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壞人想變好人,一定要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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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你確定?確定要讓我拿刀割你喉?”

    “確定以及肯定!”

    “老板,會不會太過了點?有這個必要麽?”

    “很有必要!”曹誌強堅定的對楊安全點點頭。

    說完這句,曹誌強又道“不過,下手輕點,把我脖子這邊割破點皮,流點血,要看著嚴重,實際不嚴重,有那意思就行。

    千萬別割太深,更千萬別傷了血管,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聽曹誌強這麽說,楊安全還沒說話,站在一邊的金秀英忍不住撇撇嘴“喂,你這麽怕,幹嘛不自己拿刀抹脖子?非要讓人家動手?”

    “這你就不懂了。”曹誌強道。

    “我不是怕,而是自己拿刀割我脖子,跟外人拿刀割,這力度、角度都是不一樣的,有經驗的警察一眼就能看出來自割還是別人割。

    所以啊,做戲做全套,這傷,必須讓外人做!”

    “可你幹嘛非得這樣自殘?”金秀英繼續問,“你不都給了大軍哥,嗯,給了魏大軍一萬塊錢了?

    有這個什麽一萬塊的陽謀的,再有我這個內鬼幫你作證,直接舉報他搶劫不就行了?

    到時候啊,他們栽定了,你幹嘛還要受這個罪?

    不是多此一舉麽?”

    “這你又不懂了。”曹誌強道,“我這是以防萬一,是獅子搏兔用全力,要加重對方的罪名!

    畢竟搶劫跟搶劫還不一樣。

    這拿刀脅迫搶劫,跟沒拿刀搶劫,性質是不一樣的。

    拿到脅迫搶劫,甚至把受害人弄傷,那是鐵證如山的搶劫,誰來說情都不好使。

    可如果被搶劫的一方沒傷,萬一有什麽大人物給魏大軍說情,把搶劫說成搶奪。

    靠,這罪名可差了十萬八千裏。

    拿刀傷人搶劫,那是三年起步,被打靶也是正常操作。

    可如果被搶的人沒什麽傷,那就不好說了。

    我說過,既然要做,那必須做絕,不能讓他們有翻身的可能!

    要不然,萬一最後算不成搶劫,隻算個搶奪,那我可虧大了!

    所以啊,我這不是多此一舉,是要坐實了他們惡性搶劫的罪名,把事情辦成鐵案,賭油安的思丹?”

    金秀英搖搖頭“那你這犧牲可夠大的,這算苦肉計吧?”

    曹誌強道“必須是啊!不舍得一身剮,怎麽跟過去說拜拜?”

    深吸一口氣,曹誌強堅定的點點頭“做人就要狠一點!想要告別黑曆史,這是必須要做的!”

    說到這,曹誌強緊了緊手中的幹淨手絹,看向拿著一把匕首的楊安全,脖子一仰“來吧,上!別浪費時間了!”

    楊安全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吐口氣“好吧,知道了,我這就來。老板你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沒關係。”曹誌強深吸口氣,“我,我不怕疼……你輕點,快點,別磨蹭!”

    好吧,現在的情況有些詭異,要解釋清楚,還得從頭說。

    自從馴服了金秀英後,曹誌強才把他真正的計劃全盤托出。

    也就是聽了曹誌強的計劃,金秀英才知道曹誌強為何要單獨找她。

    原來,曹誌強之所以叫她出來,並不光是好心救她一次,而是要讓她做內鬼,替他當汙點證人,內部舉報魏大軍一夥人。

    因為這樣做,效果更好,可以讓魏大軍等人的罪名徹底落實。

    一個表麵無關的外人楊安全作人證,再加上她這個內鬼舉報,這口供,誰敢不信?

    如果再加上一萬塊錢的物證,嗬嗬,在這個特殊時期,這都辦不成鐵案,什麽才是鐵案?

