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九章、一位姓安的公子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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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繡娘張口結舌,繡帕的事情她跑不了,方才一怒之下,為了和李姑姑爭執,還給扔到地上。
    「上去看看這位公子怎麽說,你把人家的帕子還踩了,總得有一個說法。」李姑姑冷笑一聲,半點沒有為她出頭的意思。
    「我……」
    「這料子是我們公子特意選出來的,價值不菲,你難道還想賴了不成?」小廝橫眉怒目。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繡娘敢扔帕子,這梁子就是結下了。
    如果這位公子真的告上衙門,繡娘吃不了兜著走,最主要的是現在李姑姑還不管她了,繡娘又急又慌,白著臉不得不跟著小廝上樓,幸好這裏還是繡房,如果是去其他地方,她必然是不願意的。
    這次事了,她就離開錦衣繡莊。
    不,不是這次事了,一會她就走,不管要賠什麽,她都應下,反正走了這些事情都跟她沒有關係。
    想不管自己,想得美!
    她就替繡莊答應多賠償,看最後別人放不放得過繡莊,反正自己現在還是繡莊的繡娘,這麽一想繡娘心頭稍安。
    也不要小廝拉著了,直接就跟在小廝後麵上樓去見他的主子。
    她就不信這事栽不到繡莊上,她一個光腳的難道還怕一個穿鞋的不成,她早就不想幹了,此地不留她,她就還去揚山侯府,就不信這些人能追到揚山侯府去,再不濟揚山侯世子也是七公主的駙馬。
    想清楚這一點後,繡娘不怕了。
    看著小廝領著繡娘上樓,有好事人跟上去的,也有一些閑散看熱鬧的人留在下麵,各自議論紛紛,事情雖然過去了,但之前虞蘭燕還出現在人前,一些話題又重新被論起。
    有是外鄉來的,並不清楚這裏麵的事情,還特意的打聽此事,說這事的人不少,把當年那妹代姐嫁的親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
    外鄉人不是京城人氏,聽得震驚不已,驚駭的幾乎閉不擾嘴。
    有人忽然道:「方才是不是也提到了揚山侯府?」
    「是提到了,這個繡娘好像是以前幫著虞蘭燕繡嫁妝,之後就突然間不見了,說是回鄉,但實際上是去了揚山侯府,現在不知是什麽原因,又重新回來。」有聽的清楚的,替人解釋道。
    「揚山侯府和虞蘭燕?」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應該……沒什麽關係吧?」
    「聽說信康伯府和揚山侯府是有親戚關係的。」這是一位消息靈通的路人說的。
    「所以說,揚山侯府和這事也有關係?」有腦袋反應快的,立時想到了什麽,驚駭的出口。
    「說不定的。」
    「有可能吧!」
    「走,我們上去再聽聽。」一個路人大聲道,說著就往二樓的樓梯口過去。
    看熱鬧的人一呼百應,一起就往樓梯口過去,事情說了一半,半遮半掩的更讓人放不下,怎麽著今天也得看個全場才是。
    但在樓梯口的地方,李姑姑帶了兩個夥計把人攔住:「諸位,樓上有女眷在,還請大家體諒,若是驚擾到世家的女眷,又是我們繡莊的錯了。」
    李姑姑態度極好地道,一邊說著還讓夥計送上零碎的糖果。
    閑人們看她如此為難,又接了她的糖果,也不好意思真的衝上去,一個個退了出去,當然也沒離開,就守在門外,就算不上樓,他們也舍不得離開,總覺得這件事情恐怕又會有大事引出。
    熱鬧最終也是被他們看到了,不過不是在錦衣繡莊……
    大理寺卿陸大人沉著臉查問下屬。
    虞蘭燕之死,被壓製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看著似乎不是什麽大事,一個瘋子罷了,而且還是一個大家早
    就以為死了的瘋子,有她自然是最好,但沒她也不算什麽,畢竟事情都過去了,征遠侯府的二房都處理了。
    但是虞蘭燕的事情在衙門裏引發的風暴,其實並不小於皇宮。
    虞蘭燕的事件事後又查證了,因為一枚被意外發現的鑰匙,就在守衛的屋子裏找出來的,是虞蘭燕屋子的後門鑰匙。
    看到這個鑰匙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守衛有鑰匙,是從後門偷偷進去,毒殺了虞蘭燕之後,又從前門離開,或者他也處理了一些東西,再從前門離開,他是守衛,又隻有一個人,這地方就這麽偏僻,而他出現在這裏就是合理的。
    這就如同是燈下黑,如果看到這個守衛在這裏,別人隻會覺得外麵一直有人看著,而不會覺得這個守衛就是凶手。
    虞兮嬌誤入進來,所有人都懷疑虞兮嬌,卻沒人覺得守衛可能有最大的問題,如果不是偶爾找到的這枚鑰匙,如果不是查證這個守衛的時候,人突然之間就沒了,誰也沒想到這事跟他有關係。
    事情落到守衛的身上,一些事情就明朗了許多,但跟著更多的問題,守衛當時離開,真的隻是意外?怎麽就這麽巧,他事先知道小官吏的事情?這鑰匙又是哪裏來的?衙門裏有這麽多人別有主子嗎?
