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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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唐尼虛弱的身體受到刺激出現了嘔吐現象,但他現在胃部空空如也,於是大量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直到“咣當”一聲,唐尼先是撞到牆上,然後又砸在茶幾上將上麵的酒瓶和針筒壓在身下。
此時,大腦的保護機製讓他陷入了沉睡。
這可不是常寧想要的,老鼠暈厥就不好玩了。
濃烈的伏特加從瓶口傾瀉而出,酒液的落在唐尼的臉上,來自外部的刺激將其強行喚醒。
唐尼的遭遇像一盆冷水早已將常寧心中的怒火澆滅。
之所以讓“老鼠”醒過來,是想讓他在清醒的狀態下感受生命像指縫的沙礫一般緩緩流失的感覺,在恐懼和痛苦中走向生命的盡頭。
被強製喚醒的唐尼整個人呆愣愣的,和常寧對視的目光也失去了以往的神采。
在知道常寧不會放過自己後他放棄掙紮了。
自從踏上這條路開始唐尼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這麽突然。
原本以為自己麵對死亡會很坦然,結果到真正麵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做不到。
錢,他有一百來萬美刀;權,作為一個小幫派的首領還是有那麽一點小小的特權的;色,即便頂級美女找不到一般還是很輕鬆的。
達到這種程度,唐尼已經超越全球80的人了。
他都沒享受夠呢,怎麽可能舍得下?
可是縱然舍不得又有什麽用呢?
唐尼用他那無神的雙眸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常寧,麵對這種攻擊力拉滿的怪物,今天就算是戰狼來了也得挨幾個大嘴巴子。
“嗬~
我知道你不打算放過我。”
強忍著全身上下傳來的陣陣刺痛,唐尼提起一口氣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靠牆而坐。
“我知道這些年我都幹了什麽,但我不後悔。”
說完,他靜靜的看著常寧。
說來也奇怪,那怪物淡漠的眼神在唐尼遭受到毒打後就在極力回避了。
那是一種看你一眼就會讓人感覺渾身發顫的眸子,尤其是在眼睛的主人施暴後,那種感覺也會跟著加強。
這種體驗正在遭受這一切的唐尼最有發言權。
不過當唐尼被迫坦然麵對的時候,尤其是在他和常寧對視,然後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後,這種感覺就被削弱了。
這當然不是常寧主動減弱了對唐尼的精神壓迫。
隻能說在死亡的威脅下,唐尼被迫戰勝了對常寧的恐懼心理。
“知道就好,現在你可以和我說一說遺言。”
常寧在包間中找了個軟凳坐下,把玩著之前放在茶幾上的刀。
也是唯一一件沒有被汙穢沾染的器具,他進門後在那個女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將其順手放進了褲兜。
原本打算用來防身的,畢竟能從一個小嘍囉混到幫派老大,唐尼的身手不會差。
結果事情的展開和常寧想的不一樣,一開始唐尼就嗑藥嗑嗨了,渾身軟綿綿的哪有力氣和他上對抗。
於是這把刀成了常寧手中把玩的器具,用來聽唐尼說遺言時放鬆手部肌肉。
“遺言?”
唐尼麵帶驚訝,不過又很快被他掩蓋了下去。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亞裔會讓自己說遺言,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在戲耍自己,還真是惡趣味啊。
雖然自己打不過眼前的怪物,但也不能讓他如願。
“老兄,我這樣的人哪兒還有什麽遺言?”唐尼故作輕鬆的說道。
加入這個行道以來生生死死的見多了,死亡的恐懼克服一下就過去,左右不過是挨一刀或者一槍的事。
可要是遭受折磨那就不是一刀一槍的事了,而是很多刀的事。
而且折磨人也不一定會用到刀,還有其他的道具和藥物可以使用。
唐尼想好了,待會兒要是對方打算折磨自己,那他就一頭撞上去強迫那個亞裔殺了自己,死也不會接受折磨。
那些遭受到折磨的人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會經受無與倫比的摧殘,往往會生不如死。
可怕的是連死都做不到。
他可太清楚被折磨人的痛苦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幹過。
隻不過這次折磨人的變成了被折磨人。
“好吧,既然沒有也好,省的耽誤我時間。”
說罷,唐尼看到對麵那個亞裔的手快速揮動了一下,緊接著眼中閃過一抹銀光。
兩三秒後他感覺脖子上黏糊糊的,上手一摸再仔細一看,是血!
