼前，奈何手頭上沒有能裝東西的容器，常寧目前隻能望“黃金”興歎了。
    最後看了眼保險櫃裏麵的財物，那些金條在密閉空間裏泛著金黃的誘人的光芒。
    “唉~罷了，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寶貝們等我一會兒等我料理完唐尼再來接你們。”
    常寧以大毅力關上保險櫃，恢複到了執行任務時的狀態。
    在這樣的狀態下，黃金動搖不了一點他的內心。
    酒吧二樓不止有維利的辦公室，唐尼的私密臥室也在二樓。
    此時和幫派二當家聊完事情的唐尼在自己的私密臥室內陷入了性和dp的精神衝擊的汪洋大海中。
    他還不知道死神正在悄無聲息的逼近，生命已然進入了倒計時。
    “應該是這裏了。”
    常寧先是看了看頭頂的燈，然後又數了一下地板，確定眼前這堵“牆”後麵就是唐尼的臥室。
    “咚~咚~”
    所謂的牆是中空的。
    這敲門也是有講究的，要是敲門數對不上暗號走廊中就會響起警報聲。
    同時隱藏在四周牆壁內的機槍會朝著闖入者射出密集的子彈，這些子彈足以將闖入者撕成一堆碎肉。
    敲門的次數就藏在走廊上掛著的電子鍾表內。
    現在是淩晨兩點鍾，所以常寧敲了兩次門。
    “哢嚓~”
    門打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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