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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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的!”
    “你在開玩笑嗎?一噸玉米都要兩千六百塊了,更別說飼料裏加了各種高成本配料。”
    “更別說,人工什麽的,成品飼料兩千六百塊一噸,那我們還得倒貼好幾百塊錢!”於潔頓時反駁道。
    吳青峰看了一眼於潔,隨即看向周成俊。
    於潔說的沒錯!
    雖然成品飼料並不全都是玉米,但比如骨粉, 魚粉,血粉,礦物質元素,鈣磷,維生素,還有一些附和國家標準的添加劑,成本都是非常高的。
    一噸成品飼料,按照目前的行情, 最少在三千塊左右,如果市場夠大,可以壓低幾百塊錢,但兩千六百塊一噸,是絕對要賠錢的。
    “不不不,我隻是打一個比方。”周成俊連忙解釋道。
    “飼料廠以前賣的是三千八百塊一噸,所以我們為了拉攏養殖戶,可以壓低幾百塊錢,稍微降低利潤,形成薄利多銷。”
    周成俊苦笑了起來。
    他就打個比喻,真買兩千六百塊一噸,那褲衩子都虧沒了。
    “老周,我還是覺得你這個主意不怎麽樣,市場的穩定性,我們身為既得利益者之一,肯定不能親手破壞。
    一道整個飼料價格拉低,我能會四麵樹敵的。”
    “就拿揚程生物來說,人家是市值十幾億的大企業,不光觸角遍布安市, 甚至還把飼料買到全國各地,雖然飼料隻是它的產業之一,但我們降價,如果人家也降價,我們能降的過人家嗎?”
    “這樣隻會打亂市場平衡而已。”於潔搖了搖頭,並不讚成周成俊的降價策略。
    “任何一個行業都有標準,降價都是不入流的做法。
    甚至還會適得其反,其實很多養殖戶都會憑空跟風,反而覺得大廠出品,價格越貴,他們越相信產品的品質。”
    吳青峰看向於潔,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小女人還懂市場營銷。
    於潔其實也說到點上了。
    養豬掙錢嗎?
    掙,不掙錢,為什麽養豬的越來越多了?反而肉價一點都沒下來?
    因為生活條件好了,肉食需求高了。
    這就和飼料一樣,掙錢了,養殖戶也想自己的豬吃好點,漲快點。
    他們更信任大廠出品, 但大廠出品飼料至少比飼料市場平均價格要貴好幾百。
    但多數養殖戶, 覺得貴就是好。
    這是行業通性!
    其實有些大廠的飼料隻是單純的抓住了養殖戶這樣的心理,把價格定高而已,其實飼料真正的肉比轉換率,未必比普通飼料高。
    當然了,凡事有兩麵性,有些大廠的飼料還是值得肯定,同樣也有些小廠飼料各種坑人,恰爛錢,總之這全靠養殖戶自己辨別。
    但還是那句話,高效的飼料,價格一定很高,這是肯定。
    如果降價,有可能就像於潔說的那樣,適得其反。
    而且,價格好降,可不好漲!
    “揚程生物應該不會降價的!”
    “他們的市場並不隻有安市,如果他們降價,損失要比我們慘重的多!”周成俊沉默了一會,說道。
    “廠長,萬事不能賭,因為我們賭不起,人家市值十幾億,我們市值幾百萬,人家年產三千萬噸,我們按照現在的產值,能有多少?”
    “而且對方的出廠飼料價格並不高,隻不過有中間商加價而已,如果我們降價,他們壓縮中間商的利潤,就足夠我們喝一壺的了。”於潔看著周成俊說道。
    周成俊看了一眼於潔一眼,隨即低著頭不說話了。
    他也被於潔說的不自信了,但仔細聽於潔說的話,他也不得不覺得很有道理。
    吳青峰看著兩人爭鋒,露出一抹笑意。
    於潔的市場觀,但是讓他大吃一驚。
    至於周成俊,雖然這“高築牆”貌似被於潔反駁掉了,但真正想要擊敗揚程生物這樣的龍頭企業,明著來,肯定是一敗塗地。
    還真就得像周成俊這樣偷塔。
    看到周成俊不知道失落,還是在低頭沉思其他方法,吳青峰笑道:“怎麽說呢,老周的這個“高築牆”,雖然不完美,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塑性。”
    周成俊連忙看向吳青峰,於潔也是疑惑的看向吳青峰。
    “揚程生物是龍頭企業,成立時間超過十幾年,不光技術,資金雄厚,還有一大批忠實養殖戶。
    如果,正麵對壘,完全不現實!
    所以,老周的高築牆,可以改成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周成俊疑惑的看向自己老板。
    於潔則是扶了扶額頭,有些無語,一個緩稱王,一個暗度陳倉的,這是楚漢爭霸嗎?
    吳青峰隨即笑道:“降價可以降,但不能明著降,而是培養屬於我們的中間商。
    或者,你可以理解為地推!”
    中間商?
    地推?
    兩人都懵逼的看向吳青峰。
    “打個比方,三千六百塊一噸,明麵上的中間商他們拿貨,三千五百塊一噸,這很正常對吧!”
    “但我們自己的中間商或者地推,比如我們成本在三千塊錢每噸,除了盈利個二百或者三百,那他們拿貨就是三千二百塊或者三千三百塊一噸。
    他們也可以加價,但是加價規則,由我們來定。”
    “打個比方,比如購買我們的飼料超過兩噸的養殖戶,那麽就以三千五百塊每噸結算。
    超過十噸,那麽就以三千四百塊每噸結算。
    超過二十噸,就繼續降價。
    或者以合作時間長短來進行降價,合作市場越長,降價越多。”
    “當然了,如何降價,降價的標準,這個要你們自己按照市場來進行核算!”
    於潔頓時有些不解:“吳總,您的方法貌似和廠長的沒什麽不同吧?”
    “當然有區別了!”
    “老周是明著搞市場競爭,而我的方法是,將市場競爭行為扔給中間商,我們飼料廠秉承著絕對,絕對不主動破壞市場的準則。”吳青峰笑著解釋道。
    “可吳總,這還是我們在降價啊!”於潔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周成俊也疑惑的看向吳青峰。
    吳青峰聞言頓時笑了起來:“這麽給你們說,這些中間商雖然是我們的職員,但明麵上他們是中間商,他們與我們廠沒有關係,但是我給他們內部價,中間賺多賺少全部給這些中間商,或者以返點形式也可以,反正以這些中間商的手,給養殖戶讓利,拉攏這些養殖戶,我們隻保證最基本的利潤。”
    “這個方法不錯!”周成俊眼睛一亮,“隻是,這些中間商應該需要嚴格控製一下,不然很容易做大。”
    一旁的於潔想了想,沒有出聲,算是某種程度上認可了吳青峰的主意。
    聽到周成俊的話,吳青峰笑了起來:“做大的問題,不需要太擔心,我們才是終端,想要賺錢就聽話,不聽話的,直接踢掉好了。”
    “養殖戶又不是職場客戶,中間商是帶不走的。
    隻有利益能帶走!”
    周成俊點了點頭。
    確實,如果按照自家老板這麽讓利,一個中間商但凡有幾個客戶,一個月絕對賺差價都要賺不少。
    如果要是不聽話被直接踢掉,手裏養殖戶越多的中間商,損失越慘重。
    隻要不是傻瓜,應該沒人會擁兵自重的。
    “對了,你這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應該是三條才對,說了高築牆,那麽接下來呢?”吳青峰笑著看向周成俊。
    雖然周成俊的想法不周全,但還是很有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