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禎挺好奇傻柱能說出什麽道道的。

    當然也猜出這是秦淮茹讓他來的。

    說實話，林禎是真佩服秦淮茹的臉大，佩服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換一個知道羞恥的人，被自己無情的拒絕多次後，絕對不會想方設法的再來求幫忙了。

    要是一個性格清高的，估計就跟自己老死不相往來了。

    可秦淮茹不管在自己這受多大的羞辱，過一段時間後自己沒忘呢她卻先忘得幹淨，又找借口和自己打招呼，又跟沒事人一樣成了‘好鄰居’。

    不得不說，她現實的很，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其它的不顧一切。

    為了賈家，她真是比諸葛亮對蜀漢還要忠心，可苦，就苦了渾種傻柱了。

    傻柱還渾然不知，開始數落起了林禎。

    “林禎，你說最近十來年裏我對你什麽樣？不說像許大茂一樣當狗吧，我對你可是尊重的很啊，跟對我爹差不多！”

    傻柱說這個還真沒錯，不是說他對林禎多好，而是他對何大清也就那麽回事，說話時是挺客氣的，除此之外就沒了。

    林禎笑道：“這個我知道，算你還有良心，知道我幫你找了個十幾年的飯票，沒有對我恩將仇報的膈應我。”

    “呃……對呀，我，我尊重你是應該的，沒有你多管閑事，我真沒吃的了，我不該這麽說，我……”

    “沒事沒事，傻柱，先別自我否定呢，我不反駁你了，你先把秦淮茹教你的話都說了，我好好的聽聽。”

    林禎是不能再反駁了，以傻柱那混不吝的思維，幾句話就能給他打回去。

    還是讓他把來意說了吧，別藏起來膈應人。

    不給他徹底的說服了，秦淮茹不會放棄。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既然找上門來了，就得說清楚再走。

    傻柱尷尬的一笑，“你咋知道是淮茹叫我來的呢？”

    “唉，就你這麽好麵子的人，不會來求我辦事的，除非她叫你來，快說吧。”

    傻柱點了點頭，一條條的說了起來。

    “林禎，首先，你派人把我爸接回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呢？哪有接回老子不告訴兒子的呢？我們父子又沒斷路，你這屬於將我一軍，打我一個措手不及，我這十幾年裏沒得罪你啊，你你，你那屬於欺負我了！”

    林禎笑道：“接著說，別怯場，我不揍你。”

    傻柱抿了抿嘴，“第二啊，當天晚上就把我和淮茹趕出去了，第二天小龍就跟飛彪小哥倆一起住進去了，你兒子住著老何家的房子，總算是我一個小小的人情吧？”

    “嘿嘿，接著說。”

    “第三，老頭子都六七十了，他能掂的動鍋嗎？到你後廚就是混日子的，嘿，你給他開了個大廚的工資，我想去你那上班提都不敢提，這這，這也太偏了。”

    林禎嘴角一挑，不禁笑問道：“還有沒有？”

    “有，嘿嘿，最後啊，前三點我都不計較了，你就幫忙點個頭，讓陶秀容的弟弟進城後去你酒樓上班，哪怕站門口當保安也行！”

    啪！

    傻柱剛說完，林禎就照頭給了他一巴掌。

    “唉~你，你不是說不揍我嗎？”

    林禎假怒道：“打的就是你，你不提也就算了，既然提了，先還錢，來回路費吃飯花銷一共93，現在就給我！”

    “啊？不是，什麽茬啊，你要的是什麽賬？”

    林禎冷笑道：“當然是何叔回來的賬，我把你爹接回來了，既然你認他那個爹了，路費就給我報了，許大茂和劉光天花的都是我的錢，長途汽車費，住宿費，飯錢，要不要票據單子？我還真留著呢，就等你來找呢！”

    “啊？這，嘿！合著在這有個坑啊！”

    婁曉娥已經忍著笑把車票收據都拿了過來。

    “傻柱，去的時候倆人，回來的時候仨人，長途汽車票本來就貴，你看看吧，還有飯店的收據，許大茂和劉光天是下午去的，在保城住了一晚上。”

    傻柱接過票據一張張的看了，皺眉道：“嘿！那倆孫子還去洗澡了？還吃驢肉火鍋？這能忍？”

    林禎不耐煩道：“別廢話，人家幫你把親爹給接回來，你請人家吃一頓怎麽了？你不會是想賴賬吧？我看你傻柱不是個賴賬的人！”

    傻柱抿了抿嘴，不服氣道：“我何雨柱當然不是個賴賬的，不就是93嗎？我有，雖然沒你有錢，但也不差這點，放心，明天就給你，不給我就是孫子！”

