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換馬是不是換得勤一些了？”祖衝多少有些不滿，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就要停下換一次馬。
    “就算你親自策馬，也不可能連續跑半個時辰不停下來休息。”孫暠笑道。
    洛陽到長安線是客運線，按照設定兩刻鍾左右會停一次，方便乘客上下車，也方便換馬。這次的乘客隻有自己這些人，於是提升到半個時辰停一次，繼續跑下去馬都要廢了。
    少不得把馬夫叫來，吩咐幾句：“下次三刻鍾左右換馬，帝國的戰馬還不太夠，別消耗太多。”
    馬夫是一個時辰左右更換，到底是全速駕車，哪怕是沿著鐵路前進，精神壓力也很大。
    目前的列車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沒辦法刹車。
    這就需要安排鐵路警察，專門巡視鐵路，行人姑且不說，也要避免野獸突然橫穿過來。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沒有列車的時候無所謂，若是突然衝出一個行人或者野獸，馬匹停不下來，那就要出事了。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密集枕木，保證馬匹可以隨時停下來，缺點也明顯，那就是成本提升。
    加寬枕木距離不太現實，要保證馬匹正好走過，這個寬度不好控製。
    “果然還是火車好點。”孫暠不免感慨。
    蒸汽動力的話，由於沒有馬匹牽引，倒是可以隨時斷開蒸汽機，然後設置一個手刹係統，讓車子停下下來。
    問題現在蒸汽機有兩個問題，首先就是橡膠問題，這個可以通過橡膠樹解決，印度那邊有。
    好像那玩意在華夏會水土不服，不過以後打下印度，可以從那邊進口橡膠。
    其次就是冶金工藝問題，這個隻能一點點提升和摸索。
    有生之年，大概能看到蒸汽機的出現，蒸汽火車大概也沒問題。
    孫暠還年輕，年輕就是他最大的資本！
    祖衝倒是聽到孫暠的低語，隻是不知道他所謂的火車到底是什麽，反正陛下的思維，也不是他們這些臣子能夠跟得上的。
    列車就這一一路向西，六百多裏地，正常來說也要七八天路程。
    可在列車的全速前進下，扣除中途換馬換人的時間，居然隻需要三天就到了。
    列車有臥鋪，可以在上麵睡覺，甚至有烹飪用車廂，給孫暠這個車廂提供夥食。
    隻需要待在車廂三天，白天起來看看沿路的風景，就能抵達長安。
    倒是苦了朱桓部，為了跟上列車的前進，隻能提前兩天出發，在停靠的點安排人手駐紮。
    直至列車繼續前進，才陸續跟上。
    “真就三天？”祖衝都有些不敢置信，這三天在列車上感覺很穩，偶爾有些顛簸但問題不大。
    就這樣安安穩穩待三天，結果第三天傍晚就到長安什麽的，簡直不敢置信。
    “有什麽好奇怪的？”孫暠笑道，“平時就算是趕車，馬匹不能更換，要時不時停下來休息，一天一百裏已經是極限。可列車不斷換馬，扣除這部分時間消耗，基本都是全速前進，晝夜不斷。”
    把夜晚的時間算進去，那麽趕路的時間就縮短一半。
    正常五六天才能抵達的路程，三天就能抵達。
    按照最初的設計，孫暠這次出行兩天半左右就能到長安。
    “這玩意挺方便的。”祖衝感慨。這條軌道鋪設的時候，最初還是有不少人反對來著。
    “不方便的話，朕還建設它幹什麽？”孫暠笑道，“以後關中這邊，就不需要擔心動亂了！”
    祖衝點了點頭，就算出現動亂，除非立刻破壞鐵路，否則三天內大軍就能迅速殺到。
    別看一列火車運量有限，真到那個時候，自然是三四輪列車同時發車，到時候轉眼好幾千大軍就能立刻送到。
    “但軌道最終鋪設到全國，除非皇帝不爭氣，否則大亂應該不會出現。”孫暠感慨。
    這個祖衝就不好說了，畢竟這皇帝爭不爭氣，不是他能評價的。
    不用想都知道，孫暠這一代不會出事，至於下一代，甚至下下代不好說。
    少不得看向孫綽，這小子快十歲了，聰明也是眾所周知的。
    可小時候聰明，長大卻長廢的人比比皆是，不到最後誰知道什麽情況。
    倒是郭嘉，從頭到尾要麽在打瞌睡，要麽在看外麵風景，時不時與孫綽聊天，依然是那副不正經的樣子，很難想象這貨居然是少傅。
    孫綽長不長歪，這貨怕是要負很大的責任。
    “還愣著幹什麽？”孫暠突然說了句，“到站了，下車！”
    眼看孫暠下車，其他幾人才陸續下去。話說回來，這孫暠不下車，他們怎麽敢下車？.
    至於安全問題，朱桓就在外麵看著呢！
    “陛下，請上車！”朱桓也沒想到，孫暠真就三天抵達長安，連忙安排馬車。
    列車站在長安城外，畢竟來往的人那麽多，也不可能開到城裏。城外這段，巡邏那可是很密集的，就怕有傻子在列車快到的時候橫穿馬路。出事就算了，還連累列車出事。
    “父皇，我們今晚住哪裏啊？”眼看天色已晚，孫綽有些疑惑。
    “既然來到長安，自然是住皇宮啊！”孫暠笑道。
    “長安也有皇宮嗎？”孫綽問道。
    “這裏是西漢的都城，自然是有皇宮的。這幾年有修繕過，隨時可以作為皇室的行宮。”孫暠說道。說到底就是別墅，每年維護費用還高。
    不過皇室每年賺到的錢也不少，區區維護費還真算不上什麽，隻要小心別被貪汙就好。
    這長安的皇宮，和洛陽的比起來自然顯得破舊許多，畢竟洛陽皇宮是孫暠親自設計的，不敢說多麽豪華，但藝術感就連那些木匠大師，都歎為觀止。
    就文化底蘊來說，長安皇宮卻更勝一籌。
    “好破……”孫綽倒是說了句中肯的話。
    “哈哈，畢竟是前朝留下的皇宮，算下來都幾百年了。”孫暠笑道。
    皇宮的樣子是幾百年，不過這幾百年裏肯定也是不斷翻修。隻是整體的歲月感，的確很強烈。
    大概也是沒什麽人在這裏居住的關係，顯得比較冷清。
    “要不我們每年過來住幾天？”孫暠問道。
    “不要，還是洛陽皇宮好！”孫綽搖了搖頭。
    以前還不知道，現在看出來了，這小子有點物質。
    可話說回來，放著好的房子不住，誰會喜歡去舊房子住？
    要說感情，孫綽對長安皇宮也沒什麽感情可言！問題這長安皇宮，總不能賣出去吧？
    就算孫暠敢賣，就看誰敢賣吧！
    “那就看你乖不乖了，不怪的話，每年都安排你來這裏住半年的。”孫暠饒有興致的說道。
    “父皇，兒臣很乖的！”孫綽不滿的說道。
    “哈哈，對對對，父皇知道你很乖。”孫暠笑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兩父子少不得在長安待了一兩天，好好慰問那些施工方，同時了解一下京兆地區最近的情況。
    其實能有什麽情況，對京兆甚至涼州影響最大的羌胡，基本都給魯肅趕盡殺絕了。
    剩下的那些，也基本歸化了。
    “還沒好好玩，就要回去了……”重新登上列車的時候，孫綽少不得抱怨起來。
    昨天還叫囂著這裏不好玩，今天又舍不得離開了，孩子就是那麽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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