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笑著對班裏的同學說道：“他講的挺好啊，是吧？”
    “好！”同學回答的聲音很大，但是聽聲音，回答的應該大多都是女生。
    不過，裏麵也有一些看他不爽的，比如李文傑和李鵬這種和他因王子慧而有直接衝突，以及暗中喜歡王子慧的那些男生。
    陳楚生笑道：“我覺得你們哪裏是想聽我交流物理知識，更想聽我講笑話吧！”
    老廖見同學們都那麽喜歡聽，便笑著對陳楚生說道：“那下節課你繼續講吧！”
    陳楚生卻不想繼續講下去了，哭喪著臉說道：“老師，我已經黔驢技窮，不知道說什麽了，您就別為難我啦！”
    老廖也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見他不願意，也沒有勉強他，笑了笑，擺擺手說道：“行，你下去吧！”
    “得嘞！”陳楚生如釋重負一般扔下粉筆走下講台，第一個走出教室跑去衛生間洗手。
    以前陳楚生還算低調，除了成績不錯之外，其他也沒什麽亮眼的地方，雖然都穿校服，但他就是那種一看就知道是從農村來的，想靠學習改變命運的寒門學生。
    之前他也被老廖叫上講台給同學們講解過題目，可是那時候他也不會多說什麽，死板地講完解題思路和過程之後就完事了，而且還會因為緊張而有些許磕巴，還不敢與同學視線對視，講課的體驗感不是很好。
    可今天完全不一樣了，原來的青澀土氣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幽默風趣，眼神也不再躲躲閃閃，氣質一點也不像一個高中學生，倒是和一個有著豐富教學經驗的老師差不多。
    其他人沒有像王子慧一樣天天和陳楚生互動，平時最多見麵微笑一下，打聲招呼而已。他們班裏這麽多學生，大家都在天昏地暗的讀書學習，交情好的也就限於座位旁邊、同宿舍幾個和誌同道合幾人而已，和其他同學一般關係比較淡。
    而陳楚生以前又一直很低調內向，其他同學和他沒有互動，根本不知道這最近一周時間裏陳楚生的變化，所以，他今天在講台上的巨大變化，才會讓同班同學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剛走出教室，有些同學便開始竊竊私語，小聲討論起他來。
    “陳楚生以前好像不是這個樣子啊，什麽時候這麽會講話了？”
    “確實是變化好大！跟換了個人一樣。”
    “以前還沒有發現，原來他是一個這麽有趣的人啊！什麽‘這兩個波，是兩個機械波，不是其他的波，沒有別的意思’，‘波沿著介質向前推進，我簡稱它波～推’，我們笑，他還故意裝不懂，好過分，欺負我們聽不懂麽？”
    “還有那個，他讓我們看黑板，說波在黑板上，沒在他身上，然後補充說他身上就是有也不讓我們看，笑哭我了！太汙了！”
    ……
    劉晶和李霞轉過身來，嬉笑著與後排的黃麗娟和李叮起討論陳楚生上課時講的汙段子，一個個語氣嫌棄無比，卻滿臉的笑意，看樣子就是對這些東西特別感興趣。
    如果不考慮結婚，男生越壞越汙，女生越感興趣，越喜歡，就好像男生喜歡更騷氣的女生一樣。
    當然，這種壞不是那種打打殺殺欺負人的壞，是那種會玩會鬧，在男女話題方麵敢開玩笑，也敢動手動腳的灑脫隨性，因為大部分女孩子內心其實挺希望被自己喜歡的男生揩油的。
    文靜的李叮聽著她們討論陳楚生，卻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剛來這個班的時候，她就聽說了班裏的理科王陳楚生，雖然一直沒怎麽接觸，但對他印象還不錯。
    現在聽到同學在說他汙，李叮有些不敢苟同，因為她覺得陳楚生平時說話都很規矩，前幾天她便與楚生坐在一起吃飯，聊天內容幾天正常，一點也不汙，所以她認為陳楚生隻不過是故意為了讓聽眾集中注意力，才會在講課時說些葷段子來。
    劉晶突然神神秘秘小聲說道：“我聽李豔梅說，他最近在追王子慧，每天都跟她說很多肉麻的情話，她坐在前排都聽的一身雞皮疙瘩。哎呀，那內容簡直辣耳朵！”
    李霞趕緊說道：“什麽？說來聽聽！”
    ……
    陳楚生和王子慧在教室裏說話，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旁邊耳朵尖的同學還是能聽得到的，因此嘴碎的李豔梅便將聽來的東西偷偷分享給姐妹們了，而秘密就是這樣，有了一個泄露，很快就會有無數人知道。
    不知為何，在聽到有關陳楚生和王子慧之間的話題時，李叮總有那麽的一絲不開心，仿佛孩童時代，自己心愛的玩具被別的小朋友搶走了一樣。
    隻不過人家王子慧長得漂亮，又和陳楚生是同桌，人家在一起曖昧一下，說說情話，打情罵俏，又關她什麽事呢。她隻有羨慕的份。
    ……
    上完廁所回到教室的陳楚生，熟練地從王子慧桌上的抽紙中扯了兩張紙，擦幹淨手上殘留的水漬，然後看著依然坐在凳子上的王子慧，用眼神提示王子慧給他讓出通道工具進去。
    王子慧忙王倩挪了挪，讓陳楚生進去。
    還沒等陳楚生坐下來，王子慧便崇拜地說道：“你剛剛上課講的好好啊，就像是一個真的物理老師。”
    “不，我覺得你才是真正的老師！”陳楚生笑道。
    “為什麽？”王子慧忍不住問道。
    雖然每次都被陳楚生調戲，可她始終猜不到陳楚生接下來會怎麽說，期待感滿滿，所以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陳楚生嬉笑道：“你因為你教會了我什麽是愛情！”
    陡然間又被陳楚生套路了，王子慧頓時“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隨即惱羞地拿起書本砸了他幾下，才起身去衛生間了。
    ......
    第二節物理課結束，老廖宣布了一個讓學渣頭疼、讓學霸興奮的消息：“下周一高三年級模擬考試。”
    考試是一種檢驗學習效果的方式之一，每次大規模的考試，學校都會給學生成績來個排名，用紙打印出來掛在教學樓外的宣傳牆上，學生看到自己的分數和成績排名，便會知道自己處於年級的什麽層次，然後根據學校曆年的一本二本上線率分析自己的過線概率，從而產生一種努力學習，奮勇往前追趕的強烈欲望。
    這時代的學生，可不像未來的學生那麽脆弱，學校可以公布學生的成績、也可以公布排名。現階段，學習是學生們唯一的任務，他們唯一追求的最高榮譽，就是在榜上排名靠前。
    二中高三有三個科技班，班上模擬考試成績實在看不下去的學渣，可能會被學校降級到普通的班級去，而普通班級中的尖子生則可以趁機進科技班。
    陳楚生的未來前女友李叮就是這麽進來他們班的。
    學霸在榜單頂尖爭霸，秀秀學習的風采，而學渣們卻麵臨被班級清退的風險，所以這種考試就是學霸喜、學渣憂。
    老窖剛剛宣布消息，班裏頓時一陣哀嚎。不過有些人哀嚎是無病申吟，他們成績還行，其實心裏特別期盼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