    實際上,說服金秀英,讓金秀英當內鬼舉報,並不是曹誌強臨時起意,而是他早有預謀的計劃之一。

    早在曹誌強穿越過來,繼承了前身的記憶之後,就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了。

    或者說,早在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曹誌強就開始為自己前身的黑曆史擔憂了。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前身那個曹誌強,是真的很不省心,除了打過架,鬥過毆,調戲過女青年外,也敲詐過小攤小販,並不是真的無辜之人。

    簡單來說,就是前身那個曹誌強,之所以沒有案底,隻是因為沒有實錘證據,沒有被抓罷了。

    然而,畢竟是參加過團夥的,就算曹誌強果斷的主動脫離接觸,但他多少懂點人心,知道一旦那個團夥被抓,大概率會把他給供出來。

    所以,他才要急急忙忙的去當國企工人,就是為了能加入組織,多個庇護自己的港灣。

    與此同時,他在工廠裏還表現的各種乖巧靦腆跟樂於助人,就是為了給眾人一個好印象,說明他是好孩子。

    如此一來,就算那些團夥成員供出他以前做過的事,到時候警察真找他,隻要他咬死自己沒做過那些事兒,隻要沒有實錘證據,隻憑其他人的口供的話,那應該就沒用。

    然而,如果曹誌強沒有正式工作,或者說工作性質差點,不是國企這種大單位,那麽那些團夥的口供就有用了。

    他可記得,前世看過一些反思八三年那啥的新聞,很多人真的隻是被別人誣告了幾句,給警察提供了一些根本分不清真假的口供,連點物證都沒有,就被抓去坐牢甚至打靶了,根本就沒有什麽詳細的調查。

    比如某個也叫誌強的演員,就因為跳了個舞,便被當流氓抓了起來。

    不過,那些被嚴厲打擊的人,一般是沒工作的閑散人員,或者是演員這類被人看不起的行當。

    可如果你有正式工作,是國企職工,且風評比較好的話,警察都會收斂點,會仔細偵查一下。

    確切來說,如果你是國企工人,隻要沒有實錘的犯罪證據,你再咬緊牙關,抗拒從嚴,又有傻柱這樣的有力人士替你說好話的話,那隻憑別人的幾句口供,應該還不足以給你定罪,大概率是安全的。

    然而,除了這個街坊認定的危險外,還有一層危險,就是那些團夥成員重新來找他。

    無論古今中外,隻要是犯罪團夥,不論大小,都不是能隨便進出的。

    要是所有人都能隨便進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老大還有什麽權威?

    人心一散,隊伍可就不好帶了,沒了隊伍,老大也就沒有意義了。

    因此,曹誌強早就防備那些重新來找他的犯罪團夥了,相關的應對預案還準備了好幾個。

    隻是呢,自從曹誌強主動斷了跟那些人的聯係,進了工廠當工人後,居然神奇的一直沒遇到那些團夥人員來找他的情節。

    後來他才想明白,那些人之所以不去找他,除了他當工人後太窮,沒油水外,也因為他的國企工人身份。

    紅光機械廠可是正經的八千多人的國企大廠,跟其他工廠一樣,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不說別的,就說國企工廠標配的保衛科,那是必須要有的。

    而此時的國企工廠保衛科,依舊是有槍的!

    沒錯,此時的國內,雖然曾經大規模收繳過槍支,但嚴格意義上的槍支管理法還沒有頒布,也沒有真正的全國禁槍。

    因此,雖然此時國內的普通老百姓不許持槍,但很多地方跟機構,比如鄉鎮民兵,還有大型國企的保衛科人員,都是可以繼續持槍的。

    紅光機械廠作為大型國企,這裏是依舊有槍的,隻是數量已經不多,且沒有長槍,隻保留部分手槍罷了。

    就算沒槍,紅光機械廠作為國企,其內部職工也不是一群街頭小混混能惹的。

    說白了,自從曹誌強當上紅光機械廠的職工,哪怕是學徒工,他依然是紅光機械廠的人,是有組織有靠山的人,不再是無根之水。

    要是國企職工能隨便被一群社會小混混欺負,那機械廠的領導幹部都會臉上無光,更會嚴重打擊內部職工的心氣士氣。

    這就跟你參加了紅軍,你就是紅軍戰士,會受到保護是一個道理。

    如果你連自己人都保護不了,以後誰還跟你幹?