唐尼瞳孔驟縮渾身發冷,那個亞裔果然是個怪物。
他的刀太快了,快到一點痛覺都沒感覺到。
當唐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劇烈的疼痛伴隨著死亡的恐懼已經開始源源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心理防線。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唐尼捂著脖子臉色開始變得慘白,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
本來想利用眼前這個惡棍複習一下審訊知識的常寧放棄了這個想法,於是他選擇了給唐尼一個“痛快”的死法。
身份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常寧不想讓自己沉迷於此,他是一名軍人不是變態。
而且不折磨唐尼他也能達到此行的目的就是效果弱了一些而已。
轉眼間唐尼已經沒了聲息,隻剩下時不時抽搐的肌肉證明這家夥在幾分鍾之前還在活蹦亂跳。
哪裏來的騷味?
解決了唐尼後常寧這才嗅到本就渾濁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尿騷味。
順著氣味的來源看過去,一個金發大波浪的女人癱坐在地上,身下的水漬清晰可見。
顯而易見唐尼的姘頭被剛才慘烈的一幕給嚇尿了,這都是正常現象。
如果這個女人目睹完剛才所有的事情經過還能麵不改色,那常寧就要考慮考慮眼前這個女人的成分了。
能做到在這樣凶殘的場景下麵不改色,說自己隻是個普通人誰信啊?
更別說她麵前站著的是一個經曆過許多生死的老兵,如果有問題常寧一眼就能看出。
看到女人的表現常寧鬆了一口氣,萬幸的是這就是個普通人,一個被唐尼養在身邊的金絲雀。
不管以什麽方式幹掉酒鬼唐尼對他的計劃都沒什麽影響,這本就是一個必死之人。
但要是眼前這個女人因為某種原因現在死了確實會對常寧的計劃造成一定的影響。
他來美利堅一趟的任務核心就是揚名,讓自己的惡名以美利堅為中心向全世界的黑白兩道擴散。
所以酒鬼唐尼隻是常寧向美利堅釋放自己到來的信號,這樣的開場方式沒有一個目擊者當嘴替怎麽能行?
“求求你不要殺我!”
女人見常寧的目光看向自己,一股恐懼像粘稠的膠水把她全身緊緊包裹,她感覺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隻要你不殺我,讓我幹什麽都行。”
聽著女人顫抖的聲音,看著女人強忍著恐懼感向自己展示那前凸後翹的身體曲線,話語中充滿了暗示。
常寧在心中暗自感歎人類的求生本能的同時邁步走向女人。
“你要不要過來啊!”
看著常寧麵無表情的一步步靠近自己,那飄蕩在房間中的腳步聲仿佛是被敲響的喪鍾。
在巨大的壓力和恐懼下,金發女人終於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嗯?”
見女人倒暈倒,常寧收回了已經邁出去的左腳。
這樣也好,省的他親自動手將人打暈。
他本就沒有幹掉眼前這個女人的打算,案件的目擊者和親曆者,多麽完美的嘴替,況且他又不是什麽嗜殺的人。
手中的情報裏沒有關於眼前這個女人的任何描述,說明她不是一個罪惡的人或者說罪大惡極的人。
種種因素下常寧選擇放過側臥在地上的金發女人,整理好因為打鬥而略顯淩亂的衣服從容不迫的走出了這間酒鬼唐尼的專屬包間。
空無一人的走廊中回響著一樓激烈的音樂,這倒是成了常寧做完事情離開的天然掩護。
順著樓梯來到一樓隨著音樂的節奏搖擺身體,常寧自然而然的融入了蹦迪的人群。
他像一條靈活的魚在人海中見縫插針向著酒吧的門口“遊”去。
“呼~”
從酒吧內出來的常寧呼出一口濁氣,清晨冰冷的空氣拂去了他滿身的倦意。
門內和門外是兩個世界,門內的人肆意揮灑著精力行為瘋狂,門內外的行人神色匆匆為生活奔波。
“該去購買裝備了。”
本次的行動總體上來說是成功的,那些小瑕疵不影響後續的任務。
說的就是他放跑的那個搞種族歧視的黑人司機。
如果常寧把那個黑人司機也搞定了,豈不是告訴美利堅的執法機構這一切都是他幹的嗎。
要是那個黑人司機近幾天就隻和他起過衝突,真就成禿子頭上的虱子太明目張膽了。
結合以上思考,常寧決定先放那個黑人司機一馬。
不是不收拾,而是要等風頭過了再說。
今天過後零點幫還能不能存在都另說,說不定都不需要他親自出手,零點幫的對頭們會幫他將那些漏網之魚處理掉。
零點幫的高層已經被常寧搞定了,買裝備的錢也到手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之前預定的裝備搞到手。
身處異國他鄉身上沒點自衛的武器他渾身不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