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花旗銀行。
    季成坐在防彈車裏朝著華金資本公司裏過去。
    叮鈴鈴，手機聲響了。
    他拿出手機接通電話，“你好，我是季成。”
    那頭傳來彼得.彼得森的聲音，“我聽說你和花旗銀行、道富銀行還有先鋒集團鬧翻了？”
    季成愣了一下，“彼得，你是怎麽知道的？”
    “知道勞倫斯.芬克嗎？”彼得.彼得森問。
    季成當然知道，“你的合夥人，黑石財務管理公司目前的掌控者，名義上隸屬你們黑石集團。”
    彼得.彼得森語氣中帶著恨恨的意思，“沒錯，就是他，去年我招募了三名資深高級合夥人，分別是雷曼兄弟的銀行家羅傑.奧特曼，第一波士頓銀行按揭證券部的勞倫斯.芬克和另一位曾經在政府部門工作的戴維.斯托克曼，我因為怕他們幾個人爭權奪勢，所以為勞倫斯.芬克成立了主要從事抵押證券和其他固定收益證券的公司，也就是黑石財務管理集團，黑石集團和勞倫斯.芬克各持股百分之五十，可我沒想到這麽小心了，還是出了紕漏。”
    季成在現代社會那邊搜索過黑石和黑岩信息，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
    自從彼得.彼得森一九八八年找了三個高級合夥人之後，他在公司的話語權越來越少。
    按照曆史來看，等到一九九二年，施瓦茨曼會逐漸獲得黑石集團的主要控製權，還逼迫彼得.彼得森出讓更多股份給新加盟的合夥人。
    到這裏，彼得.彼得森就徹底喪失了對黑石的掌控。
    而等到一九九四年更過分的事情來了，那就是黑石財務管理公司的管理資產達到了二百三十億美元，也這是這一年，黑石財務管理公司更名為黑岩資產管理公司，即後來人們熟知的貝來德，並且這個公司以二點四億超低價格賣給了匹茲堡國民銀行集團，最關鍵這二點四億還不是一下子拿到手，當時直接拿到的隻有八千萬美元現金以及六年來每年三千萬美元分紅。
    看上去多拿了兩千萬是不是？
    實際上對方獲得貝來德之後每年收的管理費都不止兩千萬呢！
    可以這麽說，匹茲堡國民銀行幾乎隻出了八千萬美元就獲得貝來德。
    有意思的事情來了，匹茲堡國民銀行實際上是梅隆財團旗下的產業。
    而被收購之後的貝來德，之後大股東基本全是漂亮國各大財團旗下公司，例如先鋒集團、道富銀行、漂亮國銀行、摩跟大通、威靈頓管理集團、摩根士丹利等。
    先鋒集團、道富銀行就不用說了。
    漂亮國銀行屬於加利福尼亞州財團。
    摩跟大通則是摩根家族和洛克菲勒家族掌控，當然，目前摩根銀行和大通銀行還沒有合並。
    摩根士丹利公司又是摩根家族的。
    更重要的是，這些公司都交叉持股。
    在現代社會那邊，如果有細心的人去發掘，一定會發現漂亮國許許多多的大公司背後都有漂亮國銀行、摩跟大通、花旗集團、道富集團、高盛、摩根士丹利、漂亮國合眾銀行、梅隆銀行等公司的身影。
    這代表什麽？
    代表漂亮國十大財團沆瀣一氣！
    他們會以各種手段不斷滲透漂亮國各大公司，黑石集團和黑岩集團很顯然是被滲透者之一。
    季成腦袋裏過了一圈，有些不明白彼得.彼得森為什麽突然提起此事，“彼得，你這……”
    話沒說完，彼得.彼得森就打斷說下去，道：“消息我是無意間從勞倫斯.芬克和人閑談的時候聽到的。”
    季成一怔，“我這邊剛和道富銀行、花旗銀行和先鋒集團鬧翻，他怎麽知道的？”
    “仔細想想。”彼得.彼得森耐人尋味道。
    季成沉默了片刻，隨即腦中猛然靈光一閃，“你是說……”
    “沒錯！”彼得.彼得森肯定道：“他們盯上你了，準確說是盯上了華金資本這個潛力公司！”
    季成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的嗎？”
    “從你動了洛克菲勒家族蛋糕就開始了。”彼得.彼得森道。
    我把洛克菲勒中心賣給三菱地所就開始了嗎？
    那為什麽道富集團、花旗銀行和先鋒集團之前還表麵上要和我合作？
    難道是想考驗我本領？
