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曹操,我能悔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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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誌才出了舒縣,馬不停蹄的北上趕路。他離開廬江進入九江郡境內,一路上都很低調,順利從九江進入兗州境內,等回到昌邑縣的時候,已經是七月下旬。
戲誌才一回到州牧府,見到曹操後,忽然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能回來,太不容易了。
陸玄不當為人子。
這廝太可恨。
戲誌才神色激動,拱手道:“卑職,拜見主公。”
曹操看著戲誌才的模樣,有些古怪,不過他臉上還是露出喜色,看向下方的荀彧,笑說道:“誌才,我和文若正談到你,說你去了廬江郡這麽長的時間,該回來了。正巧,你就回來了,說說看,此行是否順利?”
荀彧也跟著看過來。
他也好奇陸玄。
雖說聽到了關於陸玄的諸多消息,可是得來的消息,終究不如親眼看到。戲誌才親自去了一趟舒縣,才最清楚陸玄的情況。
戲誌才正色道:“主公,陸玄答應了我們的聯姻,雙方結盟,守望相助。從這個層麵說,倒也一切順利。”
曹操眼神嚴肅了起來,他察覺到了戲誌才語氣中的凝重,又想到了戲誌才剛才的異樣,問道:“陸玄答應了婚事,難道陸玄本身有什麽不對勁嗎?莫非是,這小子名不副實。”
“不,太名副其實了。”
戲誌才直接回答。
曹操坐直身體,說道:“說說看,陸玄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你隻言片語的描述,我和文若都不清楚。”
戲誌才沉聲道:“陸玄這個人,文采飛揚,自是不必說。他能帶兵打仗,也是經過驗證的。隻是觀察一個人能否成事,還要看本身的性格。”
“譬如袁紹,性情自負,剛愎自用,好臉麵,放不下身段。譬如袁術,奢靡無度,爛酒好色,又自以為是。”
“可是陸玄不一樣。”
“陸玄這個人的臉皮非常厚,而且心黑,手段相當的厲害。”
戲誌才說到陸玄,就滔滔不絕。
他這一次吃了大虧。
曹操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仿佛聞到同類的氣息,迫切道:“我更是好奇了,具體細說。”
戲誌才闡述道:“卑職和陸玄交談的時候,他為了招攬我,或者是為了離間卑職和主公的關係,說主公是閹宦之後,動輒殺人,屠戮百姓,凶殘暴戾。”
“陸玄又誇他自己,說他自己年輕有為,出身名門等等,說追隨他才有未來。”
“為了招攬,不擇手段。”
“我嚴詞拒絕了陸玄,然後說了主公打算聯姻的事,您猜陸玄怎麽說?”
戲誌才看向曹操和荀彧。
曹操想了想,說道:“你剛才已經說了結果,陸玄答應了婚事。莫非他故意刁難,一開始沒有答應,而是先敲打你,說我們兗州麵臨種種危機,聯姻是對我們有利,他無所謂。陸玄要掌握主動權,就要先打壓你,對嗎?”
荀彧捋著胡須,讚同道:“主公的分析,卑職也讚同。陸玄抨擊主公,嘴上不承認主公的厲害,不承認兗州的力量。可是內心,也知道聯姻的好處。所以他敲打你,說我們的種種不利。”
戲誌才歎息一聲,搖頭道:“你們都錯了。”
曹操更是好奇,問道:“陸玄到底,是怎麽回答的?”
荀彧也期待起來。
從陸玄的回答,能判斷出陸玄的為人,這是相當關鍵的。
戲誌才說道:“陸玄直接改了口風,說主公高風亮節,忠勇無雙,虛懷若穀,禮賢下士,秉性忠良。陸玄還說和主公結親,是他最大的榮幸,最後說主公是他的好嶽父。”
荀彧聽得愣了下。
陸玄前麵抨擊曹操是閹宦之後,凶殘暴戾,轉眼說虛懷若穀,忠勇無雙……
真的是能說會道啊!
好壞,都讓陸玄說了。
荀彧啞然失笑,歎息道:“主公,沒想到您成了陸玄的好嶽父。”
曹操黝黑的麵龐,也是忍不住抽了抽,說道:“陸玄這個人,的確臉厚如城牆。不過說起來,一個當主君的人,好臉麵,臉皮薄,心胸狹窄,容不下事,那也不行。”
“你看項羽,就是典型的好臉麵,做事情太有底線。你再看高祖皇帝劉邦,就是臉厚心黑,逃跑的時候,狠起來連自己的兒子都能推下馬車。”
“項羽要烹了劉邦的老父親,他不說悲傷,竟然要分一杯羹。”
“這倒也不是狠辣,而是太能權衡利弊,能擱置自己的臉麵,選擇最好的結果。”
“陸玄這廝,有梟雄之姿。”
曹操輕笑了起來,反倒是有些開懷,說道:“不愧我看中的人,不簡單。他這樣的有能力,我更是期待,在戰場上和他較量一番。陸玄的黑甲兵能戰,我的青州兵也是精銳。雙方交鋒,我期待勝負?”
戲誌才麵色嚴肅,搖了搖頭。
主公想得太唯美了。
陸玄絕對沒有這樣的英雄情懷。
戲誌才沉聲道:“主公,陸玄這個人很厲害,能沉住氣。卑職見到陸玄的時候,當時有周瑜在,我故意不搭理陸玄,一個勁兒和周瑜說話。陸玄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惱怒,神態自若。”
曹操說道:“一個年輕人,能隨意針對我,對我有兩種說辭。這樣的人,自然不簡單。”
荀彧接過話,問道:“誌才,你剛才說陸玄臉厚,又心黑,是怎麽一回事?”
戲誌才歎息道:“說起這事兒,就是淚啊。”
曹操問道:“怎麽回事?”
荀彧笑道:“咱們誌才謀略出眾,臨機應變極為厲害,難道在陸玄的手中,也吃癟了?或者被陸玄算計了嗎?”
戲誌才點頭道:“就是被陸玄算計了,當時我完成了出使的任務,就起身告辭,想要早些回來。陸玄黑著臉說,說要盡地主之誼。”
“卑職一個勁兒的拒絕,陸玄完全不給我機會,最終我隻能赴宴。”
“陸玄把麾下的人都請來了,一個個陸玄的人輪番的敬酒,而且喝的是飛仙酒,我直接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第二天一早起來,渾身軟綿綿的,頭痛欲裂。”
“陸玄來了又說,要設宴款待為我踐行,說不忍心我離開,實際上,就是黑心算計我,要灌醉我。這廝的報複心,強得很,心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