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其實你也在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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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姐相信行刺的事情和虞太夫人有關係了?”虞兮嬌淡定的回頭,看向虞蘭雲。
虞蘭雲用力的點頭,眼淚模糊了視線。
“族姐是覺得虞太夫人手上另外有人命?”虞兮嬌繼續問道。
虞蘭雲繼續哭著點頭。
虞兮嬌靜靜的看著她,終於虞蘭雲的哭聲停住,用帕子抹了抹眼淚,這段時間因為虞兮嬌遇刺之後的驚懼、惶恐因為這一場大哭,宣瀉-了許多。
這幾日她一直戰戰兢兢,盡量避著虞兮嬌,就是怕虞兮嬌的事情沾染到她身上。
現在才發現,這事情不是虞兮嬌的事情,居然可能是自己的事情。
“族姐覺得虞太夫人要過誰的命?族姐覺得會不會有大房有關係?蘭萱縣君當日和征遠侯夫人一起出事,府裏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嗎?族姐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不待虞蘭雲多思多想,虞兮嬌一個個問題拋了過去。
砸的虞蘭雲目瞪口呆之餘,整個人又驚懼起來。
緊縮著身子綣在床前,身子瑟瑟發抖。
“你們都下去吧!”虞兮嬌揮揮手。
明月對服侍虞蘭雲的丫環、婆子揮揮手。
兩個人怯生生的看了看虞蘭雲,見她還在顧自哆嗦,沒理會她們,再看看明月冰寒的臉色,終究不敢再留下來,一個個的退了出去。
明月跟著她們出去,反身合上門,而後又往外指了指,兩人隻能再離開。
待得走到十步開外,明月才沒讓她們再繼續離開。
屋內虞兮嬌走到虞蘭雲麵前,蹲下,問道:“族姐,你告訴我……當時征遠侯府是不是有什麽預兆,你……發現了什麽?”
如果不是有所發現,虞蘭雲現在不會這麽害怕、驚恐。
她的聲音極悅耳,本該極好聽的,虞蘭雲卻覺得這聲音異常的冰冷,仿佛在幽深的夜裏,悄無聲息的伸出的一隻冰寒詭異的手,慢慢的掐上她的喉嚨處-毛骨悚然。
“族妹……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虞蘭雲拚命的搖頭,像是瘋了一樣,而後頭緊緊的頂著床沿,忍不住依舊哆嗦。
“族姐,你知道的,你也看到了!”虞兮嬌柔聲道,“有沒有想過蘭萱縣君晚上會來找你?火起了,燒的那麽疼,所有的火全燒熾入骨髓,一點點的燒進去,先是燒化了身上的皮肉,而後是骨頭,最後全部化為灰燼,你知道,這得多疼,很疼的,很疼很疼……”
虞兮嬌的聲音越發的柔和,虞蘭雲抖的就越厲害,就近能聽到她上下牙床打架的聲音,“不……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她們,是她們。”
虞兮嬌緩緩的站直身子,再一次俯視著虞蘭雲,隻到虞蘭雲不再顫抖,唇角無聲的勾了勾:“族姐,你知道的,我幫你是為了蘭萱縣君。”
“我……我知道。”虞蘭雲臉色依舊蒼白。
虞兮嬌伸手扶了她一把,把她扶到床上坐定,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我想知道當初蘭萱縣君火起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族姐,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我……”虞蘭雲結巴了一下。
“族姐,若是不想說,就回去吧,我也累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蘭萱縣君,但若你隱瞞了蘭萱縣君的一切,那我所做的事情就沒有任何意思,你回去之後,該如何還當如何,是死在虞太夫人的手中,或者他人的手中,最後還落一個不潔的名聲,都和我無關了。”
虞兮嬌輕歎,眼底失望。
“不……不要。”虞蘭雲反手一把拉住虞兮嬌的手,聲音顫抖了一下。
原本是她想法子不動聲色的離開,不觸怒虞兮嬌,但又能遠離虞兮嬌身邊的危險,之後最好還能讓虞兮嬌繼續幫著自己,這是虞蘭雲之前的想法。
現在她的想法變了,她怕虞兮嬌不管自己,怕虞太夫人真的要了她的性命,之前想著都是虞兮嬌自己惹出來的禍事,現在心裏最不願意想起的記憶突然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裏,虞蘭雲才發現虞太夫人的手段,真的可能會做出行刺的事情。
虞太夫人是真的可能會行刺虞兮嬌,當然也會讓自己一身汙穢的死去。
她不要死,更不願意一身汙穢的死去。
“族姐說吧,我聽著。”虞兮嬌淡冷的甩開虞蘭雲的手,在她麵前的凳子上坐下,伸手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虞蘭雲手指微抖的接過,拿起來一下子喝了半杯,狂跳的心才漸漸的緩和了一些,抬眸看向虞兮嬌。
眼前的少女看著依舊帶著幾分稚氣,唯眼神沉凝冷靜,一雙極美的眸子透著幾分深幽,看不到底,但卻平靜之極,平靜的仿佛方才自己的激動失控,都和她無關似的。
“族妹想知……道什麽?我知道的真的不多。”虞蘭雲下意識的低頭,捏著自己的帕子。
“征遠侯府出事之前,真的沒有半點征兆,征遠侯府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些……真的都是意外嗎?很巧,虞蘭燕懷了褚子寒的孩子,一定要進信康伯府,蘭萱縣君就出事,給她讓了道!如果蘭萱縣君沒事,虞蘭燕還能進信康伯府嗎?”