    季成覺得十有七八是了。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季成想到自己在操控了百億美元外匯大盤之前花旗銀行、先鋒集團和道富銀行還客客氣氣的，一直到他成功了，才開始背信棄義。
    也就是說，這些財團認可了他的本事。
    一開始季成聽到約翰和自己透露那些信息之時，還以為先鋒集團、道富銀行和花旗銀行隻是和洛克菲勒家族達成了協議。
    現在看來不是這麽回事，而是這些大財團覺得他可以被收服的。
    十大財團在背後想要以各種手段打壓華金資本，逼迫季成不得不向十大財團其中一家低頭，換來安穩的發展。
    之前花旗銀行主動示好，很明顯是想把季成納入麾下，畢竟他展現出足夠本事，能做到獨當一麵，如果哪個財團能把他吸收，能多一員得力戰將。
    那麽按照彼得.彼得森透露的信息去分析，恐怕自己這次要麵對的不單單是洛克菲勒家族、梅隆家族和花旗銀行、道富集團這些財團，恐怕漂亮國十大財團都參與了。
    這些財團會聯合打壓他，同時又互相博弈想要將他收入麾下為己用。
    艸，想讓我當打工仔？
    季成眼睛不由眯了起來，知道這次敵人很強，最起碼在自己拿到入場券之前，這些財團會以各種手段逼自己就範。
    現在自己隻有兩條路。
    第一，跟某個財團低頭，換來庇護和發展時間。
    第二，繼續鬥下去，一直獲得一張入場券，和這些財團平起平坐。
    第一條路子比較容易，隻是日後最高成就撐死了也就是高級打工仔。
    第二條路子成就更高，那就是成為掌控漂亮國命脈的第十一大財團。
    隻是這條路子注定是崎區的，季成要突破十大財團的層層重圍才行，一個不慎會粉身碎骨。
    嗯，這麽形容有點誇張，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他真的失敗了，那麽以後別想在漂亮國混了，除非去當打工仔。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季成毫不猶豫有了選擇，那就是抗爭到底吧！
    彼得.彼得森還在說，“季，如果那些財團給你甜頭，千萬別吃！不然你會重蹈我覆轍！”
    季成道：“我知道。”他停頓了一下，“彼得，我和你關係雖然還不錯，但還不足以讓你打電話刻意提醒吧？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
    “不愧是東方銀獅。”彼得.彼得森讚歎了一句，“明人不說暗話，我們做一筆交易吧。”
    季成道：“什麽交易？”
    彼得.彼得森語氣裏帶著一點瘋狂道：“你幫我把勞倫斯.芬克趕出去，我和你合作，一起對抗這些大財團！”
    把勞倫斯.芬克趕出去？
    這就相當於要自己給黑石集團資產重組啊！
    季成目前手頭肯定沒那麽多錢來做這件事的，但如果做空大豆期貨結束之後就不一定了。
    如果他沒記錯，黑石財務管理公司如今還擁有石油巨頭埃克森的股份，而這些為數不多的股份，正是洛克菲勒家族此前掌控埃克森的其一。
    季成若是能幫助彼得.彼得森重新完全掌控整個黑石集團的話，那麽就能削弱洛克菲勒家族對埃克森公司的掌控。
    “可以。”季成答應，“隻不過要想把勞倫斯.芬克趕出去，我必須獲得黑石財務管理公司一定的股權才可以，最好是黑石集團股權，沒有股權沒辦法操作，而且我現在沒那麽多錢拿你公司的股權，等一個月……不，半個月，我到時應該就有錢了。”
    “半個月？你半個月就能弄到大量的美鈔？”彼得.彼得森好奇道。
    季成現在誰都不相信，沒有和彼得.彼得森多解釋，“到時你就知道了。”
    彼得.彼得森也知道有些事不該問，便道：“等你好消息。”
    掛斷電話。
    季成閉上眼睛開始仔細琢磨事情。
    彼得.彼得森主動找上門尋求幫助真沒想到。
    不過黑石財務管理擁有埃克森少量的股份，如果真的能獲得這個盟友，也許會是季成突破十大財團包圍的契機。
    很多事情他還沒想清楚。
    但有一點已經很明了，那就是他從現在開始就要和十大財團鬥法了！
