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大爺在徐大爺家見過一次麵，詳細談了一些注意事項，並且明白了他的真實態度後，曹誌強很快就離開了。
    這次見麵，讓曹誌強感到很滿意。
    因為他發現國家並沒有把他當可有可無的耗材，而是非常重視他的個人安全，甚至為了他的個人安全，放棄與“迷霧”的接觸也在所不惜。
    換了曹誌強是決策人，他恐怕做不到以保全人員安全為第一要務，而是優先保證跟“迷霧”的交易途徑。
    畢竟別的不提，光說那一票滿彈的圖160轟炸機極其全套技術資料，就足夠國家特別重視了。
    說真的，隻是圖160極其配套的導彈，說不定還沒那麽讓人重視，真正讓人重視的其實是技術資料。
    沒有相關的全套技術資料，隻有實物的話，就隻能進行逆向工程，而逆向工程並不好做，花費的時間精力跟金錢不少不說，效果也未必比原版的好。
    畢竟有很多關鍵技術，單純通過逆向工程師很難破解的，尤其是國內目前的科研水平，想單純通過逆向工程破解圖160轟炸機，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反倒是配套的kh-55係列巡航導彈，倒是有很大可能通過逆向工程複製出來，畢竟老一輩的技術大牛還活著呢，國內的火箭以及導彈技術那是相當厲害的。
    實際上，中國目前的高科技尖端人才並不缺，總體的人才儲備很豐富，缺乏的恰恰是技術積累以及資金。
    這其中，技術積累倒是其次，最大的短板其實還是資金問題。
    因為隻要資金充足，技術積累就不是問題。
    曹誌強提供的技術資料極其實物，表麵看是縮短了科研進程，從根本上講，還是減少了科研經費，讓相關科技可以少走彎路，就好像按了加速鍵一樣。
    換言之，按照林大爺之前跟曹誌強說的那樣，這些武器類的尖端技術雖然是國家需要的，但並不是迫切需要的東西。
    畢竟國家現在製定的策略就是實事求是加韜光養晦，並不想到處秀肌肉。
    所以對現在的國家而言，先進技術跟先進武器固然想要，但如果代價太高的話，也沒必要強求。
    國家目前真正想要的，恰恰是海量的資金外匯，以及能順利的跟西方世界勾搭上，讓中國經濟與西方主流世界的經濟相掛鉤，借助西方的力量發展經濟。
    更確切的說，是國家希望發展外向型經濟，借此積累資金，然後發展壯大自己。
    隻要能夠進入西方主流市場，為此哪怕暫時放棄一些東西，也在所不惜。
    好比圖160轟炸機吧，其實按照林大爺的說法，國家並不是特別想要這批裝備，或者說，是並不想花費二十億美金的外匯，去購買這批裝備極其資料。
    畢竟目前國內急缺的事外匯，而不是這些暫時不可能公開，並且暫時無法形成戰鬥力的大殺器。
    反倒是渦扇發動機，還有反步兵雷達這些東西，是我國急需的，但前提是價格不能太貴。
    說真的，其實就目前的國際形勢而言，但凡國家有足夠的外匯，那米國基本上除了極個別的玩意兒，那是什麽都賣。
    什麽f14戰鬥機啊，f15戰鬥機啊，還有驅逐艦，直升機，最新型的坦克等等等等，全都可以買。
    比如德國的豹二坦克，人家聯邦德國就極力向國內推銷，隻是因為價格沒談攏才作罷。
    還有米國的c130運輸機，c-141運輸機，b52轟炸機，h-1武裝直升機等等，米國那邊但凡是現役的裝備，除了極少數戰略性的玩意兒，比如核潛艇外，都是敞開了賣。
    隻不過呢，國內不是印度那種短視鬼，我國更注重實用性。
    所以我國在選購西方武器的時候，更注重彌補國內短板的裝備，並不是一味地求先進性跟威力大。
    反正總體而言呢，林大爺是想讓曹誌強繼續跟迷霧組織接觸，不要斷了這條線，但對於對方推銷的產品，也不能一味的接收。
    尤其對於“迷霧”組織這種招呼也不打就先送貨上門的方式，林大爺其實隱晦的表達了一些不滿。
    因為迷霧的這種做法，等於不尊重中國的主權，往小裏說是走私，往大了說那就是入侵了。
    隻是迷霧送的東西太香了，而且目前看來也沒有惡意，所以國家才希望保持繼續接觸，但並不想被這個組織牽著鼻子走。
    所以這次隻給五億美金的首付款，既是國家確實缺外匯，也有借此隱晦表麵態度的意思，表明中國不是什麽都要。
