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蔭山房裏。
    眾人看著季成一陣無語。
    別說小青年和店主了，哪怕是支有才和祝植絨，都被季成弄得有點懵。
    “咳咳，那什麽季年兄，你犯不著跟人慪氣。”店主還好心地勸道：“我知道您不是缺錢的人，但這兩三百件瓷器呢，你就省著點吧。”
    祝植絨也跟著道：“季總，我和有才幫你挑幾件精品就差不多了，真沒必要全都買下來，這麽多東西運輸都成問題，難不成你想包飛機？”
    季成笑了笑，“我自然有辦法運回去的。”說著，他看向店主，“年兄，清點一下吧，我不是跟人慪氣，是真心實意想買這些東西。”
    他當然不是跟人慪氣，雖然是挺不爽小青年，但季成之所以一口氣把這兩三百件瓷器都買下來，是因為他知道能賺。
    而且還不是賺一星半點。
    現代社會那邊經濟發達，玩古董收藏的人越來越多，說句不好聽的話，隻要價格合適，這些瓷器還怕賣不出去？
    就拿剛才他看的光緒年間盤子來說，售價才可憐的五十塊錢，他拿回現代社會少說幾萬塊，幾百上千倍的利潤傻子才不買。
    再有一個原因。
    季成開的收藏品公司壓根沒什麽庫存，他總不能指望慢慢在現代社會那邊征集藏品吧？不說現代社會那邊征集藏品花的錢多，光說周期就很長，他等不了那麽久。
    如今琉璃廠這邊古董基本都是真貨，就算混零星的假貨在裏麵，也不妨礙季成能一下子大量拓展公司庫存，等到聯合拍賣一結束，他公司因此打響了名氣，肯定會有很多人慕名而來，到時候客戶能等你慢慢征集藏品嗎？
    肯定不能啊！
    有了這些藏品就不一樣了。
    季成能迅速變現的同時，還能把慕名而來的客戶留住。
    這才是他花大價錢把這些瓷器買下來的原因。
    小青年剛開始也以為他在慪氣，如今聽到季成這麽說，這才意識到對方不是在開玩笑，整個人更加驚訝了啊，一出手就小十萬買古董？他這才知道酒精有多豪氣。
    然而讓他更吃驚的還在後頭。
    季成站直身體環顧了一下整個店鋪，“祝老師，麻煩你幫我把這裏所有的東西都看看，要是你覺得稍微有點收藏價值，那就全部都給我買下來吧。”
    店主：“……”
    小青年：“……”
    支有才：“……”
    祝植絨也傻了！
    我靠！
    你的意思是要把槐蔭山房給徹底搬空？
    小青年徹底被季成豪氣鎮住了，忍不住吐槽道：“你擱這進貨呢？”
    店主沉默了半天沒說話，小半晌之後才吐出一句話，“我這店裏的東西少說也值四五十萬，季年兄，我不是質疑，你有那麽多錢買嗎？”
    季成澹澹道：“你算完了，待會我和你去銀行轉賬，放心，區區幾十萬我還不放在眼裏。”
    他這話倒是說的平靜，畢竟在漂亮國賺了上億美元，哪怕給華金資本劃了五千萬美元巨資，又買別墅花了不少錢，但讓他現在拿個上億軟妹紙幣出來也不是難事，自然幾十萬不在乎。
    他倒是顯得風輕雲澹。
    支有才和祝植絨也知道季成有錢，沒那麽吃驚。
    可店主和小青年不知道季成底細啊，乍一聽見他“口出狂言”，真的被季成給唬住了。
    眼看店主不說話，季成反問了一句，“年兄，你打開門做生意，該不會聽到我買的多不肯賣了吧？”
    “你這何止是多啊。”店主哭笑不跌道：“你這是想把我店搬空，我倉庫裏倒是還有很多庫存，可你真要把這些都買了，我補貨都得花好幾天的時間。”
    季成笑吟吟道：“那有錢你賺不賺？”
    “賺！行，那你們看吧，要什麽東西都說明，我記錄下來給你們計算好，待會就去銀行轉賬吧。”
    店主沒再糾結什麽，答應把東西都賣給季成。
    季成聽完心中一喜，有了這些東西，他現代社會的收藏品公司就不缺庫存了，想著，他對祝植絨道：“祝老師，麻煩你看一下吧，隻要差不多就要了，不用看的太仔細的，節省點時間，待會我還要去琉璃廠其他店裏去看看呢。”
    小青年大吃一驚道：“你在這邊買了這麽多還不算數？還要把其他古玩店東西都買下來？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季成逗他道：“我有錢，你管得著麽。”
    小青年一聽拔腿就跑，他真的怕季成發起瘋來，把琉璃廠古玩店買空了，想趁著這會兒去其他古玩店裏趕緊買點。
    看到小青年跑了。
    支有才忍不住問道：“老板，你真想橫掃琉璃廠？”
    正在看東西的祝植絨和店主也看了過去。
    季成笑嗬嗬道：“我逗他玩呢，誰讓他之前惡意競爭，有這些東西夠了，剩下的看看精品。”
    他倒是想把琉璃廠所有的古玩店都買空，也確實，季成有這個實力，但他買空一個店沒什麽事，要是真的橫掃琉璃廠，估摸會被請去喝茶，別人一定會以為他是替外國人倒賣文物的漢奸。
