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又是一巴掌,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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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煜削薄的唇角勾了勾,略動了動手中的書,側目又看了看封蘭修和張宛音:“我說錯了嗎?應該不會說錯吧,端王妃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人,合乎所有的條件,完全符合。”
    “堂弟錯了。”封蘭修抿了抿唇。
    “堂兄就這麽相信她?”封煜幽深的瞳仁轉了轉,鎖住了封蘭修,意態慵懶地道,“大堂兄,一個女子罷了,向來紅顏誤國,大堂兄莫不是忘記了史書上的記載。”
    直接上升到史書上女子誤國之事。
    封蘭修用力地握了握手,然後緩緩放鬆:“堂弟說笑了。”
    “我還真是說笑了!”封煜輕笑,帶著些嘲諷,“一個著急嫁人,連自己生母亡故都不顧的女子,能是什麽好的。”
    “民間的禮數都是如此。”封蘭修臉色漲紅。
    “民間是民間,其實皇家不必這麽著急地進,皇家的規矩在此,禮部也有記載,也曾有側妃遇到這種事情,其實可以稍稍奪情,不必守滿三年,但可以守一年,一年時間而已,其實真不長。”
    封煜不以為然地道。
    “哪有這種事情?”封蘭修一愣。
    “大堂兄沒注意本朝開國時的一些小事吧!禮部其實有記錄的,本朝開國,皇上分封功臣,給皇子賜婚聯姻,有側妃生父是功臣,無奈受了重傷,才賜婚沒幾天就過世,皇上憐其女兒年紀不小,三年太長,讓禮部照著臣子的奪情一事,給予適當地奪了二年情,守一年,一年後嫁入皇家。”
    封煜悠然的道。
    這事禮部的確有記錄,這位側妃也的確是在父喪後一年嫁入皇家,之後這位皇子謀亂,一府上下全部處決,關乎這位叛王的事情,也就盡量不多提,在禮部關乎這件事情也是寥寥數語。
    若不細看,甚至還看不到這事。
    封蘭修臉色紅了而後青了,最後又紅了,而後才一臉正色地道:“這事……既然過去這麽久,也沒人再提起,可見是不行的,向來奪情是因為這些有功之臣,皇家為了留住這些有功之臣才有奪情之說。”
    “臣子奪情,不需要一年。”封煜慢悠悠地道。
    封蘭修張張嘴,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皇家也是要講求規矩的,這種女子奪情……太過特殊。”
    “好了,先說說徐安嬌的事情。”太後冷聲打斷這對堂兄弟的話,現在還說這種閑話幹什麽,目光看向張宛音,“真的有可能和虞側妃有關係?”
    張宛音沒想把事情鬧到這種程度,她隻是暗暗地提醒太後,這事應該和虞玉熙有關係,被封煜這麽一說,直接就撕開了她溫情脈脈的麵紗,聽太後娘娘這麽一問,也不得不應下,這事現在最大的嫌疑就落在她身上。
    她不能任這樣的懷疑落到自己身上。
    不管是不是,現在也隻能是了。
    “太後娘娘,宛音不知,但……宛音實在不知道還有誰和徐側妃有矛盾,又對於宛音進端王一事不喜。”
    事到頭上,張宛音不得不咬牙這麽明確回答。
    封蘭修驀的臉色一沉,眸底閃過怒意,用力地抿唇。
    “傳虞玉熙進宮。”太後冷聲道。
    虞玉熙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麽快的查到自己頭上,更沒想到查這事的居然是明和大長公主。
    聽說封蘭修和張宛音居然不管不顧地進宮謝恩,她就知道不好。
    整件事情她昨天晚上就想過,全無破綻。
    婆子已經離開端王府,甚至已經離開京城,外祖母安排的人手,現在已經不可能再讓人尋見。
    徐安嬌和她身邊的丫環全死了,沒人知道金玉也出過手。
    當時天色已晚,就算湖對麵有人看到,也認不出這邊的是誰,走的又是小徑,徐安嬌的院子又偏。
    張宛音的人派人去叫的,她在病中,一心在院子裏,身邊的人也沒出去,就幾個借用的粗使丫環、婆子在外麵幫著幹活,也和她沒關係。
    所有的尾巴都掃幹淨了,絕對不可能有事情關乎到自己身上,最多就是懷疑張宛音。
    虞玉熙沒想到的是明月大長公主就是一個莽的,什麽也沒問出來就帶著人上門,對著她直接就是一個巴掌。
    誰也沒想到明和大長公主對病病弱弱的虞玉熙動手,這會又沒有封蘭修在幫著她擋著,虞玉熙腳下一踉蹌,身子就往一邊倒去。
    金玉急忙抱住虞玉熙,幾個丫環、婆子忙上前護住,驚叫著亂成一團。
    端王府的管事也上前護住虞玉熙,恭敬地對明和大長公主道:“明和大長公主,您說隻是過來問問側妃娘娘,何故對側妃娘娘動手?”