    當然，如果對方硬是送貨上門，還不收錢的話，那自然最好，可問題是國家有關人員並不相信這種好事兒，他們覺得對方是故意這樣，目的是借此強賣。
    對此，曹誌強隻能是苦笑。
    說真的，就算不要錢也不是不行，但如果不跟國家要錢，他總覺得這樣更可疑。
    現在先把東西送貨上門，再跟國家開了個“賠本價”，曹誌強原本覺得還不錯，感覺自己很機智。
    沒想到曹誌強認為的“賠本價”，在目前的國內看來也是太貴，而且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
    至少對於圖160轟炸機來說，這不是國家目前最需要的玩意兒，更不用說這些玩意兒的出現，還特別惹眼，特別麻煩了。
    光是隱秘的把那些轟炸機運走，就讓中央愁的不行不行的。
    根據林大爺所說，到現在為止，那批海灘上的“白天鵝”也沒有完全運走，隻是外麵蓋了偽裝網，然後先把飛機上附帶的彈藥跟大量燃油卸下來，避免出現意外，剩下的飛機本身，隻能暫時留在當地，並封鎖相關場地，不讓外人靠近。
    至於何時能把那批“白天鵝”全部運走，這還是未知數。
    原本曹誌強以為，國家會派飛行員過來，把那些白天鵝開走。
    可一問林大爺才知道，那根本不現實，至少目前不現實。
    雖然曹誌強當時留下的物品裏，有圖160的使用說明書，但隻是有說明書，不等於就會開這種飛機了。
    更何況，這種飛機需要專門的跑道，不是隨便找個平攤的沙灘就能起飛的。
    因此，國家目前的辦法，是找大型輪船，想辦法把那些停留在海灘上的飛機裝船運走，而不是修個機場，然後讓人開走。
    對此，曹誌強隻能苦笑，知道自己給國家惹了麻煩。
    不過換個角度看，當時情況特殊，比較緊急，他除了想到把飛機扔在海邊外，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因為扔在海灘上，你還能說是“迷霧組織”偷偷用船把飛機運過來，要是放在內地，那就不好解釋了。
    圖160轟炸機沒有大型飛機跑道，是無法起飛降落的，要是曹誌強真的把那些飛機找個內陸地區隨便一扔，這絕對解釋不清楚，到時候說不定要查一大堆的人，連累一大批人受害。
    另外，林大爺雖然支持曹誌強的自由選擇，但他建議曹誌強今後不要把重心放在國外，不要生活在國外，哪怕是香港。
    按照林大爺的說法，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
    曹誌強哪怕偽裝再好，可迷霧組織搞的東西都太驚悚，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如果次數太多，必然會引起有關人士的注意。
    如果曹誌強在國內活動，林大爺還能找有關部門替他擦好屁股，最大限度的保證沒人查到他。
    可如果曹誌強去國外，或者去香港那些地方定居生活，哪怕是開貿易公司當掩護，也難免會被有心人盯上。
    香港等大陸外的地區，國家的影響力不足，投射能力不足，很難維護曹誌強周全。
    所以，林大爺的建議是，如果非要找一個方便走私的地兒，最好是在國內，比如海南就不錯。
    甚至是，如果曹誌強有需要，國家還可以在指定地點幫曹誌強修好基礎設施，比如找個借口提前修好港口跟機場什麽的，方便迷霧組織的走私。
    曹誌強覺得把生活重心放在國內的主意也挺不錯，畢竟借助國家的力量，在國內打造一個自己能有很大權力的“走私港”，確實挺帶感的。
    是的，最多有很大權利，自己說了算他是不敢想的，畢竟國內的環境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反倒是國外，比如香港那裏，如果經營好了，搞一個自己說了算的港口，未必不可能。
    總之，今後的路該怎麽走，他覺得還是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最好。
    在跟林大爺分別後，曹誌強沒有立刻辦理出國手續，而是又花了點時間，去了次中央音樂學院。
    來那邊的目的，是為了給電影《古亭之戀》配樂。
    原本呢，曹誌強是想找中國交響樂團的，不過交響樂團最近很忙，有很多演出，沒多少時間幫自己配樂。
    所以曹誌強隻好找中央音樂學院，找裏麵的專業老師幫自己配音。
