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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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國公府當時的確發生了些事情,不過比起安國公府滿門查抄,這事就相對來說真的是小事了。
    如果不是周圍有好事之人,一直偷偷地盯著安國公府,還真的不一定發現。
    安國公府查抄,當時整個安國公府亂成一團,前門有衙門地人過來查抄,下人們都往後跑,有忠心的去稟報後院地女主子們,有那等不忠心的,就渾水摸魚,摸到什麽是什麽,能藏著從後門逃走,就是賺了。
    於是後院就更亂了,有人順利逃脫,也有人被最後抓回來,一些精美地瓷器破碎一地,等整個安國公府控製住,後院沒來得及逃走的丫環、婆子哭聲震天,周圍但凡知道安國公府抄家的人家,一個個戰戰兢兢。
    誰也沒想到安國公府會被抄家。
    之前還是皇恩浩蕩的樣子,現如今居然如此,大廈一傾,百年世家傾為灰燼。
    衙役們如狼似虎,安國公府亂成一團,有數的幾個路人也是遠遠地站著,不敢靠得太近。
    而後是先清點安國公府的人,全裝上牢車帶走。
    等安國公府的主人家全被帶走,就查抄物件,此時天色已晚,沒多久衙門的人就把整個安國公府看守起來,其他人都退下,應當是明天再查抄。
    入夜時分,安國公府周圍的人家一個個心緒難平,都在打聽發生了什麽事情,甚至也有人跑到他們處打聽,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安國公府到底是為什麽被下獄。
    晚上,安國公府外有一陣子騷亂,周圍的住戶隻敢偷偷地從窗外往外看,看到衙役們點著燈籠火把追出去,人聲鼎沸,鬧了有半個時辰之後,聲音才歸於虛無,就如同往日的夜晚一般。
    而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有下半年喧鬧聲傳過來,迷迷糊糊間似乎在又有什麽事情,這會已經很晚了,有人聽到,有人覺得沒有聽到。
    許多人那天晚上都沒睡好,總覺得不知道什麽時候安國公府可能又有事……
    明月打聽到的這些消息,不隻一個人這麽說,至於入晚之後的騷亂,有人說數次,有人說一次,還有人迷迷糊糊的說不清楚。
    安國公府的事情,起初是不許說的,大家也不敢多議論,安國公府查抄後,大家才知道安國公通敵的事情,但最後事情也沒有多查問,就說直接定了罪,說安國公自己認了罪,於是就是滿門抄斬。
    待得安國公府沒了之後,才有人漸漸開始議論這事,暗中有人懷疑是誰陷害了安國公府上,所有的事情聽起來更像是莫須有的,找到通敵的罪證,而後呈到皇上麵前,皇上下令查抄,之後便是安國公府認罪,滿門上下俱死。
    這件事情現在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也有人敢說起此事。
    “姑娘,周圍的人家並不知道查抄的官吏是誰,隻說當時衙役衝進來,他們一個個都躲了起來,有閑人在外麵看,隻是遠遠的,不敢靠近,這種事情誰敢往前湊,整個安國公府都沒了,更何況是其他人。”
    明月感歎道。
    傳承數百年的世家,就這麽倒下,誰心裏不感歎。
    不說安國公府祖上的功績,就安國公本身,之前提起誰不讚歎一聲是一個勇武忠誠的,可一旦傾了,整個安國公府化為灰燼。
    “姑娘,別人都覺得這裏麵有問題,都說可能安國公是被人陷害的,若是真的通敵,為什麽不說個清楚,隻說一封信什麽的,光憑一封信就給安國公定罪,別說這種大的世家貴胄,就算普通人也得好好審審,問問清楚。”
    虞兮嬌冷笑,莫須有的罪名,憑褚子寒偷偷放進去的一封信,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歸罪於外祖父。
    外祖父死的何其冤枉。
    所謂的外祖父招認了此事,這事就算是定了下來,虞兮嬌無論如何也是不會信的,有人在暗中害外祖父,和征遠侯府的事情串成了一條線,好大的一步棋子,把征遠侯府和安國公府全籠在了裏麵。
    “不知道搜的官吏是誰?”虞兮嬌喃喃自語。
    “姑娘,一時打聽不出來,奴婢也怕人懷疑,隻是稍稍提了一句。”明月道,“等明天奴婢再去查一查。”
    抄家的官吏,對於尋常百姓來說,的確不一定認識,而且也不一定看到。
    大家離得遠遠的,隻依稀能看到罷了,這種時候誰也不敢真的衝到門前來看熱鬧,誰知道會不會抓同夥,安國公府都承受不住,這些平頭小百姓又怎麽敢牽扯在裏麵,遠遠的偷偷看看就不錯了。
    虞兮嬌沉默,若有所思。
    “姑娘,還有一件事情。”明月又道。
    “什麽事?”
