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又死人,再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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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了,湖裏發現了一個死人!

    這事說起來也巧,白天的時候,後院出了事情,一個無賴男子出現在後院門,汙陷虞兮嬌之後,發現是寧氏身邊的婆子所為,婆子現在雖然已經死了,那個無賴也被送了衙門,但這事的餘震還在。

    後院門成了重點關注的地方,就怕又有人偷偷的從後門處溜進來。

    守後門的婆子原本是要回去用晚膳的,這個時候也不敢離開,就這麽一直在後院處等著。

    其他的下人一個個的用了晚膳,等所有人用完,才有人給守後門的婆子送晚膳過去。

    過去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一路回來的時候天黑了,後門的婆子給送飯的丫環一個燈籠,讓她提著照路。

    辦喪事的都在前院,後院安靜的很,丫環還從來沒給守後門的送過飯,這個時間點這裏就安靜,想起白天的事情,和蘭萱縣君的院子莫名其妙的火起,府裏的傳言很多,丫環越走越慌,看什麽都覺得心悸,似乎有什麽似的。

    顫微微的左右照著,高一腳低一腳的往回走,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偶爾抬首間,似乎看到湖裏有什麽東西,緊張的臉都白了,但還是提起燈籠照了照,這一照影影綽綽的似乎是一個掉在湖裏的人影,白森森的衣裳,黑乎乎的頭發

    這是有人死在湖裏了?

    丫環嚇的驚叫一聲,手中的燈籠落地也顧不得,連滾帶爬的就跑了出去。

    靈堂前詭異事情,已經讓人驚悸,而今又鬧出湖裏死了人的消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到的都是別人蒼白的臉色。

    “去幾個管事,看看是誰。”見沒人開口,虞瑞文吩咐道。

    “查問清楚是怎麽回事?”虞仲陽反應過來,也急忙道。

    兩府的幾個管事一起跟著丫環過去湖邊查看。

    “棺槨溢血,是為不詳。”虞瑞文背著手抬著看著兩個棺槨,皺了皺眉頭道,“先清理一下。”

    “來人,把擦幹淨。”虞仲陽一揮手,走到寧氏身邊,問道,“這裏有什麽可疑的人來過?”

    “沒有人都都正常的,沒什麽可疑的人。”寧氏嚇得腿都軟了,這時候臉色透著青白,整個人哆哆嗦嗦。

    虞仲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一次問道:“此事必然有紕漏,你去查一查今天守在這裏的人,有沒有看到誰偷偷摸摸的過來,行為鬼祟的那種,有沒有誰無故的靠近棺槨?”

    冷靜下來的虞仲陽越發的不相信那是鮮血。

    感應到虞仲陽眼中的冷意,寧氏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用力的平穩了一下心情,壓製住心頭的恐懼,她必竟也是經過事的,方才事起突然,一下子讓她也懵了,跟著眾人一起惶恐,而今看到虞仲陽才心頭稍安。

    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落在了虞兮嬌的臉上。

    聲音驀的拔高起來:“宣平侯府的虞三姑娘方才在靈堂裏。”

    “我女兒在靈堂裏有什麽奇怪,難不成你們府上的人不在靈堂?”虞兮嬌還沒有說話,虞瑞文不樂意了,抬腿走了過來。

    虞兮嬌聽提到自己,提起裙角,緩步走了過來,靜靜的站在虞瑞文的身後。

    寧氏伸手指了指虞兮嬌:“宣平侯,方才用晚膳的時候,虞三姑娘一個人先離開的此處,來到這裏把守在靈堂的婆子差走了,如果說有人想做什麽,虞三姑娘是最有可能的。”

    “我女兒最有可能?可能什麽?你管這種事情叫做了手腳?不知道寧夫人能不能給我們當場表演一下這種手腳?”

    虞瑞文冷哼一聲,伸手指了指麵前的下人戰戰兢兢探拭的地方,道。

    寧氏臉色暴紅張口嘴舌。

    虞兮嬌對著她落落大方的一禮,抬起身子柔聲道:“寧夫人,此次又為什麽牽扯到我的身上?”

    上午的事情才在眼前,現在又來這麽一出,除了寧氏自己,許多人看寧氏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征遠侯府的寧氏真的得了失心瘋了,怎麽就跟宣平侯府的這位虞三姑娘頂上了,怎麽看兩個人都沒什麽直接關係,若是有關係的,最多就是錢氏,現在左右看看,卻也沒看到錢氏的身影,倒是寧氏又衝了出來。

    “你之前曾經把婆子支開,做了什麽?”一看眾人的臉色,寧氏又急又惱,她能 想起的唯一意外,的確就是虞兮嬌。

    “我身體不適,晚膳沒用多少,就回了靈堂,身邊的人看到守著靈堂的婆子沒有用膳,這才讓婆子先去用,我在靈堂轉了轉,感覺時間還長,就又到外麵走走,寧夫人如果不信可以問問,路上的時候也看到幾個丫環、婆子。”

