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興師問罪打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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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子丹怒匆匆回府,一進門就往後院而去。
“二公子,二公子,這是虞姨娘住的地方,這是世子的姨娘。”有婆子看他過去的方向不對,急忙上來攔。
褚子丹一腳踢開婆子,抬腿就進了院子,院子裏還殘留著一些大紅的印記,表明才經曆了一場喜事。
虞蘭燕躺在床上,看著床上暗紅色的床頂,其他的大紅色還是可以撕去的,唯有這架新的拔步床,上麵的暗紅色床頂是不可能被掀翻的,這床是虞蘭萱的外祖家送過來的,她當時看的暗暗心喜。
母親和父親早就答應自己,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虞蘭萱的嫁妝越好,自己就越得好,而現在呢!手按在肚子處,隱隱作疼,眼淚一串串的落了下來,她的孩子沒了!
被一碗藥直接給弄沒了的!
這一切都是虞蘭萱的錯,她怎麽可能不恨!都是虞蘭萱這個賤人,居然臨死還擺了自己一道,牙齒咯咯的咬,眼底幾乎流出毒液。
虞蘭萱死了就想安寧嗎?她不是還有一個弟弟嗎?她一定要把虞承軒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門突然被一腳踢開,虞蘭燕抬頭看向走進來的人,一瞬間她幾乎以為是褚子寒,眼底紅澀,虛弱的叫了一聲:“世子”
話出口才發現不是,是褚子丹,這兩兄弟她其實都熟,那個時候為了拖住虞蘭萱,也為了讓虞蘭萱和安氏不懷疑,府裏暗氏安氏母女會把自己嫁給褚子丹,姐妹兩個嫁給兄弟兩個,也算是一段佳話。
“虞蘭燕,征遠侯那天的事情,是你們暗算我?”褚子丹一把推開守在床前的一個丫環,怒瞪著虞蘭燕道。
“二公子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麽。”虞蘭燕臉色慘白,搖搖欲墜,臉上還有淚痕,看著是極可憐的。
褚子丹卻仿佛沒看到似的,紙條來的蹊蹺,字也寫得工整,但這工整就是很刻意的那種,似乎原本寫的沒那麽好的,特別的小心翼翼才會寫好了似的。
就如同是初學者一般。
這樣的字體褚子丹見過,身邊會習字的小廝,有時候就會寫出這樣子。
方才一路過來,褚子丹想到的就是丫環、小廝之類的人。
“不知道嗎?我當時要喝茶,你們府上的人送來的卻是酒水,之後又說送錯了,我稍稍喝了幾口,就醉了?”褚子丹指著虞蘭燕厲聲道,昨天回來後,他就覺得這事蹊蹺,要跟自家人說這事,偏偏家裏的人那時候沒有一個人關注他。
氣悶之餘,褚子丹才會找同窗好友喝喝悶酒。
送錯了酒水過來,身邊的小廝又說稍稍喝幾口沒事,反正府裏什麽都準備好了,讓他不必著急,於是他就喝了兩口,沒想到這兩口就出了事,糊裏糊塗進了一個女子的房間不說,還被人砸了頭。
最主要的方才的紙上也說了這是安和大長公主的孫女。
想到這事自己完全是糊裏糊塗的受了陷害,而最終這件事情可能落在自己身上,褚子丹就氣的想吐血:“說,是不是你們謀害我?”“我我沒有,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虞蘭燕大哭起來,身子用力的往後縮。
褚子丹氣極,伸手欲來拉她,虞蘭燕掙紮的越發厲害起來,生怕褚子丹打她,手用力的撲打,也不知道怎麽的勾到了褚子丹的衣裳,褚子丹站立不穩,被扯的重重的磕在床上,下意識的伸手一把抓住虞蘭燕。
一個是小叔子,一個是長兄的妾室,兩個人居然鬧騰成這番。
丫環、婆子們嚇的麵無人聲,俱驚叫起來,卻也不敢真的上前去拉扯暴怒的褚子丹。
“住手!”喝斥聲從身後傳來,褚子丹的衣領子被人從後麵拉住,一下子就給扯離了床榻。
看到站在褚子丹身後的褚子寒,虞蘭燕哭的越發不能自擬:“世子,二公子二公子他他無禮。”
說完緊緊的拉著自己的衣襟,縮成一團。
“你跑這裏來幹什麽?”褚子寒一把推開褚子丹,臉色沉冷。
褚子丹踉蹌了兩步,終於站定,目光看向褚子寒,忽然笑了:“大哥,我想問問昨天我在征遠侯府出事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胡說什麽!”褚子寒不耐煩的道。
“大哥看起來是知道的了,知道我差一點點和安和大長公主的孫女湊在一處了?”褚子丹嘲諷的笑道,伸手指了指褚子寒,“大哥可真是好算計,居然連我這個當弟弟的也不放過,如果昨天我真的做下什麽事情最後如何,是不是也得看安和大長公主的意思?”