    所以說,魏大軍那些人正因為知道這些,才不敢找他麻煩。

    因為動他不劃算。

    然而,一旦他們知道曹誌強有錢了,找曹誌強的收益大過麻煩跟風險,他們就會過來了。

    這就好比冒充了錦衣衛的靳一川,有把柄在師兄手裏,如果殺不死師兄,那自然要一直接受對方的敲詐勒索一樣。

    紅光機械廠裏的人,因為大都不熟悉曹誌強的過去,他當然可以在裏麵裝單純,刷好感。

    但四合院裏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街坊鄰居,可是非常熟悉他前身的過去,裝單純沒用。

    因此,曹誌強想要洗白自己,最關鍵的地方不是工廠,而是四合院的街坊鄰居。

    如今的四合院,三個大爺已經是昨日黃花了,真正能讓人服,不敢不服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傻柱,何雨柱。

    傻柱不光是國企食堂主任,還有大領導那種大靠山,他妹夫又是公安,並且何雨柱的名聲在周圍是有口皆碑。

    因此,隻要傻柱認可他曹誌強,那基本就沒啥大問題了。

    像傻柱那種人,有個弱點就是喜歡以自己的喜好評斷他人的善惡,或者說喜歡當老好人。

    如果曹誌強能讓傻柱覺得,他曹誌強是真的浪子回頭金不換了,真的痛改前非變好人了。

    那麽到時候就算那幫團夥出事兒了,跟警察供出他曹誌強的過往,等警察來問話,隻要傻柱主動站出來,為曹誌強說情,說他是好人,不是壞人,那問題就不大。

    想想盜聖棒梗,明明就是典型的白眼狼一個,所作所為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可傻柱呢?

    他竟然對掃大街的棒梗說什麽,你就算上房揭瓦,偷東西打架,但你依然是好孩子。

    為什麽這麽說呢?

    傻柱給出的理由,是因為你棒梗偷東西不是為自己,是先緊著妹妹吃,所以你是好孩子,人不壞。

    這三觀,簡直震碎當初看到這部分劇情的曹誌強。

    因為如果按照傻柱的觀點,你就算殺人搶劫,隻要是為了給弟弟妹妹也吃一口搶來的贓物,那你就是好人。

    這就好比強盜去搶劫,搶了東西自己吃不完,分給自己的親戚吃,但依舊是搶劫行為,依舊是犯罪行為一樣。

    更別說,棒梗偷東西吃,根本目的還是先自己要吃,給妹妹分吃不是主要目的。

    比如最出名的棒梗偷雞那一幕,棒梗自己可是吃的最多。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當時棒梗是捧著整個雞吃,小當跟槐花當時隻是各自分了一隻雞腿吃,其他部分的雞肉都是棒梗自己吃了,哪來的先緊著妹妹吃啊,分明是嫌緊著自己吃。

    所以棒梗壓根就不是先想著妹妹的人,他是先想自己,然後再順便管管親戚。

    當然了,禽滿四合院嘛,裏麵三觀不正的人多了去,不差傻柱一個,這可能也是時代有關。

    實際上別說禽滿四合院了,就算是曾經的大熱劇《渴望》,在曹誌強看來,裏麵那個大好人劉慧芳,其實也是典型三觀不正的綠茶婊,隻是劉慧芳的茶藝水平比秦淮茹更高而已。

    渴望裏有好人,但好人反而不被念好。

    比如徐月娟,在曹誌強看來,那才是真正意義上刀子嘴豆腐心,絕不偽善的好人。

    然而在那個時代,大部分人都會被劉慧芳蒙蔽雙眼,以為她是好人,反倒是對真正的好人徐月娟,認為她是壞人。

    隻有到了後世,大家的思想覺悟都變了,更明事理了,更注重個人了,才能真正看出劉慧芳的惡。

    同樣道理,秦淮茹絕對算不上好人,可在大院裏,她現在卻是有口皆碑的好女人。

    傻柱也是一樣,那是大院有口皆碑的大好人!

    在曹誌強看來,傻柱確實本質不壞,但卻是三觀有問題,腦子也有問題,要不然也不會活成那樣。

    要不是傻柱是主角,有主角光環,在真正的現實社會中,傻柱這樣的人絕對沒好下場。

    咦?