    “回去跟秦淮茹要錢可別吵起來了。”

    “不會，淮茹是個講理的人，這次把老頭子接回來，誒？不對啊，你提前沒告訴我，是你的不對啊，要是告訴我了，我自己去接，也花不了這麽多！”

    林禎厭煩道：“你要是願意去，也不會等出獄後十幾年都不去一次了，其實我已經提前告訴雨水了，你跟雨水一樣，都算是出嫁的，但她每年都去保城，我當然告訴她不告訴你。”

    傻柱臉上一紅，滴咕道：“那你該去問陳治國那小子要路費啊，問我要什麽？”

    “嘿！你個渾種，我問你，何叔回來吧退休金給誰了？是給你兒子飛彪了，還是給雨水的孩子東東苗苗了？”

    傻柱臉上更紅了，“好好好，算我說錯話了，我給，我給，最晚明天下班我就給你。”

    “哼，這還差不多，你說何叔回來我沒有提前告訴你的事，現在知道什麽原因了吧？”

    傻柱無奈道：“知道了，怪我，你告訴雨水了，你沒錯，行了吧？”

    傻柱這人有一個好處，就是說服他，使他心裏徹底的認可後。

    他就會一根筋的讚成，不講自家的親情，不計自己的得失。

    林禎會不會幫忙收留陶秀容的弟弟不提，等會回去後，肯定是先問秦淮茹要錢。

    林禎又道：“至於你說的第二條，更是扯澹，飛彪和小龍從小就是好兄弟，小哥倆寫完作業在一個屋休息不是很正常嗎？難道讓飛彪跟你一樣，在胡同裏連個朋友都沒有嗎？”

    傻柱一時語塞。

    林禎繼續道：“你要是真像三大爺那樣算細賬，那好，飛彪經常來我家吃飯，我幾乎是半把飛彪養大的，你要不要再給我夥食費啊？飛彪今年16了，你算算十六年裏該給多少？”

    “啊？這，嘿嘿，你那麽有錢就別計較這點了，我剛才是腦袋放屁呢，不提了不提了！”

    傻柱趕緊賠笑，林禎真要跟閻埠貴一樣拿個算盤出來細扒拉，自己這點工資還不夠賠的。

    林禎冷冷道：“再說了，那是飛彪的房子，是老何家的，你一個賈家的倒插門男人管得著嗎？礙你什麽事？”

    “行了行了，不說了不說了。”

    傻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了，轉身就想走，

    林禎可不願放過他這個上門找不自在的，一把拉住了傻柱的胳膊。

    “第三條，你說何叔在我酒樓的後廚混日子，你那純粹是放屁呢，他不但能顛勺做大菜，還把後廚的十幾個廚子管的井井有序，比馬華還會哄人幹活，那三個禦廚的菜單快被他掏空了，我給他大廚的工資還有點虧了他呢！而且何叔連一粒花生米都不往家帶，倒是你，我看才像個混日子的！”

    傻柱無地自容，支吾道：“我剛才就是那麽一提，不是真說他混日子的，我敢嗎，他知道了還不當場大嘴巴子抽我啊！”

    “哼，你踏馬也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給我在這打起親爹的小報告了。”

    “唉，行了行了，今天你就當我胡言亂語說夢話呢，不耽誤你們兩口子休息了，我，我回去。”

    林禎放開了傻柱的胳膊，微微笑道：“不讓你白來一趟，你跟秦淮茹說，這事不用來求我走後門，直接讓陶秀容的弟弟去八萃樓應聘就行，隻要他能在求職者中勝出，就能進去上班，我不刻意拒絕他。”

    傻柱失望道：“你這還不如直接拒絕呢，八萃樓都不缺人，就算缺人，那些城裏的小年輕哪個不比他條件好啊，他要是能應聘上，我也厚著臉皮來了，唉……”

    “等會！”

    見傻柱要走，林禎突然有喊住了他。

    傻柱皺眉道：“又怎麽了？我算是服氣了，以後說什麽我都不能在找你幫忙了，這純粹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林禎笑道：“來都來了，我剛好有件事要找你，這今天比較忙，咱哥倆老走不到一起，不然早告訴你了。”

    傻柱心中一動，“什麽事？”

    林禎道：“上次我讓你帶著秦淮茹去檢查，你說沒錢，我說飛彪的撫養費不用給了，說的是那個月，不是以後都不給了，你棒槌啊？還是故意偷奸耍滑的？幾個月了？該給還得給，把以前的也得補上，真是的，飛彪都16了，滿打滿算還有兩年，你就不想給了？”