    “第二天的時候,有馬車到安國公府,很華麗的馬車,在安國公府前停了下來,被衙役攔下的,後來就有人出來,遠遠的看不太清楚,之後這馬車就進了安國公府,一個時辰左右才重新出來。”
    明月稟報道。
    得知這事還真是一個意外,原本隻是就近一處店鋪看著安國公府說起舊事,閑聊罷了,還是一個走過的閑漢說的,當時看到的也就幾個膽大的遠遠看熱鬧的閑漢,如果不是一直盯著安國公府,還真沒發現還有這麽一個小小的事件,當時幾個閑漢就在猜馬車裏的人身份。
    “猜過什麽人?”虞兮嬌渾身一震,驀地抬起頭。
    “閑漢猜是一個女子,一個年輕的女子,說是當時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個丫環,穿著很不錯,遠遠的看著也很有氣勢,哪怕是當時有衙役擋在門前,這丫環也敢上前理論,最後裏麵出來的人,也是點頭哈腰地引著馬車走了側門進去,具體是誰就不知道了。”
    明月道。
    當時出去打聽的人一聽閑漢的話,就特意地往下引了引,故意猜是不是安國公府的親戚到了,閑漢搖頭說不可能,這種時候,別說不是親戚,就算是真的親戚,也不敢真的就這麽衝過來上門,而且還氣勢洶洶。
    誰也不是傻子,如果真遇上這事,看到府門前全是衙役,必然會知道出事情了,誰還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最主要的是,之後離開的時候,也是裏麵的人好好的送走的,甚至還送到了府門前。
    “姑娘,在這種時候還能到安國公府,好好的進去,又好好的出來,會是誰?”
    明月也忍不住好奇起來,這個時候正在辦理公務,誰會不長眼的進門,而且還好生生的出來,這個女子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虞兮嬌抿了抿唇,柳眉蹙起,又多出了一個女子,一個身份不一般的女子,甚至可以讓裏麵的官吏如此對待。
    細數身邊的女子,哪一個也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而且在這種時候找到安國公府,就不怕引得殺身大禍?
    如此一想,這個女子的身份就更不一般了,手忽然按在桌上,驀地站了起來,莫不是這個人是皇家的人?
    後宮的妃嬪是不可能隨意出宮的,就算出了宮也得避嫌,生怕給自己和家族帶來不好的影響,別說撞到被抄家的府邸,就算是普通的府邸也不會隨意的出入。
    一個不擔心皇上誤會,又身份尊貴的人。
    一個很突兀的人選出現在虞兮嬌的心中,長睫緩緩的落下,看著麵前的方寸之地,沒有什麽實證,但她卻知道這個人就是了……
    “父親,您知道當初安國公府抄沒的時候,是誰嗎?”虞兮嬌眼眸清盈的看著虞瑞文,問道。
    這種事情從市井打聽不到,但在官場上應當不是什麽秘密。
    市井走不通,虞兮嬌就改換了方法,唯一擔心的就是驚到父親。
    果然,聽她這麽一問,虞瑞文的神色立時緊張起來,身子坐了會端正“兮兒,你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父親,女兒就是好奇,當日在長平公主府的時候,看到裏麵的一切布置都極好,似乎也沒有別人說的查抄的時候,什麽都沒了,什麽也不剩下的樣子,聽府裏的兩個丫環說,許多東西還是原本就在這裏的。”
    虞兮嬌柔聲道。
    說起這事,又是小女兒的委屈事情,虞瑞文臉色沉了沉,如果可以他現在一點也不想提這件事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小女兒的臉色,見她的臉色還算好,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口道“當時查抄安國公府的是揚山侯,可能覺得這處宅子還有用,就隻帶走一些珍品吧。”
    “還可以留下一些日常用具的?”虞兮嬌驚訝不已,“不是說查抄的時候,能搬走的都會搬走。”
    能搬的都搬走,能砸的全砸掉,除了屋子、石頭之類的,其他的應該也就隻剩下一些不值錢的。
    可她這次去安國公府,發現許多東西就是舊物,她還在一處桌腳下發現一處小缺口,那是她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刻劃上的。
    “可能覺得安國公府還會回來,先把一些值錢的查抄了,以後若是真的還能回來,大家也好見麵,揚山侯雖然為人不怎麽樣,這方麵應該也是想到了的。”虞瑞文不以為然地道,他和揚山侯的關係並不好,這時候說這話也算是極公正了。
    “父親,有沒有……其他可能?”虞兮嬌微側著頭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