是打是殺全在安和大長公主的一念間了。
聽聞安和大長公主早年很強勢,虞子丹也是聽說過這位大長公主強勢的傳聞的,居然把他送到安和大長公主的親孫女麵前,這是嫌他死的不夠快嗎?
褚子寒把褚子丹的手打開,臉色沉沉的看了看周圍的丫環、婆子,忽然伸手過來拉著褚子丹道:“走,我們回去說。”
褚子丹一把甩開他的手,搶先往外走。
褚子寒吩咐婆子:“好好服侍虞姨娘。”
而後也轉身離開,身後傳來虞蘭燕悲泣的聲音:“世子,世子!”
無奈這聲音如今讓褚子寒聽著多了幾分厭煩,腳下不但不慢,甚至還加快了腳步。
弟兄兩個就近找了一處亭子,讓身邊的人退下。
“大哥不會說這事你一點也不知道的吧?我記得這種事情原本不需要我到征遠侯府去說的,怎麽就一定要讓我去?”褚子丹嘲諷的道,他當時並不在意這些細節,現在想起來處處生疑。
“征遠侯府的事情,出了這麽大的紕漏,總得誠心一些才是。”褚子寒神色鄭重的看著褚子丹,“那件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你也知道,出了這麽多的事情,不隻是父親、母親,還有我都亂了。”
“因為亂了,所以讓我在征遠侯府被陷害?”褚子丹氣惱的道,“大哥,你的事情我不想參合,但也別總是拿我當理由,虞蘭燕之前的事情,已經拿我當過一次理由了,如今又來,這是真的打量我沒什麽脾氣的不成?”
“二弟,你我同胞兄弟,又怎麽會陷害你,可能是誤會,當時征遠侯府也亂了,我方才從征遠侯府過來,還聽說了行刺的事情。”褚子寒伸手按揉了揉眉心道。
“大哥莫不是在說笑話了。”褚子丹不信。
“是真的,還是齊王世子的事情,這位世子進京是悄悄進京的,知道的人並不多,很巧的是這位世子就在征遠侯府的隔壁,現如今也在查那天他遇刺的事情,說刺客應當是逃到了征遠侯府。”
褚子寒苦笑道,極是無奈。
“這事是真的?”褚子丹一驚,臉上的怒意緩緩退了下去,這事若是真的,那必然是大事。
他之前也聽說幾位王世子會進京,也有人猜這裏麵有齊王世子,必竟是太後娘娘的意思,做為親孫子的齊王世子進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這位齊王紈絝跋扈的名聲,卻是連京城也知道的。
如果隻是紈絝跋扈也就罷了,聽說這位還出手狠辣乖張,完全不能以常理推斷,但凡擋他路的,幾乎沒有逃得過的,這麽一位煞星進京,京城的世家子弟背後都被自家的長輩叮囑,就怕一不小心惹到了齊王世子。
前幾天褚子丹和幾位知交好友還在猜皇家的幾位世子什麽時候進京,這裏麵有沒有齊王世子,沒想到現在居然就已經來了。
而且還在這麽一個節骨眼上。
“自然是真的,方才我去征遠侯府,說的就是虞蘭燕的事情,沒想到不但遇到了端王殿下,還遇到了這位齊王世子。”褚子寒長歎一聲,眉頭緊緊皺起,往亭子裏走了幾步,“齊王世子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
“和傳聞中一般的乖張跋扈?”褚子丹問道。
“的確如此,說征遠侯府有刺客,逼得端王殿下陪著他在征遠侯府裏查了一圈,但凡有什麽覺得不對的地方,必然停下來查看。”虞子寒道,他當時也沒能走,跟在他們身後一起走了一遍。
“這種時候去翻查征遠侯府,還真是乖張無禮!”褚子丹驚訝不已。
“所以,二弟你也別再說那天的事情跟我有關係,我若是知道又豈會讓你過去,連齊王世子都牽扯在內,你的事情真的不知道是誰暗算的,眼下我們府上也在刀口浪尖,就算是想查,也不方便查,你等大哥把事情稍稍處理一番,再想法子查你的事情。”
褚子寒長歎一聲:“現如今府裏焦頭爛額,父親和母親兩個也急的很,我此去找征遠侯府也是為了虞蘭燕的事情”
“為了一個女子,大哥何至於此?”褚子丹搖了搖手,目光灼灼的落在褚子寒的身上,“你為了她,之前甚至還欺瞞著蘭萱縣君,隻說等蘭萱縣君入了門,就讓她入門為妾,現在鬧成這付樣子,何不把她退回去。”
褚子丹是真不明白褚子寒的想法,之前借著自己的名頭,說什麽要自己和虞蘭燕議親事,實則免得蘭萱縣君懷疑,當時褚子丹就覺得大可不必,安國公府都出了事情,蘭萱縣君哪還有底氣說不。
又何須繞這麽大一個圈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