    “不是她還有誰?這府裏還有誰熟悉,還有誰和嬌兒有矛盾。”不管是不是,明和大長公主覺得都有可能,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張宛音也好,虞玉熙也好,不管是誰,肯定是她們兩個有關係,想到嬌滴滴的孫女現在沒了,明和大長公主心痛如絞,她養了這麽多年的孫女,這麽多年一直捧在掌心的孫女,居然就這麽沒了,心疼得讓她幾乎發狂。
    紅著眼睛瞪著暈倒在金玉懷中的虞玉熙:“唯有她們才會容不得嬌兒,這些都是毒婦,都是該死的毒婦。”
    明和大長公主這是把端王府裏所有的內院女主子都恨上了。
    管事的頭痛,怎麽也沒想到明和大長公主不管不顧的如此,王爺把明和大長公主留在府裏查事,事情沒查出來,又要惹出新的事故了。
    可偏偏他就算是端王最貼身的管事,在明和大長公主麵前,也隻是一個奴才罷了,麵對強勢如此的明和大長公主,管事的頭疼不已。
    另一邊丫環、婆子叫著暈過去的虞玉熙,又哭又叫,看著這一位的情形也不好了。
    管事手足無措……
    “太後娘娘有旨宣虞側妃進宮。”一個內侍進來,看著亂成一團的眾人,高聲道。
    管事一聽大喜,急令人閃開。
    內侍緩步上前,看了看亂成一團的眾人,皺了皺眉頭問道:“出什麽事了,這……成何體統!”
    說完似乎才看到明和大長公主,內侍臉上露出笑容,緊走兩步向明和大長公主行了一禮:“奴才見過明和大長公主。”
    “太後娘娘要宣虞玉熙進宮?”一巴掌打過,明和大長公主稍稍解氣,這會臉色居然好看了一些,問道。
    “太後宣虞側妃進宮問事。”內侍忙道。
    “端王妃何在?”明和大長公主厲聲問道。
    “端王妃和端王都在太後娘娘的淳安宮。”內侍笑著應答。
    明和大長公主看了看抱著虞玉熙的金玉,再看看哭得仿佛虞玉熙已經不行了的丫環、婆子,冷哼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她要進宮,她要為孫女申冤。
    明和大長公主離開,端王府的管事才鬆了一口氣,就怕這位大長公主不管不顧的要動手,自己肯定攔不住,虞側妃病病弱弱,若是死在明和大長公主手中,到時候他這個管事的,可就連命也保不住。
    幸好太後娘娘的宣召來得及時。
    管事得讓內侍稍待,一邊讓人把虞玉熙扶進去,把人喚醒後,虞玉熙就委屈地哭了起來。
    管事也不能任她一直哭,進去稟報太後娘娘宣她入宮。
    虞玉熙不敢怠慢,讓其他人出去,隻留下金玉替她梳洗,從妝台的暗格裏取出一個小瓷瓶。
    金玉眼眸一抽,低低地驚呼一聲:“娘娘!”
    虞玉熙一咬牙,事情和她想象的有了偏差,她也不得不如此,拿起瓷瓶,對著桌上的茶杯翻轉倒下去,一大波的藥粉化入水中,她拿起水杯,一飲而盡……。
    馬車一路到宮門前,虞玉熙入內上了宮轎往淳安宮而去。
    這會時間,宮裏許多人已經有了消息,說端王府昨天晚上出了事情,徐安嬌死在端王大婚之時,被人害死的。
    此事可能和端王府現在的側妃、正妃有關係,具體如何卻是不清楚,聽說明和大長公主是一路哭著去淳安宮的。
    皇後現在已經去了淳安宮,幫著太後處理此事。
    瑞王府的幾位側妃,一位正妃,哪一位都身份不一般,現在出了這種事情,關乎的可不隻是端王府的後院。
    虞玉熙進來的時候,皇後已經陪著太後娘娘說了一會話,簡單的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明和大長公主也哭訴了一遍事情的經過,也簡單地說了她氣不過打了虞玉熙一巴掌的事情。
    待得虞玉熙扶著兩個丫環,一臉病容地進來,眾人的目光立時看到了她臉上紅腫的巴掌印,到現在還沒有消,白嫩的臉上那麽突兀的一個巴掌印,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
    跪倒在太後娘娘麵前,虞玉熙萬念俱灰,聲音無力而顫抖:“臣妾見……過太後娘娘,臣妾和徐側妃之死並不關係,若太後娘娘不信,臣妾願意以死證清白。”
    說完眼淚一串串的落下,淚灑衣襟。
    虞玉熙原本就顯得柔弱,這會更是悲憤難過,甚至願意以死證清白,可見是真的憤怒到了極致。
    想到她好好的府裏養病,莫名其妙的就被明和大長公主打了,這會的確可能是羞憤欲死。
    虞玉熙的身體原本不好,這會激動之下更是用力,臉色暴紅著說完,一口鮮血吐出,伸手捂住胸口搖了搖之後,忽然就往邊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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