    這讓衙門怎麽處理事情?
    被誰滲透了進來?
    怪不得之前辦事一直不利,問下去似乎誰都有可能,但細查一下,又覺得都是意外,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的意外?
    刑部尚書大怒,責令大理寺卿陸大人,好好查證,但凡和這件事情扯上關係的,必然要重查,刑部尚書的意思,這一次也算裏的大清洗。
    虞蘭燕的事情,隻要是衙門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好好查問清楚。
    「大人,有一位姓安的公子求見。」查這麽多人,陸大人也很頭疼,看著麵前這麽多的案卷正頭疼間,忽然一個衙門跑了進來。
    「何事?」陸大人不悅地道,拍了拍厚厚的案卷。
    「說是有重要的事情來報案。」衙門稟報。
    「讓他京兆尹衙門。」陸大人煩躁地道。
    「大人,說是天大的案子。」衙役沒急著走,他方才還得了好處,自然得幫著多說幾句。
    「天大的案子去刑部。」陸大人沒好氣地道,他現在真的是分身無力,手裏的事情一時半會還管不過來,哪裏還有精力管其他。
    「大人,說是和安國公府的案子有關係。」衙役見陸大人沒放在心上,不得不又加了一句,這一句如果再沒用,他也沒辦法了,雖說拿了點好處,但他也是真的辦了事的。
    不成也沒辦法!
    「安國公府?」
    伸手揉了揉眉頭,陸大人忽然頓住:「姓安?」
    「對,說是姓安!」
    「讓他進來。」陸大人心頭突一跳,猜想到一種可能性,立時激動起來,聲音拔高。.net
    「大人,小的這就去把人請進門。」衙役忙道。
    一溜小跑到外麵,看到衙門前站著的一主一仆。
    站在前麵的主子風神俊秀,隻是容色沉冷,一看就知道不太好相與,就這麽站著也很有氣勢。
    站在他身後的小廝看到衙役出來,急忙上前:「這位官爺,怎麽樣了?」
    方才就是這小廝和衙役說的話。
    「我們大人請你們公子進去。」衙役道,「跟我進來吧!」
    說完轉身往裏走,安慶和看了看左右,抬腿緩步進去,他走的時候回避著衙門的,現在再回來,直接到衙門。
    其中的意思,還真的讓人覺得嘲諷。
    大步跟著衙役往裏走
    ,才跨進大堂的門檻,坐在上麵的陸大人已經驚得站了起來,駭然地看著眼前的人。
    「見過陸大人!」安慶和上前行禮。
    「你……你是……安國公府的……小公子?」陸大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方才是有所猜測,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安國公府逃脫了小兒子的事情,衙門裏一直知道,當時還暗中查找過,甚至還在安國公府的至交好友處布網,就等著這位小公子落網,但最後這位小公子也沒有出現。
    不但那個時候沒出現,後來征遠侯府的事情翻出來,這位小公子也沒有出現,所有人都覺得這位小公子怕是死在當時,隻不過死的時候打扮得如同普通人,沒人認出來罷了。
    當然,也有一說,這位小公子逃走了,跟著府裏的忠仆逃得遠遠的。
    不過後麵這個結論明顯比不得前麵一個更讓人信服,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麽久,幾乎就是等同於死了。
    而後安國公府的冤情也得以大白天下,這位小公子依舊沒現身……
    事情過去了這麽久,這位居然現身了,陸大人怎麽不震驚。
    「大人,我正是安國公府的安慶和。」安慶和坦然地道,看著仿佛依舊是當初那個不渝世事的小公子,唯眼底一閃而過的鋒利表示人還是這個人,但其實早就物是人非。
    「你……一直在京城?」陸大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大人,我之前並不在京城,逃亡之人若不是有家人護著,現在這個時候早就屍骨無存。」安慶和苦笑道。
    「安公子,請坐。」陸大人緩緩坐下,一邊招呼安慶和也坐下。
    安慶和也沒推辭,在邊上撩起袍子坐下,有衙役送上茶水,然後退了出去。
    「安公子回來之事,下官要馬上報給皇上,皇上必然歡喜安國公還有嫡親的後人在。」陸大人感慨的道。
    「有勞陸大人。」安慶和淡淡的道。
    「安公子以往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能跟本官說細說一說?」陸大人道,既然要上折子,這件事情應該弄的更清楚一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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