    想到這，季成嘴角突然勾起了一道弧線，他開口對著正在開車的湯姆道：“回花旗銀行。”
    “好的，先生。”
    湯姆車速變慢準備找地方調頭。
    “慢著！不去了，還是先回華金資本。”
    季成仔細想了想，覺得現在回去找花旗銀行不太好，意圖太明顯了。
    是的，他準備玩無間道！
    表麵上向花旗銀行低頭，拿那筆十億貸款，讓對方以為自己臣服，並且能檢測資金動向，實際上他會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策。
    隻是這麽貿然回去，花旗銀行一定會懷疑他。
    除非自己……被打壓，“屈辱”地回去求助。
    季成笑了起來，等到那時候，別說花旗銀行，漂亮國十大財團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在耍詐。
    當然，他一定會讓這些人發現自己“耍詐”，不然怎麽坑那些財團？
    ……
    回到華金資本。
    季成剛一走進去就看見史蒂夫.懷特和索菲亞.格林臉色無比的凝重聚在一起不知道聊什麽。
    他上前問，“怎麽了？”
    “成先生。”
    “成先生。”
    兩人先是問好。
    隨即史蒂夫.懷特皺著眉頭道：“今天公司看中的幾個比較有潛力的公司都被人搶走了。”
    索菲亞.格林似乎有些憋屈，“有幾個公司本來和我們都口頭說好了，隻等正式簽合同，可今天陸續打電話來，告訴我不需要投資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條件低了，還準備找他們再次談判，可沒想到陸續從各種渠道聽到這些公司都被不同風投公司拿下了，其中不乏洛克資本、花旗風險投資這些。”
    喲，這麽快就動手了？
    季成一點情緒都沒流露，擺擺手道：“被搶了就被搶了吧，你們繼續去忙其他的事情吧。”：
    “成先生，還有一件事。”
    史蒂夫.懷特苦笑道：“如果這件事不解決，恐怕我們想繼續忙都沒得忙了。”
    “哦？”季成問，“什麽事？”
    “漂亮國政府部門那邊派人過來了，說我們公司經營項目不明確，不僅開出了罰單，還要求我們明確經營項目才可以繼續營業下去。”史蒂夫.懷特無奈道：“恐怕我們短時間內沒辦法營業了，如果按照正常流程，最起碼要花半個月才能解決。”
    半個月？
    這不是自己要做空大豆期貨時限嗎？
    季成一聽就知道那些大財團發力開始打壓自己了。
    按照正常的劇情走，如果華金資本短時間沒辦法營業，那麽資金沒法再走公司賬戶，更別說做空大豆期貨了。
    可惜的是，季成資金很多都在私人賬戶當中，根本不怕這些小手段。
    “嗯，我知道了。”季成點了點頭，開始有條不紊地下達命令，道：“把經營不清楚項目都剝離出來，重新成立幾個全資控股子公司。”
    “呃……”史蒂夫.懷特有點懵，“我們公司還沒有走入正軌就開始剝離業務不太好吧？”
    季成何嚐不知道這麽做不太好，但他這次既然要和漂亮國財團鬥爭，一旦成功，公司很多業務本身就要剝離出來，還不如趁機先剝離了，“按照我說的去做！”
    “明白了，成先生。”史蒂夫.懷特沒再多說什麽。
    索菲亞.格林張嘴似乎還想說點什麽。
    季成擺了擺手，“你配合史蒂夫先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其他不用管，我還有點事要忙。”
    說完，他轉身朝外走，對著湯姆道：“走，我們現在去花旗銀行！”
    嗬，剛才還說不是時候。
    沒想到這麽快就行了。
    季成知道自己和漂亮國財團之間的大戰拉開了序幕。
    輸了，他將一無所有。
    贏了，能拿到入場券。
    他除了成功似乎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不過在這之前，他可以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