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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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警察這一咋呼,立刻就讓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尤其是看到中年警察也看向自己,那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警察連忙道:

    “不是啊,頭兒,就算你不知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可《見與不見》那首詩你總該聽說過吧?

    那很出名的!

    就算也沒聽過見與不見這首詩的名字,那裏麵的詩句總聽過吧?”

    說到這,年輕警察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這就開始吊著嗓子深情的念起來: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行了!”中年男警察突然一擺手,打斷了年輕警察的深情念詩。

    緊接著,他皺眉道:“小李,我們這是在工作,很嚴肅的事情,你做好你的記錄,不要亂插話!

    還有,那首詩我知道,那本詩集我也知道,我當然更知道強子。

    別以為就你們年輕人才看詩!

    我也一樣是個愛詩人!”

    訓斥完年輕警察,中年警察才轉過頭,表情嚴肅的看著半躺在病床上的曹誌強:“嗯,總之,你的這些錢,全部都是你寫文章賺的稿費,是這樣吧?”

    “沒錯!”曹誌強道,“全部有據可查,全部清清白白,幹幹淨淨,你們完全可以去一一調查,需要什麽,我就配合什麽,絕對光明正大!

    我本清白人,何懼他人查!”

    “放心,我們會的。”中年警察點點頭。

    緊接著,中年警察又問:“那也就是說,你確實遭到了他們的搶劫,並且他們是先搶了錢,再襲擊你,我是說,故意用刀割了你的脖子?”

    “對!”曹誌強道,“這是魏大軍慣用的方法,就是打了人,搶了錢,還要在對方身上留個記號,一般就是在身上弄個傷口,以此來讓對方長個教訓,知道他的厲害。

    不過這一次,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我還以為是普通傷口,就跟魏大軍過去的做派一樣。

    直到我的脖子血流不止,而且金秀英還過來跟我說,說魏大軍這次不是跟過去那樣,隻在我身上弄個小傷口當教訓,是真的想殺我,故意裝作下記號,實際是割破我的頸動脈,讓我流血而亡。

    所以她讓我趕緊去醫院,我這才反應過來。

    要不是金秀英留下來提醒我,我要真不當回事兒,真回了家,我估計早就失血而亡了。

    畢竟,出事地點很偏僻,距離這邊也有點遠,當時除了騎三輪拉我的老楊,根本沒外人。

    我如果不及時堵住傷口,並及時被拉來醫院,恐怕你現在看到的,就隻是一具屍體了。”

    中年警察點點頭,似乎之前已經聽過類似的情況。

    “也就是說,對方是先搶了錢,再弄傷你,而且是假裝弄個小傷口,實則是要害死你,是不是這樣?”

    “沒錯!”曹誌強道,“要不是金秀英提醒,我真就著道了,誰能想到對方會這麽惡毒,搶了我一萬塊錢不說,還要害我性命。”

    “你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嗎?”中年警察又問,“我是說那個對你動手的魏大軍,幹嘛搶了錢還要害死你?”

    “深仇大恨?應該沒有吧?”曹誌強道。

    “我過去隻是他的手下之一,跟著他混,沒什麽大仇,最多是後來我沒打招呼,就不去跟他們混了而已。

    對了,他說過,是我們院的賈梗讓他來找我麻煩的,賈梗跟我有矛盾。

    但是也不至於啊?

    我跟我們院的賈梗,隻是一些口頭矛盾,再就是互相看不慣,可也不至於把我弄死這樣的深仇大恨啊,除非他是個瘋子。

    所以啊,我就是因為跟他們都沒有太大的深仇大恨,才沒想到大軍哥,哦,才沒想到魏大軍要殺我。

    說真的,魏大軍為何要偷偷殺我,這是我到現在也想不通的地方,總不會就因為搶了我一萬塊錢,怕我去報警吧?”

    “很有這個可能。”中年警察嚴肅的點點頭,“一萬塊可不是小數目,如果你想討回那筆錢,隻能報警,而一旦你報警,一萬塊的搶劫罪可是重罪。”

    說到這裏,中年警察眯起一雙閃耀著睿智目光的眼睛,似乎已經看透了整個事件的真相。

    一股福爾摩斯看破迷霧的威勢,忽然從他的身上勃然爆發。

    緊接著,已經看破真相的中年警察冷笑一聲:“所以,那個魏大軍,如果不想還錢加坐牢,殺你滅口是最好的辦法。

    嗯,我都見過隻為了搶二三十塊就殺人的,你一萬塊這麽多,絕對夠殺你的理由了。

    你啊你,真不知道怎麽說你好,怎麽能隨便在身上帶一萬塊現金亂跑呢?

    這可是懷璧其罪,殺身之禍啊!”

    “是是是。”曹誌強連連點頭,“是我考慮不周,誰能想到朗朗乾坤,大白天會遇到這種事情?”

    中年警察搖搖頭,深吸口氣,繼續問曹誌強:“對了,你退出他們那個團夥,不跟他們混的時候,有沒有正式跟那個魏大軍打招呼?有沒有舉行正式的退出儀式?”

    “沒有。”曹誌強道,“實際上,我跟著魏大軍他們混,本來就是因為在街上閑逛,偶然遇到了,因為一些口角而打了一架。

    當時他們人多,我又年齡小,當然打不過。

    然後,他們看我比較能打,就把我收了進去。

    收我進去的時候,也沒什麽儀式不儀式,就是大家沒事兒在一起抽煙喝酒打牌跳舞,要不就是集結一群人去跟人打群架。

    就是說,我進去的時候,沒有儀式,後來我媽走了,我去工廠頂我媽的缺,在裏麵當工人後,直接就不找他們玩了,更不需要什麽儀式。”

    “這樣啊。”中年警察眯起眼睛抿了抿嘴,“恐怕這就是問題所在。”

    “什麽問題?”曹誌強故意問。

    中年警察露出一副“孩子你太嫩”的表情:“你啊,太年輕,什麽都不懂。

    像這種犯罪團夥,甭管大小,哪兒能是說進就進,說出就出的?

    這些流氓團夥,都是進入容易出來難。

    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樣,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那還有什麽凝聚力,老大的話還有誰聽?這樣的話,組織很快就會散了。

    所以啊,如果真如你所說,對方搶了錢還割你脖子頸動脈,甚至他們內部那個叫金秀英的姑娘都知道這事兒……

    我估計啊,他們是早有預謀,早就想著要教訓你,並且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