    去的時候特意的避開了所有人,回來後放下了匣子,虞兮嬌特意的帶著晴月多走了走,路上的確是和幾個征遠侯府的下人撞了個正著。

    “你們一口咬定是人為,那我可得問問你們了,這東西到底可以怎麽弄上去的?”聽寧氏一再的逼問女兒,虞瑞文不幹了,臉立時沉了下來,反問道。

    上麵的血跡是怎麽弄上去的,沒人知道。

    “這這個好像之前是沒有的。”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來。

    眾人一起看過去,這才發現是方才尖聲驚叫害怕的瑟瑟發抖的小道姑。

    “的確是後來才有的,進門的時候我看了好像是沒有的。”

    “的確是沒有的,就是後來才有的。”

    “這麽多人看到是後來有的,所以還是這棺槨裏自己冒出來的。”聽小道姑這麽一說,其他人也竊竊私語起來,一個個都覺得這血跡並不是他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的,分明是突然之間冒出來的。

    這麽大紅的顏色,又在這麽一片白色的紗縵中,如果之前就有,怎麽可能不讓人看到?

    “要不要開棺看看?”有人怯生生的提議。

    一句話,整個靈堂都安靜了下來,許多人的臉色越發的發白,這種東西是可以隨意可以開棺的嗎!

    “還是不用了,擦幹淨就好。”一位族老開口道,蒼白的臉色在燈影搖曳下,看著有幾分灰敗。

    “可是虞三姑娘”寧氏呐呐的道,還是覺得虞兮嬌最可疑。

    “寧夫人,莫不是我得罪過您?”虞兮嬌直接接過她的話題,落落大方的看著寧氏問道,“我兩次兩征遠侯府,兩次出事,算上這一次是第三次了。”

    這話一說,寧氏還沒有回答,虞瑞文的怒氣激了起來,也沒再稱呼虞仲陽族兄:“員外郎大人,如果覺得我們宣平侯府過來幫忙,實在是多此一舉,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嬌兒,我們走。”說完,轉身欲走。

    見他真的要撂挑子走了,幾位族老急了,如今宣平侯是他們虞氏一族唯一有出息的了,怎麽能讓他就這麽真的離開。

    “仲陽,還不向宣平侯認錯。”有輩份高的,直接斥責虞仲陽。

    “無知婦孺,還不向宣平侯請罪。”同樣是身份高的,斥責的是寧氏。

    “宣平侯,此事是寧氏誤會了,還請宣平侯原諒。”虞仲陽反應極快的向虞瑞文行禮,樣子誠懇。

    他還需要虞瑞文的助力,怎麽能讓虞瑞文真的就不管征遠侯府的事了。

    “尊夫人似乎對嬌兒一直有偏見。”虞瑞文也不是真的要走,隻要他還是虞氏一族的族長,就不能在這個時候不管不顧的離開。

    虞仲陽瞪了寧氏一眼,伸手拉了她一把。

    寧氏這才反應過來,目光看向虞兮嬌 ,撕了虞兮嬌的心都有,但卻不得不壓下心頭的怒氣,柔聲道:“方才是我誤會了,此事跟虞三姑娘沒有關係。”

    說著側身向虞兮嬌陪了一禮,以她長輩的身份,虞兮嬌的自然是不敢真的受了這一禮的,偏身避過,反而向著寧氏盈盈一禮:“隻希望寧夫人以後不要再誤會我就是。”

    這話說的很大度,也沒有再追究的意思,聽得虞氏一族的幾位族老連連點頭,江南謝氏養大的孩子,果然是識禮的,也沒有對寧氏緊追不舍。

    必竟寧氏方才的話裏,幾乎就是直指虞兮嬌動了手腳的,再加上上午的事情,怎麽看寧氏都難脫幹係。

    “我會的,以後但凡有事牽扯到虞三姑娘,必然會查問清楚。”這話寧氏不得不說,而且還得當著一眾族老的麵說,否則看虞瑞文的樣子,就不是能善罷幹休的,也怪她自己方才被嚇蒙了,開口就把虞兮嬌給指了出來,把虞瑞文惹惱了。

    現在不得不把話說的更軟和一些。

    寧氏隻恨自己現在還不是征遠侯府夫人,否則哪裏用受這樣的委屈。

    見她服軟,這話說的也還算入耳,虞瑞文這才大度的揮了揮手,“寧夫人能這麽想是最好的,免得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情,傷了兩家的和氣,令愛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寧夫人不喜也別怪到我身上。”

    一句話,寧氏的臉青了,而後又紅了

    這話太打臉了,寧氏氣的七竅生生煙,偏偏沒那個身份和虞瑞文頂,牙齒咬的幾分切進肉裏,卻不得不壓製下去。

    看到這樣的寧氏,虞兮嬌心裏嘲諷,寧氏居然又忍氣吞聲了

    這火候看著還有些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