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不同尋常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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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嬤嬤死了,咬穿牙底的毒藥死的。
誰也沒想到玉嬤嬤的牙底居然藏了毒,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麽嘴角流出黑血,身子往後一倒,手腳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有侍衛上前探了探鼻翼,稟報封蘭修:“王爺,死了。”
封蘭修皺了皺眉頭。
身後傳來“撲通”一聲,金玉嚇的臉色慘白,哆嗦成一團摔倒在地,拉的虞玉熙的腿往下壓了壓,虞玉熙跟著從椅子上摔下來,封蘭修急忙拉住人。
虞玉熙的腿還是從椅子上摔下,重重的撞到了椅子角,痛的暈過去的虞玉熙稍稍動了動,低低的呻吟了一聲,悠悠的醒過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金玉慌的顧不得才死在麵前的玉嬤嬤,低低哀求。
“這是……怎麽了?”虞玉熙低緩的道,她現在頭正對著屋頂,沒發現變故。
“侯爺,本王和虞側妃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封蘭修半扶半抱著虞玉熙起身。
“王爺請便。”虞瑞文沉默了一下,也沒留人。
封蘭修稍等了等,見虞瑞文沒話要對虞玉熙說,眼神越發的沉幽起來,轉身讓金玉扶著虞玉熙離開。
等到了走的時候,虞玉熙還沒發現地上躺著的玉嬤嬤,她才醒過來,看著還沒有清醒。
虞兮嬌靜靜的看著虞玉熙一臉茫然不安的離開,手緊緊的拉著端王的衣角,仿佛到現在還真的什麽也不知情似的。
眼底閃過一絲冷笑,虞玉熙心機深沉,早在要出事的時候便“暈”了過去,現在這個時候醒過來,玉嬤嬤已經死了,再查也查不出什麽,估計現在已經想清楚,所有的事情都要推到玉嬤嬤的身上。
隻不過,這事也是百密一疏,玉嬤嬤居然用上了藏毒,一般的仆婦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侯爺饒命。”
“侯爺饒命。”看到玉嬤嬤直接死在她們麵前,紅杏和婆子都嚇癱了。
“來人,把這兩個一起杖斃。”虞瑞文厲聲道。
“父親,且慢。”虞兮嬌柔聲阻止,指了指紅杏道,“紅杏就由女兒處置可好?”
“這個下賤的丫頭……”虞瑞文氣的差點說錯話。
“這丫頭的事情就讓兮兒處置了。”安和大長公主發了話。
“好。”虞瑞文不得不答應,讓人把婆子拉出去杖斃,就算錢氏再不是,必竟現在也是侯夫人的體麵,讓幾個下人作踐到這種程度,丟的也是整個宣平侯府的臉麵,而且這事還不能張揚。
虞兮嬌帶著紅杏離開,這個丫環她還得留著,有這麽一個丫環在手,虞玉熙的事情就壓在自己的手中。
害死自己的親生母親,隻為了求一個先進端王府的契機,虞玉熙這個當女兒的可真是心狠手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可以害死。
虞玉熙跟著封蘭修出府,走到一半想起錢老夫人:“王爺,我讓金玉去跟外祖母說一聲,她可能等著我,此事如何,也得讓外祖母知道。”
她看著像是現在才緩過來,之後的事情並不清楚,隻是一個孝順的外孫女。
封蘭修深深的看了看她,而後點頭吩咐道:“去的時候把徐庶妃也叫過來。”
徐安嬌現在還在靈堂裏。
金玉忙應聲,臉色慘白的離開,封蘭修帶著虞玉熙先往馬車處過去,虞玉熙走的慢,封蘭修也沒催,隻不過他也沒說話,兩個人之間特別的安靜,等到了馬車上沒多久,徐安嬌就匆匆的帶著四個丫環過來。
看到封蘭修,眼眶就紅了:“王爺。”
“先上車!”封蘭修冷聲道。
見他如此徐安嬌也不敢再鬧,乖乖的上了馬車,而後馬車回了端王府。
到了府門上來,徐安嬌難得的沒說什麽,深深的看了一眼虛弱之極的虞玉熙,先向封蘭修告退。
而後帶著四個丫環離開,她方才是真的驚到了,她就算膽子再大,何嚐看過這種事情?宣平侯府這是多招人恨,才讓人如此對待,方才過來的時候,封蘭修也讓她禁言,不許再說這事。
可這事怎麽能不說,坐在自己的房間,徐安嬌越想越覺得慌,越想越覺得怕,那一幕場景嚇得她接下來的幾天連連做惡夢,甚至興不起和虞玉熙爭寵的事情。
相比起徐安嬌被嚇破了膽,虞玉熙的反應隻是哭,哭成了一個淚人一般。
哭的虛弱不堪,方才封蘭修已經把後半段,她“不知道”的事情補上了。
