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牛蛋，快起床了。”

    門外傳來大姐牛婉婉的聲音，而牛蛋這個稱呼也隨著她傳遍了所有新生。

    牛小聖歎了口氣，把門打開。

    門外牛婉婉一身灰色麻布衣衫，烏黑柔順的長發隨意用繩子紮了一個馬尾，幹淨清爽。

    除了牛婉婉之外，還有她的兩個跟班楊小馨和高淼淼。

    “快去洗漱！”

    離家大半個月，牛婉婉歸心似箭，她走進屋裏，拿起牛小聖的水盆和洗漱用具，拉著他就往外走。

    經過大半個月的好吃好喝和鍛煉，再加上牛小聖隔三差五地暗中投喂雞湯，牛婉婉模樣也發生了很大變化，皮膚盡管還有些粗糙，但白裏透紅，渾身精氣神十足，特別是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看不到一絲血絲，純淨無暇。

    兩姐弟洗漱完之後，就往外走。

    大門處，牛小聖奇怪地看著楊小馨和高淼淼兩個女孩，“你們兩個怎麽還不回家？”

    兩人府裏的仆人都來接她們了，她們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高淼淼攪動著手指，支支吾吾道：“是這樣的，上次多虧了你，我們才逃過一劫，所以我爹讓我邀請你去我家做客，好當麵感謝你。”

    “不——好。”

    牛小聖本來打算拒絕，突然念頭一轉，這不正好有了單獨外出的機會？於是立刻改口。

    “哈？”

    高淼淼似乎沒有聽清楚。

    “我說，好，現在就走嗎？”

    “啊，嗯，是的。”

    高淼淼連忙點頭。

    牛小聖轉頭看著大姐，道：“姐，你等下回去和娘說一聲。”

    “淼淼，我能跟著去嗎？”

    牛婉婉看著高淼淼問道。

    “當然可以。”

    高淼淼拉著牛婉婉的雙手，表示熱烈歡迎。

    牛小聖神色微僵，隻好對著一旁的陳泉說道：“等下我家裏人過來的時候，麻煩陳大哥告訴一聲。”

    陳泉點頭應道：“放心吧。”

    兩姐弟跟著高淼淼登上了門前那輛華貴的馬車。

    古色古色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各種叫賣聲絡繹不絕。

    看到這一幕，牛小聖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他隻是在武院裏麵待了大半個月，怎麽感覺好像待了幾年一樣，外麵一下子全變了，哪來這麽多人？

    坐在一旁那位負責照顧高淼淼的中年侍女似乎看出了牛小聖的疑惑，解釋道：“前段時間，郡府遷來了一批饑民，現在黑水縣裏的人可比之前多了不少。”

    “饑民？”

    “對，據說青州北部大旱，很多百姓都逃荒到南邊來了，聚集在郡府的饑民就有數十萬人，正愁著不知道怎麽安置呢，現在全趕到黑水縣來了，這幾天很多饑民為了活命，不得不插標賣首。”

    中年侍女說到這裏，語氣中帶著一絲唏噓。

    這年頭普通百姓的日子可不好過，當年她家裏也是因為沒有糧食，才將她賣進了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