    《古亭之戀》既然是《言葉之庭》的改編，內容先不說，至少配樂得跟得上才行。
    也就是說，《古亭之戀》的主題曲，依舊是《rn》，隻是歌詞有所改變，但歌譜是一點沒變。
    雖然曹誌強本人呢，已經隻做了吉他獨奏版的《rn》，會在裏麵以插曲的形式播放。
    但作為電影主題曲，肯定不能簡單的吉他獨奏，而是要複雜一點，豐富一點，起碼三重奏才行。
    曹誌強想了又想，決定還是盡量還原《rn》的原曲曲風，也就是用鋼琴、吉他、架子鼓，來個三重奏。
    三重奏，再加上曹誌強個人的獨特嗓音，足夠當做主題曲了。
    除了用《rn》當主題曲外，曹誌強還選了《這世界那麽多人》當做片尾曲。
    為了更應景，《這世界那麽多人》的具體歌詞方麵，做了點小修改，歌譜是一點沒變。
    比如歌詞中“初見你藍色清晨”，改成了“初見你蒙蒙雨中”。
    還有歌詞中“看飛機轟的一聲去遠鄉”，改成了“看火車轟的一聲去遠鄉”。
    總體來說，《這世界那麽多人》的改變不大，但做了小修改後，配合電影的情節，卻感覺特別的合拍，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世界那麽多人》就不是三重奏了，而是鋼琴加小提琴的二重奏，不再出現吉他。
    巧的是，打爵士鼓的張老師，本人還是小提琴老師，據說他是先學小提琴，後來轉學爵士鼓，倒是省了不少心。
    除了主題曲跟片尾曲，曹誌強還安排了一個鋼琴獨奏的背景插曲，也就是前世知名的純音樂《雨的印記》。
    純鋼琴曲《雨的印記》也就罷了，主題曲跟片尾曲都有兩個版本，一個中文版，一個日文版。
    中文版跟日文版都是曹誌強本人演唱，隻是歌詞是不同語言，一個中文，一個日語。
    也就是說，唱歌部分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合奏部分。
    吉他方麵，曹誌強自己也可以做，畢竟他的吉他水平本來就很高。
    但鋼琴跟架子鼓，他就沒辦法了，一來他不會，二來他一個人也沒法做。
    所以最終，是找了中央音樂學院的兩位中年老師。
    其中一位是教鋼琴的陳老師，另外一位是教架子鼓的張老師。
    彈鋼琴的陳老師是個四十四歲的男老師，據說曾經拿過中央音樂學院鋼琴比賽第一名，在鋼琴方麵的造詣相當不錯。
    至於打架子鼓的張老師則年輕一點，才三十六歲，在曹誌強看來，也是個相當年輕的男老師。
    這也很正常，畢竟架子鼓在目前的國內來說，屬於比較冷門的打擊樂器，不像鋼琴那樣源遠流長。
    而且實際上，此時這玩意兒在中央音樂學院裏也不叫架子鼓，而是叫爵士鼓，是打擊樂係的一種。
    可以這麽說，如果不是在京城，如果不是在中央音樂學院，在目前的國內想要找個精通爵士鼓的高手，還真不容易。
    要不說呢，此時要在國內搞音樂，還是要來京城或者上海，實在是這些地方才有市場。
    雖然三人的年齡相差懸殊，不過真正合作演奏的時候，還是相當融洽的。
    不管是陳老師還是張老師，都沒有因為曹誌強沒上過大學，或者沒有過專業學習樂器的經曆而看不起他，相反，他倆都很佩服曹誌強的樂理知識以及音樂創作才華。
    所以不知不覺之中，曹誌強這個最年輕的人，反倒成了三重奏中的主導，兩位老師都很聽曹誌強的，沒有表現出什麽傲慢或者特立獨行之類的情況。
    如此順利，可能也跟這兩位老師年齡都不大，並且不是名人的緣故，要是年齡大，還是名人的話，恐怕合作起來就沒那麽容易了。
    至於曹誌強為何要在國內配樂，而不是去日本做，主要是在國內搞這個成本更低，性價比更高。
    在國內，曹誌強可以隨便找中央音樂學院的專業老師來配樂，可要是在日本，你很難找這種大牛來幫你配樂，就算能找到，要的價格也絕對是天價。
    不像在國內，一人給一百塊錢，就能讓他們開心的不行，美的不要不要的。
    這要是在目前的日本，一百塊rb的價格，你絕對找不到靠譜的配樂師。
    當《古亭之戀》的相關配樂全都製作完成後，曹誌強才帶著《古亭之戀》的母帶複製品，與婁曉娥一起，乘坐了飛往香港的飛機。
    是的，這一次，曹誌強沒有選擇直飛日本，而是先飛去香港，再從香港轉飛日本。
    原因麽，自然是為了婁曉娥的那二十萬美金！
    (本章完)