    傻柱一愣，連連點頭道：“對對對，這個怪我，我這段忙著帶棒梗，你不知道，小飯館天天火爆，我是真的忙忘了，我明天把路費一塊都拿來。”

    “回去了千萬別跟秦淮茹吵起來！”

    “嘿嘿，放心吧，現在不會再有那種事了，最多是在床上打一架。”

    “滾蛋，別在這膈應我！”

    傻柱走後，婁曉娥忍不住搖頭：“也不知道秦淮茹怎麽想的，咱不問傻柱要人情就算了，她還讓傻柱來要。”

    林禎道：“不要拿常人的思維衡量她，精致利己的秦淮茹認為全世界都欠她的人情，她的思維可不是常人，她也不知道什麽是丟人。”

    傻柱一邊搖頭一邊回了屋。

    秦淮茹正等著傻柱的消息，準備去找棒梗商量怎麽布局攆走陶秀容的弟弟。

    見傻柱有些失落的樣子，不禁心頭一緊。

    “傻柱，林禎不同意秀容的弟弟去八萃樓上班嗎？”

    傻柱坐下先喝了一口水，歎氣道：“那倒沒有，他不拒絕。”

    秦淮茹鬆了一口氣，笑道：“那你一臉失望的回來，我還以為沒戲呢！”

    傻柱無奈道：“但是林禎說了，這事他不拒絕也不幫忙，讓秀容的弟弟自己去應聘，隻要劉玉華、於莉或者馬華任何一個要他，他就能在八萃樓上班。”

    秦淮茹眉頭一皺，“這不就是拒絕嗎？還說的挺大方，要是能應聘上，我也不讓你去找他了，你就沒說欠你人情的事嗎？”

    “唉……不提還好！”

    “怎麽回事？”

    “先別說怎麽回事呢，家裏的錢呢？我得先還了林禎接老頭子回來的花銷，再把飛彪的撫養費給續上，飛彪今年都十六了，最多兩年就給到頭了。”

    “什麽？傻柱！你瘋了啊？咱們不開飯店了啊？”

    傻柱無奈道：“一碼歸一碼，我不是個賴賬的人，我得把賬還了。”

    秦淮茹忍無可忍道：“不行！狗屁的一碼歸一碼，咱們的日子得過，他大酒樓都開起來了，咱們開個小飯館過分嗎？這還沒攢到錢呢，怎麽就要給他們！”

    “不是他們，是老頭子和飛彪，93塊錢是林禎派許大茂和劉光天接老頭子花的費用！”

    “傻柱，他說多少你就給多少啊？他自己願意接的，他樂意，咱們沒有同意，咱不能給，真是的，不同意幫忙就算了，怎麽還反過來要我們的錢呢！”

    秦淮茹說著，眼淚撲朔朔落下，委屈的不能行。

    傻柱無奈，隻好把林禎說的話撿重要的重複了一遍。

    秦淮茹哭得更委屈了，傻柱無奈，一把將秦淮茹摟在了懷裏。

    溫聲勸道：“好了好了，別難過了，咱沒有去接老頭子，他就慪氣不來咱家吃飯，咱已經理虧了，93塊錢而起，給就給吧，以後說不定老頭子高興了，時不時的就能給我們一點呢。”

    秦淮茹哭道：“我不是因為這點錢傷心，是因為飛彪的撫養費，你難道還要把前十來年沒給的都補上嗎？那補到咱們頭發白了也補不完，你和棒梗好不容易漲工資，成了給他們漲的了！”

    傻柱笑道：“你多餘擔心了，我隻把上班有工資的幾個月補了就行，那十來年裏我沒工資，靠你養著，哪有錢給他呢，放心吧，我想個辦法補償他一下就行了，飛彪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人，他能理解我的。”

    秦淮茹一聽頓時放心不少，止住哭聲道：“那，你準備用什麽補償？”

    “呃，還沒想好呢，反正不能隨便，你別攔著，我有機會了請教一下別人。”

    “嗯，我不攔著你補償兒子，對了，秀容的弟弟呢？”

    “呃……沒辦法，隻能先跟著我和棒梗了，不過你放心吧，我的廚藝隻傳棒梗，不傳別人，把錢拿出來吧，我明天先把93還給林禎。”

    “不給！”

    秦淮茹嘴一噘，扭朝裏不說話。

    “誒~剛才都同意給了，這怎麽又不給了呢？”

    “等你發了工資再給吧，反正我已經存起來的錢，無論如何都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