封蘭修目光狐疑的落在虞玉熙的身上,看著她哭成如此,沒說一句話,若是往日虞玉熙如此,封蘭修必然會早早的安慰。
“王爺,真的是玉嬤嬤嗎?臣妾……不信。”虞玉熙哭了一會後抬眸看向封蘭修,眼神哀婉痛苦,伸手捂著胸口,仿佛下一刻就會暈倒似的。
“人證、物證俱在。”封蘭修道。
“可……為什麽,外祖母對玉嬤嬤不薄,我母親對……對她也不薄,她為什麽要這麽害母親?”虞玉熙痛苦不堪,身邊最相信的人居然會對自己的生母做這樣的事情,誰都會痛苦難過。
“你覺得玉嬤嬤的背後是誰?”封蘭修反問,誰都不可能覺得玉嬤嬤就是最後之人。
“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玉嬤嬤那麽好的一個人,我小的時候許多時候都是外祖母照顧的,王爺知道祖母不太喜歡我,自小便如此,我……年長的長輩就隻有外祖母、外祖母,玉嬤嬤……玉嬤嬤是個很好的人,看著我長大,也是看著母親長大的。”
虞玉熙哭道。
玉嬤嬤的事情出來,她也是慌了,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她當時隻能靈機一動,先保全自己,但更沒想到的是玉嬤嬤居然死了,而且還是服毒死的,她哪來的毒,為什麽要藏在牙底……
她知道事情全在玉嬤嬤身上,甚至能覺得封蘭修懷疑她了。
盈盈的水眸看著封蘭修,臉上是怎麽也不肯相信的倔強:“王爺,您帶我再回宣平侯府,讓我問問清楚,這事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玉嬤嬤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害母親,怎麽會做這種事情。”
她像是一個純淨善良的女子,怎麽也不相信自己的長輩做出這種事情,既便是人證物證俱在,她也要求一個真正的證據。
這符合一般人聽到這麽一個消息才有的舉止,因為什麽也不知道,所以對身邊人過於相信,相信她覺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見他如此,封蘭修眸色稍緩:“一個婆子的確不可能做種事情,她背後有人,就不知道是什麽人要對付你母親……或者是你外祖母。”
最後一句話,封蘭修也遲疑了,他現在不知道這事要從何查起,和錢老夫人有關嗎?
如果說有關,錢老夫人怎麽會害自己的親生女兒,聽說錢老夫人很心疼這個女兒,對自己的這個女兒百依百順,很是心愛,當初還為了女兒的親事,不但拉下老臉求到了宣平侯府,讓宣平侯不得不娶為平妻。
但如果說沒關係,玉嬤嬤是錢老夫人身邊最重用的貼身婆子,這婆子做的事情,錢老夫人真的一無所知嗎?
“對付外祖母?她——她不是外祖母最貼身的婆子嗎?難不成她是別人派過來,還是說她被人收買了……要……要對付外祖母嗎?”虞玉熙驚的抬起紅腫的眼睛,“她……她這麽多年侍候外祖母,為什麽要這麽做?”
說話間已經把玉嬤嬤定義為別有用心的要對付錢老夫人的意思。
“你外祖母……沒什麽問題嗎?”封蘭修沉聲道。
“我外祖母身體一直不好……又怎麽會有事,對身邊的人也會必體恤,怎麽會有玉嬤嬤這樣的人,居然會……要害外祖母。”忽然眼神一呆,驀的道,“莫不是這次外祖母摔斷了腿,也是因為……因為玉嬤嬤?”
因為想到這個可能,慌的抬起頭看向封蘭修,似乎想從他這裏找到安慰。
錢老夫人的腿摔傷了,這事封蘭修知道,方才也是因為傷了腿,才沒辦法去後院聽宣平侯查問此事,讓自己帶了玉嬤嬤過來。
想到這裏,封蘭修不由的也狐疑起來,莫不是自己真的多想了,有人真的盯上了錢老夫人?
可一個侍郎的夫人有什麽好盯的?還是說,從錢老夫人可以引申到自己處?
這麽一想,背心處不由的一陣發寒,宣平侯府的事情現在被壓下去了,知道事情的就隻有這麽幾個,自己不會說,錢老夫人和宣平侯認應當也不會說。
所以……到底是誰?
二弟的人,還是三弟的人,或者真的是南唐的人,當然也可能是藩王的人?
這麽一想,懷疑就多了去了,不隻是一個,甚至覺得隱隱的誰都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借著這事甩到自己身上,要對付的從來就隻有自己。
封蘭修一陣腦補,麵太廣,看虞玉熙的樣子知道一時間也問不出什麽,一會讓人暗中查訪。
“玉熙,為何現在連宣平侯對側妃也這副模樣,看著並不親近,甚至在側妃走的時候,也沒有多留一句?”定了定神,封蘭修問出最想問的一句話,目光定定的落在虞玉熙的臉上,審視著她的神情,方才在宣平侯府,他就覺得有事情關乎虞玉熙的,宣平侯的態度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