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冬季，對於前線的百姓來說，這是個不錯的季節，意味著自己可以稍微喘口氣，不必擔心突然有敵軍殺過來。
    邊境的守軍也一改劍拔弩張的姿態，不過任誰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大量的物資開始囤積起來，為明年的決戰做準備。
    不過季節因素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外出的商人開始歸家，人們的活動也開始減少。
    對於中原的百姓來說，今年的物資好像比去年多得多。
    大量商人送江南北上，帶著來自各地的貨物過來販。
    本地商人不得不降價，來抵抗外來商人的侵蝕，倒是讓百姓得到好處。
    “哈？明年陛下要禦駕親征？為什麽消息現在才傳過來？”岑溪接過信使拿來的聖旨，掃了一眼之後立刻懵了。
    分配計劃已經準備妥當，戰區也大概安排完畢。
    就在這時候陛下要禦駕親征，這不意味著，原本的計劃都要重頭進行了？
    “噗……陛下果然料事如神，說都督會這樣抱怨。”信使聞言卻是憋不住笑，隨即拿出一份文書，“陛下也說了，若都督這樣抱怨，就把這份文書交給您。”
    岑溪連忙拿了過來，多少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打開一看，好家夥，孫暠居然還針對明年的進攻做了妥善的安排。
    而且這個安排，還是在他們兩人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動的。
    這意味著隻需要很少的調整就好，沒必要大改。
    “算計好了的啊……”岑溪無語。
    基本可以判斷，自己這邊的計劃泄露，罪魁禍首就是郭嘉。
    隻是沒想到會引起陛下的注意，也要參一腳。
    仔細想來也正常，畢竟隻要打下冀州和並州，滅掉袁紹，那麽剩下的益州不足為慮。
    更別說，就在他們發兵攻打冀州和並州的時候，孫策也會揮軍南下，攻打益州。
    同時設立三個軍團，說到底最初的目標就是盡快平定天下。
    按照他和魯肅的計劃，他會分出一部分兵力攻打並州，同時本部協助魯肅攻打冀州。
    現在是孫暠和他作為主力正麵攻打魏郡，魯肅和公孫瓚攻打冀州北部數郡，斷絕袁紹的後路。
    更沒想到的是，陛下居然和冀州的甄家和張家也有關係，袁軍的情報會通過甄氏的路子，源源不斷送到前線。
    甚至於，暗衛也在出力，挖角袁紹麾下部將。
    計劃做到這個程度，袁紹拿什麽抵抗？..
    不如說，到這個地步，還沒有選擇投降，也夠有種的！
    “沒辦法……好好調整一下吧！”岑溪當然沒有拒絕聖旨的權力，哪怕他是軍團長。
    多少也有些懷念，當初孫暠用仙法給軍隊加成，甚至讓敵人變弱，還能用仙法治療傷兵。
    就算無法讓人斷肢再生，不過隻要不是致命傷都能救回來這點很難得。
    最重要的是，這次出征，孫暠肯定會帶上他那最強的五千士卒。
    要說三個軍團麾下最厲害的軍隊，基本都是這五千士卒的複製品。
    複製品都那麽可怕的話，原版更加可怕。
    這也是岑溪糾結的地方，本來就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又有仙法護體。
    如果孫暠全程衝殺在最前線，那麽他們還有什麽表現的機會？
    也就是說，岑溪不滿，主要是擔心不能給麾下部將們一個交代，僅此而已。
    “果然，最後一場決戰，陛下不可能不來啊……”渤海郡方麵，魯肅收到那邊的旨意後，倒沒有覺得太意外。
    既然他們這邊沒有變化，那麽就按照原計劃進行就好。
    基本可以斷定，岑溪收到聖旨的時候，一定會很頭痛。
    隻是，這個和他有什麽關係呢？
    “士元，明年開春隨軍出戰，可做好了準備？”魯肅看向旁邊的文士，這是今年調入他麾下的參軍。長相有些奇葩，不過才學不錯，就是還有些稚嫩。
    “枕戈待旦。”龐統回道，作為參軍，他的價值體現在戰場上。
    不過真正過來，才發現軍團裏麵，文士需要做的事情不少。
    比如說情報分析，物資調配整理，甚至還要協助地方維護治安。
    新占領的區域，可能有敵軍潛伏，也有些世家豪族還站在袁紹那邊。
    需要排查，需要戒備，同時也需要穩定。
    難得的是，自己過來的時候，大問題已經被魯肅解決，他們隻需要處理一些小問題就好。
    這讓他大概明白，孫暠安排自己過來的原因，就是讓自己和魯肅好好學習。
    畢竟魯肅不僅是軍團長，還文武兼備，甚至在謀劃和大局觀上，在文士裏麵也絲毫不遜色。
    可要說武藝，治軍和統兵能力，他又在大多數文士之上，難怪以‘外人’的身份，成為第三軍團長。過來這段時間，龐統甚至有些崇拜魯肅了。
    “有著精神不錯。”魯肅點頭，對這個後輩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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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瓚投降的消息，最終還是傳到袁紹這邊，沒想到刻意讓出渤海郡，換來公孫瓚和孫吳的接壤，沒想到卻促成公孫瓚的直接投降。
    不過本來就是腹背受敵，現在也沒有太大的改變，姑且算是不幸的……個毛啊！
    沒有許攸坑走那麽大一筆錢，結果沒辦成事不說，自己在中原的消息來源全部被拔掉。
    說難聽點，現在想要得到一些孫吳的消息都很難。一些浮在明麵上的消息，又沒什麽價值。
    最近兩個月，無奈收縮防線，淘汰亢兵，然後進行精英化訓練。
    從青州的情況來看，人數已經沒什麽用處，到底還是要精兵才行。
    這讓他多少有些糾結，畢竟這幾年，在這方麵和部將麴義鬧過矛盾。
    後者仗著有功勞，主動否定他人海戰術，一直以來，自己都想找個機會斬了他。
    可礙於戰況膠著，無奈隻能繼續留用。
    現在這情況，還不知道那貨要得意成什麽樣子……
    好在精兵的話，他這邊也有不少，河北四庭一柱，五將麾下都有精兵。
    算上麴義的先登死士，基本能應付一到兩個方麵的敵軍。
    “隻是防禦，就要傾盡全力了啊……”袁紹不免歎了口氣，尤其這個防禦，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公孫瓚都能投降的話，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袁紹曾經想過這個可能性。
    隻是最後被他否決，畢竟他能那麽做的話，內部首先會發生動亂。
    畢竟和公孫瓚不同，他麾下的世家豪族，尤其是左氏儒為主的派係占據絕對比例。
    不如說，就是因為孫吳迫害左氏儒，所以逼得左氏儒團結到他麾下。
    這玩意有利有弊，最大的弊端，就是涉及左氏儒的利益，袁氏他也不會放過。
    最終的結果，就是袁氏還沒有投奔過去，已經因為內亂，被臣子處死。
    也就是說，自己根本沒有退路。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提，把袁譚贖回來的原因。
    不管結果如何，好歹保住自己的血脈。
    可惜了熙兒，本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他鋪路來著。
    “算了，既然退不得……那就讓他們見識見識，袁氏的骨氣！”袁紹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