虞兮嬌道。
一句話,虞蘭雲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高高的提起,才喝過水又覺得嘴幹舌燥,拿起麵前的半杯水,再一次喝下。
“我……我其實知道的……並不多。”虞蘭雲結結巴巴的道,此前縱然有千般想法,現在也不敢再生出異心。
“知道什麽說什麽,總比知道什麽,最後什麽也沒說出來的好。”虞兮嬌低緩道。
虞蘭雲一激靈,心頭突突的跳了兩下。
“大伯母……之前出過事情……說……說和府裏的一個管事……有關係,還有一個香囊為證,大伯母和二姐不服,但還是被關了起來。”虞蘭雲道。
虞兮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麽久了,終於從另外一個人的嘴中知道了一些當初的“真相”。
“那管事呢?”
“那管事被發現後……就……就跳河死了。”虞蘭雲道,“大伯母和二姐就關了起來。”
“商量兩家親事的是誰?”虞兮嬌心頭一痛,用力的捏了捏拳頭,虞太夫人居然早早的就滅了口。
怪不得她探訪這個管事消息的時候,都說其人已經回了老家,原來是死了。
“商量二姐親事的是二伯母,她當時管著府裏的一切事務,二姐的親事就是由二伯母作主的,具體如何我並不清楚。”虞蘭雲現在是有什麽說什麽,方才一驚一嚇,又讓她明白虞太夫人是真的什麽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她如果不攀附住虞兮嬌,最後不隻會死,而且還死的身名狼藉。
“安國公府出事,征遠侯夫人和蘭萱縣君知道嗎?”虞兮嬌繼續問道。
“應……應當不知道,二伯母和太夫人看管的很嚴實,我……我曾經想偷偷的去看看二姐都不行,還沒走到地方,就被趕回來了。”
虞蘭雲低著頭道。
“她們看管的這般嚴實,你就沒有懷疑?沒想著幫她們通個消息?就算見不到人,相信傳一個消息還是可以的。”虞兮嬌勾了勾唇,笑意不達眼底。
“我……我不敢,我怕……”虞蘭雲又抹起了眼淚。
“你怕?你怕這事連累到你,你怕安國公府沒了,沒人護住征遠侯夫人和蘭萱縣主,更不會有人對你表示感謝?所以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去死,看著她們葬身火海之中。”虞兮嬌冷笑道。
“不……我沒有,我隻是害怕,我也想過通知二姐的,就在安國公府滿門抄斬後,可……可是二伯母看的更嚴實了,我……我身邊的人都過不去。”虞蘭雲雙手亂搖,含淚爭辯道,“之前或者有可能,後來是絕對沒可能了。”
虞兮嬌用力的咽了一下,喉嚨處鈍鈍的痛,不隻是喉嚨,全身都在疼,心口處突突的跳著,讓她再一次意識到她還活著,她現在是虞兮嬌,她又活了!
“什麽時候更嚴實的?”
“就在安國公府滿門抄斬後,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我聽說安國公府的事情,大驚,覺得要出大事,再顧不得母親的叮囑,無論如何也要把消息傳給二姐,可走過去,先是遇到了一個婆子,婆子嗬斥我,我沒聽,說是想二姐,想著衝進去,可三姐出現了,她……她讓人打了我一頓。”
虞蘭雲伸手捂了捂胳膊,那裏隱隱的疼,傷口其實早就好了,可不知道怎麽的,總覺得隱隱的會疼,手捂在那裏心裏就突突跳的狂亂,一些不好的猜測總會湧現出來,而後她就不敢再去捂那一處傷口。
以為這樣就可以忘記一切,忘記所有的猜測。
可現在,她再一次捂住那一處。
“你覺得會出什麽大事?”虞兮嬌的目光隨著她的動作,落到虞蘭雲的胳膊上。
“我……我不知道,我就覺得……可能要……要出事。”虞蘭雲慌亂的道。
虞兮嬌唇角勾了勾,扯出一絲冰寒的笑意,陰冷刺骨:“族姐,看管一個人,其實不需要這麽嚴實的吧?所以,你其實也在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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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
“懷疑……什麽?”虞蘭雲下意識的問。
“懷疑……征遠侯夫人和蘭萱縣君是不是死在虞太夫人和寧氏手中!”虞兮嬌一字一頓,目光緊緊的盯著虞兮嬌,道。
窗外,忽然打了一個雷,震的虞蘭雲身子一晃,頭重重的撞在床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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