    進去喝茶倒不怕，怕的是不必要的麻煩，別待會再有人死命調查他的背景發現了端倪，到時候季成可說不清。
    暫時這些夠充公司庫存，季成沒必要惹麻煩。
    他這邊在清點檢查古玩，可琉璃廠卻轟動了。
    ……
    一得齋裏麵。
    小青年衝進去就大喊大叫起來。
    “老板，快點拿兩個精品瓷器給我看看，差不多合適我就買。”
    “誒，年兄，你幹嘛這麽著急？”
    “不急不行啊，這邊來了個瘋子。”
    “什麽瘋子不瘋子？我看你倒是挺瘋的。”
    “你是不知道啊，有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瘋子，把槐蔭山房搬空了，還揚言要買空琉璃廠！”
    “臥槽，這麽猛嗎？”
    消息不脛而走，短短一小會的時間，整個琉璃廠所有古玩店都知道他們這來了個豪客，一出手就是幾十萬買古董，最關鍵的是，接下來還要繼續這樣大肆購買。
    《極靈混沌決》
    一些古玩店的店主又驚又喜，驚得是沒想到世間還有這麽豪氣的人，喜的是要業績大增了！
    然後這群古玩店店主一個個摩拳擦掌等候著，還迫不及待拿了幾件精品出來，想要多賺錢。
    結果讓這些店主無語的是，等了很久之後，小青年嘴裏的豪客季成來倒是來了，可壓根沒像小青年說的那樣橫掃，隻是挑了幾件精品就走了。
    這下子這群店主可把小青年背地裏罵慘了，還有人甚至暗地裏直接把小青年給拉黑了，以後不再賣東西給他。
    小青年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徹底恨死季成了，他決定狠狠報複一下。
    傍晚時分，榮寶齋裏。
    季成和祝植絨、支有才正盯著一隻瓷器在看。
    小青年鬼鬼祟祟地從外麵走進來，湊到季成身旁道：“大哥，你好像很喜歡古董啊。”
    季成看了看他，“還行。”
    “我跟你說，你在琉璃廠最多買到明清民國的東西，雍正之前的有些好東西壓根買不到。”小青年目光閃爍道：“如果你真想買好東西，我可以介紹個地方，那邊別說明清佳品，就連青銅器都可能會有。”
    季成澹澹道：“不去。”
    他又不是傻子，前麵和小青年不怎麽對付，現在對方主動邀請自己去別的地方，誰知道會下什麽黑手？別待會找人把他腰子給割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我知道你信不過我，但我介紹的地方非常安全，絕對不會對你人身造成什麽威脅，很多喜歡玩收藏的人都偷偷去的。”小青年還在誘惑季成。
    季成還是道：“沒興趣。”
    小青年毫不氣餒，“我聽說最近那邊可能有明成化鬥彩賣哦，而且還有大量緬甸運過來的翡翠原石，如果你買下一塊切出好的料子，肯定能狠賺一大把。”
    嗯？
    明成化鬥彩？
    還有翡翠原石？
    季成來了興趣，他看向小青年，“真的能保證我安全？”
    小青年哭笑不得道：“我騙你幹嘛，你可以私底下跟這些古玩店的老板打聽一下程公子，我介紹的地方就是程公子一手操辦的，可以這麽說，在京城，隻要你參加程公子的私人收藏買賣會，沒有任何人敢動你一根汗毛，你要實在對我不放心，我也不跟你說地方，你自己問這些古玩店店主，他們應該也會告訴你在哪。”
    小青年真這麽好心給季成介紹買賣收藏品的地方嗎？
    答桉肯定不是！
    他給季成介紹地方是沒錯，也確實是能量驚天動地的程公子操辦的，好像從表麵看沒端倪。
    實際上小青年想坑季成下水！
    隻要季成真的去了，小青年就會想辦法拉季成去賭石，賭石這玩意乍一看好像沒啥，但事實卻是十賭九輸，關鍵這玩意還會上癮，小青年就曾見過一個大家族的公子哥在賭石上短短幾天輸了幾百萬。
    小青年相信季成隻要真的沾上賭石這玩意，肯定會沉迷進去，然後輸急眼了也就真下水了。
    賭博這玩意會害死人。
    賭石比打牌什麽更厲害，一下去就不是一星半點的錢。
    可以說，小青年為了報複季成出狠招了，還是狠毒到極點。
    季成卻不是這麽想的，他聽到小青年說有賭石，立刻眼前一亮，古董、字畫這些東西還有跡可循，在現代社會那邊有可能會碰到一樣的，但翡翠、玉石這些不會，如果自己真的能夠進入賭石現場，他隻需要花大價錢買別人切出來的翡翠帶回現代社會，就能夠有無數倍利潤，根本不用親自下場賭。
    他覺得如果真像小青年說的那樣非常安全的話，貌似可以過去看看。
    “行，我待會找人問問。”
    季成隨口應了句。
    小青年目光閃爍，心說這一次還坑不死你嗎？他內心別提多高興了。
    可惜的是他壓根沒想到季成沒準備賭石，隻是想著花錢買切出來的好料子，如果他知道季成這個打算估計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