    好像聽說,原著那個小說裏,傻柱最後的命運還真不咋樣,似乎是秦淮茹死了後,他就被棒梗趕出去,最後凍死在橋洞子還是路邊了,反正就很可憐。

    總而言之,曹誌強之前之所以對槐花示好,請她當自己家的保姆,不光是因為多了個喬四美,且覺得槐花長得比較好看。

    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想通過槐花,來慢慢影響傻柱。

    後麵傻柱等人來他家各種自來熟,又吃又喝,他也不當回事兒,同樣也是示好傻柱家。

    隻要傻柱認可了他曹誌強,那整個大院就認可了他曹誌強,也不會有人說他的壞話了。

    如此一來,就算最壞的情況,那些前團夥成員供出他過去的犯罪行為,警察來找他調查,隻要傻柱等人替他擔保開脫,再有他國企工人身份,還有詩人跟作家身份護佑的話,那他基本就算是穩了。

    在沒有實錘證據的情況下,有人說好話跟沒人說好話,在這時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然而,這些隻是被動防守的手段。

    除此之外,曹誌強還製定了幾個主動出擊的手段,而這個主動出擊的核心,就是先把那幾個前團夥弄進去!

    隻要是曹誌強主動報警,主動把那幾個前團夥成員弄進局子裏去,那麽對方說的話,比如曹誌強之前幹的那些壞事兒,就都不可信了。

    但這需要時機,更需要借口,必須有一個重大犯罪行為,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沒有什麽比惡性搶劫更靠譜的栽贓方法了,而他曹誌強也有這個能力。

    所以,主動給魏大軍一大筆錢,再回過頭去報警,誣告對方搶劫自己,本就是他的計劃之一。

    隻不過,之前曹誌強還沒有太多錢,因此一直沒動手。

    等有了錢了,他還一堆事兒要忙,也還不急著幹這個。

    結果可倒好,曹誌強還沒行動呢,魏大軍這夥人居然主動找上門,這自然不能放過。

    但是呢,如果隻是給對方一筆錢,再回過頭去報警,雖說應該也能成,可畢竟還缺點什麽。

    所以,曹誌強為了一擊必殺,把案子做絕做徹底,他才想到了英子,也就是金秀英。

    有什麽證據,比一個團夥內部成員的內部舉報更有力?

    而且金秀英是未成年,還有淒慘的身世,又是個女人,她說的話,可信度很高。

    除此之外,金秀英確實犯罪行為較少,或者說不嚴重,畢竟她除了喜歡打架捅人,平時確實不愛欺負人,也不去做敲詐勒索的事兒。

    所以,在曹誌強看來,這個未成年少女,還有點拯救的可能。

    總而言之,曹誌強的計劃很簡單,無非就是先馴服金秀英,然後帶著金秀英回到他們堵住曹誌強的地方,再由金秀英拿刀割一下曹誌強的脖子,最好割出一道傷痕,流血的那種。

    這樣一來,就可以製造出曹誌強是被魏大軍拿刀脅迫,不得不交出一萬塊錢的情況。

    要知道,同樣是搶劫,也分惡性不惡性。

    拿刀逼著你的脖子,還割出了傷口流了血,有死於非命的情況下,被搶走一萬塊,這可是真正的惡性搶劫。

    然後呢,有這種惡性搶劫的情況,又有“局外人”三輪車師傅楊安全的證詞,還有不忍心作惡的“局內人”金秀英的證詞,再加上曹誌強這個當事人的證詞,三方證詞合力之下,警察一定會相信他們!

    再等警察從魏大軍那邊找到一萬塊錢的巨款,那麽魏大軍那夥人就死定了!

    雖然正常來講,他們這些人應該是被收押。

    但隻要過一段時間,上麵一起風,那以魏大軍等人的行為,妥妥被拉出去打靶清庫存的貨。

    隻要他們被打靶了,知道他那些黑曆史的人馴服的馴服死的死,那曹誌強才能真正的安心。

    就像曹誌強之前所說,要麽不做,要做就做絕!

    壞人想變好人,一定要狠到底!

    遲疑不進,兵家大忌!

    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哪兒那麽多好事兒呢?

    隻有狠下心腸,未雨綢繆,並在事到臨頭的時候,勇敢邁出那一步!

    成了,海闊天空!

    不成,求傻柱救命!

    形勢如此,那我要是還不敢做,豈不是真成了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