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就是你家小子嗎？”

    “嗯。”

    “可惜了……”

    “還行，最少他在北山學院。”

    “老紀，你這麽講話會沒朋友的。”

    “彼此彼此。”

    紀然背後的大佬，北山學院的副校長紀明，是本次交流賽的總領隊，其實這種賽事本不需要他這種級別的人物出場，之所以如此，真正知道點內情的，都應該知道是為什麽。

    而做為東道主的南嶺學院，出麵接待他的，必然也是同級的大佬，否則豈不是失了禮數？於是，南嶺學院的副校長張戰衛便成為了此次交流賽的南嶺學院方的總代表。

    據說兩人以前的關係還不錯，曾經還做過一段時間的戰友，這也是南嶺學院將張戰衛派出來的原因。

    原本是希望兩所學校多交流一下感情，畢竟大家雖然距離上有點遠，但在這個行當上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兩所學院的畢業生成為戰友的那更是比比皆是。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沒必要搞得不愉快。

    在剛開始兩人看著比賽，然後商業互吹，確實是一副其樂融融景象。可隨著比賽進行，張戰衛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直到南嶺學院的新生首席，被北山學院新生二席擊敗，積攢的小情緒就有些憋不住了。

    按理說，這等大佬，看新生比賽，就像是看小孩子過家家，完全沒必要動了情緒。可是架不住這是交流賽改版的第一年，大佬上麵還有大佬呢，這新搞出來的名堂，怎麽也要關注一下。

    可北山學院這幫家夥，竟然搞了個二席把他們的首席給幹了，這不是在領導麵前給他們上眼藥嗎？萬一領導那邊得出了南嶺新生代不如北山的結論，然後在政策支持和經費上麵稍微卡那麽幾下，自己做為此次交流賽的南嶺負責人，這鍋自然要背的責無旁貸。

    對張戰衛來說，這絕對是無妄之災。

    原本他以為這些東西都是紀明搞出來的，畢竟他們當初年少輕狂的時候，發生點磨磨擦擦的事情也是正常，沒想到這老家夥如此記仇，變著方來惡心他。

    因為他有著選手資料，知道紀然和紀明的關係，在他看來，這種資源下出來的子弟，怎麽排位上會在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後麵。

    羅睿？來自風州市東沐縣……

    聽都沒聽說過的小地方，就算真的誕生出了天才，那也得有資源來培養才行。

    身為南嶺副校長的張戰衛最是明白，天賦是天賦，全國有天賦的人海了去了，可有幾個人能在幾歲的時候，就選擇對正確的方向，就算選對了，又有幾人有能力走下去？

    碰到一個難題，上網搜遍論壇，求爺爺告奶奶，花費巨大代價，也許都找不到一個正確答案，而別人，家裏什麽叔叔嬸嬸，七大姑八大姨的，隨口就能解答這個問題，就算答不出，也能馬上找到專業人士來回答這個問題，甚至做一對一輔導，這種情況，怎麽比？

    這邊小孩還在攢錢玩模擬機的時候，人家那邊直接就上真家夥了，模擬機更是想玩多久玩多久，還有專門的營養師、教練來調理身體。

    這種情況，怎麽比？

    說白了，一個人成材，天賦和資源，缺一不可，除非天賦達到逆天的程度，那天都逆了，資源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可這種人，那就是傳說中的神仙了，而神仙那都是封建迷信，自然是沒有的。

    以前張戰衛堅信這種說法，因為這都是幾十年，甚至上千年來總結出的恒古不變的道理，可現在，張戰衛有些遲疑了，因為他感覺自己看到神仙了。

    這個叫羅睿的小子，出身普通，成長經曆也很普通，東沐縣那小地方有個網吧就頂天了，相關的機師培訓班，自然也是沒有的。

    這種情況下，就算這小子天賦再高，可能變現多少呢？

    原本他覺得紀明把這小子排在首席，就是在故意惡心他，目的就是讓他家小子排在二席給自己上眼藥。

    可現在，他知道，一個人的天賦確實能夠高到逆天的程度，高到那種，完全無視任何其它後天因素的神仙程度。

    這讓他的心情非常沉重，要知道這家夥才入學不到半年，到畢業還要好久，這豈不是說，他們南嶺要被北山毫無懸念的壓製三四年？

    好在這種逆天神仙不具備普遍性，也與北山學院的教導沒什麽關係，所以領導那裏，應該是可以交待過去了，這鍋雖然還是要背，不過卻輕了許多。

    沉重的心情舒緩了許多，待到看見紀然跟其他人一樣，也跟提線木偶一般輸掉了比賽，張戰衛的心情就更好了。

    果然，快樂和痛苦是不會消失的，它們隻會轉移。

    於是，便有了開頭那段對話。

    紀然此時的心情確實很複雜，五味雜陳不知道嘴裏到底是什麽滋味，可這些東西不足為外人道，特別是在張戰衛這老家夥伴麵前，自己更是不能失了體麵。

    如果羅睿在這個地方，就能知道為什麽他的學長學姐們，一個個都是陰陽家的人，原來這都是有傳承的。大佬果然是大佬，不但位高權重，嘴上的功夫更是厲害，陰陽怪氣起來，沒點胸襟氣量，還真是容易氣壞自己。

    “羅睿，你真的很厲害，我輸的心服口服。”

    決賽是一場b3，以防那種失誤輸掉比賽導致誤判。

    紀然在打完第一場比賽後，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羅睿的對手，無論他想出什麽法子，都沒有用。

    這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是實力上的碾壓。

    但紀然沒有棄權，而是打算盡心盡力的為各位觀眾們，再奉獻上一場雷同的比賽。不過羅睿覺得紀然這小子該展示的也都展示了，就不需要展示第二場了。

    所以他在此次交流賽中，他首次改變了戰術和打法。於是，b3的第二場戰鬥，僅僅用了不到半分鍾就結束了比賽。

    賽後，紀然沒有表現出苦大仇深，他反而覺得羅睿加速比賽，隻是為了避免羞辱他而心懷感激。

    不過他還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剛剛是你的全部實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